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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一辈子,突然让他们和宿敌和平相处,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你的态度就是……”
“我的态度不重要!”奥斯卡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把那份调查报告列为最高机密,至于当事人……该撤的撤、该换的换、该调走的就快点调走,如果地方上不满意,随便你这个什么法子息事宁人!记住了吧?重点不再于处治,在于息事宁人!息事宁人你懂不懂?”
“我懂我懂!”费戈连连点头,“不过……教廷那边怎么办?毕竟有两个直属罗曼最高教廷的神职人员死于屠……哦不,他们是在这场意外事件中罹难!”
“你看我都忘记问了!”奥斯卡拍了拍额头,“怎么会有两个罗曼的神职人员死在波西斯人的镇子里?”
费戈同样摆出一副难以置信地神情,“谁知道呢?报告上说这两个神职人员企图阻止水仙骑士团履行治安职责。他们想保护镇上的异教徒!”
“哦啦!”奥斯卡发出一声感慨,他转向一边的军情副局长,“你听到了!这可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两个信奉光明神地神仆竟然出面保护他们一向视之为蝼蚁的波西斯人。这件事真该给你那位法新社地朋友好好说说!”
卢卡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不打算对这件事发表任何意见。特别是在他的主人已经处治完毕的时候。
“还有一点!”安鲁的大家长转向水仙骑士的总指挥,“你得借着这个机会给波西斯境内地所有驻军敲一敲警钟,虽然这一次,当事人没有被绞死!但是我的哥哥!你给我听好了!这关系到家族对波西斯领土的统治威信!我不希望看到波西斯人草木皆兵,那对我们没有半点好处!”
“是的家长!”费戈端正神色。他终于对弟弟拿出了面对家长时该有的态度。
“叫军统局拟定一个对当事人的处罚通报,别叫人说咱们护短,然后……”
“就剩下家里那些老家伙了!”费戈赶紧提醒小弟弟。
奥斯卡缓缓点头,他已经极不耐烦,不是对他的哥哥,而是那些一门心思要跟他对峙到底的老顽固。
“我不想再跟他们继续玩下去了!如果今天下午的会议还是不能通过……”
“如何?”费戈有些担心地打量着小弟弟,尽管他在事先就已想到过这个结果,但无论如何,他并不认为和自家人兵戎相见是什么好事!
“巴丹爷爷年纪大了!”安鲁的大家长突然这样说。
费戈打了个冷战,“又如何?”
“上了年纪地人总会有这个病那个病!让他永远退休。或是给他找个地方安度晚年,这两样你选一个!”
费戈看着弟弟摇了摇头,“我看……巴丹爷爷毕竟侍奉过三代家长。还是把他软禁起来比较……”
“得了吧!”奥斯卡突然恶狠狠地瞪了费戈一眼,“是你这么说的!我可从来都没提起过!”
“哦啦!”费戈学着小弟弟的口气赞叹了一声,“你是我地大家长!好说赖说都由你说!”
奥斯卡别开头,他没心思和哥哥开玩笑。现在的他只想知道千里之外的那个让他牵挂不已的女人到底怎么样了!
“背部地挫伤和前胸的箭创并不严重,关键是……”
“等等!您等等!”塔·冯·苏霍伊公爵打断了面前的医师,他指了指身后那道紧闭着的宫门,“我看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我也相信你和我一样清楚,这个血肉模糊的女人不是别人!尽管她的身份在我们这些光明信徒看来极为特殊,但她仍是帝国终身执政官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的法定妻子,连教宗陛下都承认这一点!所以你不能用语焉不详的口吻来打发我!”
“我说得很清楚!”医师无辜地摊开手,他是皇家医学院的外科专家,他说不严重就是不严重。
“不严重在哪?我已经说过了!我只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
塔·冯·苏霍伊公爵彻底不耐烦了,他还记得自己对老朋友的誓言……每个字的份量他都一清二楚!可看看阿赫拉伊娜的伤势,也不知这位王妻殿下掉了多少根寒毛,这令塔里满心恼火,不过更多的是绝望造成的恐怖。
“将军阁下!”医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褂,这会令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临床经验丰富的医学博士:“你得听到把话说完!那些挫伤和那块箭创是真的可以忽略不计!我说这话的根据是与那把刺剑造成的伤害比较起来而言,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炮兵将军只得点头,“剑伤如何?”
这位经验丰富的外科医师泄气似的缓缓摇头,“那把刺剑由王妻殿下的左腹侧后面及柄而入,破坏了腹膜、破坏了……”
“告诉我究竟如何?”塔里难得地发出一声怒吼。
“医师指了指肯辛特宫的天花板,王妻殿下信奉真神,我看您得去找一座清真寺了!这是只有波西斯人的神明才能决定地事!”
炮兵将军一把提起医师的领口。不是因为对方口气轻佻,而是因为他对都林和这个城市中的一切阴谋诡计彻底厌烦了!
“你应该庆幸!”塔里把医师地面孔拖近自己的眼睛,“你应该庆幸此时面对地不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如果殿下听到刚刚,那番话。你得相信我!我发誓!摄政王殿下会把你挫骨扬灰,你在这个世上连一点渣滓都剩不下!”
“我……我只能说我会尽力而为!”医师还是不敢对王妻的伤势做出保证。
塔里最终放开对方的领子。“那还愣着干什么?去做点什么呀!”
来自皇家医学院的外伤救治专家灰溜溜地跑开了,他需要一些镇静剂——首都并不是只有炮兵将军一个人在为难他。
轻轻推开宫门,蹑手蹑脚的塔里还是惊醒了神经极度紧张地阿赫拉伊娜王妻殿下。
“抱歉……我只是……”
阿赫拉伊娜虚弱地摇了摇头,她张口结舌,似乎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句话。
塔里难过地坐到床边。他心疼地打量着奄奄一息的异族女子。也许是因为彼此之间隔着一道种族和信仰的壕沟,曾经一度,炮兵将军尽量远离这个奇异的女人,并不是因为她是泰坦摄政王的妻子,而是因为她的一颦一笑都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这种魔力令塔里忙不叠地退避三舍。
摄政王离开首都南下之后,都林城的平静只是表面现象,暗地里的波涛汹涌就像海面上刮起了十级大风!得势的贵族和失势地贵族在市面上制造各种事端的同时也在不断地骚扰宫廷,他们变着法地向女皇陛下和其他两位王妻殿下献媚,毫无廉耻地散播着各种各样的谣言和小道消息。塔里查不出这样地混乱局面是否经过有心人的授意,但他对政治的理解力已经让他把握到,这是一次变乱的征候!
在老朋友地四位妻子当中。若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阿赫拉伊娜·摩加迪沙公主无疑是最寂寞、最可怜的女人!她住进肯辛特宫,虽然带着大队的侍卫和侍从,可看上去她更像是孤身一人!都林城是神圣泰坦的首都。这里没有人关心她、更没有人在乎她,有的只是对她的厌恶和恶毒的诅咒,她心平气和地看待这一切,她对其他三位王妻的境遇冷眼旁观,塔里觉得,这是一个冷静的、智慧的女人。
第一次主动去探望阿赫拉伊娜是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塔里为她的丈夫送信,顺便从市集上买了一些原产波西斯的花卉送给她!
她很开心,像一头冒失的小鹿!塔里第一次发现,说着一口流利坦语的异族公主竟然不太识字,他只得为她把摄政王给妻子的信件通读一遍,他没有错过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写给妻子的肉麻话和一些极为露骨的段落,而她则在炮兵将军面前羞得满脸通红。
这是友谊的开始!
与其和女皇陛下打牌、与其和安鲁主母下棋、与其和意利亚公主探讨神学问题,塔里自然更喜欢坐在安静的阿赫拉伊娜身边,给他讲他和奥斯卡的故事!
异族公主是个好听众!听到笑处她就笑,听到难处她就哭!不过她只哭过一次,就是在塔里形容奥斯卡在产房外头迎接他的第一个儿子的时候。
她说她也想要一个儿子,可她的丈夫也已注意到这一点,他似乎不愿给她,因为他和她在进行房事的时候老是把能够让他怀孕的东西弄在外头。
“也许……奥斯卡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塔里只得这样安慰他的异族朋友。
打这以后,炮兵将军和老朋友的异族妻子真的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尽管这又给好事的宫廷贵族提供了一项无聊的谈资,但两位当事人并不在乎,特别是在帝国女皇亲自警告苏霍伊公爵要注意流言蜚语的时候,塔里第一次拍着胸脯赌咒,他和阿赫拉伊娜王妻子殿下仅仅只是朋友!如果面对的是奥斯卡,他也会这样告诉帝国摄政王。
炮兵将军的不卑不亢让许多人都闭上嘴巴。阿赫拉伊娜自然更加欣赏他,能够在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地事情面前坚决为朋友辩护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
“嗨朋友……你这是怎么了?”塔里捧住王妻地手,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做。
阿赫拉伊娜急急地喘着气。她望着这个守了她一整夜的男人……可惜……他不是奥斯卡!
“抱歉……抱歉……”塔里吻了吻朋友那双冰冷地、失去血色的手,“我怎么会让你经受这个?我答应过奥斯卡!不过你放心!我的部下!军情局。还有司法部!首都的一切调查力量都在追捕凶手!凶手……凶手很快就会浮出水面啦!”
塔里咬着下唇,他只能这样说!那场突然袭击发生在阿赫拉伊娜王妻殿下由天鹅山城堡春游而回的归程,一整队地波西斯武士被过百名武装人员围攻,若不是王妻殿下有杀手暴雪和一位黑带刀手,相信塔里在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只能收殓这位异族公主的尸首!不过即使如此。阿赫拉伊娜还是身负重伤,杀手之王和黑带刀手也躺在病床上爬不起来呢!
“能够出动势力强横的武装人员,能够清楚地把握您的行踪,这样的家伙放到首都一点也不难找!您等我好消息吧!不耽误您休息……”
阿赫拉伊娜突然使尽全身的力气扯住炮兵将军,她似乎要说点什么。
“您这是怎么了?”塔里只得坐回床边,他凑近王妻殿下的面孔,直到耳边传来虚弱的话音。
“别让……别让……别让萨沙伊接近我……”
塔里瞪大眼睛,“萨沙伊?安鲁主母?不!您一定是误会了!”
炮兵将军有些好笑地打量着异族公主,他的朋友在发烧,自然会说胡话。以他对萨沙伊地了解……安鲁的水仙花冠连只蚂蚁也踩不死,更别提会在帝国首都搬弄是非至人于死地这种事!
“不……不……”阿赫拉伊娜勉力摇头,“别让……别让萨沙伊身边的人接近我……”
“这又是为什么?”塔里皱起眉头。
阿赫拉伊娜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安鲁……安鲁打算牺牲我……他们一定是打算牺牲我……促成……促成与波西斯开战地借口!”
塔里的神情严肃起来,这种事可不能乱说,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奥斯卡,可泰坦摄政王会以禽兽的心态对待他地妻子吗?答案是否定的!
奥斯卡爱着这个女人。他在临走的时候把最得力的贴身保镖派到这位妻子身边就是明证!难道……炮兵将军猛然醒转,难道奥斯卡已经意识到什么?
“别胡思乱想,你得休息!”
“休息……就是永怛!我……不能休息!”阿赫拉伊娜固执地说,“我对……我对安鲁来说……只是一个漂亮的摆设……安鲁要对波西斯开战……没借口!”
塔里摇头,“朋友,你的说法不合逻辑。既然是为了找借口,安鲁就要找一个足够将解决办法界定为动武的理由。你受到伤害,这又不关波西斯的事!安鲁在你受到伤害之后如何对波西斯动武?而与此相反的是,正因为你是波西斯公主,任何人在伤害你的同时就等同对波西斯开战,而安鲁也会为你讨还……”
“哦等等!”炮兵将军终于意识到这句话里的语病,“我的天哪!你受到伤害就等同对波西斯宣战!你的亲族必然会就此追究安鲁的责任,只要一言不和就可以令安鲁动武!难道……难道这是真的?可奥斯卡不会这样做的!安鲁是奥斯卡的安鲁!”
“费戈……”阿赫拉伊娜几乎是使劲全身的力气才吐出这个名字,她浑身发抖,双目圆瞪,口里咬牙切齿。
“嘘……”塔里掩住朋友的嘴唇,他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
“睡吧!不要担心!他们在我的眼皮底下伤害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是朋友对你的承诺!”
阿赫拉伊娜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塔里在用眼神恳求她。
“最后一件事!”异族公主抚着自己受伤的腹部,“我……还能不能……我还能不能孕育一个孩子?”
塔里装作一脸严肃的神情,直到阿赫拉伊娜就快绝望的时候他才笑了起来:
“聪明的小女孩儿,据我所知……女人能否怀孕,决定权不在她的肚子,而是另外一个部位!”
“真的吗?”阿赫拉伊娜笑了,她在笑过之后就将意识坠入黑暗,她告诫自己一定要醒过来,她要笑得最好!她要笑到最后!
“你都听见了?”炮兵将军走出殿门,他碰到了神色凝重的军情局长蒂沃利·哈德雷将军。
“是的!都听到了!”哈德雷伯爵指了指寝宫隔壁的房间,“但咱们得说清楚!这件事多半查不出个所以然,对方做得干净利落,尸首上什么痕迹都没有!就像是一群天上掉下来的刺客。”
“你想说清楚什么?”
军情局长拍了拍炮兵将军的肩膀,“我是想说,为了你和我的前途考虑,如果阿赫拉伊娜王妻殿下的遇袭事件是安鲁的家务事,那么咱们在摄政王殿下面前最好是什么都别说!真正棘手的不是查清这起事件,而是这个!”
塔里接过军情局长递过来的一份极密信件,他只是看了一眼便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会有这种事?”
蒂沃利·哈德雷将军点了点头,“为什么不会呢?最高统帅又不在,不甘寂寞的牛鬼蛇神全都跳出来了!”
塔里仔仔细细地看过军报,又回头看了看紧闭的宫门,然后才对军情局长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一第四章
教历803年4月10号,这是泰坦帝国终身执政官、武装力量最高统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抵达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的日子,布拉利格盛况空前。
一大早,按捺不住的布拉利格市民就冒着抵触戒严令的风险涌上街道,他们带着早春的鲜花、带着妻子儿女,像赶集一样,在要塞外围的主干道上挤作一团,只为亲眼一睹大英雄王的风采。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不负众望,他一身戎装,白银甲、黄金剑,骑着巨大的黑色魔兽,在一整队圣骑士的簇拥下,如神话里的战神一般突然闯进人们的视线。
布拉利格的教堂开始鸣钟,布拉利格的市民开始欢呼,布拉利格的南方军人开始节日一般的庆典。军人的庆典其实是一次庄严肃穆的祭奠仪式。焦点自然是被最高统帅挂在脖子上的、即将入住帝国军事历史博物馆的圣器神牌,近卫军官兵把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和泰坦军魂的象征一块儿“供奉”在布拉利格大教堂的神台上,然后便由一干军官贵族对其进行朝拜。
泰坦摄政王耐着性子坚持到仪式结束,他被一早就来迎接的尤金将军请入集团军群司令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