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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社会公开出售一部分烟草专卖权?这能行吗?”奥斯卡望着对方,“还是交由商贸部门尽快草拟一份可行性报告吧!下一个!”
下一个提到帝国的议会制度改革应该尽快提上日程。这十分合乎摄政王殿下的心意,事情很快就定下来了;再下一个提到帝国的物资物流系统弊案太多,急待整治,奥斯卡当即决定成立专项调查组;再接下来的官员大胆地提出战区重建必须以先民后军为出发点,帝国摄政王万般不情愿,帝国军官团万般不情愿,可最后还是由奥斯卡做主,先民后军就先民后军吧!第二次卫国战争给侵略者造成的打击足够所谓的反坦联盟消停十几年,军事对峙已经不是帝国面临的外务要领了。
“还有……还有……”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忙得焦头烂额,但他的精神是亢奋的、神情是喜悦的,他的帝国依然是生机盎然的神圣泰坦,他的神圣泰坦依然是活力四射的世界头号强国!
“我在今天夜里学到的东西要比以往这二十六七年学到的东西加起来还要多!”奥斯卡大力揽住纳索夫将军的肩膀,这位帝国摄政王的舌头就像得了神经痛一样抖个不停,他那不厌其烦的唠叨把大部分的亲信将领全都哄去睡觉了。
“祝贺您!在我看来……您在今天夜里的表现比以往行军打仗时更像一位统帅!哦不!是一位君主!”
“纳索夫……”奥斯卡停下脚步,他望了望四周,汉密尔顿宫吵嚷了一整夜,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反倒安静下来。
“退!”帝国摄政王没有继续他的话题,而是向四周的禁卫挥了挥手。
宫廷侍卫长领着圣骑士分由走廊两侧退出这段宫室,只有保尔和黑魔留在原处。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没有理会迷惑不解的掷弹兵统帅,他径自推开一扇两米多高的窗户,冬日的晨风一涌而入,北风吹熄了走廊上的壁挂炉。尽职的宫廷内侍立刻跑过来填加炭火。可摄政王殿下竟然不耐烦地发出一声低喝:
“退下去!都给我躲远一点!”
纳索夫·布仑塔诺·泰坦尼亚将军满怀关切地靠了上来: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您有心事!”
“猜猜是什么?”
纳索夫只得摇头,他始终相信。在某些时候,即使是光明神也无法掌握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脑子里琢磨什么。
“大概是在北方集团军群主力尽丧于杰布伦要塞地时候,具体是哪一天我可忘了!反正是在那个时候。你的父亲在上泰坦尼亚省地首府……确切一点说是在市井之间的一所毫不起眼的公寓里秘密会见了一位来自帝国南方地神秘人物。”
“您……您想说什么?”纳索夫紧甭着面孔。看情形这件事他是知道地。
“你听说过塔德罗斯·格罗·古里安伯爵吗?”
“听说过!”纳索夫不得不承认。
“那么……你也认识多凡尼·格罗·古里安子爵了?”
纳索夫再一次点头,“塔德罗斯·格罗·古里安伯爵是多凡尼的父亲,我和多凡尼是在学生时代结识的好友!”
“你怎么看待历史悠久的格罗·古里安家族?”摄政王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纳索夫小心翼翼地喘了一口气,“按照过去的说法……格罗·古里安老伯爵是维耶罗那的音乐教父,一个多才多艺的词曲作者,而格罗·古里安家族一直倍受瞩目,在南方,这个大家族的地位就像安鲁于帝国东疆一样稳固!”
“过去地说法?”奥斯卡嘿嘿笑着,“怎么了?现在说法变了?”
纳索夫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现在……人们都说格罗·古里安是南方贵族分离势力地中坚骨干。他们是国家的叛徒!”
“你认为呢?不要附和其他人的说法,实话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纳索夫·布仑塔诺·泰坦尼亚将军以颤抖的眼光打量着帝国最高主宰者,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但他知道若是答不出……后果会比回答错误更加严重。
“我同情他们的遭遇,但他们若是真地犯下叛国罪行……”
“别急着赌咒发誓!”奥斯卡打断掷弹兵统帅,他从怀里掏出一纸写着极密字样的信函,然后就像撇开一件垃圾一样把这封密报丢到纳索夫怀里,“自己看看!如果你对密报上的事件报持怀疑的态度……我劝你还是回一趟老家,去问问你的父亲。”
“这……这不可能!”纳索夫在看到信上的字迹之后几乎下意识地叫了起来。
“为什么不可能?告诉我?”奥斯卡凑近泰坦尼亚家族的接班人,“你能解释为什么不可能吗?再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南方贵族集体要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国家必然要寻找一个血统高贵、在身份足以和都林王朝分庭抗礼的代言人!放眼泰坦,还有比前代皇族泰坦尼亚的后裔更合适的人选吗?”
纳索夫没有言语,这种事是无法辩解的。
“我一直在思考南方贵族谋求独立建国的合理性和法理性,现在看来答案就在我的眼皮底下!”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用一种痛心疾首的眼光打量着一直以来追随他南征北战的掷弹兵师长。“我想象得到!只要扶植泰坦尼亚家族在维耶罗那重新加冕,南方贵族就在基于血统之上的统治策略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即便是莫瑞塞特王朝也无法否认泰坦是泰坦尼亚的泰坦,这就使分裂国家的图谋变成了一次旧王朝的复辟运动,南方人不但没有叛国,在泰坦尼亚重新执政后反而成为复国英雄!”
“殿下!这只是您一相情愿的猜测!”纳索夫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他无法面对这种程度的指责。
“是我一相情愿吗?”奥斯卡的怒火来得异常迅猛,“你怎么不去问问你地父亲是怎么回答你的老朋友的?”
纳索夫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地父亲还没有老糊涂,无论泰坦是谁地泰坦,至始至终都应是统一的泰坦。我的父亲不会和妄图分裂国家的叛徒进行任何形式的妥协,他要是这样做了。他就是家族的千古罪人!”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悬即收起狰狞的面目,“别紧张!多凡尼·格罗·古里安已经在下泰坦尼亚落网,他还没有招供。”
“殿下!”纳索夫急切地凑到摄政王身边。“若是多凡尼的供词不利于我的家族呢?他时日无多。很可能会用一个弥天大谎陷害我地父亲、陷害我地家族!他……”
“难道我连事实真相都分辨不出吗?”
望着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突现冷厉的面孔,纳索夫知机地闭上嘴巴,经过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他相信自己仍算比较了解帝国摄政王的为人,如果这个残忍冷酷、目空一切又怀疑一切的独裁者真的笃定泰坦尼亚家族地罪名,他就不会和自己探讨刚才那个问题,他会一面带着微笑、一面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把前代皇族从现实世界中彻底抹除。
“哦啦!”奥斯卡突然对着一面空旷的走廊高叫了一声,“是谁躲在那?拜托你走出来好吗?”
卢卡斯·迪亚巴克尔万般不情愿地踱了出来,他只不过比平常早来了一会儿,结果就碰到了这种危险的场面。
“殿下、将军阁下。早上好……”军情分析处长向小主人和失魂落魄的掷弹兵师长行了便礼。
“少来这套!”奥斯卡低斥一声,“我得问问你,干嘛像个娘们一样躲在门板后头?”
“我没有……”卢卡斯嘴硬地挠了挠头。
“就是这个家伙!”奥斯卡指着军情分析处长向掷弹兵师长无奈地摊开手:“就是他!结婚以后胆子越来越大,他竟然打算向我隐瞒这件事!”
纳索夫看了看手里的红字密报,他有点明白了!
“是……我的顶头上司要我……”
“别提蒂沃利……”奥斯卡对大学毕业生的辩解报以嗤之以鼻的苛责,“蒂沃利有权知情不报。他不会把所有未经证实的情报全都送到我这儿来,可你不行,知情不报就是你的错!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卢卡斯!不是任何人的”
卢卡斯只得低头认错,谁叫他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卢卡斯呢?
纳索夫突然摘掉头上的军帽,窗户还开着,北风在走廊里肆虐,可掷弹兵师长的额头已经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不过还好!事情和他认为的差不多,刚刚那位主宰者不是已经说了吗?泰坦尼亚家族叛国一事还是未经证实的情报!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啊!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但纳索夫并不知道怎样做才能摘掉扣在自家人脖颈上的绞索。
“这么早……有事吗?”
卢卡斯夸张地吐出一口气,该死的危险时刻总算过去了。
“是有一点事,我得跟您谈一谈!”
“说吧,我在听!”奥斯卡露出微笑,无论如何,即便卢卡斯犯了错误,这个大学毕业生仍是他最为信赖的心腹。
军情分析处长紧紧抿着嘴,他不想当西斯林·埃弗内罗毕伯爵或是任何人的白老鼠,但有些话是他必须要说的,有些事也是他必须得做的!如果他不去说、不去做,他就不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卢卡斯,换句话说,即使遭遇白眼和冷遇,他也不会在效忠安鲁的誓词上打折扣!
“殿下!是时候与南方人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
果然!就像所有人以为的那样!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听闻这句话以后就像急待亮相的斗鸡一样怒目而视、羽毛倒竖!
“你的意思是……”
“妥协是必须的!哪怕只是片面的妥协也是必须的!”不顾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尽显凶霸狰狞的面相,卢卡斯拿出了牺牲自我的勇气,反正他的火眼女孩儿已经怀上了小卢卡斯,十八年后又是……
“哦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殿下!您没事吧?”面对狂笑不止的帝国摄政王,卢卡斯·迪亚巴克尔好不容易汇聚起来的胆气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己会被如何处置一点也不要紧,气疯了最高统帅就是他的过错。
“哦啦哦啦!果然是我的卢卡斯,我的卢卡斯果然是个好小伙子!”
“您……您在说什么呀?”迪亚巴克尔子爵被摄政王殿下的突然转变吓得直发抖,他后退了好几步。
“刚才那番话你是听谁说的?”奥斯卡揽住大学毕业生的肩膀,该是给他的卢卡斯压压惊的时候了。
“是西斯林·埃弗内罗毕伯爵告诉我的!不过……其实一直以来我也有这样的想法,现在向您提出来还不算晚吧?”
“不晚不晚!一点也不晚!”奥斯卡连连摆手,“西斯林踌躇满志地回到首都,一心博取功名,他太着急了!所以帝国总理大臣拉舍尔·季妥瓦老公爵说得一点也没错,他不适合担任要职,因为他缺少那种不畏险阻的气魄,他的小聪明还是用在外事上吧!”
“我……不太明白!”卢卡斯抓了抓头。
帝国摄政王摆了摆手,“西斯林一定还在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个适合向我进言的人,他也一定还在庆幸自己通过了拉舍尔·季妥瓦老公爵对他进行的一项测试,可他也不想想!我要一个连实话也不敢说的总理大臣干什么?”
卢卡斯已经明白了,他终于放松下来:
“这么说……您已经决定了?”
奥斯卡无可奈何地摊开手,“不然还要怎样?帝国政局不稳,眼下南方贵族连独立建国的代理人都找好了,我难道还要死要面子地硬撑下去吗?”
“我们可以请南方贵族中保持中立的几位元老出面说和……”
“不!”帝国摄政王果断地摇头,“再等一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卢卡斯更加迷惑,“您不是说过了吗?火烧眉毛了!”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转向一直保持沉默的纳索夫,“老朋友,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证明泰坦尼亚家族对帝国的忠诚!”
“告诉我!我该为您做什么?”
奥斯卡耸了耸肩,“大后天,那位多凡尼·格罗·古里安子爵会由军情局在下泰坦尼亚省首府的办事机构起程,转押首都!你辛苦一趟,在途中把他救下来,顺便告诉他,你很有兴趣做泰坦南方的君主!”
纳索夫先是瞪大眼睛,但片刻之后他就恍然大悟。
“明白了?”
“明白了!”
第一第八章
中古代史,特别是在早期,由于资源和人文精神的匮乏,大陆上盛行着各式各样的崇拜,其中最特例独行的要算颜色崇拜。在那个时候,好的染料是非常稀有和昂贵的,往往被王公贵族们所垄断,比较出名的例子是东方君主对明黄色的信仰和绝对占有,在古罗曼帝国也只有皇帝才能使用紫色染料。
紫色象征高贵、高雅,是自然色彩中的王者。泰坦人以古罗曼武士的后裔自居(一定程度上说他们确实是的)秉承古罗曼先民的传统,从古至今,泰坦民族一直都把紫色奉为神明赐予世间的最昂贵的馈赠。
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看来,衣服服饰绝对是身外之物,没有什么东西会比权利更让人着迷,可事实证明,他是错的!
“化学家”这个词汇十分新鲜,现世至今不过十几年的光景。如果这位出现在汉密尔顿宫里的化学家不是拿着薇姿德林·冯·苏霍伊夫人的介绍信,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至高无上的帝国摄政王会在早茶这样的重要时刻亲自接见他。
道理很简单,世界上的每一项发明都有渊源、都有使用价值,这位化学家的发明过程只能说是实验出了岔子,但这一点点出入就决定了他将作为世界上第一个人工合成染料的化学家而名载史册。
紫色的羊毛双面纺长大衣、紫色的燕尾式短礼服连裤装、紫色的真丝马甲、紫色的绣领和蕾丝纹饰,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换上了一整套合成染料织造的衣物,他站在宫殿起居室的门廊里,对着一面顶到天花板地巨型穿衣镜搔首弄姿。
“哦啦……不错!哦啦……实在是太迷人了!”
听到摄政王殿下地赞叹,在附近看热闹的宫廷侍从全都开心地笑了起来,帝国主宰着只得抓了抓头:“我是说这身衣服!”
这身衣服已经摆脱着纯粹的手工生产制作流程,甚至可以说它是泰坦帝国最高端的制造技术的代表。不过对于一项新事物。人们通常都会抱持怀疑地态度。
“多么亮丽的紫!它亮得整个宫殿都为之倾服!它……会不会褪色?”
刚刚二十出头的化学家颇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看得出他并没有沾染那种惟利是图的商人习气:
“尊敬的殿下。若是经常浆洗,任何衣物都会发生不同程度的褪色现象,但我敢保证,化学合成的染料并不会出现大面积……或者说是灾难性的褪色。除非您把高浓度地酒精饮料洒了一身,又或者宫廷里的洗衣匠人是个蠢货!”
“哈哈哈!我喜欢你,你是个好小伙子!”奥斯卡边说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但他突然又像发现什么东西一样拽起衣领仔细闻了闻,“你知道吗?我对化学的了解只限于火药,这个东西……这个你所说的化学染料会不会让我患上不治之症?”
“您这是听谁说的?”化学家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人们都这么说……”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他觉得自己说的话并没有多么离谱。至少是在802年的泰坦,大部分没有受过高等教育地人都把那些整日摆弄烧瓶和各种奇异液体的家伙称作巫师。就连教会也认为这些“巫师”的所谓试验大有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