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也是!”老人点了点头,“你就像是年轻时的科洛尔,勇武!善战!把征服波西斯奉为生命中的头等大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费戈疑惑地打量着家族武装的总参谋长,他知道卢瑞尔必定意有所指。
“科洛尔死于一场中等规模的战役,家族战史记录上写得明明白白,但是……”卢瑞尔突然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费戈,“如果我告诉你,战史上的记录只是掩人耳目的谎言……你会怎么理解这件事?”
费戈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说,父亲的弟弟、我的科洛尔叔叔并非死于战场?”
水仙骑士的总参谋长叹息、惋惜、痛惜地点了点头,他转而盯着自己那双布满皱纹和厚茧的手掌,用颤颤巍巍的声音开始了自言自语:
“对于你我!时刻不能忘记,家族是唯一!你为之生、为之死、为之存在、为之消亡,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记紧了!是家族的利益,而不是家族中某一个体的利益!当家族中的某一个体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将整个家族带往危险的边缘时,你或是我,或是任何一个安鲁人都有责任把产生危险的根源给除去!”
费戈看了看卢瑞尔,他极不轻松地叹了一口气,“是啊……奥斯卡就处在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
“奥斯卡?”卢瑞尔瞪大眼睛,他冲费戈连连摇头。“不!不!我的孩子,你会错意了!这场大战结束之后。奥斯卡在这个国度地地位和他在家族中的地位都会变得无懈可击!危险的是你!”
“我?”
“没错!”水仙骑士地总参谋长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就像你说的那样!你不清楚自己是在干什么,这难道还不危险吗?你难道没有意识到家族元老已对奥斯卡言听计从了吗?这不是说大家撇开了你,而是大家都必须服从家族地现实利益!奥斯卡的一切行动以及这些行动背后的目的都符合家族的利益要求。如果在我们地大家长行使职权的时候出现阻力,你猜猜?最后倒霉的会是谁?”
费戈大惑不解地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动过阻挠奥斯卡的心思,我只是想……”
“你想什么并不重要!”卢瑞尔断然挥手,“你还不明白吗?你想什么并不重要!在家族利益面前,个人的想法和感官绝对是微不足道的!虽然我可以理解你!因为扭转思维并不容易,但是相信我费戈!当我的手中沾染了亲族的血液时。那种感受令我永难忘怀,从那一刻起……”
“是你……是家族秘密处置了科洛尔叔叔?”费戈从行军床上跳了起来,这种认知把他吓了一跳,虽然他敢肯定,可安鲁人鲜少有过这种自相残杀的事迹。
“确切一点说……是家族元老会的决议,你地父亲授意我去执行!”
※※
“我的父亲?这不可能!快闭上你的嘴吧!”费戈气急败坏地舞起拳头,他听到地这些是对父亲的羞辱,如果对方不是自己一向敬重的卢瑞尔爷爷,费戈就会认为他得把说话的人碎尸万断才对。
“听我说完!”卢瑞尔扯住暴跳如雷地家族武装力量总指挥。“我记得清清楚楚!在多特蒙德接过安鲁公爵的权柄之初,家族元老会议做出了与波西斯人维持现状的决议。随后,科洛尔搞出了许多分裂倾向极为明显的事情!有一群极端狂热的军官追随他、有一群极端仇视波西斯人的贵族支持他、有一群忠诚却又愚蠢的骑士拥戴他!他离开了我们大家、离开了家族!这绝对不允许!所以,多特蒙德接掌家族的第一个考验就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低的代价和最小的影响干掉他的亲弟弟!”
费戈颤抖着。他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些陈年秘辛对他的景况并无助益,可他就是被气得怒不可遏!他什么都没有做!他没有分裂家族、没有抵触家主!在他的弟弟羽翼未丰的时候,是他阻止了那些真正的危险份子;在他的弟弟需要帮助的时候。是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
现在呢?费戈搞不清楚,他只是在水仙骑士团的去向问题上犹豫不决,他只是在家族对外的战略方针上存有疑虑,难道这就是背弃家族的利益吗?难道这就需要安鲁哈啦的老家伙们用一段兄弟相残的秘辛来告诫他吗?他们把费戈·安鲁·底波第当成是什么人了?
水仙骑士的总参谋长沉默半晌,然后他就放缓了语气。
“费戈,我看着你从一个无恶不作的小混蛋成长为一位优秀的统,帅!但你的领袖意识却与一位比你更适合担任统帅的人相互抵触!更何况……家族的需求是不断变化的!当安鲁能够取代莫瑞塞特重新建立皇统的时候、当从前的公子小姐有望获封亲王和公主的时候,我们的存在意义就不一样了!家族的存在意义也不一样了!在奥斯卡成为家族历史上的第一位君主之前,我们所能想的所能做的只能是如何保存自己!保存自己的实力、保存自己的地位、保存自己的统治根基。进而……我们要促成安鲁王朝的确立、促成泰坦各方贵族和各方利益阶层的皈依、促成西方各个君主国的认可、促成安鲁以及安鲁的后来人对这片国土的控制!你与奥斯卡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从一位帝王的角度思考问题,而你从个人的幻梦和纯军事角度思考问题,安鲁需要一位安鲁的帝王,水仙骑士需要一位能够带领他们续写传奇的统帅,奥斯卡能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你却不可以……”
“够了!”费戈·安鲁·底波第用一声狂吼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卢瑞尔将军:“奥斯卡在哪?我的弟弟在哪?叫他亲自来教训我吧!”
“奥斯卡?”卢瑞尔下意识地望向不远处地都林:“咱们的大家长得主持一个葬礼……”
“葬礼?”费戈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即便他依然认为自己的确没有做过任何出格地事情。但他已经开始产生恐惧。
教历802年7月5日,陷落整整一星期的帝国首都又回到了近卫军手里。由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率军西进开始,一切都进行得异常顺利。特别是夺回首都地短促战役。
教历802年7月1日,隶属首都战区第四纵队的三支整编军团先后在北、东、南三个方向上对都林城内盘踞的荷茵兰王国军发动了试探性的打击。令所有人都感到难以置信的是。由勒雷尔休依特普雷斯顿将军领导地第三十六步兵军曾经一度攻到距离汉密尔顿宫不足两公里的城区,他们至少突破了三个军构筑的防线。这个时候,城内的民众已经传出阿兰元帅遇难的消息。
教历802年7月3日,第四纵队对都林周边地区的进攻持续了两天两夜,当一群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水仙骑士突然攻占都林东郊的霍克特利止,之后。眼看就要陷入包围的荷茵兰国王卢塞七世只得万般不情愿地卷起铺盖,离开了他还没有坐热呼的泰坦皇宫,带着他地大军向贝卡谷方向撤退。
教历802年7月4日,列队开进首都城区的帝国近卫军得到了饱尝苦难的都林市民空前热烈地欢迎!人们在做了整整一星期的奴隶之后终于迎来了解放,他们并不清楚这种状况是那位伟大的帝国摄政王有意为之,所以人们干脆就把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肖像画摆进了各式各样地神堂,和光明神以及神话时代就流传下来的神祗并排放在一起,据说摄政王殿下最终也没见到那种景象,可见过的人都说很有看头。
在狂欢的人群中,哭的、笑的、疯的、傻的。该有的应有尽有,还有一些被大胆的市民俘获的荷茵兰俘虏,尽管欢乐的场面是动人的、鼓舞人心的。可杀风景的俘虏不是被剥了皮就是被砍了头,血淋淋的尸骸就被吊在城里几条主要道路的路灯上,搞得不明就里的近卫军士兵还以为是无辜的市民遭受了侵略者的虐待呢……
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近卫军士兵彻底清理了城市中的重要地段之后才进入失而复得的帝国首都。那时已经是7月5号的凌晨,他没有遇到狂欢的市民,因为夹道欢迎的士兵完全把都林人挡在外面了。
期间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荷茵兰国王为泰坦帝国的现实主宰者准备了一份不大不小的礼物,正当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陶醉于声声万岁的欢呼之中,一支二十多人组成的敢死队就从帝国财政部大楼里冲了出来,但这些没有任何特种作战经验的可怜虫在距离奥斯涅亲王还有十几米的地方就被红虎骑士乱箭射倒。虽说只是虚惊一场,但军情官员在查验尸体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家伙都在身上绑着炸药。
摄政王殿下在事发时始终面不改色,也没有责备负责清理城市的各级将校,他只是叮嘱军情副局长蒂沃利·哈德雷中将要开始针对新的恐怖袭击手法改组已经与时代脱节的护卫系统。奥斯卡并没就这件事多说什么,但这句无心之语成就了显赫数个世纪的安鲁王朝保安部。
经过一段插曲,摄政王殿下的心情还是受到一些影响,他取消了当天的演讲,只在王者之路上举行了一个象征性的仪式。
仪式当中,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将所谓的泰坦光明门的城市钥匙移交给首都战区总司令,意指近卫军重新接管首都防务,然后……谁知道他打算干什么,军部确认的消息令他不得不放弃所有的公务,转而去安抚一些嚷嚷着要闹事的家伙。
这些愤怒至极、叫嚣着要杀光下等人的近卫军军官都集中在阿兰元帅的公寓楼前,摄政王殿下到来的时候,他们甚至没有为奥斯卡让出一条路。
安东尼奥尼沃拉斯顿将军费了半天口舌才把扬言要即刻对敌发动进攻的军官们给劝阻下来,奥斯卡被簇拥着进入阿兰元帅的老屋。
然后……
摄政王殿下看到了开战至今最令他心酸的一幕。
失魂落魄的勒雷尔休依特普雷斯顿将军一手抱着早已冰冷的妻子,一手扯着散发恶臭的老人。老人的尸身满布刀迹剑痕,天花板和家具上都溅落了浓黑的血污。
奥斯卡已经无法从老者的尸骸上找到曾经那位叱咤风云的近卫军统帅的面目,他的脑子一片混乱,耳朵嗡嗡作响!他不知道该如何判定冯,休依特阿兰这个人,他只知道这位足以被冠上伟大二字的统帅竟被西方来的下等人乱刀砍死在自家的卧榻上,他不敢想象决意赴死时的阿兰是以怎样的心态面对这件事,他只是觉得阿兰不该这样离开人世。与老人辉煌的一生对照起来,这种死法也太……奥斯卡不会形容。
后来,奥斯卡见到了那个粉雕玉啄的小女孩儿,问过勒雷尔……勒雷尔不说话的,他在两天来滴水未进,视不见物、耳不闻声,就一直那样扯着他的妻子和爷爷呆坐着,对他的死里逃生的女儿也不闻不问。奥斯卡问过好多人,最后终于从休依特家的一个亲戚那里得知”,、女孩儿的全名是阿亚娜休依特杰布伦。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有小名,可奥斯卡是如论如何也问不出了!
摄政王殿下抱着这个女孩子,在房间里进进出出,也许是阿亚娜的样子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所以……很少见的,他对这个孩子宠爱有加,可问题是阿亚娜并不打算配合他。
也许是受了惊吓,也许是受了打击,阿亚娜和她的父亲一样,不哭、不笑、也不说话。奥斯卡费了好大力气才打开女孩子紧攥着的手掌,阿亚娜的手掌早已被一个尖利的物体刺破了,污血将肉皮和一件铁制器物粘在一起。摄政王殿下不禁有点好奇,他好奇这个铁制的物件,也好奇这个小女孩儿就不知道疼痛吗?
7月5日清晨,由军事情报局本部立案,国际司第一搜查分局负责彻查,谋杀阿兰元帅的凶手很快就浮出水面了,破案关键就在于那块被阿亚娜,休依特,杰布伦伯爵小姐死死攥在手里的铁牌,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荷茵兰王国某某军的番号。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当众宣布,对这支带着一大串名号的王牌军,实施定点清除。
上午九点,阿兰元帅的讣告由首都起程,相信在一个月之内,泰坦帝国甚至是整个世界都会知晓西大陆最负盛名的军事家如此凄惨地离开了。
十点,就在那位老成持重的水仙骑士团总参谋长教训他的元帅时,奥斯卡和几位军阶最高的将军一起,他们抬着前任近卫军统帅冯·休依特·阿兰的灵枢离开了那间充斥着血污和怨气的屋子。令人惊奇的是,阿兰元帅最为宠爱的小孙子竟然没在送殡的队伍中,人们胡乱猜测,还是摄政王殿下出面辟谣,说是勒雷尔将军早就离开伤心地率先冲到预定战场上去了,其实呢……正是这位殿下打晕了勒雷尔,要不然是没办法把他和阿兰元帅的尸身分开的。
十点半,越来越多的近卫军士兵聚集在街道上,为已故的阿兰元帅护棺的队伍变得寸步难行,奥斯卡和将军们不得不把棺木放下来,再调派一支圣骑士组成的戒严队伍规模交通。磨蹭到十一点,灵枢重新抬了起来,问讯赶来的市民也适时地送上沉痛的悲哭。
奥斯卡排在队首,吃力地抬着巨大的棺木,他知道身后的几位将军一样不好过,可大家都在强忍着,忍着悲愤、忍着怒火。近卫军统帅的惨死是对泰坦军人最大的羞辱和玷污,因此,送殡队伍出奇地平静,只有军靴踩踏地面的声浪在城市中心孤单地回响着。
十二点,英雄塔到了。
十二点十分,十几万名临时聚集起来的近卫军官兵在无数英雄的墓冢前排好阵势。
十二点二十分,帝国的主宰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登上了塔台,他转身面想在场的官兵……又是一分钟的沉默。
最后,奥斯卡终于说:
“用一场胜利为阿兰元帅的灵魂之火助燃吧!”
他就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便将仪式交给了军部礼宾司和皇室书记处,相信人们都能理解他,他确实无话可说,面对这样的阿兰,谁还能说得出什么呢?
国葬仪式从十二点半一直进行到午后一点四十,在都林斯科特大教堂的主教长做完安魂弥撒之后,阿兰元帅的尸骨就要被送进英雄塔的地宫了,他地尸身会在酷寒的地宫中保存一个世纪之久。
就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带领几位上将抬起棺木的时候。就在等候多时地军乐队马上就要奏响哀乐的时候,阴霾地天空忽然打开一道不大的缝隙,巨大的光柱从翻涌的浓云中斜斩而出。英雄塔的大理石墙体散射出刺目地光谰。
万千官兵大张着嘴:
“哇……”
人们赞叹着、议论着,他们念起了阿兰元帅的功德。忆起了作为帝国军人的无限荣光,在神迹面前,他们的铠甲亮了、面孔亮了,天地之间的一切都因英雄的福音绽放出蓬勃盎然的生机,军乐没有响起。只在一个角落,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士兵悄悄唱着:
“我们是年轻的近卫军,来自祖国母亲的胸怀……”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放开歌喉,于是他就用尽气力大声地唱:
“在鲜花盛开儿女情长地时节,我们跃上马背、背井离乡……”
嘹亮的军歌从左至右、由西向东:
在战场上我们是年轻的近卫军年轻地人儿吹响冲锋的号角在鲜花盛开儿女情长的时节我们向侵犯祖国的敌人投去刀枪祖国母亲,听听我们地呐喊近卫军,前进近卫军,前进军歌的扩散速度就像最为恐怖的瘟疫,但它的属性却是自豪的、激昂的、充满生机的!直到最后它才透露出一点偏执的疯狂!因为近卫军战士已不是在唱,而是在吼。
听着陷入混乱和疯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