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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莱尼斯抬起头,她望着这座恢弘繁华的宫殿。殿顶上的天花板描着金丝。镶嵌着一幅讲述光明神创世故事的精美壁画。沉默良久,泰坦帝国的女皇陛下终于落寂地垂下头,她自言自语似地轻轻念叨:
“我该怎么办?我该拿奥斯卡怎么办?”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那个问题!”内阁总理大臣站了起来,他在说话时已经走到女皇身边。
“什么?”阿莱尼斯疑惑地望过来。
“您还爱他吗?”
帝国女皇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总理大臣,她笑得异常惨苦。“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爱与不爱于当前的时局有关系吗?爱又怎样?不爱又怎样?我和奥斯卡之间的问题若是能用爱来化解的话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
“我的陛下……您不要一相情愿地看待问题!”拉舍尔季妥瓦公爵的笑容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如果您还爱着奥斯涅亲王,而奥斯涅亲王也能证明自己深爱着您!那么事情还有转机,这可以是您与亲王殿下的家庭内部矛盾,并不会上升为亡国灭种的危机!”
“你在说什么?”特勤处长一把就将总理大臣由女皇身边拨开了。
“我的陛下!季妥瓦公爵已经老糊涂了!别听他胡扯,我看他一直在搞鬼,这家伙是收了南方人地好处也说不定!”
“您可不能凭空污蔑我!”总理大臣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年纪轻轻气量也很少的费瑞德子爵,由这么一个小肠鸡肚刚愎毛躁的家伙出任特勤处长本来就是当今女皇陛下地一大败笔。
“我会找到证据!”费瑞德示威似地扬起拳头。
总理大臣正要反驳却被神色不愉的女皇陛下拦住了,阿莱尼斯还在苦笑,倒不是为了她根本分不清身边的人谁忠谁奸,而是为了刚刚由拉舍尔,季妥瓦老公爵脱口而出的那件“家事!”
“我不明白!到底是怎样地家事需要军人参与?”
季妥瓦公爵张开嘴。可他最后还是无法回答帝国女皇的问题。
阿莱尼斯指了指窗外的静夜,雨越来越小了!
“就算是家事!可谁能告诉我奥斯卡在等什么?为什么直到现在他还没有任何表示?”
顺着女皇陛下的手指,人们都将视线投入窗外的世界。都林城正在酝酿一场风暴。暴风雨前的寂静最是令人胆战心惊。
“他……会不会在等雨停?”内阁总理大臣试探似地问了一声。
“等雨停?”特勤处长皱起眉头,“为什么要等雨停?难道都林城下着雨就能碍他的事……”
“等等!”阿莱尼斯突然叫停,她像恍然大悟一样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都林城下着雨也不会碍到他什么事!”特勤处长疑惑地向女皇陛下重复了一遍。
“你呢?你刚刚也提起一件事!”阿莱尼斯一世女皇陛下又转向呆愣着的拉舍尔季妥瓦老公爵。
“您是说哪件事?”内阁总理大臣更加不解。
“水仙骑士团!”
“哦!是这样,费戈元帅亲自率领八大方面军在泰坦尼亚省的边界上……”
“哦天哪!”最为敏锐的委西阿塞利亚侯爵夫人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她打断了老公爵的回复,并用双手掩住嘴,带着一脸惊骇欲绝地神情:“大泰坦尼亚第一掷弹兵师……雨停……”
“呵呵……不愧是我的奥斯卡!”阿莱尼斯又笑了,“他在等雨停!都林城下着雨……火器就无法使用!”
“你们看这场雨还会下多久?”帝国女皇转向惊慌失措的臣属们。
“不会太久了!”军情分析处长卢卡斯迪亚巴克尔子爵边说边为他的小主人带上落地窗,冷风吹散了书桌上地图纸。军情局长的机要秘书穆尔特·辛格中校立即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透过烛火的微光,我们依稀能够辨认那是一份都林城防示意图。不过还标注了不同颜色地炮火演示区。
“已经能够看到云团外的月光!再等一个小时雨就会停!”卢卡斯兴奋地坐到奥斯卡身边,他在急盼见证历史变迁地那一刻。
帝国亲王叼着一根大雪茄。“一个小时吗?”
“是的!”军情分析处长异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叫大家都进来吧!”奥斯卡边说边掸掉落在身上的烟灰,他整了整元帅制服的领口,尽量以鼎盛的军容面向大门。
门开了!与小亲王久未谋面地前圣骑士萨尔拉·德罗夏、多摩尔加的斧子杀人狂小戈多,与亲王殿下结识不久的《青年近卫军》杂志的大主编、顶着上将军衔的近卫军第十二军区总司令彭西勒·多涅尼斯将军、留起一脸大胡子的克吉勃中将季敏特洛夫彼得霍夫里耶维奇,再后来。紧跟着的是军情局的一众大员,还有泰坦尼亚家族的家长,而最后进门的就是三个陌生人!狭小地休息室不一会儿就变得难以落脚。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与他的老朋友和新朋友们热情地拥抱,他亲了萨尔拉和小戈多一脸口水,直到卢卡斯的一阵咳嗽打断了他。
年轻地大学毕业生兴奋地搓了搓手,“殿下,为您介绍!这位是斯坦贝维尔家族的肖纳恩少校,他一直在主持军情局与斯坦贝维尔方面的单线联系!”
奥斯卡向神情激动的斯坦贝维尔子弟回以军礼,他握住对方地手,这双手让他想起多年前的传令官。与惠灵顿一样的薄厚、一样的茧子。
“惠灵顿上校指挥独立一旅在西贝格堡背后的丛林深处待命!”来自斯坦贝维尔家族的通讯官指示了地图上的一个位置。“独立一旅一直都在监视莫瑞塞特皇家圣骑士团,但不敢与圣骑士武装过于接近!”
奥斯卡点了点头,他转向第二位陌生人。
卢卡斯适时赶了上来。“这位是军部作战部的值星官拉里勃兰将军!他和几位作战部大员在阿兰元帅卸任之后主持日常工作。”
奥斯卡冲人届中年的拉里勃兰将军微微笑了笑,倒是神情高傲的作战部主官突然放下身段。
“亲王殿下!作为一名帝国军人,我最怀念的还是那段与您的父亲和无数水仙骑士并肩作战的岁月!可惜那段过往一去不复返了!”
奥斯卡又点了点头。“我的父亲经常向我提起您,您是唯一一位在水仙骑士团担任过方面军司令的首都军官!”
拉里勃兰这才与小亲王拥抱在一起。
帝国亲王在双方分开之后便将这位作战部主官引到书桌前。他从桌面上抽出描画着整个帝国的战事演示图。“反坦联盟新一轮的打击必定又快又狠,说说作战部的意向吧!”
拉里勃兰将军向帝国近卫军实际上的主宰者立正敬礼。“回报殿下!就下一轮战事安排,我和作战部的同僚已与总参谋长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达成共识!破敌之法概括成一句话就是——收缩于南线、死守于北线、诱敌于西线、集中全力歼敌于都林斯中央平原!然后再图南北两线各个击破,进而完成第二次卫国战争赋予军人的伟大使命!”
奥斯卡点了点头,鲁宾元帅和军部作战部到底还是采纳了他的建议。
“季敏特洛夫彼得霍夫里耶维奇将军!贵国王后陛下应承我的事呢?”
克吉勃中将从人群里钻了出来,他指了指地图上的德意斯王国北部边境,“只要贵国的近卫军官兵能在北线抵御德意斯人的猛攻直到今年九月中下旬,我国就会在完成秋收之后发动对德攻势!按照以往的情况看……德意斯的国力和军力都无法承受两线作战的压力,他们必定会收回投入泰坦战区的主力,转而投入国内组织防御!”
“很好!”奥斯卡点了点头,“这些事咱们容后再谈,先说说时下的都林!”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扫视全场,他的目光锐利无伦!
“彭西勒,多涅尼斯将军!”
“到!”近卫军第十二军区总司令由人群中闪身而出。
“我们的帝国勇士准备得怎么样了?”
彭西勒·多涅尼斯高昂着头,“已经武装完毕!第一军区第五军在都林东郊布置的监控力量只是守着那群不明底细的军人代表,而帝国勇士组成的军情局直属第二特种作战旅已经在南郊埋伏完毕!您的命令一到,原北方集团军群第四军军长李·麦克伦将军就会率领第二特战旅向首都卫戍部队发动佯攻!”
“你明白佯攻的确切含义吗?”奥斯卡眯缝着眼睛。
“明白元帅!”多涅尼斯上将坚定地回答说。“这次佯攻的意义在于尽量避免流血冲突、避免双方减员伤亡!务求拖住首都卫戍部队,令其无法策应市内!”
“好的!”奥斯卡重重地点头,他接着叫出两个人。“萨尔拉!小戈多!”
萨尔拉代替肉盾一样的巨汉率先发言。“巢穴已经布置完毕!皇家圣骑士团在事发时只能由三条宽敞的道路经过巢穴,他们会碰上多明戈布下的陷阱和无数的流氓无赖!不过您不要对多明戈抱太大希望!他和那些地痞流氓会在圣骑士手底下吃大亏。”
奥斯卡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只要歼灭这支莫瑞塞特皇室圈养的圣骑士武装、也是最后一支忠于皇帝的强大部队,那么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撼动他在都林的地位。
“亨克尔布仑塔诺泰坦尼亚上将!你还在等什么?”
前代皇族的家长无奈地走出来,“既然皇家圣骑士团要经过三条路,那么巢穴通往市内的三个路口就会有三个掷弹兵团和三个炮兵连分别防守!”
奥斯卡转向军情五处处长,“我们的炮兵将军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了?查出来了吗?”
“一直想告诉您,可您被打晕了!”军情五处处长促狭地望着他的亲王殿下。“您还记得大学城郊区有一片叫做,布埃德墓园,的坟地吗?”
“布埃德墓园?”奥斯卡大瞪着眼,他哪会记得这个?倒是一直呆在他身边的保尔惊讶地叫了起来:“布埃德墓园!就是塔里和骗子里奇处置那个冰雕女孩儿的地方!”
奥斯卡恍然大悟,布埃德墓园?布埃德侯爵小姐?“塔里啊塔里!”帝国亲王扶住额头,看看缪拉,人家娶到胜利女神!塔里可倒好!乐呵呵地把复仇女神请回家了还不自知!
“告诉塔里!”帝国亲王向军情五处处长挥手示意,“若想参加今晚的行动,他的妻子和表弟就得死,若是舍不得他们……就叫塔里站远点儿,别让我再看见他!”
“是殿下!”五处处长边说边退出门去。
“哦啦……”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呻吟一声,他仔细想了想,似乎就是这个样子了。
“大家去吧……让我静一静!”
人们应声出门,只留下亲王殿下一个人。
座钟在凌晨两点半的时候敲响一个沉重的单音,雨已经停了,可奥斯卡的房间不见一点动静,也许他在这种时候确实需要独自思考一些问题,可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地卢卡斯还是得走进门去。
过了不久,军情分析处长出来了,站满一室的军人立刻围住他,可卢卡斯却摆了摆手:“他不想见任何人!等到结果出来的时候通知他一声就行了!”
“哦对了!”迪亚巴克尔子爵突然扬了扬手里的信纸,他在众人面前将信纸展开,然后就在烛光下看见一行字——“行动代号……皇帝的新衣”
第一第八章
皇帝的新衣,这是一篇脍炙人口的童话故事。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大概不是用这篇童话的寓意来讥讽呆坐在汉密尔顿宫里的阿莱尼斯,他在乎的可能是童话本身。
如果“皇帝的新衣”意指童话本身,那问题想必就严重了!至高无上的阿莱尼斯一世女皇陛下会被剥光衣服游街示众吗?大概不会!奥斯涅亲王不会想到与无数双眼睛分享他的妻子!难道是指莫瑞塞特王朝所代表的一切完全被抽离?这个解释还说得过去,可世上只有一个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
不管怎么说,教历802年2月23日,善于断章取义的历史学家又有的忙了,他们要争辩这次代号为“皇帝新衣”的行动是政变、是兵变、还是一次由夫妻关系不睦导致的家庭纠纷……随便学者怎么说,这天凌晨三时许,行动进入倒计时!
望一望壁橱上的瑞尔自鸣钟,首都炮兵师师长塔·冯·苏霍伊将军没来由地一阵心慌意乱,他烦躁地撕开将校服的领口,又喝掉了今天夜里的第四杯咖啡。
军情五处处长并不是那种经常出入于首都上流社会的倜傥绅士,塔里直到现在还不清楚这位大人的名姓。五处处长也不打算自我介绍,他不停地瞄着座钟,然后又用平淡无波地眼神盯着炮兵军人。看这位大人的神情,他明显是在思考问题,也许是在计算时间。不过更像是在计算生命的流逝。
“您考虑清楚了吗?”三点一刻,五处处长终于开口了。
“考虑什么?怎样杀了自己地妻子和最看重的小弟弟?”塔里没好气地望了过来。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想我听得也很明白!”
五处处长摊开手,“您不像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
“我当然不是!”塔里用力地点头。“我只是搞不清楚这是怎样一种状况!我地妻子竟是多年前的仇敌,她让我爱上她、她让我娶了她、她让我完全彻底地占有她。我无法相信她在做这一切时地出发点是为了要我的命!”
“再谈谈您最看重的小弟弟啊?”军情五处处长面带讥讽地打量着炮兵将军,只要是个男人就无法接受这种事。“您最看重的小弟弟和自己的嫂子狼狈为奸,他可以摆出一个舒服地姿势享受那个女人能够给你的一切,然后他再……”
“你说够了没有?”塔里不耐烦地吼了一句。看情形炮兵将军还是老样子,他在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屎尿之后就露出一副“谁怕谁”的无赖表情。这似乎是个好兆头!
“我想见……”
“亲王殿下不会见任何人!特别是在这个时候……特别是你!”五处处长异常干脆地打断了苏霍伊将军。
塔里无计可施,他只得靠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不停地吞吐那支大雪茄。当座钟的指针指向凌晨三点半时,首都炮兵师师长终于自嘲地笑了起来,他从座位上起立,又在桌面摊开的行动计划书上按熄了烟蒂。烟蒂上的零星火苗很快便引燃了世界历史上最为珍贵的一段秘辛,炮兵将军小心地拾起烧成一团的废纸,最后把它丢进墙角的壁炉里。
军情五处处长下意识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似乎想要抢出壁炉里地灰烬,可炮兵将军已经探手拦住了他。
“那东西已经没用了!都在我的脑子里,你要一块儿来吗?”塔里边说边套上他的大衣。
“去哪?”
“还能去哪?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碰触我地妻子!”
“你要亲自动手?”
塔里苦笑一声。“我只希望这样能够换回奥斯卡的友谊,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听他的话!布埃德墓园?布埃德侯爵小姐?怪不得当初认识她的时候觉得那么亲切!”
五处处长状似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他拍了拍炮兵将军地肩膀。
“你放心吧!奥斯涅亲王殿下正是因为无比清楚谁是他真正的朋友才能获得今时今日的地位。”
塔里只得点了点头,但他知道能被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引为知己的代价必须是双手为他的事业沾满血腥。
玻璃窗突然发出一阵剧烈地颤抖,窗外的街道响起骑兵的呼喝和马蹄制造的潮音。
“开始了吗?”炮兵将军惊愕地推开窗。
军情五处处长凑了上来,他没有望向窗外。而是朝塔·冯·苏霍伊伸出手,“亲王殿下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