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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尼亚家长冲帝国亲王摇了摇头,“殿下!别这么说啊!这也不是您所期望的吗?只有逼迫莫瑞塞特皇室主动放弃帝位才能造成您的上位!这是合理合法地正途,至于疯狗似的南方人……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他们要让您背上逼宫夺权的罪名,这样一来您到手地皇位永远都不是正统!当初跟随莫瑞塞特开国皇帝的贵族也有一部分人抱着这种幻想,可那位皇帝还是与我的先祖达成了协议,并在接掌帝位之后对身边和身后的不安定份子进行了长达半个世纪之久地调整和清洗!”
“您今年多大?”亨克尔在停顿一会儿之后突然这样问。
“26!问这个干嘛?”
“我是说您还有的是时间!等到您顺利接掌帝国,对付南方人就不是您一个人的事了!”
“这么说……你要帮我?”
亨克尔还给泰坦亲王一个大大的白眼,“要不然您让我怎样?要不然我干嘛带着这份秘密协议?难道您真的以为我的家族还有复辟的机会?在退位四百多年后的今天?”
“谈谈条件吧!”奥斯卡终于笑了,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他明白这个道理。
“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亨克尔布仑塔诺泰坦尼亚上将干脆」撕开将校服的领口,说实话他很久没有这样痛快了!安鲁的上位将是历史赋予泰坦尼亚家族的一次难得的复兴机会。把握住这次机会,前代皇族就可以摆脱困守了四个世纪的家族领地。他们可以像安鲁那样发展壮大,与安鲁人一道竞争世界这个更大的舞台。
“首先!大泰坦尼亚第一掷弹兵师乃至大泰坦尼亚在今后建立的所有的武装力量都要加入近卫军的战斗序列……”
“等等……您等等!”奥斯卡忽然叫停。“您的意思是说……大泰坦尼亚放弃家族武装的独立地位?”
“就是这个意思!”亨克尔将军自豪地点了点头,世上恐怕没有哪个大门阀会主动放弃家族独立武装的建制和合法地位。但在亨克尔看来这样的门阀都是目光短浅之辈,将来的安鲁大帝若是不能准确地把握帝国近卫军和水仙骑士团的关系就会面对军人内讧的危局。
“大泰坦尼亚第一掷弹兵师和今后发展起来的大泰坦尼亚火器部队必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武装力量,我可不想把这种东西放在身边,这对家族来说是一项荣誉。可也是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保不准哪一天您就看我们不顺眼了!然后……”亨克尔边说边用手指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奥斯卡笑了笑,虽然他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可他不得不佩服前代皇族后裔眼光的深远和为人处世的超卓魄力。
“所以!今后建立地大泰坦尼亚火器部队全部归入近卫军的战斗序列,但泰坦尼亚第一掷弹兵师这支部队的指挥权将由我地子孙世袭罔替!我说过的。这对我地家族来说是一项无法放弃的荣誉!”
“接受!”奥斯卡未加思索便异常干脆地点了点头,大泰坦尼亚家族既然已经放弃了一个军甚至是一个方面军,任其保留现代火器部队中番号排数第一的师团确实是这个家族应得的荣誉。
“其次……泰坦尼亚将放弃皇族头衔和封地!”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亨克尔将军又一次令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瞪目结舌。
“放弃皇族头衔和封地?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奥斯卡费了好大力气才能克制住想要敲敲对方头壳地冲动。“这意味着泰坦尼亚家族将永远是安鲁的臣仆!再加上泰坦尼亚与莫瑞塞特皇室的协议又失去了效力。您和您的子别就永远都别想问鼎帝位了!”
“皇帝真的那么好当吗?”亨克尔反问一句,这次就令奥斯卡再也无话可说了。
“我在神前向您起誓!这项誓言也会写在与您的协议上!泰坦尼亚家族会是安鲁最忠诚的臣仆。世世代代尊奉安鲁为主,至死不离至死不弃!”
奥斯卡愕然、震惊!他不明白,也不理解,到底是什么东西令泰坦尼亚家族拥有这种断腕一般的勇气!
“泰坦尼亚不想再受到任何人的猜疑,也不希望再次引起一个新王朝的顾忌!”亨克尔情绪亢奋、面孔因言辞激烈而涨得通红。“亲王殿下。您不是在多摩尔加生活过一段时间吗?您若是有机会地话就到泰坦尼亚省去看一看,您就会发现那里是一座更大的监狱!那里囚禁着前代皇族,四个世纪!”
“四个世纪过后,我受够了!我的家人也受够了!您若加冕为帝,就请收回泰坦尼亚地封号和封地!我不想再让子别后代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我不想再让他们困于那座完全封闭的监狱!我的子孙后代可以像所有贵族子弟那样从军入仕,他们有能力就会获得您的赏识,他们若是废物也可以像所有地败家子一样享受生命!只是别再把他们抛弃!别再把他们囚禁于那座监狱!他们需要自由的新鲜空气!”
“我……一定会到泰坦尼亚省去看一看!”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坚定地回望着胸膛不断起伏的前代皇裔。“顺便收回泰坦尼亚家族的封号和封地,但我会为你和你的子别保留公爵衔,泰坦尼亚省的首府仍是您的家族领地……”
“我的光明神!”亨克尔突然捧住额头。“省城是吗?我最讨厌那座城市!您可以考虑哪处风景名胜吗?”
奥斯卡摊开手,“自己去拿本旅游指南,随便你!”
“哈哈!哈哈哈哈!”终于摆脱这一切的泰坦尼亚大家长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好啦殿下!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了!最后一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您见过我的儿子纳索夫吗?”
奥斯卡摇了摇头。
亨克尔自得其乐似的摊开手,“不是我夸口,纳索夫是个好小伙子!长得也漂亮!他的儿子或是女儿也不会差到哪去!所以……我请求您。允诺这门婚事!在您的继承人中……”
奥斯卡的神情突然陷入落寂,善解人意的泰坦尼亚家长立刻想到滞留在贾伯丽露宫的安鲁主母,进而想到他面对的是一个刚刚失去骨肉的父亲。
“哦抱歉!你看看我!我……”
“没关系!”奥斯卡摆了摆手,“我完全同意!这门婚事也会写进协议,我的儿子会迎娶你的别女,或者是我的女儿会嫁给你的孙子!”
亨克尔拍了拍手,“那就这么定了!现在您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做了!”
奥斯卡冷冷地笑了笑,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自然是正理,可送来午餐的人在得到赏钱之后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而且……这个责任会令泰坦尼亚永远与安鲁绑在一起!结果就会像亨克尔自己说的那样——死不离至死不弃!
教历802年2月22日深夜,下了一整天的雨水仍未停歇,只是势力减弱。细小的雨滴像漫天飞舞地牛毫。但都林城的街道已经蓄满雨水。
雨水在低洼的地方聚成池、在较浅地地方汇成溪。
浓夜中亮着街灯和屋宇透出的光火,在石板路地水影中闪闪烁烁如夏花一般绚丽;这时节的早春兰和夜来香都在雨露的浇灌下盛开了,它们挤在家家户户的窗台上。向冷冷清清的街道和夜空孤独地绽放美丽;都林城像极了一个吃饱喝足地闲汉,巡逻骑兵地马蹄就是这个懒汉的鼾声!城市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养精蓄锐,等候着风暴的来临。
一切都是湿漉漉的,透过英雄塔在暗夜中的背影,老远就可以看到王者之路尽头的汉密尔顿宫披着一身水渍,在灯火的映衬下闪闪发光。
宫前走道上停着无数辆马车。马车都燃着灯笼,有些花哨的灯具还是东方的样式。
红黄光影在稀疏的雨幕底下缓缓飘舞,那浮躁地跃动像极了首都贵族在此时此刻的心情。相信人们都已知道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会在这个夜晚和崇拜他的军人一起采取行动,他们也相信奥斯涅亲王和帝国军人地行动会被忠于女皇陛下的人严厉打击,可事情到底会怎么样?飞号的黎明到底会出现怎样的结局?这件事可谁都说不清!
贵族们聚在汉密尔顿宫地走廊里,他们把宽敞的皇宫走道挤得水泄不通,可经过这里的人还是能够看出隐约浮现的两大派别。在经历今天那场无疾而终的审判之后,一部分首都贵族坚定地认为帝国的女皇陛下已经做好了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决一死战的完全准备,而另一部分……他们会说真是算了吧!女皇陛下已经承认不会当个皇帝!
抱持这两种观点的人由最开始的争论不休变为现下的不理不睬,他们之所有没有打起来的主要原因就在于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奥斯涅亲王和他的军人始终没有行动。而帝国的女皇陛下一直都在寝宫里面蒙头大睡。
其实……阿莱尼斯已经醒了。据一位胆大的侍女交代,女皇陛下是在睡梦中哭醒的,她像老了很多!但却浑不自知!她在排满九座更衣室近三千套衣物里面挑选出一件最为喜爱的宫廷礼服。像没事人儿一样仔仔细细地梳妆打扮,直到穿衣镜里呈现出的仍是那位青春美貌冠绝当代的帝国女皇。
盛装打扮的阿莱尼斯一世女皇陛下在她的大书房接见了等待许久的臣属,人们在见到她的时候都产生了惊艳的感觉,他们都知道女皇陛下很美很美。可他们直到今天才明白阿莱尼斯的美并不是源自相貌,而是身为泰坦女皇的美!这种美是令人想要膜拜的美、是凡夫俗子无法直视的美、是惊心动魄荡气回肠的美!
在场的人纷纷恭维女皇的美,可他们都无法准确地形容女皇陛下到底有多美。阿莱尼斯只是对着言辞匮乏的臣属微微笑了笑,然后她就踱到窗边。窗开着,窗外的世界飘着散乱细小的雨珠。细雨被风送进窗,落在阿莱尼斯的脸上。有些痒、有些凉,那种感觉就像是她的丈夫在不停地吻,在她身上蜻蜓点水!
“还没开始吗?”女皇注视着静夜。
“没有……”鼻子上捂着厚厚一层绷带的特勤处长说起话来嗡声嗡气,就像头上罩着一个陶瓷罐子。“没有动静……无声无息!真是太离谱了!”
宫廷长官纪伯纳委西阿塞利亚侯爵和妻子分作一左一右站到女皇身边。
“第一军区第五军刚刚回报,驻在都林东郊的军人代表团体已经吹了熄灯号!”
阿莱尼斯望向宫廷长官,对方只得疑惑地摇了摇头,“我不能确定军人代表在打什么主意,他们可能真的不会参与奥斯涅亲王的行动也说不定!毕竟他们是帝国的近卫军,是宣誓效忠莫瑞塞特皇室的帝国近卫军!”
委西阿塞利亚侯爵夫人轻轻碰了碰女皇陛下,她的朋友就转过头。
“陛下!您的丈夫在逃离法庭之后就一直躲在俄列大使馆,特勤处无法掌握里面的情况,他想干什么或是什么时候动手这谁也说不清!”
“我亲自与俄列大使交涉过了!”费瑞德罗西斯莫瑞塞特子爵突然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他可不想让姑姑把自己看作是废物。
“俄列人看来是拒不打算合作了!我甚至已经向他们申明袒护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人就是泰坦帝国地敌人!可俄列大使……”
“算了!”阿莱尼斯吐出一口气。“我的丈夫从来都不会让自己陷入完全的被动,他若是敢进俄列大使馆,就不会害怕俄列人会出卖他!”
“我可以带人冲进去!”特勤处长不甘心地叫嚣起来。
女皇陛下状似关心地摸了摸小侄子地额头。可她看待对方的目光却变得极为不屑。“奥斯卡把你打傻了吗?冲进俄列大使馆?这和对俄列联合王国宣战有区别吗?你是不是打算再让反坦联盟军获得一支强援?”
“陛下!”在最高法院始终没露面地内阁总理大臣突然发言了。
“既然我们已经无法控制奥斯涅亲王……”
“就得采用雷霆手段了陛下!”特勤处长火急地接过话。
“不!不!”拉舍尔季妥瓦老公爵连连摇头,“那样做的话就太愚蠢了!帝国与西方王国联盟的和平谈判已经完全破裂!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对方的百万大军就会压上阵前。这种时候若是让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有个什么闪失……别说帝国军人会怎么想,单说已经在泰坦尼亚省的边境地带大举集结地水仙骑士!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用马蹄子把你踩成一滩肉泥!”
费瑞德子爵异常恼火地盯着面前这个时时刻刻都是不紧不慢的老家伙。
“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特勤处长皱着眉头盯着国务大臣。
“当初说要把奥斯涅亲王请离首都的人是你!首先支持那项指控的人也是你!可现在你却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公爵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件事当然就不能这么算了,皇室就算想要这么算了恐怕也无济于事!我只是希望女皇陛下能够静下心来想一想,别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有机可乘!”
“我别有用心?你才别有用心!”特勤处长说着说着就不耐烦地跳了起来。他早就看这个语焉不详的老家伙不顺眼了!
“都歇一歇吧!”宫廷长官委西阿塞利亚侯爵第一次出面制止这种无意义的磕拌。“大家都少说两句吧,这都是什么时候了?”
内阁总理大臣首先闭上嘴,自讨没趣儿的费瑞德也不情不愿地坐了下去,但他始终盯着神色如常的季妥瓦公爵,身为特勤处长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地方肯定不对劲儿!
阿莱尼斯似乎对书房里爆发地争论无动于衷,她在这时才由窗外的雨夜里收回视线。
“你们……对南方人了解多少?”帝国女皇突然这样问。
“贪得无厌……”
“无法无天……”
“他们想独立不是一天两天了……”
书房内响起各种各样的声音,首都贵族对南方人一直抱持这种不屑于顾又嗤之以鼻地态度。
“看来咱们都错了……”阿莱尼斯发出一声重重地叹息,“南方人会独立?他们凭什么独立?南方集团军群能够独立抗衡反坦联盟军的进攻吗?失去了神圣泰坦和帝国中央的庇护,他们的命运只能是等着被瓜分!精明地南方人怎么会独立?”
“您想说什么?”内阁总理大臣用赞许的眼光望着女皇陛下。
阿莱尼斯轻轻摇头。“我无法准确地把握南方人的动机,我只是想……若是南方人有机会攫取整个帝国的权利,他们为什么要傻呼呼地独立?”
“哈哈哈!”拉舍尔季妥瓦老公爵突然笑了起来。“我的陛下!您想到这个问题可一点也不晚!南方人扶持奥斯涅亲王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他们希望借由亲王殿下的上位攫取首都贵族掌握的权利,这样一来……他们就成为新的首都贵族了!”
“他们做梦!”书房里有人大声叫嚷起来。
季妥瓦老公爵摇了摇头,比起只会吐口水的首都贵族,蒸蒸日上的南方利益集团确实称得上是实干派。“他们不是做梦……他们是在行动!”
老人边说边指了指窗外。“他们若不是在行动?奥斯涅亲王还会兴致勃勃地冲进都林吗?”
阿莱尼斯突然冷笑一声,“奥斯卡不会那么天真吧?他会乖乖为南方人卖命?”
“这就是问题地症结!”内阁总理大臣的面孔突然冷峻起来。“奥斯涅亲王自然不会为南方人卖命,可他又代表安鲁的利益。他为了安鲁地发展一样会闯进都林!而且……势力越来越强大的南方人也会引起他地警惕!”
阿莱尼斯抬起头,她望着这座恢弘繁华的宫殿。殿顶上的天花板描着金丝。镶嵌着一幅讲述光明神创世故事的精美壁画。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