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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我怎样呢?”阿莱尼斯无法止住泪水,她被自己的不争气、被自己的脆弱、被自己的胆怯和力不从心给激怒了,她对丈夫歇斯底里地叫喊,她劈落丈夫的手,她用全身的力气把丈夫推到不会让她感到心痛、感到压抑、感到想要投入其怀抱里的地方。
“那你要我怎样?要我告诉这里所有地人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皇帝吗?要我告诉皇陵里的莫瑞塞特帝王他们建立的一切就要崩溃瓦解了吗?你要我向这些愤怒地军人请罪吗?你要我将支持皇室的首都贵族全都送上断头台吗?你要我把南方人请进都林、向他们扦悔、向他们低头认错吗?你要我把安鲁的骑士送上战场、让他们和近卫军去完成那些莫名其妙的使命吗?还是像你说地那样干脆一点?你要我为你加冕吗?你说话呀奥斯卡!我是泰坦的主宰者!我是莫瑞塞特王朝阿莱尼斯一世皇!你要做什么?你说话啊?”
奥斯卡什么都没有说。
莫瑞塞特王朝阿莱尼斯一世皇绝望地看着她的爱人。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对爱人的容貌再也熟悉不过,她闭着眼睛也能描画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样子,只是她很久以前就不再这样做。
“其实……只要你说得出我就做得到!可你就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对我说!”阿莱尼斯自嘲地笑着,作为女人她可真是太失败了,即便与丈夫的决裂已成定局,可她的爱人还是紧抿着嘴、还是不想与她分享心中所想的。
“看看你!你什么都不说,只由着自己的心意去做!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有考虑过我的处境吗?你有考虑过与丈夫没有沟通、没有交流、连付出的情感都要仔细权衡是否值得的妻子活的有多么苦闷、多么疲惫吗?既然是这样,你凭什么提起,爱,这个字眼?你凭什么质问我所做的?你配吗?”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不配!但我在心底已向远天的光明神忏悔过了。我来都林不是为了夺权。也不是为了什么国家利益!因为即使没有我,安鲁、南方贵族、近卫军、首都贵族……人们都知道该怎么做!我只想像现在这样问你一声,你还爱我吗?”
“啊……”帝国的女皇陛下痛苦地呻吟着。她爱他吗?她爱他吗?他干嘛非要追问这个问题?他在乎过这个问题吗?或者……让她换句话说!他难道真的不清楚?真的不了解?她若不爱他,就不会哭着向他控诉!她若不爱他,就不会赶走那头坐在审判席上的猪猡!她若不爱他,她会像现在这样凄惨吗?她会像现在这样狼狈吗?
“陛下!陛下!”一声呐喊突然在寂静无声的法庭里炸响了!守卫大门的圣骑士拦住了一个通讯官打扮的家伙。
“紧急军情!紧急军情!”神色惊恐的通讯官大力推开阻拦他的圣骑士。在甬道上扑通一声跪伏于地。
“陛下,军部作战部刚刚核实地战报!2月20日凌晨!南方集团军群所部十八个师突然强渡多瑙河。在东起维耶罗那西至奥斯特里茨的河套平原地区向集结于此的法兰王国军发起全线进攻!法兰王国军在抵抗一昼夜之后,于21日下午退出战场,后撤六十公里!同时!西方王国联盟战场司令部已经宣布——和谈终止了!”
法庭在顷刻之前就陷入彻底地混乱。所有人都知道南方军的全线反攻和反坦联盟取消议和到底意味着什么!在场地帝国军人互相拥抱、高声欢呼,他们期盼已久的反攻终于由南方卫士率先打响了!被他们诅咒多时的和谈协议终于破产了!反观捧惊骇欲绝地首都贵族。他们捧着脑袋,他们无法相信!南方军人竟然不顾皇命悍然撕毁停战协议,这表明发坦联盟的三路大军很快就会攻到都林了,首都贵族捧在手里的脑袋就要分家了!
阿莱尼斯竟然笑了,她笑得好绝望。对混乱地法庭近乎无动于衷,她用手指点了点丈夫的胸脯,“你还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吗?”
奥斯卡还是没有说话,他想说南方军的突然行动并不受他的指使,可这种时候会有人相信他吗?
“你不配知道!”女皇陛下的笑容消失了,“我说过!你不配知道!而且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不!”奥斯卡一把拖住妻子的手,“就像有人在逼你做出那些决断,同样有人在逼我与你分出胜负!阿莱尼斯!南方军的行动不关我的事,你要相信我!”
“是他!就是他!”不知何时苏醒过来的特勤处长费瑞德罗西斯莫瑞塞特子爵突然发出一声叫喊,“就是这个战争狂人搞地鬼!不要放过他!”
首都贵族突然醒悟过来。不知是谁第一个冲向呆愣着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军人集体的反应并不慢,他们没有携带武器,可军人地身手还是将冲近亲王殿下身前的贵族不断地打倒在地。场面一片混乱!宫廷圣骑士被人群隔在外头无计可施。首都贵族也打哪来的勇气不停地往前冲,军人集体被愤怒的人群冲开了,高级军官们纷纷抡起拳头,他们与人撕打、嘴上不住地叫骂。就像突然在街头遭遇地两伙流氓歹徒!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被忠诚的军人们护在中间,他始终拖着阿莱尼斯的手,零星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脸上,可阿莱尼斯一定是不再爱他了!她只是带着讥讽的笑容定定地打量他,就像是在观望一件新鲜事、好奇地看着一个陌生人!
“您得离开这儿!您得离开这儿!”卢卡斯迪亚巴克尔在他的主人耳边疯狂地叫喊,并带领一群军官将帝国亲王不断向人群外围扯。
奥斯卡皱紧眉头,他始终拉着阿莱尼斯的手!帝国女皇身后的阵营已经感到军人的退缩,首都贵族变本加厉,他们不断往前涌!奥斯卡冲阿莱尼斯不停地摇头,他看到妻子的手正在缓缓松懈!他竭尽全力想要拉住她、赢得她!可一阵巨大的撕力终于将连接在一起的夫妇彻底分开了!
“不!”奥斯卡痛叫着!他探手去抓,探身去抢,可他的军人齐声呐喊、无双手拉扯着他的身体向外倒退,他与爱人越来越远,可他还是向她伸着手,直到一颗巨大的拳头完全遮住了他的视线,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教历802年2月22日晚,都林城有半数家庭都在谈论那场无稽、无趣、兼且莫名其妙的世纪审判,这些无知的人下意识地肯定了两件事!一是亲王殿下必定是无罪的,据说女皇在庭上发了疯,她已经承认不知如何做皇帝了!第二嘛……南方军人的行动必定是亲王殿下策划的!虽然战报上说得不清楚,可法兰鬼子全线撤退,一撤就撤了六十公里,南方的小伙子一定打得漂亮极了!
那么……都林城剩下的一半家庭再议论什么?大雨下了一整天,连绵不休,人们就在谈论雨,今年是灾年,春天还没到就赶上冻雨,再加上即将肆虐的战火,难道还有什么是比这些更可怕的吗?与天灾人祸比起来,都林城的变故实在算不得什么!就让大人物们去拼死拼活吧!老爷夫人们怎么会知道百姓的疾苦?谁做皇帝都是一回事!明白事理的人早就看透了!谁会在乎?
奥斯卡睁开稍稍有些淤肿的眼睛,他打量着四周。
“您醒了?”一个带着俄列口音的声音在泰坦亲王耳边响了起来。
奥斯卡转过头。主持俄列联合王国在泰坦境内特勤活动的克吉勃中将季敏特洛夫彼得霍夫里耶维奇正对他微笑着。
“我的朋友!你安全了!这里是俄列大使馆,一切都在按照你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奥斯卡轻轻点头,他朝赶上来探视自己的军情分析处长招了招手。
“南方军……”
“正在调查!”迪亚巴克尔子爵已经展开密报,“初步查探,南方集团军群总参谋长达答拉斯皮切中将和第五军区司令长官冈多勒·阿贝西亚中将依照您的指示按兵不动,其他的……”
“算了!以后再说!”奥斯卡摆了摆手,他还没有对付南方人的成熟计划,现在说这些还不是时候。泰坦亲王转向他的俄列朋友,“季敏特洛夫!我的客人到了吗?”
“他比您还早一天就到达都林了,要见见他吗?”
奥斯卡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室内只剩下泰坦亲王和一位高大瘦削的帝国军人。
“亨克尔布仑塔诺泰坦尼亚上将!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该告诉我莫瑞塞特王朝与泰坦尼亚王朝的秘密协议了吧?”
前代皇族的大家长轻松地笑了笑,“您应该猜得到……”
第一第七章
“猜?”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对泰坦尼亚家族的领导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可怎么猜?我怎么知道怎样才能让新旧王朝达成协议?”
“对了!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如何让新旧王朝达成协议?”亨克尔布仑塔诺,泰坦尼亚将军一分不让地与帝国亲王对视着。“不过……在谈到这个问题之前,您是不是应该告诉我您打算怎么做?”
“不!”奥斯卡摇了摇头,“你先告诉我!”
“您还真是固执…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亨克尔将军无可奈何地呻吟了一声,据说他害上严重的眼疾,可他的眼睛不但没有浑浊,反而暴露出精湛的光彩。
“要与旧王朝达成协议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这个旧王朝再也无法对帝国行使有效的统治,贵族背离了他、军队背离了他,这个王朝存在于世的一切条件都受到质疑!所以……您若是想与莫瑞塞特皇室达成协议,就必须把他推到悬崖边上,在他还未掉下去的时候再出身手他一把。”
“把他体面地送到山下?这个道理我明白!”奥斯卡点了点头,“可怎样才能做到互信互利?”
“互信互利?”泰坦尼亚大家长不芶言笑的面孔上浮现出嗤之以鼻的神情,“亲王殿下,在您所知的历史中、在两个代表不同利益阶层的政治集团之间、真的存在互信互利这种关系吗?为什么要把旧王朝推上绝路才能令他与新王朝达成谅解?旧王朝为什么会在统治难以为继的时候才会想到妥协?”
“你不是已经说了吗?”奥斯卡摊开手,“旧王朝的统治已经无法继续,他必须妥协。这样才能换得体面地下台,而不是统统被绞死!”
“给您举个例子!”亨克尔将军直到这时才坐到奥斯涅亲王身边。
“在四世纪之前,泰坦帝国由我的先祖、大泰坦尼亚皇室施行君主专制统治。直到波西斯哈里发大帝率领他的骑兵大举入侵。泰坦尼亚王朝在那时地境遇与现下都林城的境况差不多,内有一群乱臣贼子兴风作浪。外有节节败退地帝国军人和侵略者的不断进袭。我的祖先应该、也必须采取了一些巩固统治的措施,但威信已经失去了,对军队和地方行政体系的控制力也不复存在,这个时候,一个士兵和人民深受爱戴地控军大臣就站了出来。他告诉皇室,交出皇权、平稳移交帝位,由他出面主持大局!”
“他凭什么?我是说……莫瑞塞特王朝的第一位皇帝凭什么这样说?”奥斯卡的目光透露着急切的期待。
亨克尔耸了耸肩,“他控制着集结在首都地区打算与波西斯人决一生死的、所剩不多的帝国军队,而都林城又有一半甚至更多的贵族特别是地方贵族支持他在贵族院发布的动议,您说这种时候我的先祖会选择都林城破与敌携亡?还是会选择放弃皇权,把国家交给那个被众人寄托了希望的那位大人?”
“历史不是已经说明问题了吗?”奥斯卡仔细回想着那段过往。
“大泰坦尼亚王朝地末代皇帝在内忧外患之下宣布退位,莫瑞塞特一世皇帝在战鼓声中加冕,然后就是水仙骑士团的牺牲和崛起,再然后就是全民族的反击。之后……““之后就不要再提了!”先代皇族地后裔有些抑郁地摆了摆手,“之后的事情谁都知道,可历史并不习惯留存那些隐秘的、又不合时务的记忆。我地祖先在下台的时候确实很体面,因为那位加冕的新皇向泰坦尼亚允诺,永远保留前代皇族的领地、永不削爵、永不加罪,同时!还有最重要的一项!当这位莫瑞塞特皇帝极其子孙的统治遭遇类似当时的危机时。他们会把皇权还给泰坦尼亚家的后裔!”
“我的天!”奥斯卡用手掩住额头,“这就是新旧两代皇朝的协议?你怎么会把最后一项引为最重要的?莫瑞塞特皇室交出帝位?谁会相信这种……”
“我会!”亨克尔布仑塔诺泰坦尼亚将军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帝国亲王,他边说边从随身携带的革囊里取出一个样式古老、色泽模糊的卷轴。“教历802年!莫瑞塞特王朝的统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当今的女皇陛下必须承认这一点,也必须承认这份卷轴上由两代皇帝以血勾勒的协议!”
“哦啦……”奥斯卡呻吟了一声,“是我听说错了吗?泰坦尼亚王朝要复辟?”
亨克尔没有说话,他只是谨慎地打量着帝国亲王,并在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现在……您该告诉我安鲁的决策了吧?”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耸了耸肩,“还不是时候,请你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您不能这么贪得无厌……”
“仔细听好了!”奥斯卡的目光忽然变得异常凌厉,他凝视着对方的眼睛。“既然大泰坦尼亚家族有这种逼迫莫瑞塞特承认古老的协议、进而加冕复辟的打算,那你为什么还要遵照我的安排光临俄列大使馆呢?”
“因为我是聪明人!”亨克尔将军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容与矜持守礼的面相极不相附。
“奥斯涅亲王殿下!咱们实话说了吧!我相信都林城的局面和皇室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您的眼睛,这也包括莫瑞塞特皇家圣骑士团的进驻、大泰坦尼亚第一掷弹兵师的协同、近卫军第一军区的策应。”
“所以……在您进入首都的当天,水仙骑士团八个方面军全部轻装,在费戈元帅亲自指挥下突然进驻大泰坦尼亚省与水仙郡的边境!如果我猜的没错,一旦首都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或是大泰坦尼亚第一掷弹兵师参与了皇室对您地镇压……恐怕接下来就该是水仙骑士团闪击都林兴师问罪了吧?而最先遭殃的自然是我的家族领地。末代皇裔上下满门六十一口人不会有一个逃得过安鲁地报复!是不是这样呢亲王殿下?”
奥斯卡没有回答。
“是啊!您根本不必回答,因为您早就料定我会秘密潜入俄列大使馆、服从您的安排!”
奥斯卡还是没有回答。
“所以说……政治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互利互信地关系,即便有也是暂时的!”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这才摇了摇头。“也不见得!如果不是基于互利互信的关系,贵上先祖为什么能与莫瑞塞特王朝达成协议呢?”
“您怎么会还没明白呢?”亨克尔将军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那哪里是互利互信?若不是我的先祖根本无计可施……若不是当时的首都贵族吵嚷着要把泰坦尼亚皇室成员全都送上断头台……鬼才会把坐在屁股底下地皇位送出去!”
“把他推上悬崖…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再伸手拉他一把……”
“就是这样!”亨克尔朝沉吟不止的奥斯涅亲王点了点头。“既避免了武力逼宫能够引发的各种各样的不良后果,又做实了新王朝对帝国统治的合法性和合理性。”
“那么……”奥斯卡盯着前代皇族后裔的眼睛,“你为什么要当今的女皇陛下承认卷轴上的协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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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尼亚家长冲帝国亲王摇了摇头,“殿下!别这么说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