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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一阵近乎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紧攥着拳头的异国公主终于撒开手,她碰了碰泰坦亲王的臂弯。“我有点凉……”
奥斯卡解下将校服外地条绒大衣,他将温暖轻柔地披在公主身上。
“你该回舱了!”
“不来……喝杯酒吗?”
奥斯卡望了望天上的月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位公主邀请你去一间不大不小的船舱喝酒……先不去揣摩这位公主的心意,奥斯卡已经震惊于女人的勇气和她在发出邀请时的决心。
“真的需要吗?”
卡捷琳娜在一瞬间便涨红了面孔,她能发出刚刚的邀请已经是一位公主的自尊心所能承受的底限!她有丈夫、有地位、有权柄,她欠缺的只是对年少轻狂时的一个回答!或者说,她希望的是能与少时情人了却一桩心愿。当心愿得偿,她相信卡捷琳娜唐霍尔姆斯仍是西葡斯王室的公主、埃塔的主母、王国海军元帅的夫人。而且……她相信自己会做得比从前更加出色,因为她已了却夙愿。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一头畜生都有那么坚忍的情感!可你呢?你无心!无意!无情!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暗示什么?”
“同样的问题!”奥斯卡呻吟一声,“今天上午我已经被人难住一次了!”
卡捷琳娜不屑地收回视线,“是你的心理医生吗?”
奥斯卡瞪大眼睛,“我以为……这是秘密!”
“世界上没有秘密!”卡捷琳娜更加不屑,“不过你真得找人瞧瞧病,你病得……”
“我没有!”奥斯卡猛地攫住女人的躯体,几乎下一刻就狂猛地占据了对方的嘴唇和呼吸。
西葡斯公主的抵抗只持续了半秒钟,然后她就在狂野的入侵中化成一滩柔软的、急待充实的、渴盼蒸发的液体。她在男人的怀抱中疯狂地蠕动,用整个身心去回应至爱的热吻,她的裙摆被男人提到腰际,她的衬裙被男人完全卷起,她的胸衣已经裹不住膨胀的**,她的面孔因汹涌澎湃的欲望而扭曲变形。
奥斯卡用嘴唇描画着女人的曲线,他的吻落在对方的胸脯上,那里有女人的心跳声,还有好闻的乳香。男人立刻沉迷其中,他用手指挑开女人的束腰上的裙带,并用余下的那只手掌探索女人最隐秘、最幽深的那抹芳香。
“不……不要……”
卡捷琳娜突然推开状似疯虎一般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退缩,只是脑海中不断浮现西葡斯宫廷和丈夫的幻影。
奥斯卡深吸了几口气,他知道自己的好运气已经到此为止。
“那么……是用尴尬的拥抱道别呢?还是用体现友爱、规规矩矩的吻手礼?”
这一次!卡捷琳娜没有犹豫,她把曾经的情人紧拥在怀里。
良久,两个人分开了!
西葡斯公主换上了一副充满外交气息的职业笑容,“殿下,希望下一次见面会让坦西两国关系走上正确的轨道。”
泰坦亲王公式化地吻了吻公主的手背,他只是说:“希望如此……”
似乎……只有多瑙河见证了这段秘辛,它还看到西葡斯公主孤单的背影在清冷的春风底下矗立一夜。女人的泪珠滑落在河面上,大水迅速包裹这团晶莹苦涩的液体,并从中读到无尽的伤情。
第二十四集 第四章
说回坦西两国关系,自古以来,泰坦与西葡斯王国的交往始终保持一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这种态度主要取决于西葡斯的王室更迭。在这个近海国家的历史上,远道而来的波西斯人是最初的统治者,阿拉拜半岛上的贵族酋长集体在光明教庭对西大陆的控制还未达到世俗顶峰的时候就已确立了西葡斯的版图。
到后来,泰坦统治者依赖水仙骑士团驱逐了入侵的波西斯人,进而确立了现代泰坦帝国的疆土。伴随水仙安鲁的伟大胜利,整个西大陆的光明神教君主国掀起一场旷日持久的反异浪潮。几乎所有的国家都将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投入到东征波西斯的战争中。而例外只有一个,就是从阿拉拜贵族手里夺过王权的西葡斯。
西葡斯本土居民在异教徒统治时期进行的伟大抗争被新的统治者在历史典籍上弱化很多,这是因为霍尔姆斯王朝主要依赖于与旧王朝的谅解妥协和法兰王室的支持才获得统治地位。这个新王朝致力于将自身塑造成西葡斯的解放者,而事实却是,法兰人的支持在西葡斯立国过程中至关重要。最初的霍尔姆斯氏国王只是贵族票选而出的头领,在封建化进程推行到最后阶段的时候才得由法王的帮助确立世袭专制统治。而罗曼教廷也在这时与西葡斯王室进行了和解,由当时的教皇为农奴主出身的霍尔姆斯国王进行加冕。
在这一系列重大事件中,泰坦皇室的角色只是一个可有可无地观察员,但莫瑞塞特对西葡斯王室的态度比较贴合教廷的意愿。教廷对霍尔姆斯王室对待异教徒地宽容态度十分不满。尽管西葡斯人吃足了异教徒的苦头,但在长期地统治过程中,西葡斯的人文文化和民族情感已被来自异域的统治者和大量移民同化了一部分。这也是霍尔姆斯氏能够与从前的统治者达成谅解的根本原因。
再说泰坦,究其实质。莫瑞塞特皇室根本看不起农奴主出身地霍尔姆斯王,而两个君主国之间的交往多半取决于统治者的态度。既然泰坦对西葡斯的蔑视流露于言表,那么西葡斯自然不会看中这个老牌君主国,霍尔姆斯王始终把法兰引为传统盟友,同时他们也是西方王国联盟最初的倡导者。合力制约泰坦的排头兵。
到了教历七世纪末期八世纪初期,我们看到的西葡斯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泥泞、贫穷、王都像渔村一样落后的近海小国。在它发展壮大的上升时期,霍尔姆斯王室首先从法兰盟友那里买到两个省份,用于开发北部边疆,又用一个多世纪的时间驱逐了盘踞海岸线地阿拉拜贵族,在这个过程中,西葡斯人完成了建筑在分封制上的封建统治秩序,并从阿拉拜人手里继承了大量的岸基设施、要塞堡垒和领先于世界地航海技术、造船技术。
当第一艘西葡斯式远洋大帆船在巴塞尔那港下水的时候,西葡斯注定一鸣不凡!随着海疆的扩大和贸易路线的探索完善,海船载回地黄金和各种奢侈品使王国的国力一飞冲天。继意利亚王室之后。西葡斯国王成为大陆上最富有的君主,不但如此,农奴主出身的霍尔姆斯王为了摆脱身份的低贱。致力于皇权形式体制上的创造,在数代人的努力过后,西葡斯拥有大陆上最高尚、最严谨的王室礼仪和皇家体例规范。
相比于泰坦,历代西葡斯王都比莫瑞塞特君主开通得多。这主要表现在对待通商和国际事务的问题上。贸易使西葡斯挤身超级强国之列,四通八达的海路使西葡斯人更易接受先进的外来文化和泊来物品。大量的信息和丰富的文艺文化极大地充实了整个民族的视野,也使这个民族在物质文化极度饱和的现实中迷失了自我。
这种迷失主要表现为宗教狂热!宗教问题作为西葡斯历史遗留问题一直悬而未决。按照罗曼教廷的说法,西葡斯王室应该把国内的异教徒全部流放,但信奉真神的民众占该国人口比例的四分之一,还包括一小部分财雄势大的大贵族和更多的中小贵族。
与斯洛文里亚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不同的是,西葡斯人对待宗教问题极为严格、苛刻。对异教徒征收重税,异教之间不可以进行任何形式的商贸往来和通婚,即便有信仰异教的贵族挤身朝堂,但王室只是让这些人出面平衡国内的阶级秩序,异教徒掌握的权利十分有限,多数有名无实。
这种严酷的宗教歧视政策和随之衍生的宗教等级制度必然限定国家发展、必然引发社会各个阶层的矛盾,但在西葡斯成长为主流强国这一阶段,宗教矛盾并不算多么显着。可时间行进至今时今日,当英格人的舰队在地心海之外横行霸道的时候、当西葡斯的海上力量被压制在各个港口和滨海要塞的时候,被穷奢极欲的放荡生活宠惯了的西葡斯王室和大贵族已将到手的巨大财富挥霍得差不多,财政赤字、破产、常备军实力下滑、贸易地位丧失等问题接踵而至,最要命的是没有一样是统治者解决得了的。
在国力日衰这个大环境中,从前人们不屑于顾的宗教矛盾就显得异常突出。西葡斯统治者为了掠夺财富,也是为了引领斗争视线。由国王亲自出面鼓动宗教狂热的浪潮,并令整个市民阶层都认为,异教徒是国家出现这种危险局面的祸根。于是……异教贵族被投入监狱,异教群众被掠为苦力,尤其在海滨一带的自治领,国王的不断挑衅和教唆令信奉真神的子民惶惶不可终日,即便是根深蒂固的大贵族也在考虑举家迁往海外,要不然……等到国王穷得失去理智的时候,等待他们的必定是宗教法庭地火刑柱。
不管西葡斯政局有多么混乱。这绝对不关泰坦多少事。这两个超级强国之间还隔着争强好胜的法兰人。西葡斯与法兰的关系是地缘政治说最典型地代表,两个国家依据海岸线明确划分了势力范围,就连历史一贯鄙视的所谓“战略伙伴关系”也在“百年战争”中得到充分检验。
尽管英格斯特人并没有输掉百年战争(他们在与西葡斯无敌舰队进行大决战地最后阶段主动撤离战场)但这场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海战决定了地心海的归属和新的大洋霸主。
在泰坦人看来,与一个国家进行一百年的战争……这绝对是不可理喻地事情!泰坦民族自诩为伟大的罗曼武士的后裔。这个民族的祖先曾经征服整个西大陆和非罗大陆的东北部。这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令泰坦人并不懂得尊重这些新兴国家,尽管他们曾被波西斯人打得很惨,但安鲁和水仙骑士的崛起多少都弥补了泰坦民族的虚荣心和自信心,他们在鄙视法兰人、西葡斯人和英格人的同时就已忘记水仙骑士与波西斯斗了四百多年才分出胜负。
忘却最易引发危险!在大陆以西主要君主国纷纷强盛起来的时候,泰坦还在做着当年恺撒大帝地帝国梦。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自然引起所有人的反感。莫瑞塞特皇室勉勉强强供养地八十万建制的常备军也对这些新兴国家构成严峻的现实威胁。因此,西方王国联盟应运而生,这个国家联合体的最终目地就是在政治、经济、军事领域彻底挫败泰坦、摆脱巨人的阴影。
“但是……泰坦从来就不是矮子!在处理与泰坦帝国的关系时,忽略安鲁就等于自动放弃获胜的权利!”
威廉斯图尔特王子仔细思索间谍大佬的这句话,他在呻吟半晌之后终于重重地点了点头。“阁下,在您看来……我们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达成共识的几率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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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好说!”老特务摇头晃脑地呻吟起来,“奥斯涅亲王声名在外,手握重权!站在他身后的水仙骑士团和南方集团军群都不是摆设!他不会轻易妥协,更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他若是能与我国达成协议自然是好事。若是不能……““不!”威廉摆了摆手,他指了指大使馆的彩绘玻璃窗,“在我们没有离开泰坦之前不要讨论谈判破裂之后的事。”
詹姆斯笑了起来。在他看来,年轻人的谨小慎微多半有些神经质。
“好吧殿下!我得承认,在这个时候讨论谈判破裂之后的事的确有些多余,可这件事您必须想清楚!如果奥斯涅亲王选择了我们的死对头。那么还不如没有入侵斯洛文里亚这件事。”
威廉怔了怔,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英格斯特都是与安鲁最契合的盟友。可话说回来,同是年轻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就显得高深莫测,各种迹象都已表明他的军情当局在加紧开展最后的入侵准备工作,但偏偏是在这种时候,他却把来自海面上的强援拒之门外,这又根本无法解释他的动机是什么!
“不管怎么说……如果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有个三长两短,而证据又指向我国……”英格王子用手托住下巴,“侵犯安鲁的人不会逍遥自在地活着,我相信这一点!”
“当然!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老人说道。
“我看出一件事。”英格斯特国家海洋测量局秘密行动长官突然敲了敲茶杯,坐在老人对面的王子殿下立刻打起精神。“不知您注意到没有?最近几次,在您与伊利莎白凯切小姐会面的时候,身边总会出现一些生面孔。”
王子疑惑地点了点头。
老人耸了耸肩,“这就说明我的眼光没错!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是个多疑的人,这种人的又一种性格表现形式就是极度自私和过分的自我保护。““那又怎样?”
詹姆斯爵士摊开手,“那就要求我们不能像他一样把事情一直拖下去,我们要向他展示合作的诚意,令他相信英格朋友的用心只是为了谋求共同发展!而另外一个方面……”
“让他防备起来!”威廉抬起眼睛。他已完全读懂老人地心意。
“只不过,他需要防备的是我们的敌人!要让他相信我们地敌人会对他构成威胁!”
“您聪明、睿智!未来的大英王国会有一位……”
“停!”威廉坚定地打断间谍头子地话,“我还有一个聪明的哥哥和一个睿智的弟弟!刚刚那番话您对我的两个兄弟可都说过!”
“我有吗?”老人诧异地瞪大眼睛。但见惯阿谀奉承的王子殿下已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据说……埃塔那位美丽地主母前段时间忽然在马德里亚王都失踪了?”
“是的!”面容冷淡的詹姆斯爵士边说边取出一份卷宗。“测量局在马德里亚的情报人员已经确认了这件事。”
“她会在哪?”王子平静地享用着自己的下午茶,但他的头脑却在飞速运动。这个问题其实不需要答案。埃塔的主母不会坐视一位英格王子在泰坦帝国的上层建筑上横冲直撞,尤其是在东疆安鲁讨论如何侵犯斯洛文里亚的时候。按照“埃塔”的一贯作风,美丽地主母总会像逗弄孩子一样掏出糖果,若是糖果的效用不甚明显,那么埃塔就会充分发扬曾经作为世界第二大恐怖组织的优良传统。
“河道9号码头停着一艘登记为洛尔糖茶公司地西葡斯大帆船。但……始终没人见到这艘船卸过货物。”
威廉轻轻搅动玫瑰红茶里的小匙,他望着王国特务头子的眼光已经变得冉冉生辉。“在出发之前……我的父王授予我全权处置出使事务地权利……”
“是这样没错!”詹姆斯爵士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咱们现在该做点什么?”
詹姆斯从怀里掏出一根……爆竹?哦不!千万不要以为这是一根爆竹,这是英格人从荷茵兰人的实验室里盗取的发明,按照特务头子的说法,这个点燃引线之后就会爆发巨响的东西叫做“炸药”
“若是能够确认埃塔与奥斯涅亲王殿下有过正式接触……咱们就给西葡斯海军元帅夫人送去一马车!”
“可这儿是维耶罗那!”威廉皱紧眉头,“自杀式袭击和马车炸弹的动静太大了!你会激怒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他不会乐见自己的南方大本营变成埃塔和海狗的战场!”
“殿下!对我们这些在秘密战领域不断奋斗的人来说……有敌人的地方就是战场!”詹姆斯爵士边说边戴上了老花镜,他开始仔细地检查“炸药”的引线。
威廉猛地从老人手里夺过那枚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