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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考验我……”阿尔普勒侯爵笑了起来,面前这位亲王殿下的疑心病还不是一般的严重。“卡拉席瓦公爵大人在来信时提到……诗意猛健而胸襟潇洒……现在说起来我还是有些脸红!”
“你已经脸红了!”奥斯卡终于放松心怀,在多摩尔加的时候,作为导师的卡拉席瓦公爵大人给他讲评过那篇词深意澜的诗集,这至少说明面前这位稍显年轻的贵族绅士很有可能就是当代泰坦文学界最着名的大诗人。
“您睡了大半天,外面已经是凌晨,您要用些……”
还没等侯爵说完,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地肚子已经不甘寂寞地叫了起来。亲王殿下无辜地摆了摆手,大诗人立刻了解地点了点头。
阿尔普勒侯爵按响了梳妆台上的银铃,门口那边立刻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一群侍女拖举着巨大地餐盘鱼贯而入,餐盘上的瓜果菜蔬令人目不暇接。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逐一打量着这些目光大胆、眼角带笑的年轻女郎,她们穿着一式的纱裙,就连行走之间挥发而出地体香都是一个味道。
丰盛的饮食很快就摆满巨床前的长桌。闻着各种美食发出的香氛,再看着忙碌中曲线毕露的少女们,奥斯涅亲王不自觉地放松下来,他有点惊异于自己的好运气,尤其是在被噩梦折磨半天之后。
“这里……真的是天堂一样的地方!”奥斯卡发出轻声赞叹,他的手指在眼前转了几转。
阿尔普勒侯爵心领神会,他颇为自得地打量着自己的地窟,地窟可以比拟世界上最富有的皇室,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在辞去公职之后一直都在打造这座地窟,可只是其中一个房间,还有几十个功能不同的房间呢!您有兴趣的话,在用完餐点之后可以随我参观一遍!”
“当然!”奥斯卡郑重点头,“哦啦……几十个房间!”年轻的亲王殿下又发出一声赞叹。
“是的!”侯爵呻吟了一声,“阿尔普勒家累世积聚的财富都在这里,黄金打造的人间天堂……世上最后一块净土!”
奥斯卡望了望那些埋头痴笑的少女,“她们呢?我有理由怀疑你是一个人贩子,要不然……这些美丽的侍女可不是一日就能搜集到的!”
诗人呵呵直笑,他把一位侍女抱到怀里,一双手掌探入少女的胸脯,女孩子的面孔立刻红了起来,但她没有推拒侵犯自己的手掌,而是用满眼迷醉的目光望着喉结不断滚动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
“是的!她们都是伟大的艺术品,就像永垂不朽的诗歌、永留于世的肖像、永不磨灭的雕塑!所以……搜集是不够的!您得懂得爱护她们、保养她们,最关键的一点,您得知道如何才能令她们快乐!”
奥斯卡点头,“这太深奥了!”
阿尔普勒侯爵又笑起来,他朝四周的少女拍了拍手。“获得快乐的方式有很种,你们要懂得选择和取舍!就像现在,一边是年轻、尊贵的帝国亲王、民族英雄,一边是躲在地窟里数钱的怪叔叔,你们可以选了!”
十几名少女交头接耳地议论一阵,她们中的绝大多数都聚到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身边,只有三名女孩儿跪到侯爵的身前身后。
“哦……”阿尔普勒失望地摊开手。“您看看……即使是天堂里地天使也有尊卑贵贱之分!”
奥斯卡就自得地笑了起来,美丽的侍女已经爬上他的大床,十几条浑圆结实地大腿在他面前纠缠起来。无数双身按上了他的身体,有地在为他按摩。有的在为拣取餐盘中的食物。
奥斯卡吃到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又从一位少女的胸怀里饮了一口麝香鸡尾酒,最后他仰面朝向洞顶,用头枕住一位少女胸前地软肉。
“我现在感觉……自己像一位……”
“一位帝王?”阿尔普勒侯爵大胆地说出他的猜测。
“没错!一位帝王!”奥斯卡收回视线的焦距,他望往神色如常的中年贵族。“难道不是吗?金碧辉煌的宫室、琳琅满目的美食。还有……”
亲王殿下边说边张开手臂,两名少女立刻知机地钻入他的怀抱,入鼻的体香令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神志一振,他在亲吻了左右两颗红唇之后才大声赞叹起来。
“还有只在天堂服务的天使!这一切都是帝王才有的待遇……这令我无比地满足!”
阿尔普勒连连点头,可最后他又摇了摇头。“您就最初地我!您知道洞外有什么吗?那是一片令你疯狂的丛林!那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是肮脏龌龊地世界,那里不适合生活,只适合埋骨!所以我把自己锁在地窟里,陪伴我的女孩儿,用金币堆砌我的宫殿。用不切实际的笔法勾勒以往地生命中出现过的梦!”
“我就是最初的你?”奥斯卡疑惑地望着侃侃而谈的大诗人。
“我是指精神状态!”阿尔普勒环顾左右,“这里的确能令人沉迷其中!您一定还记得,最初您拿着刀。用戒备的眼神打量这里的一切,可现在呢?”
奥斯卡望向身边,他的弯刀被好奇的女孩子传来传去;他又看看自己,军服的扣子不知何时被完全解开了。几双好看的手掌在按挤他的胸膛,而且……滋味还不错!
“你指什么呢?你一定意有所指……”
阿尔普勒侯爵摊开手,“我想说的是,当人生丧失目的性和宏观意义之后,剩下的只是无谓的享乐和对现实以及过往经历的恐惧。就像所有拥有雄心壮志的伟人一样,您单纯地渴望成功,渴望生存、渴望坚定地立足于世!而您做到了!但请注意,您是帝国亲王、近卫军元帅、安鲁家长、泰坦的民族英雄,可说到底,您未竟全功;您实实在在地生存于世,坚定对面对血与火的考验,用胸膛和刀剑承受苦痛,在芸芸众生之中脱颖而出,可说到底,您未有人生标识和为之奋斗、为之奉献终生的理想。您活在世上,只是一个符号!一个号令水仙骑士的符号、一个要求他人跟随您取得成功的符号,不过这个成功的意义并不明确,因为您不知为什么要获得成功!”
“这是……诗人的语言吗?”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尴尬地摸着鼻子,阿尔普勒侯爵的样子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心理医生,他不想承认自己对侯爵的分析完全一知半解。
“每一个无论在什么领域取得了成功的人,都有某个时刻突然开始察觉到一个新世界的经历!”大诗人没有回答亲王殿下的疑问,他用手指围着金碧辉煌的洞窟转了一转。“‘成功欲望’是一切成就开始的地方。您做得很出色!可以说……您比历史上任何一位伟人做得都出色,曾经的少年犯变成了现在的奥斯涅亲王,您的成功是外人无法想象的。可您的,成功欲望,太晦暗了,太模糊了!甚至违犯了成功的法则,您只是用一系列的技术和方法改变了现实,而没有改变成功的原则!”
“什么是成功的原则?”
“成功的原则是一项真理!”阿尔普勒侯爵将豪华的梳妆台上抽取一本描画了神教符号的宗教经典文籍。“造物主的井泉中喷涌出的充满活力的智慧之水、永远不会干涸,它赋予拥有目标和计划的人向他人发号施令的权利,这个拥有目标和计划地人会创造快乐,会用光明神赋予的谋略和真知识。引领帝王做国位,引领君主定公平……”
“等等!”奥斯卡即时叫停,他已注意到那本宗教典籍。“这是神学旧书《国约》这一章里的描述……”
“是地!”诗人点了点头。“光明神以为的世间最大地成功——定约立国、称帝成君、以智慧和真知识福泽万民!”
“哦啦……这关我什么事?不是每个成功的人都可以定约立国、称帝成君!”
“不!作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最大的成功就是如此!您若不为这项功成设置目标、定立计划。去做那个发号施令的人,您就会被别人发号施令!因为您违犯了成功的原则。只有拥有目标和计划地人才能向他人发号施令,这是光明神赐予人世的最高权限!而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您要是想去做那个发号施令的人,您所定立的目标和计划就必须是定约立国、称帝成君,因为这是世间第一功成!若是退而求其次……泰坦亲王还是要被别人发号施令。您的潜意识中不愿见到这种场景,所以您在抗争,也许您不想承认,那么就请告诉我,您为什么要离开都林呢?我们会在这儿见面呢?”
奥斯卡四下打量着地窟内的场景,那种不真实的感觉油然而生!金碧辉煌的宫室、萦绕左右的女人,一切的感知都在放大他地视听,但头脑接受到的信息太有限了,甚至贫乏到食不知味的地步。
“告诉我!地窟、女人、还有你!这一切都是幻觉!对不对?”年轻地泰坦亲王强自提起心神,他对成功那番谬论几乎是不屑于顾的。他只在乎自己的处境和眼下发生的一起。
“不!”阿尔普勒侯爵连连摇头。“您在这里地感觉是一位帝王,这个认知很诚实,也很准确!你在这里是帝王。可走出地窟就不是了!”
“那么好吧!”奥斯卡从交缠的女体中艰难脱身,“我现在就走!”
“别那么没耐心!”阿尔普勒侯爵指了指地窟的门洞,“这里地处森林最深处,外面伸手不见五指。您的卫士还在森林边缘兜圈子,他们虽然急得发荒,可您是这里的帝王,您有选择!”
“选择?”奥斯卡更加迷惑。
“是的!选择!”阿尔普勒侯爵点了点头。“看看这里的一切,您已知道一位帝王可以拥有什么,不过……帝王有一项最特殊的权利您还没有行使过!”
“什么权利?”奥斯卡有点动心,不过他在心灵深处对自己说……
只是稍稍有点动心而已。
“房间里的女孩子!您可以选择她们中的一个或是多个陪侍在侧,夜还长着呢不是吗?”
奥斯卡哑然失笑,“这就是帝王最特殊的权利吗?”
阿尔普勒侯爵没有直面回答,他只是定定地望着泰坦亲王,“告诉我您的答案,哪几个?”
奥斯卡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指了指对面的大诗人,“若是要我选……我要你身边那三个!”
“为什么?”阿尔普勒微微笑了笑,“她们不是最漂亮的。”
奥斯卡坐回他的大床,他没发现床上的女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哦啦……我只是想知道!她们在刚刚进行选择或者是取舍的时候,为什么选了你,而没有选择我!”
侯爵轻轻鼓掌,“恭喜您陛下!我是第一个这样称呼您为陛下的人吧?恭喜您!您已经实行过帝王拥有的最特殊的那项权利了!”
“是什么?”奥斯卡皱起眉头。
阿尔普勒指了指身边的女孩子,女孩子们在为忠诚和无法改变的事实低声哭泣。“帝王拥有的最特殊的权利就是——剥夺一个思维个体甚至是群体的选择和取舍……是与光明神的意志类似的权责。”
奥斯卡没有继续深入探讨这件事的机会了,阿尔普勒侯爵已在躬身一礼之后退出地窟,三名泪流满面的少女已经轻解纱裙,向剥夺了自身选择和取舍的君主仪态万千地走了过去。就在炙热的胴体贴紧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胸膛时,他艰难的从臀峰乳浪中探出头。
“阿尔普勒!阿尔普勒!你还没告诉我一位帝王会失去什么!”
阿尔普勒在掀起地窟地门帘时停了下来,他稍稍扭转头。“陛下……当您走出地窟的时候……您就知道了!”
缠绵!抵死缠绵!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改变了三名美丽女子的选择和取舍,他兴奋得发抖,并为这个认知赴汤蹈火!他变着法儿地玩弄身下的女体。或者说是折磨!他欣赏那动人地泪水,喜欢她们在大叫“不要”的同时激烈地求索逢迎。他尽情发泄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残忍和欲望,这令他开怀大笑,这令他忘乎所以!就在身心具疲的时候、就在他陷入意识深渊的最后一刹那,他被那个问题惊醒了!
“一个帝王……会失去什么?”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猛地睁开眼,他地弯刀再次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奏鸣!
“喂!喂!喂!”保尔惊叫着退开数步。“小家伙!你这是发什么神经!你想宰了我吗?”
奥斯卡猛一挺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是一处地窟没错!可奢华的帷幔没有了!铺满兽皮的巨床没有了!含泪逢迎的女子、金碧辉煌的宫室全都没有了!
泰坦亲王闯出地窟,天还亮着!洞外的骑士或坐或卧,他们一见到统帅就像机簧一样笔直地挺了起来。身后传来保尔的抱怨,“说好只是休息一会儿!你这家伙竟然自顾自地睡了两个小时……”
奥斯卡朝杀手之王瞪了一眼,他回身望着那处幽深的洞窟,他想问问自己,找到答案了吗?一个帝王会失去什么?
森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蹄声,穿戴将校服地卢卡斯迪亚巴克尔上校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利落地跳下战马。手上紧紧攥着一份文书。
“阿莱尼斯一世女皇陛下令!着沿途地方司法部门拘禁薇姿德林冯苏霍伊夫人,在特勤专案组抵达之后解往都林,对苏霍伊家族一系列腐败大案展开进一步的调查!”
心神不宁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接过他地妻子批示的命令文书。
他就知道阿莱尼斯不会甘心放过薇姿德林,只是觉得女人之间的确有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
“殿下!咱们没地选择了!”迪亚巴克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四天前!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已经出面逮捕了苏霍伊公爵;三天前,第一炮兵师师长塔冯苏霍伊将军也开始接受军议庭的检查!您若是还想维护薇姿德林夫人……就得让她消失一阵子!”
奥斯卡冷冷地笑了一声。他将妻子的命令文书撕成碎片,当碎片从手掌滑落的时候,答案已经有了!一位帝王在剥夺一个思维个体甚至是群体的选择和取舍的同时,这个帝王就已经失去一切了!
“还有别的事吗?”奥斯卡状似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
卢卡斯颇为遗憾地点了点头,“遵照您的吩咐,我去约会那位阿尔普勒侯爵,可管家却说,侯爵阁下在大前天就起程去往维耶罗那参加五省联合政府召开的贵族院例会了。“奥斯卡感到有些荒谬,他自顾自地跳上雷束尔,年轻的军情官就跟了上来。卢卡斯似乎对没有见到阿尔普勒侯爵这件事耿耿于怀,他一直念叨个没完。“阿尔普勒侯爵精通政务……他曾是帝国最年轻的省长事务秘书……地方上还传说……这位大诗人是神秘的灵媒使者……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只是微笑,他在丛林中散步,周遭的一切还都是老样子,不过……他会与那位阿尔普勒侯爵见面的。
那么下一站……维耶罗那!距离成功还很遥远,而且……最大的成功是建立在不断的自我拷问和血腥杀伐之上的权利艺术,这种艺术是凝结了人类所有欲望的集合体,无关政治、人文精神等社会范畴。能够通晓这门艺术的人,还不是现在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因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还拥有很多,当他发现自己已经一无所有的时候,即使他不是一位帝王,光明神也会让他是的!
……(本卷结束) ……
第二十四集
第一第一章
风景伴随时光,一路平安无事,这或许令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感到一点不自然,很难想象他已经抵达维耶罗那——没有刺杀、没有陷阱、没有可能存在的各种突发事件。801年3月6日一大早,当帝国亲王看到久违的多瑙河荡漾着浓绿铺陈在眼前这条洒满鲜花的大道上时,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