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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的马车送你一趟吧?咱们好久没有一块儿聊聊了!” 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有些诧异的望了望与自己争斗了许多年的银狐,可以说……他们两个人从来就没聊到一块儿过!今天这个老家伙是发的什么神经呢? “好啊!”总参谋长微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你的车上有酒吗?” “呵呵!已经被你准备好了!”银狐揽过瓦利尔的肩膀,把与自己共事二十多年的老对手扶上了马车。 望着渐渐倒退的路面,打量着街边路灯燃烧着的昏暗光火,瓦利尔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他已经喝掉四杯烈酒,再喝就有要失态了! “老伙计!你这是怎么了?把我请上车,却又一个字也不说,你打算就让我在一边喝闷酒吗?” 冯。休依特。阿兰元帅在对方看不到的车厢阴影中冷冷的笑了一声,就在刚刚,面对竞争多年的老对手,这位近卫军的统帅想到了很多。他想到意气风发的青年时代,想到心灰意懒的中年光景,现在到了老年,在看惯了都林的功利、看透了人间的虚伪、看淡了世间的丑恶之后,除了在最后的时间拱卫住帝国的国门之外,阿兰已经想不到更多。 “老朋友!”沉默良久,银狐终于说话了。“刚刚我在想,我们都老了!没有多少时间了!是该坐下来一块儿喝杯酒了!” “是啊!是啊!”虽然不太理解银狐发的是什么疯,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还是露出一副颇为感叹的嘴脸。“你说的一点也没错!精力大不如前,提起笔来竟然发现脑子里没装什么!呵呵,想想咱们那位打赢妻女山那场恶战的小亲王,我得承认!年轻人的时代就要来了,咱们这些老家伙就要退休了!” “你猜我还想到什么?”阿兰坐了出来,他将自己置于车厢马灯的光火之中。 “谁能猜到银狐的想法?”瓦利尔反问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阿兰元帅开心的笑了起来,他还记得,银狐这个绰号就是从这位老朋友的嘴里叫开的。“我刚刚还在想,怎样在退休之后博取一个好名声?” 瓦利尔避开了银狐的注视,他已经开始心虚了,他就知道银狐不会做没谱的事。 “为帝国和皇室鞠躬尽瘁服务了四十多年的近卫军统帅!除了这个你好想要什么?” 阿兰仍在关注老朋友的脸色,他一分不让!“当然!我当然还要更多!我要的子孙在荣勋与和平的环境中茁壮成长,我要他们记得,我不但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军事家,更是一个执着的爱国者!” 瓦利尔再次将目光移向车窗,“你这是怎么了?这些称号都是你当之无愧的,但你干嘛说这些?” 阿兰元帅靠入黑暗,他的声音冷酷极了。“我说这些只是为那位出卖国家最高机密的家伙感到不值,瓦利尔!”阿兰边说边碰了碰老朋友的手臂,他成功吸引了总参谋长的注意。 “近卫军总参谋长,这件事恐怕连你也不知道,是三世陛下亲口告诉我的!即便德意斯人针对二十一区的突袭成功了,他们还是带不走任何东西,因为帝国的黄金储备早就跟随先皇们的挥霍下地狱了!二十一区除了圣骑士团,再没有任何东西了!” “你……你说什么?”瓦利尔惊诧的大叫出声,但他马上就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他连忙用沙哑的笑声掩饰起来,“呵呵……呵呵呵,真没想到,我们的陛下竟是一个穷光蛋!” 阿兰并没被老朋友对皇帝的嘲讽逗乐,他只是有些担心的注视着瓦利尔。 “有些事情……本来我是不想说的!” “例如?” “例如我刚刚谈到的那些!”阿兰皱紧了眉头,“我说过,咱们都老了!应该想想怎么在退休之后保有一个好名声!你可倒好!你知道都林人是怎么形容你的那几位教女吗?” 听到这件事,瓦利尔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阿兰!我没想到你竟然会相信那些小报上的肮脏……” “老朋友!听我把话说完!”阿兰打断了总参谋长的辩解。“你确实拥有几位年轻漂亮的教女,你忘了吗?我在你家见过她们!而且我还听说,这些小姐的面孔仍在不断变化着,她们出入各种高级会所,订购各种名贵的珠宝,都林的上流社会称她们是金币杀手,意思就是指她们花起钱来的样子就像和金币有仇,她们恨不得把金币……” “够了!”瓦利尔猛的抛开了酒杯,“阿兰!你把我叫上马车就是为了说这些吗?我承认的确是我在资助一些女学生!你是在怀疑我的资产来源吗?你是在怀疑我就是那个卖国贼吗?你是这样怀疑帝国近卫军的一位元帅对不对?叫你的车夫停车,看来咱们需要一场决斗!” “不!不!不!不!”阿兰急切的摆着手,“我的天啊!我的光明神啊!看我把老朋友气成什么样了?不过……你也太敏感了,我可没有像你那么说! 阿兰为自己斟满一杯酒,还为老朋友拣起了被他甩到车厢地板上的那个。 “瓦利尔!很明显,你误会我的话了!我是说在退休之后给自己博个好名声,你怎么扯到卖国贼那去了?”阿兰戏谑的望着怒火中烧的近卫军总参谋长,“你的教女已经令你的声誉受到严重的侵害,天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有儿子也有女儿,他们可不会乐意自己的父亲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的!” 瓦利尔不知该如何思考了,他的理智告诉他银狐的话语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但这个家伙的嘴脸和姿态又不像是对他隐瞒什么。 “瓦利尔,你刚才不也说了?年轻人的时代已经到了,你知道都林每天有多少人在争夺一个岗位?你知道有多少人在嫉恨咱们这些霸占高位已经多年的老家伙?” “你到底想说什么?”烈酒在胃中翻腾,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的头脑已经异常混乱了,他一边叫嚣一边擦拭着不断滴下额头的汗珠。 “作为朋友,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的行为和日常生活再不检点一些,那么迟早会遇到麻烦。你知道吗?特勤处正在调查您那些教女的身世,与我这个老对手比起来,鲁道夫。霍斯伯爵才是真正看咱们不顺眼的人!” “哈哈哈!”瓦利尔突然笑出声来。“银狐不愧是银狐,永远是这样一副隔岸观火的架势,但我的老朋友,你不觉得你说的那些实在是太虚伪、太做作了吗?你说的那些对我算什么?警告吗?别以为我看不出,你虽然将你的家族成员撤出了那些敏感的军事岗位,但你换上的仍是自己的部属!我倒想问问你,你又打算干什么?” 阿兰微微笑了笑,不过他的面色已经毫无保留的展示着敌意和冰冷。 “作为朋友,我刚刚对你说的那些确实只是忠告,但如果你想听警告……我也是有的!” 银狐凝望着杯中闪耀着血光的葡萄酒,“瓦利尔,总参谋长阁下,如果你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你安插在军事情报局的那二十一个能够坏事的家伙赶快调走的话,那我就不会对他们的人身安全做出任何保证!你不是想听警告吗?这就是了!” 瓦利尔深深的喘息,他不明白,也不敢确定!银狐为什么要突然结束彼此之间维系了二十几年的平衡,那个老家伙刚刚对自己翻脸了不是吗?难道……特勤处真的查到了什么?难道……皇帝的冷淡……军事情报局的突然开张……德意斯情报人员的撤离……难道…… 望着匆匆赶回马车的瓦利尔,冯。休依特。阿兰元帅不屑的对其摆了个再见的手势,尽管已经将这个世俗世界看到非常透彻,但老元帅还是发出一声感叹,人类啊!永远都无法摆脱魔鬼的诱惑!魔鬼是什么?魔鬼就是不懂得如何满足的心啊! 都林的夜披着星光,漏*点的银河从天的另一端汹涌地向首都上空倾斜下来,面对闪耀着的宇宙之光,都林敞开了胸怀,他让每一座房舍每一座大厦都披上了这片耀眼的纯洁光芒。但是,都林并不公平,他只为自己喜欢的地方提供光明和祝福。在暗巷、在棚户、在低矮的贫民窟,都林通常都会无视这些事实的存在!在这些常年附着黑暗的地方,伟大的都林城显得出奇的冷酷。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阿兰猛然从思绪中惊醒,他听到车外响起护卫骑士的吵嚷声。 军务大臣的机要秘书潘恩。鲁贝利上校猛的打开元帅的车门,阿兰有些惊异,因为他最先看到竟然是一位浑身染血,衣衫破碎的小姐。 潘恩上校将这位陷入昏迷的小姐抱在怀中,他是一位富于正义感的军人,再说没有哪位绅士会将这样一位受到攻击的小姐扔在路边不管不顾。 “元帅!她就倒在街角,她似乎需要帮助!” 阿兰翻了个白眼,看看潘恩那副手脚颤抖的样子,难道这小子从没抱过女人吗? “还不把她放到车座上来?马夫也改道!去最近的国立医院!” “不必了!”刚被放置在车座上的阿欧卡亚女伯爵猛然挺身而起,她手中的短刃也已紧紧抵在元帅的脖颈处。 潘恩。鲁贝利上校被突来的变故吓呆了,他一步一步退出马车,他想要拔剑,可怎么也找不到剑柄的位置。 阿卡关闭了车门,将自己和元帅与胡乱喊叫的护卫骑士分隔开来。 “好了!现在没有人可以打搅我们了!” 银狐看不到匕首,可他能够感受到难耐的冰冷,这位近卫军统帅苦笑了一声。 “小姐,若是在四十年前,我一定会非常荣幸的发现已经无人可以打搅咱们这个事实,但是……” “看不出!您还有幽默感?”阿卡发出一声赞叹。 老人翻了个白眼,“好了小姐!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你也应该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那么咱们实话说吧,你需要什么?” 阿欧卡亚再次发出一声赞叹,“真不愧是银狐阿兰元帅!我确实需要您的帮助!” 望着迷惑的近卫军最高统帅,阿欧卡亚女爵开始细数自己开列的清单。 “元帅阁下,我需要在德意斯境内拥有一个宽敞、安全、最好是比较封闭的落脚点,我还需要一个绝对可靠的联络人,我还需要军事情报局德意斯分处特工人员的指引和协助,我还需要一份详尽的德国兵力演示地图,我还需要与被囚禁在伦巴底斯堡中奥斯涅亲王殿下进行安全稳定的联系……” “等等!等等!”阿兰有些明白了。“您是……奥斯卡的一位随从?” “阿欧卡亚。席瓦。威夫敏斯特!我拥有伯爵衔!尊敬的元帅阁下,很高兴认识您!” 老人苦笑着捧住了这个大胆的女郎递过来的手,这位元帅无奈的吻了下去。 “阿欧卡亚女爵,结识一位老人的方式有很多!你为什么要选择这种能够让人心脏停顿的方法?” 面对老元帅的调笑,阿欧卡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元帅阁下,我只是想向您证明,比起您手下那些秘密潜入德意斯王国的所谓特工精英,我和我的人实在要比他们强过太多太多!”
第一第六章
海夫纳(教历677~教历746),德意斯伟大的音乐家、剧作家、诗人。他在有生之年留下了无数音乐作品,并组织了世界上第一支交响乐团。他被尊为“古典交响乐之父”,而在他的祖国,他是德意斯古典浪漫主义思潮最突出的代表,也是最受王室宠爱的御用文人。 德意斯真是一个奇怪的国度!在西大陆其他的君主国,人们习惯用政治、经济、文化等社会范畴全方位的考量这个国家的文明程度。而德意斯,他经由战争维持地位、经由农奴维持生计、经由国王的意志维持统治。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政治经济极端落后的国家,却产生了无数人类历史上最杰出的哲学家、音乐家!这些灵魂工程师在狭窄孤寂的角落里创造着最伟大的财富。 在德意斯,你可以不识字,但却不能错过音乐。音乐是这个民族表达情感的固定方式!在王国首都柏恩斯堡,那些高大恢弘的圆顶建筑不一定是王宫,但一定是一座又一座歌剧院,或是大型音乐厅。即便是在为数不多的贵族沙龙里,最显眼的位置也是乐队把持的空间。德意斯人,就像唯耶罗那人一样热中于音符,当一些喜欢附庸风雅的德国贵族聚在沙龙里的时候,他们谈论最多的事情除了王国的战事,就是唯耶罗那上演了某部新作品。当然,在教历797年的下半年,德意斯贵族又为惯常的话题多加了一件,那位来自泰坦的亲王,无疑调动着人们全部的好奇和热心。 797年8月12日,海夫纳诞辰120周年纪念日。这天傍晚,柏恩斯堡只能用华盖云集来形容。为了参加国家大剧院举行的纪念音乐会,全国各地的顶级贵族盛装出行,他们从边疆、内地、甚至是国外赶回了首都。 柏恩斯堡的街道已经装潢一新,尽管这座王城充斥着低矮的民居和年代久远的古建筑,但迎宾花丛和通明的火炉仍为街道带来前所未有的夺目光彩。佩带条顿荣誉勋章的高大骑士维持着街面秩序,他们将看热闹的群众驱赶到街边的屋檐下,然后还要检查由四方涌入王都的贵族马车。 站在国家歌剧院前厅处的高台上,望着阶前排成长队的车辆,看着不断涌进剧院的各色人群,海因里希。冯。莱斯特克侯爵只能默默祈求光明神,但愿今晚别出什么乱子! 海因里希的底气有些不足,身后这座剧院集中了王国方方面面的顶级人物。在炎热的八月天,想想那位神出鬼没的泰坦杀手!德克特最高执行官大人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脑后!海因里希承认,对上个月德克特与那位杀手的短暂交锋,他对国王陛下汇报时保留了很多细节,比方说,没人知道那位杀手是怎么进入别墅的;没人知道那位杀手是如何在五名圣骑士的眼皮底下成功击杀目标的!更没人知道,那名杀手是如何突出重围,再留下四十多具护卫的尸体之后消失于德意斯的国土。 海因里希相信,他已经把王都彻底的控制起来,而且他还得到了来自最高统帅部的支持。本来德克特的这位大人以为自己搞砸了南方边防军总参谋长的事情,最高统帅部一定会给自己脸色,可他终于明白即使是王国的军事将领也深刻体会到杀手的威胁,他们甚至出动条顿骑士团来维护首都治安。那么……自己的部门也应该有所表示了! 海因里希将国家大剧院划分为六个区域,他将手下最精明、最具战斗力的特勤小组部署在剧院主看台的四周,然后他在其他五个区域配置了超过三百名经验丰富的保安人员,最后,在圆顶剧场的上方,他在平常用于清洗圆顶壁画的吊台上安插了九名最优秀的弓箭射手。 “那么……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出什么难题?” “大人!”一名手下打断了最高执行官的思路。“我们遇到难题了!” “你说什么?”海因里希皱紧了眉头。 “按照您的安排,最靠近舞台的那两座包厢分别是国王陛下、公主殿下和来自泰坦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可您显然忘记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包厢一直是最高统帅部部长施乃翁元帅使用的,施乃翁元帅是贝隆元帅最亲密的朋友,他已经明确表示不会给敌人让出位子!” “我的光明神啊!”海因里希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计较这种事?”看来他必须亲自跑一趟了!施乃翁元帅可不是随便一个什么样的家伙都能说服得了的。 国家大剧院,名副其实,是德意斯最高音乐殿堂的象征。它的圆顶剧场被装饰得金碧辉煌,它拥有一千四百个座位和四层共四十八个包厢。在剧院圆顶上,西大陆最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通明的光芒,每次为这具拥有十六个吊台、五百二十具蜡台的吊灯填加烛火,都会耗费工作人员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