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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连萧怒不可及,一次次有人向他挑衅!
“阁下是谁?我们不妨坦诚相见。”他望着那片竹林的上空,咬牙喊道。
“凡是见过本尊容颜的,全都丧了命!”那声音仍然狂妄至极。
“如果我没有猜错,阁下应该和安茜过从亲密吧?”
“她是我的徒儿,一个不听话的徒儿,半年前,我就派她潜入庄里,夺你性命。可是,女之耽兮,不可脱也,我多次劝她回头,她却越行越偏。所以今天,她死有余辜。一切都有天注定!”说完,便又疯狂地笑了起来,震得那竹林哗哗的响。
程连萧脸色黑气沉沉,“不知我与阁下有何过节,使你如此痛下杀手。”
“程连萧,你爹有没有与你说过,二十五年前,他率兵灭了我元戎,皇亲国戚无论投降与不投降,全部被斩首。我多方打听,没想到他的儿子隐姓埋名躲在了宣城。父债子还,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若我父亲果真做过伤天害理的事,那么程某代为弥补,是理所当然,可那元戎国常年战乱,民不聊生,国君昏庸无道,我晋国灭掉元戎,归并其土地与子民,乃是顺应天意。程某之父,何过之有?”
“无知小儿,住口!”那女人更加狂躁起来,竹林里的风吹得愈加猛烈。“你敢污蔑我父皇,我定让你受尽苦楚!”
突然,从竹林里射出几根暴雨梨花针。
“闪开!”程连萧大吼一声,猛地推开了御盈。他依旧身形凌厉,挥起左袖,带起一股强大的劲风,挡掉了几颗梨花针。
可是,程连萧单独用左臂十分不习惯,一只梨花针穿进了他的腹部,他只觉得腹部皮肉酸痛。
“庄主——”御盈大骇,连忙上去扶住他。
程连萧突然忐忑起来,上次中了这老妖婆的毒针,导致自己痛失一臂,这次会不会丧命?
那潜藏在暗处的人似乎能看懂程连萧的心思,嘲笑道:“放心吧,只是略施惩罚而已,我不会让你这样轻易地死去!”
竹林外,御盈发觉,那双邪恶的眼睛正在她身上逡巡,那种感觉那么强烈,连程连萧也察觉到了。
“哈哈哈哈……”那妖妇又狂妄地笑了起来,“程连萧,你将来会因为女人而饱受心痛之苦。我老妇人的眼睛看得最为通透,你身边的这个女人,你最好现在杀了她!”
御盈心中一惊。
程连萧冷眼相加,不屑道:“一介弱女子,能如何威胁我?我堂堂七尺男儿,岂会受了你的挑唆?无知妇孺!”
那妖妇也不恼,反而十分开心。她忽然懂得了,对一个男人最大的惩罚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程连萧身边站着的绝世美人,看起来颇有心计。英雄难过美人关,程连萧必会栽在她身上!
竹林中的怒风似乎小了些,那老妖妇可能是要离去,程连萧却怒喊道:“慢着!我程家庄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若下次再来,程某不会再如此被动,一定布下天罗地网捕杀你!”
那老妇猖狂道:“程家小儿,你尽可放心,我不会再来了,我等着看你的好戏!”
她说着,带走一袭狂风,很快,幽深的竹林恢复了平静,可地上却落了厚厚一层树叶。
御盈惴惴不安地指着程连萧的伤口,“庄主,您在流血。”
程连萧这才重新注意到腹部的疼痛,他有些气恼道:“还不过来扶我?”
御盈眸光水光点点,犹疑道:“刚才那妇人说,妾身恐怕给庄主带来灾祸。”
“你怎会信她的鬼话!那是欺骗三岁孩童的把戏,怎会把你骗了去?”程连萧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御盈这才放了心,松了一口气,搀了程连萧往凌烟阁去。
凌烟阁的仆役丫鬟们见主子这幅模样,都吓了一跳。御盈让他们不要大惊小怪,镇定地指挥他们裁剪纱布,准备金疮药。
御盈扶着程连萧小心翼翼的躺在榻上,她注意到他的衣服上染了不少血,惊呼道:“杨总管,要快些请大夫来!”
程连萧皱眉,无力道:“请什么大夫,就交给你来处li。”
御盈不可置信道:“这梨花针几乎全部没入,可能已伤及内脏,妾身只懂得皮毛,nǎ里应付得来?”
程连萧摆了摆手,不在意道:“未有中毒,你只用将这针拔出来即可。”
御盈为难地摇了摇头,实在很难做到。
程连萧脸色开始煞白,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他疲惫道:“罢了罢了,我自己来。”
第84章 别摸,有些痒!()
御盈将他的外衫脱去,又退去了被染成红色的中衣,只留一条亵裤,他精壮的腹部,赫然插着一根梨花针。
御盈突然捂住嘴巴,开始小声抽泣。程连萧瞥了她一眼,冰蓝色的眸中闪过暖光。
他的手抚上那冰冷的针尾,痛得额上冷汗涔涔。以前在战场,数不清的刀剑刺入身体,可现在刺入身体的,都是些邪门左派的东西。他不由得苦笑。
他似乎以此为常态,咬着牙,便在御盈惊骇的目光中将可怖的梨花针拔了出来。
御盈哭得更大声,程连萧的嘴唇煞白,无力道:“还不快处li。”
御盈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出门去端热水。
程连萧转头,看着她忙乱的身影,嘴角闪现柔和的笑意。
有了上次帮他处li肩膀伤口的经验,御盈这次驾轻就熟。
程连萧感觉疼痛稍缓,恢复了些神采,眸光熠熠地盯着她。御盈感觉到他灼灼的视线,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
“怎么不往下些?”那支梨花针射在他的腹部,位置偏下,程连萧不由得握拳。
“该死,那老妖婆差点断了我的命根子!”他恨恨地捶床。
“噗——”御盈忍不住笑出声来。
程连萧也笑了,褪去了冰寒的面纱。他坏心起,存心想要逗逗御盈,一本正经道:“往下些,伤口够长的。”
御盈羞红了脸,伸着白嫩的小手,轻微地把他的亵裤往下拉了一些,还没有看到什么,脸上已经是通红一片,快要溢出血来。
她深吸口气,手上的动作不停,细细地为他包扎伤口。
程连萧盯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却突然道:“别摸!”
御盈讶异地抬头看他,却听他哑着声音解释:“有些痒。”
御盈未作多想,温柔地劝道:“您再忍一小会,就快好了。”
绑纱布的时候,她的小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男性象征,并感觉到那里鼓鼓的一片,十分骇人。她立马坐了起来,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鸟,忐忑地看着他。
程连萧眼睛闪着火光,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粗声命令道:“过来,到我这里。”
御盈乖巧地坐过去,一直低垂着头。程连萧伸手抚摸她的俏脸,感受那滚烫的温度,滑腻的触感。
御盈一时情动,素手抚上他的胸膛,叹息似地说:“庄主,您以后再别受伤了,妾身心疼。”
她绵软的声音是最好的催情药,程连萧低吼一声,再也忍不住扳过她的脸,寻着那殷红的嘴唇,便凶狠地吻了上去,没完没了地吸允那柔嫩的唇瓣,香甜的小舌。
御盈被迫承接着他的凶悍,双手就势攀上了他的脖子,和他抱在一起,在外人看来,像是两支缠在一起的藤蔓。
程连萧冰蓝色的眸子显出了猩红,大掌强势地袭上她的柔软,御盈有些慌了,开始挣扎,“庄主,小心您的伤口。”
程连萧如被一盆冷水浇醒,欲望得不到抒发,愤恨地捶床,“该死的五毒门,我非派人铲平了它!”
御盈握住他的手,担忧地问:“庄主,这样的事很多吗?”
程连萧知晓她的意思,叹口气道:“找我寻仇的人,确实不少。我往日得罪了很多人。”
御盈拿着扇子为他轻轻扇风,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服侍程连萧用过晚膳后,御盈起身,打算离开。
程连萧却不许,“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
御盈为难,轻轻咬唇道:“庄主,您自己好好歇着,您有伤在身。”
他剑眉微挑,打趣道:“又不强迫你做什么,我确实有那兴致,可我没有力气。”
御盈柔瞪了他一眼,那一眼,风情万种,程连萧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动。
“妾身夜里睡不安稳,恐怕会碰到庄主的伤口。”御盈再次辩驳。
程连萧更坚决,“你今晚必须躺在我的床上!”
这话说得极为暧昧,御盈发现,自己的心理防线溃败。
入了夜,御盈起身将灯熄掉,上床躺在程连萧身边。
黑夜中,只听他突然道:“你起身,睡到我的左边来。”
御盈用手臂撑起身子,三千青丝直直垂落,她奇怪地问道:“这是何故?”
程连萧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在夜色中,御盈能看见他冰蓝色的眸子,如此奇异。
“我没有右臂,你躺在我的右边,我如何抱你?”
他语气淡淡的,似在与人谈论天气,御盈却顿时泪如雨下,痛哭出声。她在黑暗中摸索着,爬到他的左边,慢慢躺下。
“傻!哭什么?”他用左手抹了她的眼泪,帮她把额际的头发捋顺。
御盈还是抽泣个不停,程连萧擦去多少,她就又哭出来多少。
程连萧用左臂抱住她,将她牢牢地箍在自己的胸膛上。
“庄主,妾身一辈子跟着您。”她不由自主地说。
程连萧咧唇一笑,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脖颈,“嗯,有你挺好的。”
御盈扑哧一声笑了,按着他的胸膛起身,在黑暗中找到了他奇异的眸子,“庄主,您真的这样想?”
程连萧淡淡地嗯了一声,“以后可以不叫我庄主,叫我连萧。”
御盈睁着一双水眸,“连萧。”
她的声音像沾了水的海绵,湿湿软软,将他心头的雾霾全都擦了去。
程连萧心里舒坦极了,复又将她拥入怀中。
御盈觉得自己很难入眠,索性瞪着一双秋水似的眸子,不知望向何处。
程连萧转头亲了亲她的眼睛,哑着声音问:“还不睡,在想什么?”
“睡不着,连萧,给我讲讲你的事情吧。你一定是个很有故事的男人。”她的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好奇和崇拜。
程连萧慢慢拍着她的背脊,不知该从何处讲起。
御盈小心翼翼地开口,“今日下午,那个老妇人说,您的父亲率军灭了元戎?”
记忆被勾起,程连萧缓缓开了口。
原来,他确实不是中原人,而是北疆汗国人。二十多年前,程连萧的父亲是北疆汗国的大将军,程家也是显赫的贵族。大将军多次率军南征北战,征服了元戎和西北部的一些小国及部落。可是,由于权势过大,汗王颇为忌惮,最后大将军被胡乱安插了些罪名,为了活命,不得不带着全家逃亡至晋国。晋国和北疆有边界矛盾,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我方朋友,由是,萧乾接纳了大将军,程家遂在晋国立足。
程连萧从小跟着父亲,也在军中长大,熟读兵书,刻苦习武,跟着士兵同吃同住。父亲去世后,他无可争议地继承了父亲的爵位,继续南征北战,为晋国开疆拓土。
御盈心中颇不平静,她原本随口问了问,程连萧却说出了他的身份。
“那后来,您为何不继续做官,在军中任职?”这是御盈最好奇的。
程连萧笑着摸摸她的头发,“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教训,物极必反,且功高震主。我独揽军权,皇上心中必有所忌惮,我预感到会有大变故,所以早早地辞了官,求皇上赐我良田和府邸,在这远离京城的宣城定居。”
御盈心中了然,却又听程连萧有些严肃道:“这些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不可出去乱说,可要记住了。”
第二日一大清早,御盈幽幽转醒,一看枕边,才发现程连萧早已没了人影。
御盈带着合子回了梨苑。
合子伺候她梳洗的时候,将一封信呈上。御盈好奇地打开,才知程连萧已离开程家庄,他欲前往兰若寺,重新学武。
合子跟在后面看,奇怪道:“兰若寺里面可以学武?那里不是烧香拜佛的地方吗?”
御盈微微一笑,解释道:“兰若寺是百年大寺,不仅香火鼎盛,而且有一批武功极高的和尚。原本这批和尚是南山少林寺的,因为不小心卷入了江湖门派斗争,遭到了官府的查办,这批和尚便隐入了兰若寺,继续习武练功。”
她捧着茶杯轻抿一口,幽幽道:“原本那些出家人是不可能轻易收徒弟的,但是,我相信,庄主此行必有十足的把握。”
合子点点头,忍不住感慨:“庄主真是个好强的人啊,我记得他以前使右手练剑的时候,真是畅快淋漓啊。他现在,一定是想重振自己当年的威风!”
御盈赞同地拍拍她的俏脸,“昨日,因为左手发力不到位,庄主在那老妇面前吃了大亏,想来他意识到,右手能做的事,左手也必须学会,这样才能无懈可击。”
合子收拾桌上的纱布和金疮药时,突然叫道:“呀!小姐,庄主身上还有伤呢,他应该养两日再走的。”
御盈拿起那瓶金疮药,心里略过一丝心疼,幽幽叹道:“恐怕他性子就是这样。”
两人正说着,赵倩领着丫环嬷嬷们进了梨苑的院门。
御盈赶忙出去,恭恭敬敬给她行了一礼:“妾身给大夫人请安。”
赵倩看起来神清气爽,容姿焕发,蒙儿把院子里的石凳擦了几遍,便扶了她坐下。
第85章 给那罪妇披麻戴孝()
赵倩并未叫御盈起身,御盈只得保持着屈膝的姿势,脸上略有赧色。
“御妹妹啊,我听说昨个儿,你在凌烟阁留了一宿?”赵倩面色怪异地问道。
御盈不知其用意,只得点头,“是,妾身昨夜在照顾庄主,他被刺客所伤。”
赵倩略有不耐,不屑道:“我知道他受了伤,需要人照顾,可你也不能和他躺在一起啊。御妹妹长得如花似玉,男人很容易把持不住,万一庄主不知节制,伤了自己的身子。”
御盈十分窘迫,忍不住争辩道:“请大夫人明察,妾身未有越矩,真的只是在照顾庄主。”
赵倩似乎很满yi她的局促,“好了好了,御妹妹莫要惊慌,我信你就是了。”
她似乎这才注意到御盈还曲着身子,甩了甩帕子,故作歉意道:“呦,瞧我什么眼神,竟然忘了御妹妹还掬着礼呢。来,坐到我身边来。”
御盈握紧了袖中的手,淡淡道:“合子,还不快去端茶。”
赵倩仔细观察了御盈的脸色,确定她基本是心服口服的。她随口问道:“昨个儿,庄里刮起了一股邪风,想必是那刺客造的吧?”
御盈垂了眼,老实道:“是的,那刺客是江湖人士,会些歪门邪道。”
赵倩气氛地一拍桌子,“我早就知道那安茜不是个好东西!长得不是天姿绝色,却总有一股狐媚劲。这下让我说中了,真的是个十足的妖女,还跟江湖上的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御盈起身,恭敬道:“大夫人英明,御盈心服口服。”
赵倩握住了她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好妹妹,你让庄主回心转意,这次斗倒安茜,也有你的功劳。我心里都记着呢,功劳少不了你的。”
“大夫人言重了,御盈不敢邀功。庄主回心转意,那是他意志坚强,至于安茜,那是她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