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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龙之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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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然,他可真的要死了,什么也不知道了,什么也没有了。
    至少,没有轮回,也得要有鬼。
    ——因为有鬼便有神,有神有鬼,还怕没有人鸣?
    还可以成人,就是有轮回。
    “——的确,还想活下去的,不想死的人,才希望有轮回。
    他的感觉是到这里。
    他的感觉没错:
    他是死了。
    ——那一斧、虽只砍在他臂骨上,但其震荡力紧随而发,他全身筋脉肌骨都为之震碎,就像是敲碎一块冰一样,就似是一颗石子打在一尊瓷瓶上。
    他死于飞斧。
    可是,“惜旧轩”不止雷卷一个人有飞斧。
    而是,“一队人”。
    ——至少,还有“实、属,巧、合”四大雷氏子弟都飞出了他们的:
    斧!
    苦也!
    这是剑妖孙忆旧心中欲中不敢叫出来的一句话:
    一一一苦啊!
    他仍不甘就逮。
    不肯就范。
    他困兽斗。
    他背水战。
    他的剑反而不是守的,而是攻的,而且还愈攻愈快,愈打
    愈急。
    他不能不快,因为“一家而得”朱如是的“铁板神索”和“一帘幽梦”利小吉的“千年飞帘”一齐缠上了他,就像有百只手千只指一齐专攻他要害死穴。
    而他还在网中,死缠烂打。
    幸好,这时”惜旧轩”的援军到了。
    朱如是和利小吉立即返过身去抗敌,不让来援的人轻入“怀旧居”半步。
    孙忆旧顿时压力一松。
    但他随即发觉,那不是幸,而是不幸。
    大不幸。
    那使飞索和用飞帘的人一退,马上接上来攻付他的两人,更不好对付。
    一人绰着枪,一直只窥准时机,没出过一次手。
    另一人空手和他斗。
    这人阴阳脸:一边黑一边白,掌功奇特,身法诡异。
    这两人不管是已出了手或没出手的,只怕比先前两个都更难应付。
    就在这时,四雷子弟,正一齐迸喝一声,发出了他们的斧。
    飞斧。
    ——急遽飞行的四把小斧,分劈他四肢!
    剑妖尖叫一声,全身都白了。
    煞白。
    他,“哩”地一声,竟似一缕烟一般,“窜”/“钻”/“闪”出了那张“天罗地网”中!
    那是没有可能的事。
    完全没有可能。
    没有人可以从那网中溜出来。
    除非那是妖怪。
    孙忆旧就是妖。
    ——他是剑妖。
    他用了看家本领、独门绝招“白虎冲煞”冲出罗网,但真力已耗,功力大减,元气已尽。
    张炭就在这时出手。
    左右手。
    双手夹住了他妖一般捉摸不定的剑。
    孙忆旧只觉一正一反两股异力袭来,他只好用劲反挫。
    但不反挫还好,一旦反击,那古怪功力竟吸收/融会/汇合了自己的劲道,反挫了回来,排山倒海,势莫能御。
    孙忆旧只好弃剑。
    不弃剑,就只有放弃生命。
    命不可弃。
    弃了就没有了。
    但剑可弃。
    弃了一剑还可用别的剑,或等待时机重新夺了回来再拼。
    可是他才弃剑,兵器暂去,新力未生,斗志未张,元气未复之际,“啸”的一声,一枪已迎面打至!
    他已来不及躲。
    不及反应。
    中枪。
    倒下。
    对方用的不是指尖。
    而是枪头。
    这一枪,是打在他的穴道上。
    是以孙忆旧软倒干地:冲出罗网的他,结果反而是更快就死。
    出枪的是孙鱼。
    ——山东,神枪会,大口孙家,外系子弟之、
    孙鱼!
    孙忆旧倒下。
    吴奋斗呢?
    吴奋斗才不奋斗。
    ——战斗伊始,他一见孙忆旧人在网中,余厌倦落尽下风,他就二话不说,拔足就走。
    不是走。
    而是逃。
    ——是那种“有多么快便逃多么快”的亡命之逃!
    人不如其名。
    屋瓦破裂,网罩下,敌人落下,他却看准那一个大窟窿,飞腾而上,到了瓦顶,正要再逃,猛然,却见屋檐上一白衣白袍人,单手指着一把白玉也似的剑,在一月天下白似的月光下,剑尖斜指于地,在等他。
    在候着他。
    ——仿佛已等了很久很久,候了许多许多年,以致他其中一只衣袖,看来空室荡荡。
    吴奋斗一见到这个人,尽管他的人仍立足于屋顶之上,但他的心已跌到了街下。
    他知道这个人。
    也听说过这个人。
    他实在不想遏上这个人,尤其是在这时候。
    他简直想跳回屋内,跟那像蝙蝠的鬼魅打,跟那四个拿着天罗地网的人打,跟那阴阳脸、擎着枪的、拿飞帘飞索的人打,也不愿意跟这屋顶上的独臂人交手。
    可是他现在想跳回屋里去,也是不行的了。
    因为他知道:此刻只要有一丝疏忽、半点错误,自己就一定会命丧当堂,原因是:
    这人既已向你拔出了他的剑,那么,今晚只有一个下场、两个结果:
    结果是:用你的剑杀了他,或用他的剑杀了你。
    下场都是一样的:
    死。
    ——只看是你死还是我亡。
    白衣人在月下。
    既似近在咫尺,也远在天涯。
    他始终没有抬头,从他的侧脸可见他斜飞人鬓的眉梢,只听他道:“
    “奋斗了?”
    吴奋斗只好奋斗。
    ——其实他现在不是在“奋斗”,而是在“挣扎”。
    他的师父陈上下希望他能“奋斗向上”,故而取其名:但奋斗是一件很艰辛的事,吴奋斗一向比较懒,他的剑法也走较为飘逸的路向,以意境为先,下苦功较少,所以同门笑他名不副实,他就带笑反驳:
    “谁说名实不符?可别忘了我姓吴!”
    他是广东人,粤者“吴”与“唔”同,而“唔”即“无”或“不”之意,加之于其名上,即是“不奋斗”之意,他还引以为谑,不以为疏懒为忤。
    而今,他却已无退路。
    只有奋斗。
    挣扎。
    奋斗是美丽的。
    你看人在努力向上,奋斗前进,这奋战的过程实在要比成功成就还令人心动。
    挣扎则不是。
    挣扎是教人惊心。
    吴奋斗的挣扎和奋斗却依然是人间而不是人烟的,甚至是天上而不是人间的。
    他拔出了他的剑。
    剑破空、发出清丽的绝响。
    他一招“仙人指路”,遥指白衣人。
    风很大。
    屋顶很高。
    剑在风中,人在风中,衣袂飘扬在风中。月下的吴奋斗,真像是一位飘飘欲仙的仙人。
    白衣人依然没有动。
    甚至不抬头。
    不举目。
    掌中剑仍斜指于地,端然不动。
    对峙了一阵,吴奋斗叱道,“怎么了!?姓戚的,你有种在这儿狙击我,却没胆子向我出手吗!”
    戚少商仍看着他的手。
    他的手腕很白。
    很秀气。
    ——老实说,那不像一个武人的手。
    他的手握着剑。
    ——但白说,那也不像是一把杀人的剑。
    他巍然不动。
    如果使他有动,那未,就是他的剑尖原离屋顶约有半尺之距,目前大概只余五寸:
    他的剑尖似在下沉。
    但下沉甚缓。
    而且是一分一分的、一丁点儿一丁点儿的下垂,不细察还真绝看不出来。
    ——是他的手累了?还是他的剑太重?
    吴奋斗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
    也不该再等了。
    他叱喝一声。
    “戚少商,动手吧!”
    他迅速迫进三步,抬足巧转,吊足独立,成”瑞鹤献寿”式,剑尖直指戚少商,指诀另伏杀机,脚下隐蕴绝着,一招三式。
    月下风中,夜里屋上,吴奋斗这一招架式,直似仙人下凡,仙鹤临空。
    ——仿佛只藉一阵凤,他就可以一出招一出剑间把敌人刺个千疮百孔万洞!
    但戚少商依然不动。
    漠然不动。
    至多只剑尖继续下垂,更下垂。
    吴奋斗欲攻无从、喝道:
    “胆小鬼!你穷耗个啥!”
    但这一招“瑞鹤献寿”,亦因对手无所动而无可应亦无法发动;他一咬牙,脚踏七星,剑走游龙,旋身飞舞,又转化成一式“仙班列阵”。
    这一招,七分守三分攻,边留后路边迫进,眼看与戚少商离三步之遥时,见对方仍然岿然不动,他寸再四变招:
    “天女散花”。
    ———剑影化成百道剑星,急刺戚少商全身各大要害。
    只要给他刺中一剑,敌手立毁;如有一剑受封架回击,其他百数十剑,立即回援,攻坚挫锐,把敌人一气攻倒再说。
    这一招变得好、变得妙、变得情理之中,也变得意料之外,更重要的是。
    不管出招变招攻或守,他使来都端的有“仙味儿”。
    他的剑已使出了“仙”的意境。
    可惜他自己并不是神仙。
    所以他只好做了一“鬼”。
    他掠过去发动攻袭之际,姿势美妙,同时七分攻、三分守,一得手则追杀对方于剑下,一旦见势不妙,亦可及时变招退守,立于不败之地。
    他剑势曼妙,犹如月下飞仙。
    他的人比剑姿更欲仙欲死一一一甚至是在他出剑之时,表情神色,也七情上脸,仿佛是在陶醉、在享受、在如醉如痴。
    他痴。
    剑也痴。
    剑有仙意。
    人有仙味。
    招有仙骨。
    就连进退都有道骨仙凤。
    但戚少商不痴。
    在月下的他,也美得像一支足可在黑夜里照亮干人的蜡烛,你只要看到他拿剑的神情,便一目瞪然这人是宁可陪死也不会陪衬任何人过一世的。
    现在他已作出了反击。
    反击:
    对对方的攻击作出反扑,是谓“反击”。
    可是,如果以这个解说来看待戚少商的“反击”,那正可谓是“莫名其妙”已极了。
    因为戚少商不是针对他的敌人作出反击。
    而是对他剑尖所指之处:
    那是屋瓦上。
    屋瓦是死物。
    攻袭他的是人。
    ——剑仙吴奋斗。
    但他却不去因应吴奋斗的攻击,反过来去摧毁他立足处前的屋瓦,为什么?
    ——到底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
    ——如果有所为,也是为了反击、杀敌。
    虽然他攻击的是屋瓦,但其道理就跟做人一样:
    一个人读书、考试、学习、运动、结婚、乃至生儿育女,看来跟活下去没有什么关系,但实际上,没有这些,就不可能活得好、活得愉快、且把生命延续下去。
    戚少商现时的剑法,也是这样。
    至少也是合一原理。
    一样的原则。
    戚少商的剑尖疾射出一线自光。
    “睦”地一声,剑光打在屋瓦上。
    “轰隆”,屋顶顿时塌下,一塌便是一大块,一大片碎瓦残屑喀啦破裂翻落,说时迟,那时快,吴奋斗刚刚就冲到戚少商身前。
    要是戚少商对他出招,他早有防备。
    要是戚少商攻势太烈,他招架不住,亦可退避。
    要是戚少商接战,他也准备好:
    能胜利则追杀,不敌即遁逃之计。
    可惜不是。
    可是不是。
    戚少商没向他出剑。
    而向屋顶出剑。
    剑气。
    瓦破。
    屋顶坍下。
    他自己的豪宅美宅。
    他一失足,下陷,与瓦砾翻滚而落。
    这一下,碎屑残尘,全沾上了他素净的衣袍,混淆了他的视线。
    他尖叫一声,仪态全失,手足乱打,剑舞护身,急求落足之地,挣扎求存。
    屋顶坍了。
    瓦裂了。
    掉落的不只是他一个人。
    还有戚少商。
    他跟吴奋斗不同的只是:
    剑仙是失足下陷。
    他是徐徐落下,有备而坠。
    一种蓄意的坠落。
    一种冷静得凡近残酷的坠落……
    连同他的剑。
    他的杀气与:
    杀机。
    几乎是马上的,立即的,那白衣人戚少商又徐徐飘上屋宇之上,单足落在檐上,独臂持剑,神情落寞。
    只白衫上多了几点梅花般斑斓的血迹——
    收集
第四章 杀皇帝之夜
    解决了。
    一,杀了余厌倦。
    ——以鬼魅一般的“失神指”雷卷为主力,克杀了鬼一样,的“剑鬼”。
    二,抓住孙忆旧。
    ——以“八雷子弟”中的“天罗地网”,加上孙鱼的“屈神枪”以及张炭的“反反神功”,终于联干捕获了妖一般的“剑妖”。
    三,诛杀吴奋斗。
    ——以洒脱、飘逸不减当年,但当日为觅理想寻情义已易为而今“无一剑不刺向现实”的戚少商,格杀了仙味十足的吴奋斗。
    得手。
    即离。
    由利小吉和朱如是断后。
    ——剑妖、剑仙、剑鬼一死,剑神、剑魔、剑怪不来,“惜旧轩”里,还有谁能制得住当年苏梦枕的四大护法、后来白愁飞的四名得力手下:“一索而得”和“一帘幽梦”?
    答案是:
    没有。
    所以他们迅速撤离”怀旧街、
    他们来的时候是戚少商、雷卷、孙鱼、张炭、朱如是、利小吉、“实、属、巧、合”共九人。
    走的时候是十人。
    ———个给擒住了的人。
    “剑妖”孙忆旧。
    ——他们抓他干啥?
    既然连余厌卷、吴奋斗都杀了,惟独还让孙忆旧活着,却是何故?
    不知何故。
    连穴道给封住了的剑妖,也完全不明所以。
    他现在只希望能侥幸不死:
    ——好死不如歹活。
    他现在才能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一死了,便啥都没有了,而且也永远下会有了。所以要活下去。
    一定要活下去。
    他出道虽久,却在此际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命在砧上之时才领悟:
    当武林人,虽然威风;作江湖人,虽然自在,但一旦失败,当官的还可能只失权退隐,应考的只是失意功名,做生意的顶多不过破败潦倒,但当道上好汉的,其付出的代价,却往往是:
    死。
    一无论多威风、多得意、多过瘾,若要付出生命的代价,那确是太大了,太划不来了。
    他却到此际寸顿悟这些。
    他深悔为何不早日领悟这个。
    他却不知道,人未走到那个阶段,那心情是附会不来的。
    顿悟也一样。
    啐啄同时,该悟时自悟;摹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这是急不得、等不来的。
    只看机缘:随缘即兴。
    或看际遇:人生真理,多在大苦大悲中看破、看透、看得!
    悟得。
    戚少商一行十人,不是先到“小甜水巷”,而是先至“回春堂”。
    回春堂是当年王小石替人看病抓药看跌打的地方:那儿在不久之前,还流了遍地的英雄血,朱小腰、陈不丁、冯不八等人都是命丧在这儿的广场上。
    ——他们给王廷视为“劫法场的歹徒盗寇”,正史自然不会记载他们为友仗义奋战至死的事迹。
    但人们自会记住了他们:
    在心中。
    到了“回春堂”,向晚寂寂,歌舞升平在瓦子巷、半夜街、黄裤大道那一带。
    回春堂前,仅有一股药的余香,一点春意也阙如。
    如果说有,那在堂前还开了一盆艳红的杜鹃,在月下尽管照成了灰色,但仍不改其盛、不变其艳的迎风招招曳曳。
    杜鹃花旁有人。
    一个漂亮、伶订、眼睛亮亮的年轻人。
    他在那几,仿佛已等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好久了,所以连脸上也蒙了瞑瞑的夜色、眼中也遗留了彤彤的花
    他见了戚少商,就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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