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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个枕头,在江川第三次睡下,又做了一个梦之后,他也不敢随意睡了,实在是消耗精神。
第三次,他梦见自己在一个修道被列为妖术的国家,为了坚持自己的梦想,偷偷的东躲西藏的修炼了数十年,然后终于被杀掉了。
最扯淡的是,在监狱里、临刑前不断的有人劝自己放弃修道,并且保证放弃就能活命,但是梦中的江川依然毫不畏惧,并坚持守住了自己的立场,最终光荣赴死——被活活烧死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以这个枕头做梦的真实度,江川醒来的时候还能清楚地想起火在自己身上烧的滋味,一点都不打折扣,nong得江川连炼丹看见火都有阴影。至于几十年数次惊险躲避的担惊受怕还不在话下。
于是江川不敢再试了,把那个枕头束之高阁。
但是偶然的机会,他现自己的魂识似乎增长了一些,具体的表现是,全力控制宝眼更加清晰,时间也更加长了。
想了良久,江川有一个猜想:莫非是这枕头有修炼魂识的作用?
毕竟,动不动就几十年在另一个世界呆着,怎么着也该有点用处,不定,这魂识的修炼也是福利之一。
即便如此,江川也不敢在短期再用这个枕头了,于是便决定两个月用一次。两个月体验一次悲剧人生,真的已经很悲剧了。
这天早上,江川又从枕头梦中醒来,这一次倒是爽快,在边沿看不到头的沙漠中走,不时遇到沙尘暴的袭击。一走就走了数十年,遇到了各种干旱,各种艰苦,被大风吹成了干尸,被莫名其妙的大雨淋得浑身浮肿,尤其是那种不知道尽头的痛苦绝望,令他要疯,最后,终于走了三十多年之后——累死了。
醒来之后,江川真想拿脑袋撞墙,不带这么坑人的,前几次好歹还有个情节,这回除了身体受虐和精神受虐之外,真是屁也没有。真的,如果这是现实中,江川早就疯了,但是梦里的江川被他自己要坚强执拗太多,硬是通过了各种考验,活了下来,最后虽然死了,但也是死于劳累,而不是胆怯。
不过也不能一点好处都没有——江川觉得,经过这一此锻炼,他的毅力和忍耐力真是大有提升,以后若有各种痛苦,他一定能承受更多。
然而江川真的已经有些怕了,这动不动数十年的苦楚要几次才算是头?难道这个枕头就是为了锻炼人苦修的?一次比一次厉害,下一次,他还坚持得住么?
有些奈的推了推枕头,他是真的想放弃了。
正在这时,老掌柜过来找江川,江川深感意外,毕竟这是他头一次来找自己。
老掌柜捏着一根纸条,道:“公子,总坛飞鸽传书。”
江川奇道:“咱们这里居然能接的到飞鸽传书?”
老掌柜道:“以前有的,咱们这里有一个信鸽点,原来还养着几只鸽子。不过已经十几年没有了,最后一只鸽子也早就老死了,今天老朽接到传书,也是吓了一跳。想必是总坛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了吧。”着也1ù出忧虑的神色。
江川也觉得事情可能有些不妙,接过传书,展开来细看,1ù出了几分怪异的神色,拿着纸条沉yín着不语。
老掌柜见了,心中更加没底,他虽然几十年在这么一个xiaoxiao铺面,但是内心中对与阳门还是很有归属感的,对于可能生的大事,也相当的忧虑,眼见江川神色虽然仍算得上平静,但眉间却是稍稍的皱了起来,好似甚是为难,不由得xiao心翼翼的问道:“公子,总坛里出了什么大事。”
江川“哦”了一声,道:“老掌柜不要忧虑,总坛没有什么大事。”停了一停,语气有些古怪的道,“总坛派人来,是在这边吉定府要建一个联络点,要咱们配合。”
018总坛来使
江川真是觉得头大,没事从天上掉下些事来。
当时他被派过来的时候看过地图,别吉定府,就是方圆百里都没有一个阳门的势力,而且这里既不是jiao通要道,也没有什么资源,怎么样也看不出阳门有在这里城里分坛的价值,但是莫名其妙,真的有人来了。
又看了一遍,江川现阳门并没有做一个分舵的意思,而只是建一个联络点,一般联络点不会建得很大,大概也就是一个生意的规模吧,当然不可能是百奇油盐铺这样的水平就是了。
不过吉定府联络点虽然和他没有统属关系,但是总要负责招待一下的,而且看样子,联络点的地位在自己这边之上,不定将来真是会划归那边隶属,也就是自己脑袋上端端坐了一个太上皇,这逍遥的土皇帝怕是做不成了。
不过他还是信回去,确认自己这边已经做好了准备,然后让油盐店准备迎宾。
过了半个月,又有信传过来,是先头的两个人两日之后就到。江川在县城包下一个xiao院子,雇了人手打扫一遍,准备过两天自己前去迎接。
两日之后,江川带着关阳在县城外面迎接。
远远地,只见一辆青篷马车辘辘行来,上面挂着的,正是阳门的标志。到了近前,江川走上几步,道:“敢问是总坛特使到来么?”
门帘一掀,一个青衫少年下了马车,抱拳道:“是总坛来的,可不敢当什么特使。”迎着阳光,能看到他那张绝美的容貌,和楚楚的风姿。
江川一愣,仔细看这俊美的过了分的少年,不是当时杀了毕秀才的那少女,又是哪一个?忍不住讶道:“你……”
那少女一笑,道:“在下凌静飞,见过江兄。”
江川嘿地一笑,道:“您客气,请跟我来吧。”
凌静飞和江川并肩走在前面,她带来的丫鬟shì剑落后几步,和关阳走在一起。
江川走了一路,并不话,看不出喜怒来,凌静飞低声笑道:“仙师,您见我意外到来,似乎有些不高兴似的。”
江川微微一哂,道:“意外么?你走的时候,不是已经通知过我,后会有期么?”
凌静飞笑道:“您这是怨我给您添麻烦了。我这番来,就是特意不给您添麻烦的。”
江川道:“多谢,你倒真是神通大,居然连我从哪来,干什么都一清二楚,还能叫总坛不跟我打个招呼就派你过来,确实了不起。”
凌静飞听他话中仍有郁气,微笑道:“倒也是凑巧,阳门的徐太上长老,是先父的故jiao。”
江川奈,怪不得自己什么风声都没得到呢,看看人家的后台,和自己不是一个等级的,徐太上长老,虽然不是门中,但可是整个阳门的精神领袖,他老人家一句话,门中谁敢有二言?
凌静飞轻轻一叹,道:“不过那也是多年前的事了,先父已去,我凭着他世jiao侄女的面子,能求他帮我安排一下,已然是极限,其他时候,我是谁也靠不上的。所以,我只好来找仙师了。”
江川道:“您可真惦记我,我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
凌静飞道:“仙师是我的前辈,我愿意追随您。别您一句话,就能解我的疑huo,就是您什么都不,我看见一个仙师在那里,就觉得安心。”
江川笑道:“多承抬爱,不过光您一个人愿意,似乎也不够啊。”
凌静飞道:“我知道,您是非常喜欢清静的,或许已经把我这次来定义为累赘了吧。”
江川不答,只是看着街道,凌静飞道:“刚才我就过了,我这一次来,就是为了不给您添麻烦来的。我今天先到,是为了跟您一声,过几天,陆陆续续还要再来十几个人,他们都是为了shì您来的。”
江川“啊”了一声,道:“你一个人不够,还有十几个人?”
凌静飞笑道:“他们都归我指挥,不会出现在您的面前。您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帮您找,您有什么想做的,不方便做的,我都可以为您做到。您不喜欢别人打扰,我就帮您把打扰的人全部赶走,您不喜欢见到他们,他们一个人都不会出现在您面前。总之,有我在这里,麻烦就不在。”
江川道:“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究竟要干什么。”
凌静飞转过头来,一双眼睛如一泓秋水,“我倾力为您做到一切,如果我有什么事情想请求您,您一定不会随意出那个‘不’字。”
江川饶有兴味的看着她,道:“付出这么多,这么早,值得么?”
凌静飞道:“我不知道我能得到什么,我只知道我能尽最大的努力做到什么。用心而已。”
江川突然顿住了脚步,道:“你有这样的用心,足以打动所有人了,又何必杀掉上一个仙师?”
凌静飞随着他站住,道:“我知道,您对我的芥蒂还是因此而起,大概我给您留下的印象并不好。也对,毕竟当时那xiao子是个仙师,我却不是,您对我就这么把他bī上绝路,总是心中不满的——您觉得我是不择手段的人么?”
江川并没有反问:“你不是吗?”只是站在原地,淡淡的看着她。
凌静飞没有等来江川的答案,索xìng自己回答,道:“我是的。”
江川“哦”了一声。
凌静飞道:“我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为了达到我的目的,我甚至没有什么不能做的。但是我也有自己的信念——比如做事先后的顺序。我始终坚信,能够通过jiao换得来的,比通过暴力得来的,要好得多。”
江川道:“哪怕jiao易不公平?”
凌静飞道:“得到我想要的,哪怕是付出我的所有,也是公平的。如果我付出一切,能够换来姓毕的一点心意,我毫不犹豫。可是我不能。”
江川道:“这是你的判断?”
凌静飞道:“是的,姓毕的是个贪婪得毫底线的人,我当时又是个凡人。在他看来,凡人如同猪狗,为修仙者付出一切是理所当然的。如同我们吃猪rou,把猪的xìng命夺走了,也不可能产生一点点歉疚,他也是一样。我就算委身于他,他也觉得我能够shì他是我这个凡人的荣幸。他不留下一点余地,不给我出路,我也只能不给他活路。”
江川苦笑,这女人真是……,道:“这么,我要是不给你出路,你也不给我活路了?”
凌静飞突然笑了起来,用手掩口咯咯的笑个不停,道:“可是您不是那样的人啊,永远也不是,否则我不会自取其辱的——我觉得只要我付出得够多,不等我提什么要求,您也会自己提出来的,您可是个受不了人家人情的腼腆人呢。您没有从骨子里那种自恋,觉得别人的好都是理所当然,否则您就不会一直追问我为什么hua费这么大代价,而是会以为我倾慕您,或者贪恋您的地位,想要**,就这么受用了。”
江川脸色一红,道:“你又从哪看出来的?我不过是比别人多疑罢了。”
凌静飞一直噗嗤嗤的笑,道:“我可是从吉定府一路跟着姓毕的和您走下来的,足足半个月时间,您呢?”
江川转过头去,道:“你也有走眼的时候。”
凌静飞道:“看错了也不要紧,日久见人心,来日方长啊。哦,是这里么?”
江川一愣,才现已经到了为凌静飞准备的xiao院前面,奈道:“就是这里了,您看还满意么,特使阁下?”
凌静飞道:“好极了,我一会儿就去把这个院子买下来,这里就是我在乌梅县的家了。”
江川气道:“你不要总是自作主张。”
凌静飞笑道:“您放心,联络点设在吉定府,地点我都选好了,那是咱们的大本营。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您什么时候方便,就请来寒舍做客,xiao女子必定竭力招待,保证您宾至如归。”着好似主人一般,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江川被她nong得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019玉简偶得
江川再一次从梦中醒来,用手指天,言的骂了一声。
这已经是第八次了,时间也过了快一年,一年之中,除了睡觉的时候不安生,其他倒没有什么可的。
那个枕头带给江川的经历,是一次比一次出奇了。
在沙漠里走过之后,他又在黑暗中与死亡搏斗了一辈子。接着,他转为一个贫寒的少年,得到了一只梦想成真的画笔,只不过画出的东西要用魂魄的损失来换,江川最终也只是画了一本修仙的书,当然,没修成,又寿终正寝了。
实话,这些命运虽然大多数很惨,但是由于它的真实,给江川带来了宝贵的经验和丰富的阅历,虽然那些梦里的人都不是真正的他,但他们的生活都刻印在江川的脑子里,锻炼了他的能力也磨砺了他的意志。甚至于,在梦中掌握的一些技能和知识,他醒了之后,也清清楚楚刻印在脑子里,成为了他能力的一部分。
第七次则变得全然不同,江川托生在一个xiao兵的身上,参加了远征大漠的军队,长途奔袭塞外。凭借着战斗英勇和头脑灵活,渐渐受到了重用,而且jiao到了生死与共的同泽战友。再一次次的战斗中,xiao兵江川慢慢的成长起来,成了一名偏将……
然后,居然结束了。
不等他死,等他配合着部队获得了一次艰苦的胜利,站到了城池的上面,突然脱离了梦境,醒了过来。
醒过来之后,江川只觉得莫名其妙,因为他还是第一次在枕头中度过一个没有结局的人生,也就是,他第一次没有在梦中死掉。甚至,临醒之前,那最后一次战役的喜悦和荣誉感,在他醒来之后,还在他血液里沸腾。
这也算是好事,极大地减轻了江川对梦境的戒惧,所以只一次,他不等两个月后,仅仅休息了几天,就开始下一次梦中之旅。
但是这一次更加的扯淡了,因为这一个梦和上一个居然是连续的!
人还是上次那个人,战友还是上次那些战友,元帅还是当年那个元帅。
不过这一次,因为上次他的积累,已经步入高层,可以参与战略战术的制定和谋略的建议。凭借相当不错的素养和经验,他也曾屡立战功,备受信任,离着封侯进爵也不过一步之遥。
然而,大胜之后,军队总会遇到战场之外的敌人。
他和他的战友也一样。
hún1uan的政局和别有用心的对手疯狂的向元帅扑过来。而军威赫赫的元帅竟然法应对铺天盖地的怀疑和指责。江川作为唯一还算擅长此道的军方代表跟随元帅进行了长期的周旋。
尽管江川手段不弱,但元帅的忠诚和固执让他拒绝任何不光彩的谋划,江川疲于应付,元帅也开始动摇。
最后,在内耗中,异族突袭城下,谣言四起,数人指责元帅勾结外族,皇帝也下令将他逮捕。好在,军队是支持元帅的,江川组织队伍用半威胁的手段暂时把元帅接了出来,全军奋战,将异族打退。
异族打退,元帅下令全军追击,从京城一直追击到塞外。
江川不同意继续追击,因为军队已经完全成为了孤军,再追就是兵家大忌。
元帅提出自己摔轻骑追击,江川包抄设伏的战术。
“所以,您对朝廷失望了?不打算回去了?”江川冷冷道。
“江川,这是我的心愿,也是我的命令,你身为一个军人,不得违抗。”
“既然如此,我跟您去。”
完这句话,江川猛地从梦中睁开眼,郁闷非常。
什么狗屁扯淡的事,而且居然停在这种地方!江川奈的抓着头——梦里的江川可没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他的选择完全出自真心,当然,那个真心和江川自己的真心有微妙的区别,但是如果真的是江川,他会怎么选择?
他很郁闷!
凭他的感觉,这出梦还没完,下一次进去就是最后的战役了,也就是必死疑。但是他又不想放弃这一人生,有始有终也是他的信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