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任性的权力,可是现在不同了。
孩子朝我吐了一口口水,他的头发就足够让我被熏吐出去,更何况是嘴里的口水。不知道是几百年没刷牙的口水一冒出来,落在我的头发上,我当场就觉得我想要发疯了。这恶心的程度……
我还没来得及腹诽几句话,铺天盖地的口水就从那个小小的洞里往我身上喷。站在木板上方,居高临下的大人们,统统都学着那孩子的样子,朝我吐了口水。这些怪物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口臭味简直是浓得让人无法接受。
“报!少爷回来了。”就在这时,外头忽然脚步声震天响,有人一路叫着一路往这边跑来,硕大的脚掌碰在这木板上方,在下方的我又感受了一次地动山摇。
人群一下子就散了。那个刚才还在哭泣的女人已经擦干净了眼泪,一张黑黢黢的脸啥也看不出来。她冷着眼眸找了人往这破了的地方补了一块木板。上方又响起了唱歌的声音,还有很多杂乱的脚步声。
呵。我嘲讽地笑笑,上头的人在发疯,我想我也是疯了。
那孩子朝我吐口水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头上有点疼,也许,这口水和腐蚀性的液体也没有差别。那些后来的口水都被我下意识地躲开了衣服,落在地上,这里一滩,那里一滩的,我的手慢慢往绑着我的柱子上往下滑,绳子已经勒住我的手,完全没了感觉。
手碰到地面的时候,我的手果然传来淡淡的刺痛,随后这刺痛开始变本加厉,而我则是更加拼了命地把手上的绳子也往地上蹭。我知道好多的治疗配方,这张脸毁了可以再治疗,手伤了也可以再恢复,但是命没了,那可就是真的没了。
我可是告诉过余江蓠的,我才不要放过他。前一世的池浅眼瞎,不要他,但是我要。我才不想死在这里。我的手又折了一点,绳子终于蹭到了地面。
要说这些人怎么考虑不周呢,脚上给我上了锁链,手上却绑了麻绳,虽然麻绳很粗,吸了水也能折磨人,但是它也容易弄断。绳子一蹭到地上,吸了那些液体,一下就腐蚀了。我把我的双手放在了自己怀里,仔细看了看。
原本光滑的还算是小姑娘的手,这下可遭了大罪,别说那皮肤,特别手腕的地方,我还看见了骨头,这该有多疼,可是我的感觉似乎丧失了。我动了动手腕,画师的手是无价之宝,只要有了可以活动的手,我就一定能弄出点东西。
时间又开始静悄悄地流失,我靠在柱子上,手里握着那绑着我腿的锁链。余江蓠会把能寻找到我的手机或者法器之类放在我的身上,然而这次被抓有点突然,我可啥都没有带。也不知道余江蓠知不知道我失踪了。
体内的灵气聚集得极其缓慢,但好歹是能够有点灵气能够使用了。木板上方的人开始陆续离开,他们说的话我又开始抓瞎。感情刚才看见我的女人还算是“尊重”我了,没对我说他们叽叽咕咕的鸟语。
等到没有动静再从上面传来,我顿时眼眸大张,双手将灵气置于指尖,以前的池浅打架就是这么打的,这可以极大限度地剩下力气,也可以最大限度地将灵气最好地使用。
“碰。”清脆的断裂声是那么动听,这地牢除了上头的木板,周围都用黑漆漆的材料围了起来,我看不清楚,却也脸色一变。这里的东西都带着幽暗的气息,是一种最恶心的妖气,会缠到人的身上去。
我本来有灵气流转,没妖气敢靠近我,然而现在我用掉了最后一丝力气,那些妖气逮住了机会,就朝着我涌了过来。我睁着眼睛,双手忽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波动,随后有一根小拇指粗细的光条出现,把周围的妖气照了个干干净净。这时,我才发现,这里的地上,已经躺了很多具尸骨。
离我最近的尸骨还算完好,没有腐臭的味道,却也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
“咕咕咕,咕咕咕……”
犹如闷雷声阵阵,不断朝着我这矮小的地牢里奔腾了过来。
我又看了一眼头顶的铁管和木板,还看了看绑着我的模样,这也许是抓我来的人处理问题的手段。这里是一间水牢,专门用于处理了我们。
水依旧在奔腾,我潜意识感到不对头,黄泉水对我而言温和,但是对现在的我来说,哪怕是最最温柔的水,也可能是致命的毒药。
“咕嘟。”一点水顺着墙壁材料渗透了进来。
我猛地一颤。水牢的设计,让水可以从外头进来,但是在短时间内是绝对没有出去的道理的。我的手脚还是软的,跑都跑不动,头顶上的木板倒是容易弄掉,但是那些钢铁,我又如何弄得掉。
哎,人生啊,活了等死,真正要死的时候,也活不了。我还没有见到余江蓠,我还没有回家看看奶奶和小捷,我还没有大学毕业,我还没有恢复曾经的为我所固执的信念,我还没有……我还没有完成太多的事情,说的小一点,这一身的口水的仇,我还没有报呢。
第211章 逃脱()
我动了动手脚,脱下身上最外头的一层薄纱,轻轻地把自己头上身上那些恶心的液体一点点擦掉。今日之屈辱,改日,我会变本加厉地讨回来。哪怕是那个孩子,我也不可能再看着他那双眼睛而愣神了。
清澈透明的眼神不代表什么,有时候天真往往是愤怒的催化剂,是罪恶的源泉。不知践踏他人尊严为何物的天真,根本不配存在,那只是最为恐怖的残忍。他今天可以朝着人吐口水,明天呢?他身后的女人对他很好,然而那女人却内心复杂,谁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
我一向不愿意想太多,也许是上辈子骨子里的东西的影响,然而我不欺人人欺我。
这才是半步多。
很多时候,在一个坑里摔倒一辈子,有人也不一定爬得出来,我曾经在看人看物这里栽了大跟头,现在,我可能真的爬出来了。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地活下去。
我看着脚下越来越多的水在流动,面上毫无波动。身后那柱子旁的尸骨被水冲开,水浸透我的鞋面,袜子里一片冰凉。我缩了缩脚趾,确定了这水来自黄泉。
余江蓠说过,黄泉水的源头之处,就是我的宅子真正所在的地方,我是不是可以大胆猜测,我并没有离开余江蓠太远,离开……家太远,这一处地方,我还能够逃出去。
水越来越多,已经淹没了我的小腿,过了一会儿,连腰都已经浸在里面。要是过往,和一地骨头一起泡澡,这种事情我想想都会觉得恶心,现在我却一点动静儿都没有,反而还淡定地取了水洗了洗头顶,我总是觉得头上有股臭味。即使已经洗了很多遍。
头顶被重新钉好的木板,现在又被掀开,有淡淡的光透进来。是蜡烛的光,这蜡烛明显不是半步多出品,一点都不亮。大多数蜡烛都不可能是亮的,可是我就是觉得,半步多的蜡烛才是蜡烛,因为我现在惦念那里。
一张黑色的脸庞也出现在木板上方,我抬眼看去,瞳孔猛缩,我不是因为看见了那张恐怖的脸,而是因为看见了熟悉的身材和衣袍。这人是把我抓到这里来的人。
我微微抬头,露出下巴,抬起的手上的伤痕也叫上头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你,满意了?”我缓慢地用曾经在清城大学老师那里的学到的朗诵技巧来说话。这种语气,对着亲人朋友或许是一种神经兮兮的玩闹方式,而对着上头那人,却依然有了气势。
上头的人的眸光也闪了闪,很快就湮灭下去。要不是我时刻都盯着上头的人的表情变化,加上余江蓠平时的表情变化也不大,还真被我抓住了他的波动。
他冷笑一声,绕着木板走了几步,咚咚咚的声音从地板上震动开来,一丝丝的灰尘落到我的头发上。
“原来上神还有这么狼狈的时候,真是叫我好瞧。我真满意,很满意,你满意吗?”尖锐而愤怒的话语扑面而来。男人瞪大了眼睛,眼睛里布满血丝。他甚至因为激烈地讲话还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也不在意。
我靠,老娘到底哪里惹你了。我淡淡地回了一个微笑给他,水下腿上的伤口刺痛得厉害,要不是我靠着柱子,这抽筋一样的腿,还真的是站不住了。至于上神,我都已经这么狼狈了,他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姑奶奶不管了。
“既然满意,上神不如在这儿多住几日,让上神看看,您当初带给我们一族的赏赐。”欣赏够了我的疲态,又被我不动声色的表情弄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男人披上自己的斗篷,手一挥,那木板就哗啦一声,重新盖了回去。
所以这阶段是结束了吗?我松了一口气,却不敢放松腰腹,生怕上头那人猜到我如今的色厉内荏。
滴答,滴答。有液体顺着上头的木板缝隙滑了下来,滴进水里。上头那人果然没走,他呵呵地笑着,直言道,“上神,这是小的孝敬你的东西,和那日带你来时给你的东西是一样的,希望上神喜欢。”
我眼神一凛,这几滴的液体就是麻醉药!看着那东西混进了水里,我苦笑。
“对了,上神,你的神使,那个叫余江蓠的,我找人给打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脚步声渐行渐远,我咽了口唾沫,忽然就腿软了起来。余江蓠走了也好,在不确定面前这人的实力之前,我也不希望他们正面扛上,太过危险。至于我自己,我从水里举起我的手。
水现在已经漫到了我的胸口,我抬起手来是想再次清理一下,却发现手上的伤虽然有些痒痒的,然而却已经好了一半,刚才的扭伤已经不疼了,破皮腐蚀的地方也已经有了结痂,没有好的地方也已经不像是刚刚受伤的口子。
那个黑不溜秋的男人在撒谎?就从他看我的眼神,我甚至觉得他下一秒有可能活剐了我,怎么可能给我提供伤药。这水也不是干净的水,可是我偏生就是好了,还真是坐牢也在享受。
手上好了,我顺着水摸了摸脚踝,整个人都浸到水里去了一遍,果然,那些伤口统统已经开始复合,大的伤口在结痂,小的伤口甚至连疤痕都找不到在哪里了。至于头发,似乎长长了一点。
我呛了口水,水进了我嘴里之后,我竟然都有了一点力气。当初掉到乡下的河里,还有清城的海里的时候,我都没有这种感觉。今天喝了加料的水还能长力气,我算是开了眼界。不管三七二十一,头顶上我是绝对不想爬出去的,更何况我也爬不出去。那人已经发现我解开了绳子却没有来找我麻烦,这已经是很幸运的事儿了。
我摸索到水牢的最边缘,摸索着通道。既然能够把水放进来,这里不可能真的那么坚固。摸了半天,我终于在一处黑墙边缘摸到了一小条似乎有水在流动的地方。我停在这儿,不动了。
第212章 谈论的内容()
我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伴随着我破碎的灵魂的一点一点地回归,我的身体开始出现了类神化,有了一些神明的本事。这可是好事情,上天掉下来的天赋,发现了就是自己的。凿出一个洞,我就能游出去。
这个注水口很大,在角落里黑漆漆的,还是在水底下,一个个小洞密密麻麻,就像个地下的蚂蚁窝。只要把中间那些最薄的连接处打通,自然就能出去。
我先是处理了注水口外头的一些障碍物,随后就开始聚精会神地把自己的灵力全部都探出去。每当身体有了不良反应的时候,那些漆黑的黄泉水就统统成为了我汲取力量的来源。就这样不知道多久,我的灵气终于探到了外头,我闭上眼,手中连成一根长线的灵气瞬间爆炸。爆炸控制得极好,真真当当是我想要的大小。
我转头看了看这身后漆黑而逼仄的空间,站直了身体会打到头,不站直就是弯腰和弯下膝盖,我刚才面对头顶上的人就是整个人靠着柱子歪着的,这鬼地方,打死我都不想留下来做客,我根本不知道那个黑袍男人想要干什么。
我闭上眼睛,一头砸进水里,往我自己开辟出的道路前进。在水里,我如鱼得水,用个比喻,就像是婴儿在羊水里一样,安静而祥和,还有着仪式一样的安全感。手脚的力气都恢复得很快,即使这水漆黑漆黑,也不妨碍我前进的脚步。
游了也不知道有多久,我的手和脚终于不再砸到周边的岩石,我想我应该是到头了。我憋着一口气,瞬间上浮,仿佛要去水面来个海豚的跳跃一样。
“哗啦。”我的手在水面拍起水花,我抹了一把脸,又看了看周围,还是一样黑漆漆的,没有光,有水流滴答的轻响。我眨了眨眼睛,手指交错,捏出一个小光球来。我把光球扔到了远处,一路过去的景致告诉我这里是个天然的溶洞。光球划过的钟乳石就很漂亮。
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那些古怪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追上来,所以我在水里转了个圈,朝着另一个方向游去。水里,是我的天堂,而这是黄泉水,就是那些敢下水的人的地狱。
我在地狱,欢迎他们。
我在水里游了很久,一直到我的肚子开始咕咕直叫。一直就没有吃东西,再加上没有太阳,我根本分辨不出来我到底饿了几天。在又喝了一口水之后,我终于从水底浮了上来。
水给我补充的能量也是有限的,本来在水里待着很舒适,然而现在,我已然不能从水中得到更多。我甚至觉得这水在和我对话,让我离开,到岸上去。
想着从这里逆着水流往上游游的想法落空了。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太黑了没有光,不过也没有动静,这周围没有人,只有我一个。借着黄泉岸边的浪花,我脚尖在水中轻点,就被它们轻轻松松地送到了岸上。
一踩到坚实的土地,瞬间就觉得心安。
清城的人最喜欢土地,安土重迁,土地是一代人的瑰宝,在下一代人的手中传递,就像是一根无形的绳结,串联起从前和以后。别看我没下过地,我们家可还是有几块不算小的田地的。
我催干了我的衣服,甚至高兴地抱起地上的泥土,转了几圈。心里告诉我,离开了水的那一瞬间,我很不舒服,脑袋仿佛就要裂开一般,但是很快的,这种不舒服就被脚踏实地的痛快感所掩盖,除了不适的轻微抽痛,我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我现在站着的地方是哪里?顺着河流一直向上走,是不是就能够找到我的家?我抱着满肚子的疑问和饥饿,点亮了一颗小小的光球,开始往前头走。没走几步,我就被一个黑暗中忽然出现的东西绊了一下。
膝盖磕在地上,小碎石块划破衣服的声音非常响亮,还好衣服的材质不错,我的皮肤没有出血。我摸了摸我的膝盖,摔得有些痛了。这些石头是湿漉漉的,显然和我一样,刚从水里出来。我把手中的光球弄得更加大了一些,看清了面前的宝贝。
那是一只巨大的河蚌,有足球那么大,见我的光照到它那处,河蚌打开了自己的身体,一颗鸡蛋大小的珍珠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珍宝我见过不少,之前逛夜市的时候,余江蓠随身的钱袋里也有这样大小的珍珠,可这颗珍珠是一颗夜明珠,夜明珠的光亮甚至闪耀过我手中的灵力光球。
大地的馈赠,永远都是无私且丰厚的。我把夜明珠取出来之后,就有浪花卷走了那只湿哒哒的河蚌。
“谢谢。”我对着奔腾的黄泉说道,在光亮所及之处,地上盛开了一朵鲜艳的黑色彼岸花,像是河水给我的答案。
现在不是去找半步多就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