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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流氓们不干,一件事情如果开始做的时候知道是罪恶,兴许会不忍心或不敢去做,但是当习惯之后,已经不会再去分辨事情的是非对错,只会顺着自己心意和惯性做下去,如果不能让他满意,那就是你的错!所以**们开始闹腾,逼女人们卖房子,打三个女人的主意。最狠的是打算先骗房子再玩女人,最后把她们卖到窑子里。
但是女人们不肯,态度坚决,给银子是底限,其它房子身体的想都别想,敢动歪主意就和你拼命。这也是多年被敲诈被逼出来的狠劲儿。
于是流氓们变得疯狂,决定绑架小孩,让女人们拿钱来换!做这些事的有原来渔村的青会手下,也有郡城里的地痞流氓。
三个女人没有办法,只有卖房子,可是卖到的钱不够流氓们分。这些人太多了,十好几人分成两帮,因为分赃不均打起来,有人一生气,把男孩给杀了。然后又有流氓头子来逼女人,打算抢回去作妾,不同意就卖到窑子里。
三个女人知道儿子死去都要疯了,一人拎一把菜刀找人拼命,她们想好了,反正是受苦受难,不如早死早托生。可是女人力气小,又不会打架,杀人不成却被一群流氓好顿揍。尤其三娘,因为最漂亮,平时受到欺负也最多,许多仇恨憋在一起爆发,去砍人的时候也最狠,砍伤两人,结果被人夺走菜刀,还了她两刀,一刀在脸上,一刀在肩胛骨。
三娘受伤昏倒,满脸鲜血,地痞们以为砍死了人,轰的逃跑,三娘才拣回条命。
这件事闹的挺轰动,当天晚上传到永安郡垄断鱼市的勇堂老大耳朵里。说起来算这家伙命大,当初张怕杀渔霸,三个渔霸弄死俩,单单放过他没动手。
勇堂老大听闻青会家眷被人如此欺凌,琢磨着,刀头生涯不好混,我也会有死的那一天,如果我死了,家眷怎么办?所以派人把宅子强买回来还给三个女人,又在宅院外面挂上勇堂暗记,意思是这家归勇堂罩着,谁敢动就是和勇堂作对。
他这么做算是兔死狐悲,但也只能做到这么多,以后的路要靠三个女人自己走。
有了保护,地痞们不敢再上门捣乱,三个女人开始寻找各种活计抚养三个孩子。老大小志比较懂事,刚满十三岁就外出做工贴补家里,一家人算是勉强维持下来。
许多悲伤苦难低声婉诉,张怕听的郁闷。本想问问为什么不撕碎符咒通知我?可是看三个女子坚强模样,知道她们心里极恨自己,恨不得自己死,又如何会求自己帮忙?叹气道:“对不起。”
也只有这样三个女子,威逼不从,苦困不弃,面貌美而不以之附逆权势,于逆境不忘教子向善,他很佩服,万想不到黑帮老大的遗孀会有这等胸襟这等魄力这等见识。
小志听张怕说对不起,又仔细看他面貌,忽然面色一变,转身跑出房,很快又回来,把四锭银子和几张银票砸向张怕,大喊道:“滚!”
他爹死的时候,他七岁,模糊记得是哪个坏蛋使他家破人亡,现在记起来了。
大娘喝止:“闭嘴。”冲张怕作揖:“谢谢你治好三娘面貌。”
过去十几年,经过太多事情,什么仇恨都看的淡了,三儿被抓的时候,就是因为她的固执导致三儿死去,若是换做现在,决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这种事情能怪谁?心中悔恨实难诉说,若有机会再来一次,她就是以命换命,也要保住三儿性命。
张怕又说一遍对不起,无论如何是他作的孽,低声问道:“我可以帮你们找到杀害三儿的凶手。”
小志大叫:“那你去找啊,在这站着干嘛?快滚。”
大娘轻声说话:“我不想报仇,现在只想报恩。”说话时眼睛直望张怕,张怕明白,若是报仇,自己是第一个该杀之人,退后几步说道:“我替你去谢勇堂老大。”又将那一小盒传讯符咒郑重搁到凳上:“希望你们有事情会告诉我。”轻轻出门,走出院子后一声长叹,世上事因果循环,你以为在除恶,却又害到另一些人,他就想不通,为什么处处有坏人?
第五百五十一章 好与坏
扬步走向市场,在一处鱼摊前站住:“我给你五两银子,你告诉我怎么找到勇堂老大。”卖鱼的商贩不敢收,眼睛斜望向街中一把藤椅,上面坐个面色发白的年轻人。
张怕丢下银子走过去,跟年轻人说话:“我要见你老大。”年轻人一撇:“口气不小,你谁啊?”然后打个呼哨,鱼市中哗的跑出七、八个壮汉,咋呼着喊话:“怎么着?谁惹事?”
年轻人冲张怕抬抬下巴颏:“喏。”
几个壮汉呼啦围上:“小子,怎么着?混哪儿的?”
张怕不想和他们起冲突,拿出一封银子丢到地上:“给你们老大的,你告诉他,有好事找他。”
随手丢出五百两银子?一群人互相看看,搞不清情况,这小子到底干嘛来的?
坐在藤椅上的年轻人起身,打开银封仔细查,是银子,而且是官银,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官府铸的,没见过那种标记。
银子开路好说话,青年人冲张怕一抱拳:“这位爷您先候着,我去通传一下。”抱着银子走出市场。
半个时辰后回来三十多个人,领头的是个大汉,年纪大概有五十多,瞧外表依然雄风不减,冲张怕问道:“谁要见我?”
张怕也不废话,拽着他走到一处无人地方,直接砸下四封银子:“青会老大家眷那件事你做的很好,希望以后多加照顾。”接着又砸下四封银子。
勇堂老大呆住,以前光听说拿钱砸人,今儿看到真实的了,八封银子就是四千两啊,就这么呼呼往外丢?
勇堂老大疑问道:“你这是干嘛?”多年江湖厮混,他从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当引诱够大的时候,付出的风险一定更大。
“这些钱是你的,以后帮着照顾照顾那家人。”张怕说完转身就走,扔下老大独自发呆。等他走的没影了,老大还在猜疑不停。
过了好一会儿手下人追来,有人当街绑架老大,开玩笑!都抄着家伙疯狂追逐,待发现老大和八封银子时,齐齐怔住,有人询问:“老大,咱接的什么买卖?”一时间议论纷纷。
手下的议论让勇堂老大心下不安,把最近遇到的事情过一遍,自从与龙虎山修士扯上关系,少有人敢得罪他,连官府见他也有三分礼遇,应该没问题啊?吩咐道:“所有银子原封不动,存到底库。”然后派人去城东那户落魄人家查看,如果真是他们报恩,到时再花这钱也来得及,反正银子跑不了。
张怕知道勇堂与龙虎山有关系,但有些事必须要做。他觉得欠那三个女人,既然勇堂照顾到她们,而她们又要报恩,那就自己来做吧,至于是否会惹来麻烦,恩,再说吧。反正已经放过酒楼老板,再多一个也无所谓。
而且已经尽量低调,本想给一张传讯符,日后帮他一次,基于龙虎山的原因,才改成给银子。
处理完勇堂事情,穿城而出,去往永安湖探视冰晶。至于小志一家人,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对自己的仇恨极大,不是说几句话就能消除掉的。
这一路越发低调,悄悄走近湖边,在岸上呆会儿,左右看看没发现人,也没感觉到有修真者存在,轻轻滑入水中,像一条鱼一样沉下水底,向湖心游去。
他和冰晶分别十好几年,也不知道养好伤没有。越接近越忐忑,终于游到地方,轻轻剖开淤泥,露出洁白冰壁,白白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盯着冰壁看,心里有点儿失落,怎么还没好?
冰晶疗伤是以极冰母体滋养,不同于人兽有血有肉,它的伤是本命冰源受损,这是根本所在,只能回归出生地吸取天地精华慢慢恢复,任何外力都帮不上忙。
张怕在水底站了许久,暗叹一声按原路返回,看来还要再等。湖心岛已成为龙虎山重点巡逻区域,他不敢多待,悄悄潜入永安郡,回到客栈,琢磨着要如何补偿那家人。
他琢磨不出,勇堂老大更是糊涂,手下多方探查,什么都查不出,谁也不知道那个黑衣服年轻人是打哪来的?而小志一家人还和以前一样落魄,只是小志不再做工,还有个发现是,那家最漂亮的女人突然变的更漂亮,皮肤好到不能再好,脸上刀疤不见了。
消息报给他的时候,气的大骂:“我是让你查消息还是让你查女人?”想想自己的几房小妾,丢出一百两银子:“把钱给那家人,问问皮肤怎么变好的。”
勇堂老大琢磨的是:那个疯子给他钱的时候说是感谢他照顾小厮一家人,如今再给些钱,日后即便出事也可以扯出来救命。
没料到手下很快回报:“三个娘们不识抬举,不要钱还要打我,若不是看她们是女人……”
老大一听,有个性!他很佩服三个女人,尤其二娘和三娘,青春年华,如花似玉容貌,硬是能舍得一切为青会老大守寡,甘愿贫苦一生。再看看自己那几个女人,唉,尽在不言中。问问手下:“三娘的面貌果真变好看了?刀疤也没了?”
手下回话:“真真儿的,那脸简直就是形容不出的嫩,从没见过那么好看。”
老大想想:“我亲自去一趟。”他是想了解张怕和那家人有何关系,顺便给几个娘子寻个美容妙方。
当初是他救下这一家人,去敲门时,三个女子得知是他,纷纷来谢。获救时曾上门道谢,老大不见她们,让手下打发了事。如今肯上门,必须好好感谢一番。
让小志去买酒菜回来,三女子请老大正堂落座。老大随口说几句客套话,直接把话题引到三娘脸上:“有句冒昧话语,不知当问否?”**老大说文话,可见他确实把张怕当回事。
大娘道:“恩公直言便是,你与我家有天大恩德,有什么话问不得?”
老大道:“你也知我家有几个娘子,每天吵着买胭脂花粉,一张老脸打扮个不够,我瞧三娘肌肤如同新换的一样,不知有何妙法可以常驻容颜?”
第五百五十二章 搬家
三女子有点为难,微一沉吟,大娘道:“恩公问话,当知无不言,实话实说,根本没有什么驻颜妙法,是一位与我家有大恩怨的高人替三娘去除刀疤,也不知怎么弄的,整张脸就变成这样。”
老大心下了然,那个有钱的疯子果然与这家人有关系,多说几句话告辞离开。然后严命手下不许得罪他们,若有事发生随时来报。
看手下唯唯诺诺,老大记起自己还有个身份,龙虎山几位道爷说,有异常情况必须禀报,这情况算不算异常?思忖良久,感觉小志一家人不容易,那个给钱的疯子又没做什么过分事情,所以压下不报。
但是他不报,不代表别人也不报。龙虎山的眼线遍布永安郡,另一个黑帮老大听闻有人当街给勇堂银子,又听说丑娘子变好看了,最后听说勇堂老大去拜会丑娘子,心里一番琢磨,不管什么事报上去再说,把消息报给龙虎堂修士。
城中修士已经换过一批人,得知消息后混没在意,随便出来个筑基修士去小志家查看。他是修真者,做事情不考虑别人,直接闯进小志家中,抓来三娘细查。
三娘吃过生命丹,是灵药,内含灵息,普通人不能消化,只能通过毛孔等体窍排出体外。修士抓住三娘,稍一接触就知道她服过灵丹,直问道:“哪来的灵丹?”
三娘是普通人,不知道什么灵丹,大喊:“放手。”那道士一巴掌把她扇倒:“再不说,取你性命!”
大娘焦急,回到房子打开小盒子,取出传讯符咒刷的一下撕开,符咒啪的一下消失掉,搞的大娘一头雾水,怎么不见了?刚想再拿一张继续撕。筑基修士已经出现在她面前,劈手抢过盒子大声问道:“哪里来的传讯符?”
符咒传讯有灵力波动,他们距离接近,很容易觉察到。
大娘惶恐惊急,大喊:“你要干什么?”修士一把抓住大娘衣领,高高拎起问话:“灵丹,还有传讯符,从哪里得来的?”
大娘一听,完了,又被那仇人害了,就不该听信他的话。刚有些懊悔,眼前一暗,张怕出现在屋里,手指轻点,制住那修士,扶下大娘,低声问道:“没事吧?”
大娘没回话,甩开他跑向另一个房间,待看到三娘无碍才放心下来,回去问张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还想问呢,张怕看看那修士,问道:“龙虎山的?”
帮三娘恢复容貌时,没人看见生命丹;给勇堂老大的是银子,和修真者扯不上关系;和酒楼老板也是普通打架,他已经努力把每件事情的影响努力降到最低,还是被这群倒霉修士发现,心中实在郁闷。
龙虎山修士都一个德行,不管什么修为,特喜欢玩骄傲,昂着脖子跟张怕叫唤:“别做傻事,别和龙虎山作对。”
张怕真想呸他一脸,问大娘:“怎么回事?”
大娘很生气,我刚问了你,你又问我?大声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他说什么灵丹符咒的,就这个纸,这个破纸难道是符咒?”她举着盒子问张怕。
破纸就破纸吧,张怕无奈转身问修士:“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灵丹?”那修士不答:“劝你还是放了我。”
郁闷个天的,挺有个性啊,张怕在考虑要不要杀人,问道:“我放过你,谁放过我?”
他已经决意杀人,无论眼前修士了解多少事情,只要对大娘一家人构成威胁,那就必须死。
想了想,驻地还有些修士,难道要一起杀死?
也不知道怎么走漏的消息,勇堂?不太像。酒楼老板?一个小掌柜也能和龙虎山扯上关系?想了会儿想不出所以然,索性不想。
那修士还不知死活,大声叫嚣:“告诉你痛快放了我。”张怕气的给他一巴掌:“你们龙虎山都是白痴么?”
大娘感觉话中带点什么,有种不太好的感觉,问张怕:“你想杀他?”
龙虎山修士不屑的嗤了一声:“他敢?”
张怕彻底无语,骄傲更容易让人变成白痴。又在那修士身上点一指,彻底封住所有血脉,然后让大娘和三娘出屋,叫齐二娘,问道:“我给三娘治脸的事,你们跟谁说过?”
三娘说:“谁都没说,我们没有朋友,也没有街坊,应该是出去买菜时被人看到。”
张怕哦了一声,如果因为这个让龙虎山修士发现端倪,那就杀多少人都没用,琢磨着要不要把驻地修士一锅端了。
大娘问他:“你是不是要杀人?像以前那样杀人?”
她们三都见过张怕杀人,冷酷无情干净利索,杀人好象拍死个蚊子一样轻松。
张怕不想瞒她,点头道:“有这个想法。”
大娘叫道:“不要!不要杀人。”二娘三娘也说不可以杀人。
张怕说:“他们知道你这有灵丹有符咒,肯定会来追查,他们可不像你这么在乎别人性命,到那时,你们必死无疑。”
大娘摇头:“那是以后的事,我不管,反正现在不能杀人。”
张怕道:“不杀他,他们再来人,你们就得死,难道不怕死?”
“死有什么可怕?”大娘回道。这话让张怕吃一惊,三个女人说话做事总在他意料之外,淡泊生死?还是一般人么?按说这种品质不该会嫁给黑帮老大啊。想不明白,摇摇头说道:“可以不怕死,但不能死的这么没有价值。”
三个女子想想说道:“我们搬家,不在永安郡,找个村庄住下,再没有人认识我们,不就没事了?”
张怕也想过这办法,但是感觉自己欠这家人的,不好意思让她们颠沛流离,不过人家主动提出,张怕同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