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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报告,新的移民船来了。
魏忠贤这才拂袖而去。
新到的移民们看着黑色皮肤的非洲人,惊恐万分,三五成群的畏畏缩缩的挤在一起。
魏忠贤大怒:“天(朝)上国的子民,还怕这些黑奴干什么!”
新的移民们心中稍定,依然惶恐。
魏忠贤招呼手下们:“3天后,等他们不晕船了,就带他们去见见血,杀一些不服教化的生番!”
杀得几回,再废物的人,也认清了大明国富明强的道理。
有读过几年书的秀才不安,杀得太多,会不会有辱天(朝)的名声,圣上责怪?”
营寨内,新移民举着,在皮鞭和棍棒的教训下,声嘶力竭的嘶吼:“向前!向前!一直向前!直到战死!”
魏忠贤侧耳听着,大笑:“圣上说,大明的剑,必须为大明的犁,开疆拓土!”
大明崇祯8年。
十来岁的少女扑到胡一一的背上,用力的蒙住胡一一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胡一一微笑着反手抓住少女的手腕,一瞅,大怒:“就知道你在手上抹了灰!看我不打死你丫的。”
少女奋力挣脱,麻利的溜走,招呼一群宗室子孙:“走咯,我们去骑马!”
胡一一叹气,甜甜糯糯的小真真都这么大了,为什么还不能离开这个世界?
这个狗屎的世界,连冰箱空调手机都没有啊!夏天要人命好不好!
总不能要她亲自带领科研小组爬科技树,自己做空调吧?
就算她十项全能随声带着百度,等到这个世界好不容易能做出空调,她已经死了几十年了好不好?
更让她烦心的是,小真真的教育问题怎么办?
就大明朝的环境,不管胡一一和水美纪再怎么努力,等小真真长大了,多半是个妇言妇德妇容背的顶呱顺溜的、看见英俊的书生就到处跟着跑的土着白痴公主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靠近原始人就变人猿泰山。
看着一群少男少女跟在小真真背后满御花园的乱跑,胡一一忽然大惊失色。
考虑到大明的土着让人惊讶的结婚年龄,这些小不点当中,有多少人是打着以后做驸马的美梦的?
她是不是现在就该开始认真考虑,小真真在大明嫁人生子的幸福生活了?
想想同年龄的都市少女正在玩手机游戏,胡一一愤怒极了,张开双手,对着天空愤怒的嚎叫:“朕力挽狂澜,朕拯救大明江山,为什么要这样对朕!难道非要朕毁灭世界才行吗?”
附近的太监宫女视若无睹,圣上又抽了。
小真真捧着脸,大声的喊:“因为你丑!”
胡一一怒视,小真真用力眨眼。
“看我不打死你丫的!”
胡一一拔腿就追,小真真尖叫着到处逃。
一群少男少女和宫女在背后使劲的追。
胡一一完全不能理解这个位面的意思,末日位面,不是拯救就是毁灭。
此时的天下,大明灭女真,吞朝鲜,平日本,亚洲再无敌手。
大明国内各路反贼全挂,大明朝甚至干脆的放弃多灾多难的陕北,众多流民灾民送到了东北和海外,大力开发东北,东北粮食连年丰收,东南亚的粮食又源源不绝的输入,更发展海外贸易,水军强大无比,可谓国泰民安国富民强,就算再怎么小冰河期来临,大明也不至于重复崇祯的道路,饿殍遍野。
导致大明灭亡的危机都已经被扼杀,大明吞并全世界可能还有疑问,吊打全世界是毫无问题。
可为什么心里总觉得不安呢?
“水姐姐。”小真真看到水美纪过来,欢快的跑过去。
水美纪提留着她:“物理题做了没有?”
小真真睁大眼睛:“哇,皇后姐姐来了!”转身想跑,却被水美纪揪住痛打。
“我才不要做物理题呢,我以后要做大明的大将军!”小真真大哭。
水美纪怒斥:“你丫一个大明的公主,竟然不知道大明的最高武官职务是正一品的五军都督府左都督!大将军这种一听就是说评书的老头想出来的、很容易和亲兵拍小将领马屁时混淆错误的、low到爆的官职,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小真真极力挣扎,才不要学物理呢,看了就眼花。
周皇后看着打成一团的水美纪和小真真,神情复杂,还以为大明出了妲己,没想到是个血腥玛丽。
“圣上,大臣们有意普选秀女。”周皇后道。
皇帝无后,这是关系到国家的超级大问题。
胡一一毫不在乎:“我死之后,哪管它洪水滔天。”
忽然一愣。
水美纪也愣住了。
两人微笑。
以为已经平定了大明的天灾**,破除了外敌,就是拯救了大明?
太天真了。
没了满清,还有浅清,没了李自成,还有张自成。
大明朝为什么会灭亡?大明朝的文化经济科技人口综合国力,那一项没有甩满清半个地球?
大明的灭亡,表面是满清的崛起,天灾不断,盗匪横行,小冰河时期又毫不留情,真正的原因,却是文明和思想。
儒教的父子君臣被统治者选中,延续了千年,到了明朝末年,已经是发展到了扭曲,孔儒的道德观念被推崇到了极致。
任何事情,都能按照文人的意愿,扯到道德上,然后上升到天人感应,天意眷顾,天意惩罚。
收税,那是与民争利,道德问题;
移民,那是毁人宗祠,道德问题;
任用了某个官员,那是任用奸臣,道德问题;
没有任用某个官员,那是弃贤于野,道德问题;
取了个美人,娶了个丑人,吃饭多吃了一碗,和公婆吵架,井里没水,母鸡打鸣,黑狗死了,老猫上树
所有鸡皮蒜毛的事情,同样都能上升到道德问题。
是道德问题,又会怎么样?当然是大错特错,老天爷要发飙!
老天爷一发飙,旱灾水灾风灾地震!
为了老天爷不发飙,就要符合天意,就要提高道德,就要以德治国。
只要口号对,只要道德高,天下就会太平,地里就会自动长庄稼,满清辫子就会五体投地痛哭流涕。
当大明所有的人都认为道德高就有饭吃,道德高就会天下太平,天降鸿福,这个天下,又怎么能算得救呢?
一个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民族,一个永远以为贵人天生高贵,以为书上读书人就什么都是对的,以为官老爷永远是对的,以为官老爷做错了事情,就算再愤怒,也只敢只能打死官老爷的一条狗就是伟大胜利的民族,永远只有被奴隶的份。
地球这么大,随便就蹦出一个半个牛人,分分钟毁灭大明朝。
胡一一和水美纪终于明白,她们打打杀杀半天,对于真正拯救大明来说,只是一盘开胃菜。
作者有话要说:ps:注1本来想干掉朝鲜的,查了历史资料后发现,当时朝鲜竟然是大明的贴心小棉袄,这就不太合适下狠手了。
第85章 更漫长的斗争()
“那个谁谁谁;传朕的圣旨。”胡一一厉声道。
“烧毁所有孔子庙宇;烧毁所有儒家书籍,朕要焚书坑儒!”
周皇后差点晕倒。
水美纪阻止,反儒可不是杀辫子;随便造谣就搞定,和天下文人作对;步子跨太大,小心要摔跤。
周皇后死命点头,把所有问题都怪到儒家身上;未免有些偏激;毕竟儒教一统江湖;朱熹的东西要归到孔学,王阳明的东西也要只能挂到孔学之下,一刀砍很容易把杂草和秧苗一起砍掉的。
胡一一冷笑:“那朕就用更阴狠的手段。”
周皇后快哭了。
小真真兴奋的点头:“好啊好啊;我不用背论语了。”
南京。
柳如是与几个书生吟诗作画;其乐融融;众人忍不住一起夸奖柳如是,好一个才女。
柳如是微笑。
有书生走了进来;脸色难看。
“教谕得了消息,今年的科举;恐有大变。”
几个书生立刻没了吟诗的兴致:“怎么变?”
“京城今年百官考核;圣上加试一题,‘法令者,民之命也’。圣上亲自审卷;不合格者,当即降职。”
一群人茫然,四书五经中有这句‘法令者,民之命也’?
柳如是皱着眉头,完全没有听说过这句啊。
书生们惊恐不安,连考题出处都不知道,怎么破题?
“这是商鞅字分中的话。”报信的书生道,“听说教谕都查了好久,才知道这句话的出处。”
一群书生更茫然,商鞅?那颗葱?和朝廷的商公是什么关系?
报信的书生无奈道:“这是秦以前的法家。”
法家又是什么东西?
自问四书五经翻得烂熟的书生们,完全不知道法家是什么,哪里还有营私作对的雅兴,急忙去找教谕。
教谕叹气,问我也没用,我和你们一样,读孔圣的书长大的,诸子百家我倒是听说过名字,但也就听说而已,具体的学说观点,那是丝毫都不知道。
书生们大惊,难道以后科举要考法家?这下抓瞎了!
有书生当即质疑:“本朝科举,历来是以四书五经为主,朝廷怎么可以随意更改?”
这个愤怒,几乎是所有人的共同点。明明说好了教学大纲考试大纲,忽然在大纲外面出题,你丫的耍我啊!
“用法家的词句出题,这恐怕有辱圣人吧。”更有人皱着眉头道。
教谕冷笑不语,读书读傻了的人,绝对毫无前途,没有必要再搭理他。
“张兄所言甚是。”有人认真的点头,转身就去买法家书籍去了。
十年寒窗苦读是为了什么?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真这么想的人,极少极少极少。
真要这么想,考毛个科举啊,在乡下做个教书先生,才是最好的为往圣继绝学吧?单纯少年郎,很快会被社会教做人。
绝大多数人读书,是为了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是为了出人头地衣锦还乡,是为了披上官袍,成为人上人。
那还有什么疑问?
谁管考题是法家还是墨家的,只要完美答出了考题,能够考中秀才考中举人考中状元,什么都行!
柳如是记挂着科举的事情,干脆带了几个丫鬟,去了衙门。
衙门前早已挤满了人,不时有人大声的咒骂。
“女人考什么科举?女人怎么能当官?”
大骂的人,其实并不怎么在乎女人当官,最少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反对,更多的是对朝廷修改科举内容的愤慨,又不敢直接表示,只好拐弯抹角的找个由头大骂。
至于各朝其实一直都是有内宫女官的,这些当中破口大骂的,其实都是一些屡次考不中科举的穷秀才,那是真的不知道。
柳如是使人悄悄抄了榜文,心里扑通扑通的跳。
“不限身份,不限年龄,不限性别,唯才是举。”
这是代表她也可以考科举了?
或许该试试,这是一种新的活法。
收养她的名妓叫了柳如是过去:“我知道你历来以为自己才华盖世,诗才敏捷,这次朝廷开科举,你是定要去的,我也不来阻你的前程,只是我有一言定要告诉你。”
柳如是恭敬的等待教诲。
“诗词之道,从来和真正的才华无关,你几时听见朝中阁老以诗文着称?李白是什么官位?唐宋八大家有几人诗词传世?张若虚孤篇镇全唐,为何只是孤篇?
历来诗人闻名天下,但只是词臣,何为词臣?多言词臣翰林清贵,何为清贵?
可有只会写诗歌舞,就能当上朝中肱骨大臣的人?”
柳如是越听越是心惊,直觉舌干唇燥,一个她从来不敢去想的东西,慢慢被揭露出来。
“诗词只是风雅玩物,于国于民又有何用?况且你误投风尘,结识之人,又有几个是真正的大才子?是状元,还是翰林?
一群富贵公子和清贫秀才而已,来此无非是求个热闹开心,自然是会捧你几分,明明只有一二分才华,却被捧成了七八分。”
柳如是面色惨白,摇摇欲坠,只觉人生最后一丝尊严和自信,都被撕个粉碎。
“但我知你心气高,又有些天赋,此刻却是你的一个机会。”
柳如是听着名妓的话,心中苦笑,已经把我贬到了泥地,何必再来安慰我几句。
“当今圣上,恐怕是一门心思要弃儒的。”名妓斩钉截铁的道。
柳如是惊讶的差点下巴掉了,这笔她没有才华更让人惊讶。
名妓微笑:“我一直在看这些年来,圣上做的事情,杀钱谦益,杀东林党,杀齐党楚党浙党,任用水美纪,重开西厂,重用魏忠贤田尔耕,迁移万民去东北和海外,这哪一件事情,是符合儒家圣人教诲的?只怕圣上心中,根本没有儒家地位。”
柳如是忽然醒悟了:“你是说,这次的以法家言论考核京官,只怕是皇上抛弃儒家的开始?”
名妓笑,身在风尘,早就对那些明里光芒万丈,暗里下流无耻的儒家大佬们鄙视万分,从来不曾认为儒家是至高无上毫无缺陷的,这才神奇的看清了皇帝的脉络。
“不管圣上用什么理由,不管圣上做什么掩饰,圣上以法立国的思想,怕是不会变得,你只管忘记所有儒家圣人之言,攻读所有法家学说,总有一日,你能考上科举。”名妓道。
柳如是想明白了,那些秀才举人或许在儒学上的真实造诣超过她无数倍,但在法学上,大家都是白纸一张,和她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是,我知道了。”柳如是点头,忽然泪如泉涌。
“圣上这是胡闹!”北京城中,有官员低声对家人道,连秦淮河上的名妓都能从胡一一的行为上,判断出胡一一的真实想法,一直努力揣摩圣意的朝廷官员们,又怎么可能看不出胡一一的真意?
胡一一竟然胆大包天的要弃儒,这回可能真是摊上大事了。
家人大惊,忘记几年前京城的血案了,那是杀得人头滚滚啊,什么大儒,什么道德楷模,什么内阁大臣,敢和圣上唱反调的,圣上说杀就杀了。
官员瞅瞅屋外,更低声的道:“我当然知道,我才不会和别人说呢。”
家人继续提醒,要是有同僚这么说,立即举报,不然会被当同党一起干掉的。
官员古怪的看着家人,到了现在,在京城当官的,有哪个不知道圣上从来不讲道理,动不动就砍人全家?我敢拿我的内裤打赌,整个京城,绝对没有一个官员会公开质疑圣上的。
几个朝廷的尚书坐在一起,皱眉苦思。
“圣上,是不是要弃儒?”礼部尚书道,都是明眼人,胡一一命令朝中大臣使用的表格,可不是儒家的东西,这次又用法家的东西考核官员,更以此进行科举,想想胡一一前头有杀了儒家的道德楷模东林党的恶迹,这弃儒,竟然是极有可能的。
“依老夫看,这弃儒倒是未必。”户部尚书道,胡一一这烂脾气要弃儒,说不定就不顾后果的直接焚书坑儒了,哪有这么曲折的。
礼部尚书笑:“那是圣上渐渐变得柔和了。”
众人会意,礼部尚书想说的是,其实是胡一一变得阴险了,但怎么也不能当众用这词语。
只要科举不考儒家,官员考核不考儒家,谁有空去看儒家的书?就如同以前科举考孔孟,有几个人去看墨子的书了?不考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