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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薇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趁着纪母没发觉刚刚这一段小插曲,她轻轻推了娃娃脸一把,“你不是说对我言听计从的吗?”
娃娃脸把头点得跟捣蒜一样。
所以他才胆大包天地磨刀霍霍向丈母娘啊!
“现在,你去我家地里把我家的麦子给割了。”乔薇想了想,补充道,“没割完不给吃饭。”
哦嚯嚯嚯,终于轮到她放狠话了!
真呀么真开森!
娃娃脸乖乖地“哦”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割麦子可比割人头简单多了。
娘子既然发了话,他一定要乖乖的,免得娘子不开心。
“纪乔薇,你老实跟我说说,这个男人是怎么一回事?”见威胁人物走了,纪母将顶梁柱硬塞回茅屋下,撑起在秋风中摇啊摇的屋顶,掐着乔薇的胳膊逼问。
“还能怎么回事?路上捡的。”
“捡——的?!”纪母拔高了音调,如同一只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
“是啊,捡的。”乔薇肯定地点了点头。“我捡到他的时候,他脑袋正好撞树上,撞失忆了。”
纪母将信将疑地问:“失忆?”
这么老套的梗,乔薇自己都不信!
但她就是有本事说得煞有其事。
“对啊,我看他穿着不凡举止有度,肯定是个富二代呸,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就把他给捡回来,等着他家人来认领咯。”
“穿着不凡?”纪母持质疑态度。
她回忆了一下刚刚那野男人的打扮,跟村子里的地痞无赖没什么两样,哪里不凡了啊喂!
“哦,他原来的衣裳拿去当了给他治病了,他身上这身衣裳还是郎中给他的。”乔薇将脑袋凑过去,一脸神秘地说道。“娘,你猜他那身衣裳当了多少钱?”
纪母也将脑袋凑过去,语气陡然间一变,“多少?”
“十两银子!”
“十十十两?!”纪母两眼冒光,声音又提高了八个度。
老天爷呀,十两!
这个数字,在纪母眼里不亚于天文数字。
要知道,像她们这样的人家,种地织布五年八年的,也未必能攒下十两呢!
依照这个位面的换算公式,一两银子约等于现代位面的一千元,种田和纺织的收益很低,家里嗷嗷待喂的人丁又多,往往钱方捏在左边手里,不到一刻钟就从右手花出去了,家底那是真薄。
“嘘——”乔薇鬼鬼祟祟地探头瞄了一圈,压低声音说道。“娘,你想啊,他一件衣裳就值十两,家里还不知道有多少钱呢。咱们暂且好菜好茶地伺候着,等他家里来人了,到时候肯定会付出一笔丰厚的钱财作为答谢。”
纪母被她所描述的美好画面给说动了。
“难怪,老娘第一眼看到那孩子,就觉得他生得漂亮,不似我们乡里人家,个个肉糙皮黑的!”
乔薇附和道:“对啊对啊,娘你真是慧眼识珠啊。”
刚是谁骂他野男人来着?
纪母一面对着院子里的水缸整了整头发,一面抱怨道:“哎呀,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呢,刚刚娘没有失态吧?”
乔薇赶紧给她戴高帽子,“怎么会呢?娘你不知道你刚刚有多温柔。”
刚才娃娃脸都想拿刀砍丈母娘了这种不利于家庭和咦,她为什么要说丈母娘?总之,这种事她会乱说吗?
第180章 天上掉下个蠢相公(十)()
话到这里,纪母也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刚才娃娃脸口口声声的“娘子”。
“女儿啊,那位贵客,刚刚是喊你娘子对吧?那他是不是对你”
“并没有!”乔薇一口否决。“他喊我‘娘’来着。娘,你应该知道,雏鸟恋母,谁让他一睁眼就看到我的脸了呢?”
纪母一脸失望地道:“哦,这样啊。我还当他瞧上你了呢。”
为了阻止纪母卖女儿,乔薇赶紧打岔想糊弄过去,“对了,这么晚了,姐姐还没回来吗?”
“那浪蹄子不知道又上哪充善心人了。”一说起纪明曦,纪母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自家那么多张嘴巴还喂不饱,她倒好,一天天地去给别人家送粮送布。
乔薇深知这个便宜姐姐的杀伤力,自以为能够躲过一劫的,哪知纪母冷不丁拍了拍自个的腿,“哎呀!坏了!你这么把贵客赶地里做苦力去了?纪乔薇啊纪乔薇,你可真是,哎,气死老娘了!还不赶紧地把他给找回来赔礼道歉!”
纪母看乔薇杵那没动,怒气冲冲地推了她一把,“发什么愣,还不赶紧去!记得一定要好声好色地说,获得贵客的谅解啊。”
乔薇:“”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乔薇很不幸地领会到了。
天色已近昏,乔薇去了自家的地里一看,嘿,小麦压根没动过,以前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这傻小子居然敢骗她!
乔薇怒火值高涨,一路沿着田径往村子里走去,走到一半时,不知怎么想起了杀人抛尸的现场,脚尖一转,抵达目的地一看。
果然。
一个灰仆仆的智障蹲在树底下,镰刀随手丢在一旁,正百无聊赖地拔草玩儿。
一边拔着,他还一边念叨。
“来,不来,来,不来,来哎,娘子为何不来找我?她难道不为我担心么?可是,天这么黑好困扰哦。娘子一介弱质女流出门多有不便,虽然她长得很安全,皮肤又那么黑,坏人一定看不到她的脸的!好想好想娘子,可是我又不认得路,不知道娘子有没有想我。”
这个智障!
乔薇额角青筋跳了跳,槽,不能忍!
她一个健步冲过去,在智障抬头惊喜地唤着“娘子”时,一拳头砸上了他的眼睛。
娃娃脸还没从重逢的喜悦里缓过来,脑袋上就被劈头盖脸地揍了满头包。
乔薇撸起袖子,一边下狠手一边骂骂咧咧:“你特么才弱智!你才长得安全!你皮肤才黑!”
“娘子,娘子不要打了,我知道错了。”娃娃脸捂着脸哭喊道,“娘子娘子,脸打坏了就不好看了。”
乔薇原本已经停下手了,闻言又是一拳挥了过去。
妈的,长得好看了不起啊!
姑奶奶揍得你毁容信不信!
揍完智障,乔薇神清气爽,只觉得呼吸都清新了许多呢。
原来揍智障还能有这等好处?
嗯,果然把他留下来是个明智的决定!
娃娃脸还不知道他已经被乔薇插上了“受气包”的标签,捂着一块青一块紫的猪头脸,小心翼翼地往乔薇那边挪了半步。
“娘子”
他见乔薇没有反应,又得寸进尺地往那边蹭了几步。
“娘子你来找我啦?娘子对我真好!”
乔薇:“”
看来还是揍得轻了。
她将刚刚放下来的袖子再次捋了起来。
娃娃脸一脸谄媚地将脸往那边凑了凑,闭着眼睛一脸的陶醉,“娘子,冲这里冲这里!我刚刚摸过了,右边脸比左边脸肿得高一点儿,看上去肯定很丑,娘子你下手轻一点哦,来个对偶就好了。”
乔薇:“”
这特么果然是个抖m!
对着这么一个耐揍而且你不揍他他反而不开心的货色,乔薇真的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她在旁边的草堆上坐下,一点也不温柔地拿手指头戳了戳智障肿得老高面目全非的脸,“喂,疼不疼?”
娃娃脸红肿的脸更红了。
嗷嗷嗷,娘子摸他了摸他了摸他了!
娘子,再摸我一次!
太阳藏在了山后,天边只留下了一道道微亮的橙光,给整个村庄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四周传来秋蝉鸣泣声和残蛙呱呱声,这场面意外的令人心安。
乔薇双手枕在脑袋后,仰头看向越来越暗的天空。
不知道在她的故乡所见,与这是否为同一片天呢?
想必不是的吧。
毕竟,一个是真实存在的现实世界。
而这个世界,却是虚拟数据组成的一个个虚假的世界,就类似于打网络游戏,游戏里和游戏外,分明是两个截然不同而又永远无法交集的世界。
有什么念头极快地在脑子里闪过,乔薇试图捕捉,却捉了个空。
是什么呢?
那种非常强烈的,类似于第六感的东西
乔薇努力想回忆,耳边忽闻娃娃脸的一声叹息般的感慨,思绪一下子被打断了。
“娘子,这里好美!”
娃娃脸也并排躺了下来,以同样的姿势仰望同一片天空。
“能跟娘子挨得这么近,真好啊。”
“智障。”
“???”娃娃脸没听懂,不耻下问,“娘子,什么叫做智障?”
“智障就是你,你就是智障。”乔薇一本正经地道。“这是我对你一个人的爱称,类似于卿卿、我我。”
爱、爱、爱称吗?
娃娃脸瞬间变得羞涩小媳妇,抱着乔薇的胳膊撒娇,“弱智娘子真好!”
“”
槽,你再说一遍!
迎上乔薇想杀人的视线,娃娃脸十分委屈,“‘卿卿’和‘我我’是两个爱称,娘子称我为‘智障’,那么礼尚往来,我也该送娘子一个爱称才对。”
“”这就是你骂姑奶奶弱智的理由?
差评!一定要差评!
“不好听,你可以换个别的。”乔薇正经脸,“比如‘美人’‘小仙女’‘女神姐姐’。”
娃娃脸定定盯着她黑瘦黑瘦的脸。
一炷香工夫后,他放弃似的低垂着头,垮着脸道:“不行,我叫不出口,太昧良心了。”
心口中了一刀的乔薇:“”
放开她,她一定要打死这个智障!
第181章 天上掉下个蠢相公(十一)()
乔薇趁夜叫娃娃脸处理好抛尸善后工作,这才领着他回了纪家。
纪明曦已经回来了,从纪母那里听说乔薇捡回来一个公子哥儿,早早地等在门口,一见他俩就好奇地围过来看。
“小妹小妹,这就是你捡来的男人吗?”
乔薇瞥她一眼,“嗯。”
为什么是捡来的?
娃娃脸伐开心。
他明明是从树上掉下来的。
这叫啥?天降的缘分呐!
纪明曦绕着娃娃脸转了一圈,越看越觉得眼熟,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哎哟,贵客回来啦!”纪母挥着手绢一路小跑到院子门口,脸庞笑成了一朵老菊花,“稀客稀客啊,赶紧请,里边坐,给您准备了些食物,乡里人家粗茶淡饭,还请不要介意啊。”
娃娃脸记得下午的时候,纪母还气呼呼地追着她打呢。
这反差太大,他不安地瞅了一眼乔薇,怯怯地攥住了乔薇的衣角。
这个动作让纪明曦看见了,纪明曦很不高兴地提醒他:“男女授受不亲,小妹心地好把你捡了回来,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坏她的名声。”
娃娃脸眨了眨大眼,一脸无辜,“我挨着我自己的娘子,怎么能算坏她名声?”
什么?她有妹夫了?
纪明曦一愣,下意识望向纪母,却没能在纪母脸上看出什么震惊、惊恐的表情来。
所以说,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纪明曦不敢置信地望向乔薇。
乔薇默默地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一脸可惜地摇了摇头。
纪明曦懂了。
真惨啊,这么年轻就
不高兴立时变成了深深的同情。
纪母乐颠颠地哄着娃娃脸进了门,领他到位子上坐下,将碗筷一字摆开。
纪明曦扶着门框道:“娘,我去叫大哥大搜。”
“慢着!”纪母严厉地喝止了她。“有贵客在,别让她出来丢人现眼了。我跟你大哥说过了,今儿他们自己开伙。”
“哦。”纪明曦不太高兴地瞥了瞥娃娃脸。
都怪他!
好好的一家人,为什么要分两个屋子做饭?这样下去,迟早得分家不可。
看来纪母这回是真把宝押在娃娃脸身上了,桌上居然出现了八个菜,往常她家五口人也就吃两个菜的,如今四个人吃八个菜,那是妥妥的奢侈了。
纪母强行逮着娃娃脸尬聊,无奈娃娃脸什么都不记得,她俩鸡同鸭讲了半天,最后还是乔薇看不过眼,拎着娃娃脸的前襟把他丢到了柴房。
纪母对此颇有异议,既然是贵客,怎么能睡柴房?
可没办法,纪家四个女人、一个男人,她们总不能将住在东院的小两口给拆散了,又不能做出让女儿们挤一间屋子让出另一间给一个男人来住这种败坏名声的事情,只能暂且委屈娃娃脸将就一下。
娃娃脸倒是浑不在意,只是眼巴巴地望着乔薇,一开口就卖萌:“娘子”
娘你妹啊!
乔薇一脚踹了过去,把他给踹老实了。
娃娃脸乖乖窝在墙角,被子拉高至颧骨,只露出两只又大又亮又无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瞅着乔薇。
“赶紧睡,没那么多油点灯。”乔薇不耐烦地凶了他一句,见他一脸泫然欲泣,不情不愿地安慰了一句。“明日早点起,你跟我出去干活。”
娃娃脸一听“你跟我”三个字,兴奋得差点蹦起来,连忙把头点得如小鸡啄米,“嗯嗯嗯!娘子早些歇息,明日再会。”
灯油已经烧得就剩一层底儿了,乔薇赶紧吹灭油灯,摸黑关上了柴房门,依照记忆摸回了房间。
第二日,乔薇信守承诺,天没亮就去敲了娃娃脸的门。
两人朝饭也没用,一人扛着一把镰刀就往田地里去了。
因为原主生病的关系,纪家的田地比同村人晚收割了几天,乔薇曾经远远地在纪明曦地指点下眺望过自家麦田,确实到了该收割的时候了,再拖下去收成只会越来越差,便趁免费苦力娃娃脸在,赶紧拉着他一块干活。
割麦子这种事吧,看着简单,真干起来还是蛮辛苦的。
乔薇才割了半摞,手指就被锋利的麦秆划拉出了好几道口子,直把娃娃脸心疼得脸蛋皱成了一团,丢下锄头就扶着她在一旁的田埂上坐下歇息。
“娘子歇着,这种力气活儿就交给我吧!”
他拍着胸膛说得义薄云天,可真动起手来,还没乔薇利索呢。
割麦子割麦子,娃娃脸费老大劲儿才割断了麦秆,可麦穗却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他还时不时一个下盘不稳摔倒,压倒了一地的麦穗。幸而如今种的是麦子,若是种了南方的占城稻,那想必会更精彩。
乔薇在旁边看了一会,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夺过他手里的镰刀,“我来。”
娃娃脸死活不肯依,“娘子歇着就好,我大致摸索出割麦的法子了,真的。”
“你除了帮倒忙还会做什么?”乔薇对这个四肢不亲五谷不分的蠢货没半点耐心。
“我我只是不太懂,很快就能适应了。”娃娃脸被她凶得缩起了脖子,小小声道,“我不想让娘子吃苦嘛。”
乔薇内心所有的暴躁,都随着这一句细若蚊吟的呢喃而烟消云散。
她瞥了娃娃脸一眼,踮起脚尖,双手按在他肩头,将他按至田埂上坐好,“你先看,看看我怎么割的,待会你再来试试。还有,我有点儿渴了,你去旁边山里的溪流打点儿水来。”
“娘子渴了么?等着,我这就去打水。”
娃娃脸压根坐不住,噌地起身,吧嗒吧嗒往矮山里跑去。
没过多久,他捧着几个莲蓬跑回来,兴奋地喊道:“娘子娘子,你看我找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