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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他爸爸的病还是一天比一天严重,一个月就要花五万到十万不等的医疗费用,还是只能勉强吊住一条命。这样大的开销,我们这个家庭根本无力承担。”
这是邬子初不曾说起过的事。
重病缠身的父亲,走投无路的孤儿寡母,从富人区搬进贫民窟的一家人。
光是一听,就知道那处境有多艰难。
“那时候,老邬就跟我说,放弃治疗吧,听天由命,他不想继续拖累我们。可是不行呢,老邬出院后,只剩下了半口气,活不成,也死不了,他甚至无法开口说话我真的很痛苦,有一天,我朝他举起了刀”
屈服于命运的绝望夫妻啊。
“子初,乖巧听话的子初,他跟我说,他不想让我一辈子都深陷在痛苦跟自责里。小青,你猜猜后来怎么着?”
乔薇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突然不想再听下去了。
甫一起身,胳膊就被邬母给拽住了。
“我的子初,他真的很聪明。他说啊,他爸吃的几种种药可以增加服用剂量,他亲自倒了水,服侍他爸爸喝下,然后,他爸爸终于走了,我们家的无底洞,也不再继续恶化扩大了”邬母仰头看着乔薇,脸上的笑容看上去有些诡异。“小青啊,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很懂事?”
乔薇垂眼看着她。
良久,她忽然用力把胳膊抽了回来。
“你是不是以为,孤证无法定罪,所以你说再多,也不会对你儿子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乔薇强忍着愤怒,压低声音。
“可是你要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想逼我自己走,可以,但你不应该拿这种事来说!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说了出去,万一有人留意到了这件案子,找到证据等待邬子初的,将会是什么?”
乔薇走了,走之前甚至没有打一声招呼。
邬子初抿着唇,盯着床头小柜子上放的水果盘,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邬母很紧张地问东问西,他有些疲惫地闭上眼。
“妈,我不是说过么?别再干涉我的生活。”
邬母脸色有点儿不太自然,“你在说什么呀子初?”
“我只说一遍,你打给乔薇,告诉她我想见她,让她马上回来。否则,就让护士给我办理出院手续,我自己去学校找她。”
“子初,你怎么这么糊涂呢!”邬母又气又怒,“你为她付出那么多,结果呢?她一声不吭就走了,完全没把你放在心上!子初,为了这么个无情无义的女孩子,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还不够吗?”
“你不懂。”邬子初低声说道。“这是我欠她的。”
他固执地强调道。
“我欠她的。”
第438章 竹外乌梅三两只(五十九)()
没过多久,不等邬母做出退让答应打电话,乔薇就回来了。
她将病床上的折叠小桌子铺开,把带来的便当打开,“不知道你想吃什么,随便买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邬母心里那叫一个膈应啊,忙道:“子初是病人,不能乱吃东西,要忌口的。”
“我问过医生了,这些可以吃。”乔薇不冷不热地顶了回去,拿小勺子挖了一勺饭菜,递到邬子初嘴边。“吃吧,大骗子。”
邬子初低笑出声。
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了。
邬子初住了十几天院,乔薇就在实习单位请了假,照顾了他十几天。
邬母是一名小学老师,老家的小学催得厉害,她见儿子恢复得差不多了,有心想把儿子接回家亲自照顾,没想到邬子初坚决要留在帝都,而乔薇也承诺会好好照顾他。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邬母气坏了,索性撂了摊子,“得得得,你们爱咋咋,我不管了!”
临走前,她还是忍不住拉着乔薇各种念叨:“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别听他逞强,凡事让着他点儿,再怎么说他对你也算是情深义重,做人呐,要懂得感恩图报。”
“知道了,阿姨。”
好不容易送走邬母,乔薇还没吁下一口气,忍耐了多日的邬子初就着急忙慌地抱住了她不肯撒手,还故意对着她的耳朵吹气。
“你想要怎么感恩图报?以身相许?”
乔薇没好气地拍开他的狼爪,“肋骨都断了,还闹!”
邬子初反手捏着她的小手,轻轻按在自己胸口,“嗯,少了你这根肋骨,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这句话取自圣经里,上帝用亚当的一根肋骨创造了夏娃的含义。
乔薇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肋骨有什么用?它只是人体里一个无足轻重的肌体组织。”
邬子初笑问:“那你想做哪个组织?脊梁骨么?”
“我不!很多吃软饭的男人,丢掉脊梁骨也能攀附着女人,过上不错的生活。要做,就做最不可或缺的一个组织。比如说——”
乔薇上下扫了他一眼,重点在某个部位停留的时间比较久。
她斩钉截铁地回答,“海绵体肌!”
邬子初:“”
#我的女人想成为我的第三条腿,惊恐万分脸#
乔薇跟着邬子初回了他租住的民工宿舍。
一路上,有很多穿着脏兮兮工作服的工友跟他俩打招呼。
有的乔薇在医院里见人来探过病,而有的则很脸生。
“邬哥你出院啦?身体好点了没?”
“邬哥,这位是嫂子吧?”
“第一次看到活的嫂子啊我的意思是,以前只在照片上见过嫂子。”
“邬哥,那边的工程我们帮着盯着呢,开发商提供的钢筋水泥存在质量问题,我们已就赔偿款进行了初步的洽谈,具体方案等邬哥你回来之后再定。”
邬子初的房间是一栋平房二楼里的小单间,大小不过八平米,走廊尽头有一个公共洗浴间。
他东西很少,就一张床,一个小型简易衣柜,里头放着的是几身能见人的衣服,专程为每个月跟乔薇约会时换上置办的。
房间收拾得还算干净整洁。
乔薇走进屋子,打量着房里的东西,邬子初随手关起门来,将门外偷窥的视线阻隔在外,而后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乔薇,我好想你。”邬子初的声音有些哑,猛地掰过她的脸,热烈如火地亲吻着她。
乔薇回以同样热烈的拥吻。
勾着,缠着,追着。
他的爱意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死死网在其间,完全无法生出逃离的心思。
吻到后来,乔薇腿都软了,不知什么时候被邬子初压在了床上,混乱中衣服褪了大半,粗糙的大掌探进了她衣服里,动作跟揉面团一样放肆。
眼看就要上三垒了,邬子初突然停了起来。
他起身,艰难地拉好了自己的裤子拉链,又把乔薇推上去的毛衣给放了下来。
“抱歉。”
乔薇直勾勾地看着他,他脸红红的,目光游移不定。
这个家伙,真的是
她无奈地把他扯了下来,两条胳膊勾着他的脖子,声音柔和,“邬子初,你有什么很想要的吗?”
“很想要的?”邬子初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竭力撑起身子,避免两人的肢体产生尴尬的接触。
“嗯,只要你说出来,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哦。”她的嗓音甜如蜜糖,带着一丝捉弄。
“什么都可以么?”
“对。”
邬子初定定望着她,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掌心的茧子差点刮伤她嫩滑的肌肤,“我想跟你白头偕老,相守一生。”
乔薇脸上的捉弄之色一下子褪了个干净。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不禁逗呢?
她极力掩饰着眼眶的酸涩之意,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把脸颊埋在他肩头,“你这算求婚吗?在这么简陋的场合求婚,没有鲜花也没有戒指,也太随意了点儿吧。”
邬子初从床头的本子上撕下一张纸,三两下就折成了一枚纸戒指,不由分说圈上了乔薇的左手中指。
“戒指我还在攒钱买,先用这个凑合一下。”
乔薇憋着笑意,故意板起脸问:“鲜花呢?”
“鲜花”邬子初啄了啄她的脸颊,“这里不是有一朵现成的娇花么?”
“你才娇花!”
两人腻乎乎地嬉闹了一通,邬子初捉住她的手,郑重地放在自己的心口。
“乔薇。”
“嗯?”
“你放心地把心交给我保管吧,我一定不辜负你。”
乔薇哼了一声,“我把心给你?不公平!你呢?你能给我什么?”
“我给你我的全部。”
邬子初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炽热到令人忍不住心惊肉跳。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有的,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摘下来给你。而我没有的,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地为你而拿下来。”
不知怎么,就在这一刻,乔薇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神色自若地把心挖出来挽留她的杜湛。
微笑着剜出眼珠子作为定情信物送给她的温清和。
她甩甩头,把奇怪的想法抛在脑后。
“好。”乔薇回握着他的手。“我答应嫁给你。”
第439章 竹外乌梅三两只(六十)()
邬子初动完手术不久,断掉的肋骨还在恢复当中。
有时候,两人依偎在一起,乔薇能听到他因为疼痛而微沉的呼吸声,心疼得不行。
邬子初住院的日子里,都是乔薇在给他擦澡、刮胡子,所以一解决了人生大事,他就提出来要去洗个澡。
乔薇却不放心他一个人去洗澡。
民工宿舍里没有独立的浴室,喊其他工友陪邬子初去公共澡堂吧,乔薇又莫名有点儿不爽。
她男人的身体,她才刚趁着邬子初受伤体弱扒了他的衣服偷看过几回呢,怎么能便宜外人?
再说了,要是洗到一半肥皂掉了
捡还是不捡呢?
乔薇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她突然想起这个位面原本是耽美位面。
所以说,她的情敌并不是什么招蜂惹蝶的女孩子,而是花枝招展的男孩子啊!
不不不,她绝壁是拒绝的!
在乔薇的强烈要求下,她把邬子初拖到了一家酒店,订了个钟点房,然后将羞答答的邬子初扒了个精光,丢进了浴池里。
“你伤得很重,不能做重活,那份工作还是辞了吧。”乔薇一边拿毛巾给他搓背,一边絮絮叨叨,“其实,邬子初,你有没有想过重回校园?你成绩那么好,人又聪明,我跟辅导员说一声,也许能破一回例留你跟班读书呢。”
邬子初低低笑了起来。
“笑什么?”乔薇不满地拿毛巾轻轻抽了他一下。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这样子,很像一对”邬子初斟酌了一下用词,笑意满满,“老夫老妻。”
浴霸开得太久,乔薇觉得脸颊烫得厉害,“老夫老妻个鬼啊!有我这么年轻貌美的老妻吗?”
邬子初又笑了两声,“的确很年轻。”
这家伙是故意漏掉“貌美”两个字的!
乔薇快气死了,愤愤地撂开毛巾不干了,“再笑不理你了!”
邬子初忙反手拽着她的胳膊,往自己怀里一圈,哑着嗓子唤道:“乔薇。”
热气蒸腾,他白净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色,望着她的眸子里像是有两团火焰在烧。
乔薇有点儿嫉妒地想,天天在户外做工皮肤还能白成这样,老天爷对邬子初实在太仁慈了有木有。
气氛正好,邬子初苏炸天的声线分外迷人。
“你到底有多久没洗澡了?”
乔薇:“”
放开她!
她要打死这个家伙!
“不如你也来洗一洗?”邬子初的手滑落在她腰侧,轻松地将她提了起来,抱到了狭窄的浴池里,吓得乔薇惊慌失措地抱紧了他的腰。
坐下来的时候,不知道碰到了他哪儿,他脸色剧变,压抑地哼了一声。
乔薇的手连忙顺着他结实的背部肌肉往上,勾住了他的脖子,竭力让自己腾空,不让身体重量压到他身上去,“你怎么样?伤着哪儿了?”
邬子初重重喘了一口气,提起她的腰又往下一放,脸颊贴着她的脸,时不时地蹭一蹭,声音有如低喃,“快来好好安慰安慰受伤的可怜虫。”
“”
乔薇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过来。
这大尾巴狼平时挺能装的,怎么这会就藏不住尾巴了?
她莫名有些暗爽,由得他热情难耐地蹭来蹭去,等火候差不多了,打算亲自动手“安慰”邬子初,邬子初又突然反悔了。
“别。”他抓着她的手腕,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享受还是痛苦。“不着急,等我们结婚再再”
他说不下去了。
闭上眼喘息,额角流下了一滴滚烫的汗珠。
乔薇得意地撩拨着他,“再什么?嗯?大骗子,你不是挺会撒谎的吗?说呀。”
邬子初霍然睁眼,一手紧扣她的后脑勺,一手按在她背上,以一种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血肉里的力度。
他激烈地吻了上去,以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侵占她的唇与舌。
好事最终还是没能成。
乔薇手段都用遍了,手动挡、声控车,开了不只一辆小车车,邬子初是爽了,可他爽完就用浴巾把乔薇给包严实了,往床上一丢。
乔薇躺在床上,跟一条蚕宝宝似的,满眼期待地等着他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大显神威。
哪知这家伙居然慢条斯理地扣起了衬衫扣子,穿戴整齐后,又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将新买的丑爆了的秋衣秋裤往她身上一套
乔薇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屎黄色。
真的是
一言难尽啊!
哪怕有再大的性致,也能被这身恶俗的秋衣秋裤给搅没了。
一脸餍足的邬子初贴在她耳边,若有若无地冲着她吹气,“先攒着,等新婚夜再来交差,二十二年精华,保管弹粮充足。”
乔薇:“”
弹粮充足你妹啊!
喵的,要不是看在他是个病患的面子上,她早把他掀翻了!
献身被拒,乔薇倒也不觉得难为情。
她已经实测了未来老公各方面的指标,满意极了。
就是有点儿不能够理解,邬子初一个大男人,思想为什么会保守成这样,送上嘴的肥肉也不叼,搞得跟个骗婚的gay一样。
两人手拉手走出酒店,乔薇去前台退房拿押金,目光无意间掠过一楼餐厅的方向,总觉得看到了个眼熟的面孔,再次转了回去。
这一回,她看清楚了。
孙欣,她那个打扮时尚的美女舍友,勾搭邬子初遭到无视后,总是一口一个“985”称呼邬子初的那个。
大家都是成年人,孙欣身边也从来不缺男伴,出入酒店似乎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是
跟孙欣拉拉扯扯的那个男人
“怎么了?”邬子初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掰着她的脸面向自己,语气有点儿不满。“看什么这么入神?”
“哦,一个熟人不,两个熟人。”
乔薇答完,再转过头去,餐厅里的两个人就不见了。
晚上,邬子初照常送乔薇到宿舍楼下,乔薇站在阳台上冲他挥了挥手,他才肯回自己的小宿舍去。
“邬子初啊?”桑榆假装拿衣服,八卦地探头探脑,语气酸溜溜的。“之前他不是闹起了失踪吗?七八天都没个电话,我还以为他死了呢,怎么又活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