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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之人,开始有人私语猜测起来。
“哦?”
苏留冷笑一声,道:“中州宰与屠门主看来有什么指教?“
他此先早将天地双榜之中显露于世的高手都记了下来,此时目光幽冷如电,旁人根本不敢与之交接,中州宰耷~拉的眼皮子跳了一跳,举杯遥遥敬了一杯,并不言语。
屠劲虬厚的手掌陡握成拳,却马上放松,皮笑肉不笑道:“苏老弟这样厉害的功夫,日后自有大好的前程在,只要记得此地是许都,那便成了,这也是一个老哥该对你说的。”
众人心里纷纷冷笑,屠老儿功力沉雄,性子爆烈,一言不合出手杀人的次数也不少了,更何况以他的岁数,孙儿一辈几乎跟苏留差不多年纪,却也不敢倚老卖老,只敢唱个面热好心角儿。
众目睽睽之下,屠劲又云淡风轻地坐了下去,叫人大跌眼镜,丝毫没有传说中性子爆烈如凶虎嘛!
众人略微失望,却不知屠劲方才心思千转,也想过对苏留出手,但是那一拳握紧之后,掌心全是汉水,无论如何都轰不出去。
“此时阻下苏留,固然能结好中州背景雄厚的细柳夫人,却不可丢了自家脸面。”
那天涯咫尺激雷一刀,犹如天神怒斩,叫他心里震悚,苏留的目光如冰,睥睨肆意,更叫他战意为之消融。
苏留依旧一步步的朝着魏挽秋走去,每进一步,魏挽秋的脸色就白上一分,最后走至他面前,瞧他整个人便跟烂泥一滩也似,倒在了座位上。
“日间先去春秋楼,真百无聊赖,今夜三殿下请我莲花湖赏月,果然不曾负了明月莲花,一应许都良辰美景。”
“第一杯酒,敬明月莲花。”
苏留举起案几前的酒杯,微抬了抬,再浇在了地上,清浅微笑,侧身不曾多看魏挽秋一眼。
“总算没有打杀了魏挽秋,此子知进能退,是个识大体的人物,当结交之!”
众宗师心里却暗赞一声,齐齐举杯,大笑道:“今夜之会,足见苏宫主豪气,不知道钟灵神宫会按一个什么名头给苏宫主。”
“倒记得前任云水剑主号‘断臂负手笑谁雄’?”
大幻才子公孙荒木笑道:“不若作神刀绝剑无双士?”
“苏宫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看来这地榜第一人的名号,是要由苏宫主接过去了。”
众说纷纭,但是今夜魏挽秋费尽心机,到头来却全然是为苏留作嫁衣裳,叫中州宗师雄豪都见识到了他的手段,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这些雄豪都是中州一方大佬,拥有极大的话语权,可想而知,在今夜之后,苏留纵然足不出户,偏居一偶,他的威名,也将涌进中州,经万人之口,直接轰传天下!
魏挽秋正悔恨失神,众人却都下意识的忘记了失魂落魄的他。
成功的人叫人追捧叫人欢呼,但是斗争的失败者,却从来都不值得人怜悯,这几乎是江湖里的铁律。
成王败寇。
魏挽秋今夜之后,声名一落千丈,还拿什么跟他两位兄长争夺猖魏王位?
他母亲细柳夫人背景雄厚,手眼通天,但是下边的高手,却绝不会有人再心服他了,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不会有真的能人效忠辅佐。
“再尽第二杯酒。”
苏留再倒一杯酒,浅笑吟吟的拍了拍魏挽秋的肩膀,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好像方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淡淡道:“挽秋公子,今夜江湖之事,原来都是误会一场,正是不打不相识。当此月圆莲花,咱们共饮了此杯,酒中日月,一口吞落,长存胸中。”
说完,他先一口便将杯中之酒吞汲而尽,说不出的豪气洒落。
“苏宫主好豪气洒落,好一个酒中日月长存心中!”
众人起哄,轰然大笑。
这样的笑声落在魏挽秋耳中,却有无尽的嘲讽刺耳之意,他阴沉的瞧了苏留一眼,但觉根本不容拒绝,心里纵有滔天恨意,目中也只敢露出畏惧惊恐,却又不敢不听,战战兢兢的接过酒杯,慢慢的喝着,还呛了一口,最后喝进去的,全是失败的苦涩滋味。
待到两人饮尽之后,众人又是轰然叫好,说什么两杯酒尽之后,冰释前嫌,江湖又多一佳话,只要齐力共戮,日后的江湖便是年轻人了的类似鬼话。
魏挽秋如坐针毡,却不敢多言,他虽然自幼被细柳夫人宠坏,但是也在王府的勾心斗角之中成长,跋扈了些,心机还是有的,知道自己以失败者的姿态,无论说什么,都是没意义的笑柄,只好苦闷的隐忍过眼前,心里只想着回去跟细柳夫人好好说道一番。
众人举杯邀饮,苏留来者不拒,几乎跟在场所有的大佬都喝过一轮,酒酣胸臆,再又说些旧时趣事,江湖掌故,话题转至昔年天榜大战,玄黄独斗群雄,最后销声匿迹,月前却已经在蜀郡剑阁发现了缥缈不定的玄黄疑踪。
“据他们讲,蜀郡剑阁似乎发现了了不得的大事,天下间有数的大势力都已经派人入场了”
苏留观察众人的神色,倒了第三杯酒,沉吟不定:“天榜三十六,玄黄道尊是公认的第一,武道修至玄黄道人这样的境界,可说是真正的站在人间巅峰了,我要入大宗师境,可说冥冥之中已经触到了门槛,但是行百里者半九十,终究还差了几分火候。”
举座宗师几何,神念灵犀,却也不知苏留心里想法,如果叫他们知道苏留心里居然在遗憾不入大宗师境,只怕要惊掉眼睛。
这样的年纪,便是列入地榜,也堪称百年不遇的绝世天才,再登大宗师境,岂不是羞杀与座宗师?
只是这一点差距,不是在根本上的差距,以苏留如今的积累,等于是数个武侠世界的精粹融集于一身,绝无第二人比他更加雄厚,距离踏进大宗师门槛,都只差了临门一脚。
欢声之中,苏留清寂无言,再尽第三杯酒。
三杯通大道。
苏留心里清楚,路在前方,却不易踏出要么寻一处天地元气深浓的灵地坐死关,多则二三十载,少则十年,都有一定希望打破极限,成就无上大宗师,或者是找几个大宗师高手,酣畅淋漓的斗上几场,在生死边关叫自己精气神元得到锤炼,藉此武道升华,同样也能成就大道。
但是主世界里的天榜高手,全都是隐居幕后的老怪物,不是世间动荡的大事,怎么会真正露面?
“或许成道之基还要在武侠世界里寻了。”
苏留一心两用,不时的点头微笑,游刃有余,魏挽秋坐他边上,当真是胆战心惊,心一静下来,不自觉便联想到赵知预额前那个可怕的血洞,目光游离,也担心苏留的那神刀一斩,会不会落在自己额前。
酒过三巡,夜色已深,莲花湖上,忽然远远亮起了两条长龙一样的火光。
“是猖魏王舟来了。”
大幻才子公孙荒木见多识广,耳目敏锐,一眼便认出了百丈开外莲花湖上的船舟,道:“难懂连猖魏王都来了?”
若真是猖魏王至此,那却非同小可。
众人纷纷起身,苏留还端坐着自斟自饮,等到船舟渐近,洞玄上三层境界修为的众宗师才自坐下,淡定饮酒。
来的不是猖魏王。
修为到这样的境界,感知极是敏锐,数十丈开外的事情,哪能瞒得住他们,站在船头的不是猖魏王,而是面相沉稳的连城公子临风而立。
连城公子虽然是猖魏王的长子,但是生~母早故,自己也不为父亲所喜,只占着嫡长子大义名头,势力也多有不及两位兄弟,他乘舟而来,意义不明,但是也不足叫众宗师凭礼相待。
魏连城停舟近岸,先与众位名宿一一的问好,再连饮三杯,先正色对魏挽秋道:“秋弟,你母亲等你回细柳苑,有事情要与你说。”
接着,再抱拳道:“真是打扰众位宗师前辈的兴致了,连城来此也只是为了带一句话,苏宫主,父王有请七平宫一叙。”
众宗师微微颔首,气度沉凝,手里的动作也纷纷一停,若有所思的看着魏连城。
大殿下势单力薄,孤身赴会,对诸位宗师而言,并不代表什么,但是他若是奉令来此,那可就值得玩味了。
若说这猖魏一地,还有什么人超然一切之上,指挥的动大殿下,那也只有这个高坐猖魏王庭的猖魏王了。
今夜发生的事情,只怕全在这个老人眼里,细柳夫人叫魏挽秋回去,也不过是为得面上好看的托词而已,不过苏留也算是今夜一战成名,作为猖魏一地出头的宗师人物,还是个三十岁不到的宗师高手,无论如何,象征的意义都不简单。。
第十三章 七平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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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兄,那我便先去了。”
魏挽秋如蒙大赦,站起身来,勉强微笑着跟众人告辞,领着亲随先撤了去。
苏留也起身淡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天下之大,逍遥且行,单只许都一地,又有何处去不得?
轻舟之上。
苏留站在船首,临风而立。
“挽秋平素还是骄纵惯了的性子,今夜胡闹一事,苏宫主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背后传来一个沉稳深醇的声音,正是魏连城。
苏留微微一笑,若是今夜之事最受益者,还不止是他,魏连城也是受益匪浅。
猖魏王世子,一门三雄杰,只是说的好听而已。
魏挽秋骄纵自我,虽有龙虎道门根基,细柳夫人背景扶助,但终究难成大器,魏无忌则稍显得阴沉,太过剑走偏锋,修炼邪功若给猖魏王知道,同样也要出局,只有这魏连城,为人行~事,俱都平稳,你几乎找不到他的闪光点来,却也难捉到他的痛脚。
正合了中庸之道。
魏连城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肯说明,苏留便笑吟吟地道:“今夜之后,龙虎小天师算是废了,殿下你这个位置算是稳的很了。”
魏连城面色颇不自然,先挥退了身侧的侍女,不动声色道;“苏兄有何指教,连城洗耳恭听。”
他极会做人,必要时也放得下殿下的架子,与苏留平近相交,与他两位兄弟貌恭实倨不同,可从未有半点居高临下的姿态,这一点晋入宗师境界后明察微毫的苏留自然心里了然。
苏留负手凌风而立,玩味道:“指教是不敢,只是我帮你这么大忙,你是不是该谢我?”
魏连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龙虎山道门受挫之后才来,说毫无想法苏留自然不信。
而且今夜苏留解决了龙虎山道门的赵小天师,与龙虎山道门也再无转圜余地,成功的帮他吸引分担了一部分注意力,这对他而言,确实是一件好事。
船舟划波,缓缓的穿行,将镜面一样的莲花湖碾的粼粼泛光。魏连城抚掌叹道:“苏兄目光深远,武功绝世,连城也从没有见过苏兄这般天纵奇才,我资质鲁钝,连先天境界也勉强臻至,父王素不喜我,钟爱钟灵峻秀的二弟三弟多些。这一路走来,真是举步维艰,终不及我二弟三弟势力雄厚,更得人心。”
他沉默半响,深深一揖,才道:“今夜龙虎之事,还真是要多谢苏兄了。”
苏留双手虚抬,只见他心意,倒不是真要他行礼,当下哂然一笑,道:“王侯世家,深如渊海,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登上猖魏王座?”
魏连城愕然道:“父王春秋鼎盛,曾有方士高人说过,起码能活到百多岁。。。。”
苏留摆摆手笑道:“未来如何,谁又能洞悉天机,我看殿下比谁都适合坐这个紫蟒王座。”
猖魏王共有三子,魏无忌修炼邪功,魔心难训,坐到了猖魏王的位置,那还了得?
魏挽秋则是个骄纵恣狂的性子,这样的人,最容易膨~胀,别看他先前对苏留持礼相待,举止有度,但叫他一朝得志,那就不把别人当人看了。
人心之险,苏留几个世界的经历,俯拾可见,倒清楚多了。
船舟靠岸,正是一处接引石台。两人在侍卫的带领下步行入宫,就在宫墙外的那一刻,魏连城脚步忽地一顿,好似下定了决心,道:“我若能继承王位,必定以无双国士之礼来待苏兄。”
夜色深沉,面对突如其来的招揽,苏留平静淡笑:“国士之名可当不得,我的追求与世人大不一样,你也给不了我,这富贵权位虽是无上享受,未必不是羁索樊笼。”
以他的文才智计,兵书战策,军阵武功,甚至是三教九流之类的偏门,全都是一时之选,国士之名,自然当得。
每个副本世界,苏留几乎都创出一番势力,自己坐居幕后,权倾天下,那是何等的寂寞。世人苦苦追逐的权势地位,在苏留看来确实有些缺乏吸引力,只因为一个道理:自身不够强大,权势终究都是一场梦幻空花,便是现在叫苏留做东楚圣皇的位置,能挡的住黄泉教主的含怒一刺?
“我与苏宫主一见如故,现在可真羡慕苏兄能够自由行走江湖,无拘无束的浪迹天下。。。。。”
魏连城怔了一怔,神色复杂,慨然叹息一声。他生在王侯之家,自小~便戴着一副面具长大,似这样真情流露的时候倒少。
不过今夜两人这一番谈话交浅言深,彼此的距离却拉近了不少,苏留知道眼下的魏连城自己也是既不受老子的待见,还被两位兄弟当做王位最大的竞争对手,处境十分玄妙,对自己也没什么算计心思。
临进宫门的时候,魏连城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声:“苏兄当心了,父王知道你的来历,包括在齐地的一切。。。。。。七平宫里还有七位大高手坐镇,甚至有列入天榜的可怕人物。”
“这句话我也记住了。”
苏留点了点头,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魏连城这一枚暗子既然埋下,说不得便有用上的一天。
“魏连城既然有心警醒我,看来他老子的意图值得商榷了。。。倒是这天榜高手,有些难办。。。”
苏留心里却没有半点紧张畏惧的心思,那时他不过先天洞玄之境,却能在齐地做掉了齐傲,将拦龙江搅个天翻地覆,更与那乘龙老叟都结下了极深的仇怨,如今要叫苏留再遇见乘龙叟,未必便没有一战之力了。
不得召见,魏连城也不便入宫,只目送着苏留的背影远去,进入王宫之后,引路的老公公兰花指遥遥一指,正是那七平宫的宫门方向,躬低了身子,细声细气地道:“苏宫主,这是七平宫了,近年来大王还是首次召人入内呢。”
老公公带苏留到了宫门之外,又说了一句,便躬身向外退去。
七平宫宫门厚重暗沉,纹理玄奥分明,好似火红巨龙身上的鳞甲,宫门前是十多节汉白玉石阶,说不出的贵气。
“我早已经达到天视地之境,然而此时神念竟然感知不到里边情况,看来七平宫之中,还别有玄机啊。。。”
苏留微微皱眉,心里浮现一抹凛然,他将魏挽秋当众羞辱,等于是落了猖魏王家的脸面,入宫之前,魏连城便提醒过,七平宫中,足收拢了七位深浅莫测的高手,甚至还有天榜人物存在,倒不是生起畏惧的心思,而是要足够的重视。
轻轻一按,深沉朱紫色宫门,登时洞~开。
苏留缓步入内,气息沉凝,天子望气术早能看出这七平宫是一个奇异的地方,但是具体奇异到什么地方,却又说不上来,总有一种先天威仪落在心上。
殿内寂寥无声,迎面先有一阵香风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