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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仲笑道:“那倒不妨一试,咱们多久没有并肩子对敌了?”
两人终究是同门,交情莫逆,斗嘴也只是两人感情的一种另类体现方式,此时张孝友心里恍然浮现,往事种种,譬如昨日。
他一声长叹,雷仲似与他心有灵犀一般,清啸一声,两人的步法一正一反,隐合两仪大道,或称无极,说不出的奇妙。
这下子,局势又变作了南北双雷神落位成阵夹击苏留。
雷挺面色肃然,面色阴郁,此战牵动大雷门上下人心,着实的放松不下,南北雷神是大雷门的不世出的老祖宗,若是胜了这一场,固然没有什么可称道之处,若是不幸落败,可就是做了苏留的踏脚石了。
想想,南北双雷神,被一个崛起的江湖新秀击败,无论如何,只要一经传扬,这个年轻人都有资格列名地榜前十了。
突然,雷挺长舒一口气,脸色重新浮现一抹笑意。
雷门长老心里惴惴不定,低声问道:“门主,你可有了破敌之策么?”
雷挺在属下面前,故作镇定,手指指点,微笑道:“这是本门五元雷极之后的两极雷动,雷门武功变化,无出于此!”
众人一看,南北雷神分别占据住了南北阵角,雷仲举掌为攻,张孝友便裹劲断后作守,苏留正要举掌对敌,忽地阵势再度倒转,变作了张孝友提劲强攻,雷仲便催使了雷光乍现的身法,转作守势。
如此一来,苏留虚实相变,他们也可以两人互为攻守,气机隐隐的相合互叠,绝对不止是一加一这么简单。
双方才打一个照面,苏留身如长刀,一掠数丈,恰到好处的切入了两人联系的枢纽之处,引众人一阵惊呼,他凌空落下,双掌与南北雷神的各对了一掌,南北雷神毫不避让,凝劲相对,衣袍鼓涨,平地风起,真力像是雷霆乍运,各拍了一掌,轰然两声霹雳炸响,正接住了苏留犹如真龙狂象一般的掌力。
三人各自飞退,苏留身子似在口中坠落一般,定定的落在了地上,阴阳流生,将两道掌劲传入足下,透入了厚土之中,而南北双雷神却吃劲不住,连连倒退数步才拿住身子。
以他一人之力的,悍斗南北双雷神,犹能不落下风,反倒似双雷神小小的落了下风。
雷挺的眼里亦是显露了不可思议的神色,这样的掌劲,便说他是地榜第一人的,也不为过了!
落在雷仲与张孝友的眼中,又是另一种感受:此时的苏留,整个人似乎与面前的这地面形同一体,气势仍雄,却与方才的气息有所不同了。
他们却不知苏留先得先天功造化,对于先天诸般卦象多是深有受益,再得了紫府元宗,亦是道门至典,以至于梁萧的周游六虚劲消化起来也不怎么费劲。
这便是周游六虚之中的玄奇变幻,体悟天地之威,将自然与本我相合成为一体,气势将成,本是天地之威,冥冥之中,又似乎还有一种真龙气象附着其上。
苏留知道周游六虚这一门玄功上限难以想象,若是修到了极致,不知会达到怎么样可怕的境界,然而天才如梁萧,也只是初窥门径的,尚未参悟完全。
南北双雷神眉头大皱,此时苏留静静的站着不动,但是他身上的气势却似永无止境,一步一步的还在攀升之中。
“动手!”
张孝友陡然清喝一声,两人及有默契的凌空纵落!
兔起鹘落,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动作,南北雷神这一套合击阵法已然完美到了极致。
画面好像凝滞一般!
大雷门的所有门人弟子默然无言,陷入了无边的震撼之中,似乎是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他们都知道这是本门至高无上的两极雷罡,这一门武功几乎只在传说之中存在,近几十年都没有听说过谁曾练成功。
但是此时苏留身上的异象更加骇人,他身周有无数道细细密密的紫金色流光萦绕,好像是一条条小龙周游诸身,盘旋不定,紫金龙气似乎平静蛰伏,但是每一道紫金龙气只看一眼,就叫人的瞳孔刺痛,心惊胆寒!
两极雷罡终于与那一条由万千流光汇聚而成的紫金色长龙相遇,三人的身子周游这一方天地,纵掠不定,只要沉闷的气劲交响,便预示着三人掌劲相接。
“快哉!”
苏留心里说不出的舒爽,却福至心灵的浮现一个念头。
擒龙纵鹤瞬间展动,他的双掌仿佛化作了一个黑洞,将一切的生机光线都吞灭,左右手一引,降龙掌法自然而然的出,终于形成了一条长达十数丈的紫金长龙真劲!
狰狞昂,睥睨无敌。
“见龙在田!”
......
“亢龙有悔!”
“飞龙在天!”
到了最后一掌“飞龙在天”的时候,苏留的身子已经如一条真龙,平地拔起,长啸不绝,南北双雷神亦是身踞南北,身子往空中一翻,却齐齐的变幻了个阵势,变作了双掌在先,身子倒落,两人一齐凌空落下,内气如霍霍雷光,气劲已然圆融为一,两极雷罡也猛烈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空中龙吟之声始终没有断绝,苏留这一十八掌交互重叠的掌劲已经恐怖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便是降龙掌的创始之人,都未必有这样雄浑霸道的掌劲。
两边相持的局面其实并未持续太久,只在这一掌过后,三人身形激掠退开,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轰!
南北双雷神头疏散,衣袖已经寸寸碎裂,被真劲震作了丝缕状,两人气息倒没有太大的凝滞。
苏留负手抱琴,平淡微笑,但是目光温凉的扫视一周,落在了众人的眼里,却自有一股睥睨霸气,谁也不敢与他的目光交接,纷纷的低下头去。
这一战之后,场上静悄悄的,尽多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苏留的,竟没有一个人说话,只听得见众人咚咚咚直响的心跳。
大雷门的人都看着一南一北站定的两个老人,一高一矮,同样的枯瘦,一般的神情复杂,他们心里兀自不甘,仿佛在无声呐喊,希冀南北双雷神能再度奋力而上,击败苏留。
然而南北双雷神还有再战之力,却已失了再战之心:他们与苏留相见如故,这一战也只是点到即止,只为了验证各自的武道,却不为分出生死。
南雷神张孝友沉吟半响之后,才为这一场惊世大战画上了句号:“今日之战,咱们以二对一,算输你一手。雷门的事情,你们按着规矩办,我们是无能为力了。”
他看似顽童一样的游戏心态,其实洞悉世事,雷挺心里一叹,有老祖宗的这句话,等于是承认了雷门今日栽在了云水剑宫的手里。
万念,俱灰。
什么心机城府,在那夺人神魄的一十八重掌劲交叠之中,不过虚妄而已。
苏留笑道:“两位前辈都还有余力杀招未出,再斗下去,胜负其实难知。”
“输便是输了,两个老头子也不是没有输过。”
雷仲大笑道:“不过小子你根基深厚至斯,妖孽的很,在这个年纪,我们两个老头子都不是你的对手,如何会拥有这样雄浑的真劲!?”
众人心里一沉,在场都是聪明人,谁人听不出南北双雷神都在这一战之后公然认输。
苏留平淡一笑,道:“雷门主,你怎么说?”’
南北双雷神都败在苏留的手里,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即便是大雷门精锐尽出,施用本门秘器雷神子,布阵围杀,怕也奈何不得已然势成的苏留。
雷挺心思电转,饶是他智计百出,此时也有一种被强行碾压的感觉,束手无策之下,淡淡的看了挽秋公子一眼,终于木然说道:“自此之后,只要有宫主在位一日,大雷门便以云水剑宫马是瞻,雷门弟子听令,见着了剑宫弟子,须得避让三舍,如若再有纠纷,立时逐出门墙,绝不姑息!”
叫他这样执掌权柄枭雄式的人物说出这样的话,等于在人前自己打自己的脸,简直比登天还难!(。)8
第四十一章 岁月如流剑如歌(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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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大雷门弟子噤若寒蝉,纵有不服气的,也不敢多说什么,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了门主的霉头。[(
南北雷神两人就盯着苏留,从头看到脚,直看的苏留老大不自在,只问道:“两位前辈这是。。。。。。”
南雷神张孝友摆摆手,问道:“我且问你,你小子是怎么练的武功?”
这个问题几乎是在场所有人心里的疑问,苏留一头白,面貌年轻,本来是叫人忽略他的年纪,但是观其形体气质,绝然不见半点老态,反而气血生机勃,盛烈到叫人难以想象,要说是一个不世出的老怪物连跨三大宗们,打败了南北雷神,还叫人容易接受些。
一个年轻人,却如此妖孽,若非亲眼看见,在场众人是没人敢信的。
雷仲若有所思道:“看你这花白的头,像是曾经透支了生命潜力所至,但是你分明元神充盈壮大,气血浑厚,几乎也是寻常人的几倍,怪哉!”
南雷神张孝友道:“说到透支迫生命潜力,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能损天机补人道。”
雷仲奇道:“什么人?”
两人心里对苏留好奇之至,倒是忘记了拌嘴,张孝友道:“你们听说过的岁月如流剑如歌么?”
“岁月如流剑如歌?”
众人脸色显露迷惘之色,挽秋公子却目中精光暴绽闪动,苏留亦是心里一动,两人几乎是同时道:“是岁月剑神么?”
这天下间,用剑之人,多如过江之鲫,数也数不过来,但是最具盛名也站在巅峰之处的便只有天榜之中那寥寥数人而已。
吴中剑冢老剑圣,号称十万流光剑冢中,一道剑气吐纳,倾倒天下十万剑客,已然臻至剑道极境,是毫无争议不败式的人物。
但是在南方古越之地,同样也有一人可与吴中老剑圣分庭抗礼,那便是方才雷仲所说的“岁月如流剑如歌”!
此人比起吴中老剑圣传承渊源,更具传奇意义,这人出身贫寒,但是自幼精读古书,通晓大义,十四岁便高中古越一国的状元,一日看尽天下花,说不尽的风流,然而这样的人物生在古越小国,不知是幸也不幸。
昔年东楚伐越,百万雄军壮甲横渡国界沧澜江,白衣剑客亦是剑气冲天。此时东楚已然横扫天下无人可抗,只剩下莽荒皇庭与古越小国。
这人其时已经封侯拜相,权势煊赫,然而终究逆不得大势,在亲历了国破之后,隐居无名深山,等于是从人生巅峰,跌落谷底,换做常人,经历这镜花水月一场,怕是要受不得其中的落差,郁郁而死,但是他却自中深切的明白到了一个道理:权不如拳!
于是他便弃文修武,一心苦修三十载,自深山古籍之中里悟出了天地大道,藉此成就了自身的道基,号称岁月洪流剑道,悲欢离合无出其外,自此之后,仗剑纵横无敌。
张孝友口中这剑神的经历,果然离奇惊险,当做任何一本的主角模板都尽够用了。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恨不能以身代入,仗剑高歌岁月流尽,却也叫苏留想到了在两雕世界里遇着的奇人:狂儒公羊羽。
只是不同的是公羊羽是个极端偏激的愤青,情商却有限,做官不过才做到了小吏,终也为情所困,武道沉湎不前。这位岁月剑神却是人情练达,高中一国状元,位极人臣,直至于破国立道,入情出情,参透了人间岁月沧桑。论说境界资质,其人高情,实在是比公羊羽还高了不止一筹。
“不对不对,老夫远远的见过那个白衣白老鬼出过一剑,那一剑就杀了南海四剑,岁月洪流剑意一出,天地辟易,也绝无转圜的余地,剑意跟这小子的气机却大不相同。”
张孝友忽地大摇其头,道:“确实如此,小娃娃比起那人,还稍显的稚~嫩了些,况且这些年也没有听说过那一位有什么弟子出世,却是奇了。”
苏留道:“只听两位老哥所言,岁月剑神便已叫人心折,但是我以天地为师,一身所学,并不止一家,与岁月剑神倒没什么干系。唯一所愿,来日遇着岁月剑神,能与他一论剑道。”
世间只怕没有人能解释的清苏留一身的造化所在,白玉京本来便是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南北双雷神抚掌大笑,道:“你与他一论长短,将他踩在脚下,倒也不负我们折在你手里。”
“南海四剑!”
此时的雷挺却终于从无端震骇之中惊醒,额前冷汗直流,抢出一步,惊呼出声。
挽秋公子亦是面色大变,道:“南雷神前辈确定没有看错么,南海四剑被岁月剑神斩在剑下?”
张孝友不满的斜睨两人一眼,哼道:“老夫年岁虽大,但是眼目清明,云蜀剑阁烟云缭绕,却也遮不住老夫双眼,那南海四剑全是跟这小娃娃一样的卖骚白衣,面上罩着半张漆黑面罩,四人背剑站住四方阵势,还不是给人家一剑劈死。”
挽秋公子脸色已经凝重起来,道:“若真是岁月剑神剑杀南海四剑,那牵扯可就不小了,南海四剑乃是泰京城白衣剑宫的教头。。。。。。”
他话只说了一半,便自打住,眼光流转,似乎方才苏留之事都被他放在了一边。
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件事情来的重要,岁月剑神剑杀东楚白衣剑阵的四位教头,四位教头都起码是洞玄境界以上的高手,四人一齐殒身,那影响说大不大,说小,落在有心人的眼里,那也不容小觑了。
“这岁月剑神可也狂傲的很了,岁月如流剑如歌,东楚圣皇的人都敢一剑杀了,不过家破国灭之恨,本来就不可化解,自该算到东楚圣皇头上。”
苏留心思转动,却还是留意到了南雷神说的“云蜀剑阁”四字,恰恰与云水剑主临终之前的那句话,
“难不成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隐秘?”
天子望气术无息之间流转,苏留敏锐的观察到了挽秋公子带来的供奉高手个个神情如常,或许听到了岁月一剑而震撼神摇,却也只是一瞬,没什么太多的感受,挽秋公子面上看似平静,心里却如鼓点急震,体内鲜血激流如柱。
这个南海四剑,剑法是南海群岛之冠,而且他们的身份敏感,地位特殊。东楚白衣剑阵是什么样的存在,那是圣祖的立国之基,帝国王牌!
久居泰京中都的南海四剑突然出现在蜀中剑阁,本来便是一件不合常理的事情。
都说挽秋公子背后有泰京背景,眼下看来十有八~九是确有此事了,他确实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苏留视线微转,心里顿时了然,道:“岁月剑神无敌当世,晚辈心折,不过那位前辈不是一直在古越一地么,怎么会突然在云蜀剑阁出剑呢?”
“云蜀之地,天生的地势奇险,剑阁人间独秀,更是孤峰奇绝,他们都在那里出现,自然是有原因的,嘿嘿。”张孝友目光狡黠,却不明说,只是嘿然一笑。
苏留笑道:“张老哥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说来。”
张孝友笑道:“你小娃娃先把你武功来历告诉我,我便告诉你。”
苏留只是失笑不语,挽秋公子却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张孝友见苏留不为所动,心里反而大急,活像个不老顽童,抓耳挠腮,想个半天,依旧想不出苏留的来历,在苏留面前转来绕去,几番胡猜,甚至连苏留是东楚圣皇的私生子都说出了口,脑洞之大,想法之奇,张嘴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