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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迟疑,拉开外套,将球珠绿光微透一点出来,转瞬又拉好。我已经看清那是什么了。
抑制不住嘴角一点点上扬,什么叫天无绝人之路,什么又叫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眼前的情境就是了。爬上我裤管的,居然是,疯子的花蜘蛛。
这个被疯子视作宝贝的动物,他无论去哪从不离身,后来他被吞噬进灰岩墙内,以为这只蜘蛛早就死了,没想到竟然会在此出现。它显然是闻着疯子的气味而来的,因为疯子的背包在我这。
最早与它见面时,疯子就让陆续做过示范了,它能识别寻踪。黑皮蛇受过特训,我没把握驱动,但它,能力还是绰绰有余。口哨轻扬后,我低了声说:“花花,靠你了。”
身边没有陆续的东西,唯有我的球珠是被他拿过的,所以等花蜘蛛闻过球珠气味后,我就开始驱动它。由于是在竖石顶端,它不可能会飞,为省去它爬上爬下,只需它爬到竖石的某个方位,就由我拿起它跨向那方位的另一块竖石,更多的用它来指向就行。
进程比之刚才要快许多,终于我们也到了竖石林的尽头,下方一片空地。倒是与梁哥诸人失踪的地理位置相似,凭声辨位,跟着花蜘蛛走到了一堵石墙前。它并没停,而是从底下墙角开始往上爬,很快就爬过了我的头顶,虽然目不能视物,但抬头可感觉此处空间高度不低。
花蜘蛛仍在爬,不由觉得奇怪,它这是要爬到哪去,难不成还能翻过去不成?
翻过去?眼睛一亮,想也没想摸着凸起的岩石也开始向上攀爬起来,爬出去两个身位也没到头,但我却摸到了蹊跷。岩石缝也好,可能是向晚挖的通道也好,反正在不到顶的位置,有条裂口能供人钻入,花蜘蛛已经先一步进去了。
待我爬进里面时,耳膜鼓动,细碎的声音从深处传来。看来找对位置了!
只消在这缝内爬上一两米就判断出这绝不是向晚挖的通道,狭小到我整个人都是挤进去的,听着花蜘蛛在前方爬得欢快,当真只能苦笑。不过前方已见曙光,我就是挤破头也得往里前进,实在塞不进时,我把厚重的外套给脱去了,一下轻便许多。
花蜘蛛已经丢下我一个人撒丫子跑路了,听到一声惊疑传来:“花花?你怎么在这?”
顿然就笑了,趴在岩缝里笑得像个傻瓜,陆续,我找到你了。
197。老鼠与猫()
我看到了陆续。(。。l他就在我趴着的这个岩缝下方,空间很大,没有任何灯盏,却也通亮。原因在于就在他躺着的旁边,有一块通体发亮的石头,比人还高,紧靠在一面石壁之上。
那就是向晚口中的晶石?并没看到它周旁有任何触须类的线状物,但底下空间不再看到有任何像晶石的东西。环掠四周,向晚并不在,之前还听到有语声的,难道是陆续一个人自言自语?显然不像,极可能是在我来之前向晚还在,这会却不知去了哪里。
陆续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眉宇蹙紧着,盯着趴在他胸口的花蜘蛛瞧,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没敢莽撞喊他,万一向晚就在旁边窥探着,她对陆续会念旧情,对我可不会。在没有掌握具体情况前,绝不能轻举妄动。视线扫及他的手臂,那处已被衣袖给掩上了,应该是已经解蛇毒了吧。不过脸色这般不好,元气必然还伤着,陆续是能站着不大愿意坐着,能坐着就绝不躺着的人,尤其这种非常时刻,他都能容忍花蜘蛛把胸前当床睡,大抵是没法起。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听到陆续低声在问:“能帮我找她吗?”心中一惊,目光下意识地搜掠各处,难道向晚还在这,只是站在我看不见的角度?
我挤着的这个岩缝应该是古洞常年累月下来导致的垂落风化,属于天然而成,所以能看到陆续的开口也只有一条狭小缝隙。相信即使底下的人抬起头,也不可能看出这近约有四五米高的顶上有这么一条裂口。所以我暂时可以安心呆在这,不用担心会被向晚发现。
当紧绷的精神松弛下来,身体的疲倦就席卷而来,算算时间我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合过眼了。应该说,自下了那个黑窟窿后就没安生过一会,当真是跟着底下的混蛋上了贼船了。
想着想着眼皮就沉重起来,在连打了几次瞌睡后,终于熬不住闭上了眼。
人一旦疲累到极点时,可能连梦都不会来打扰,阖起眼就陷入昏天黑地里,隐隐有声音传进耳中,是长期养成的习惯,耳膜对音频的敏感度,哪怕是睡着了也能接收,但就是睁不开眼。
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睡眠就变得浅了,又还没到意识清醒时,就觉脑袋很沉。总算恢复宁静,我又沉入昏眠里。真正醒来是因为。。。。。。香味,食物的香味。
由于饥饿使得嗅觉最先苏醒,很精准地判断那是粥香味。当大脑得到这个指令时,就开始快速运转了,意识逐渐复苏,眼皮颤了颤,睁开眼时还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过去一分多钟,才慢慢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目光扫了一圈,哦,我还在岩缝中挤着呢,人是呈趴伏状态。由于长期保持一种姿势,全身都是麻木的,无数根针在周身各处密密麻麻地扎着,倍觉难受,但这不影响我从缝隙里看底下。
粥香味正是从那里飘来的,此时陆续人已经坐起,面前摆放了个铁锅,底下拿岩石垒成了一个灶台一般,火苗从锅底蹿上来。他的表情很专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正冒热气的锅,滑稽的念头闪入脑中:他在煮粥?
这画面实在是太不协调了,且不说陆续平时给我的形象,实在不像是能够手持羹汤的居家型好男人,哪怕他真有此。。。。。。爱好,在此情此景下,当也是没心情静坐于此熬粥吧。
事实证明,陆续是不懂厨事的人,那火苗蹿的旺了,锅里的粥在沸腾,热气把盖子顶得噗噗,甚至有粥汤溢出来扑在火上,传来嗤嗤声,他也无动于衷地看着。真心为那锅粥着急,这样溢下去,估计整锅的粥汤就全泡汤了。
一个人独自生活,简单料理自己还是会的,不能说大厨级水准,至少饿不死。而清粥是我比较喜欢的一种饮食,它散发着白米最纯粹的香味,尤其那温软的粥汤滑过咽喉时,当真是种享受。这么一想,不由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肚子很不争气地开始咕噜噜叫起来。
不知是否我的错觉,看到陆续专注的表情怔了下,转而他精锐的目光在四下扫略。难道他耳朵也灵敏到能听见我肚子叫的声音了?刚这么想时,突然一道还算温和却带了嘶哑的嗓音打破沉静:“阿续,你就不能把锅盖揭开一下吗?让你看着火,你就跟傻子似的纯看火?”
我微眯起眼,心中默念:向晚。
随着徐徐缓缓的轰隆响,在陆续正前方位置的那堵石墙从正中间向两旁侧移,随后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那里,并缓步走了进来。
之前看向晚是在昏黑无际中,即使有球珠的绿光照耀,能依稀看清她五官,也不如此刻来得有视觉冲击。她半长的发,竟然已是灰白,即使脸并不老,也给她增添了沧桑感。
不过这时她神态是轻松的,很悠闲自在地走到那锅粥前,拿了旁边的布包住盖子上的把手,小心的揭开放到一旁,热气扑腾的将人都笼罩了。但很快就弥散开来,已经看到向晚手持了一把长勺在锅里搅动,完了还递到自己嘴边轻尝了一口,悠声说:“可以了,虽然没你喜欢的葱花,但里面加了盐花,味道很不错,适合你现在的身体喝。”
说完就弯身,也不知道她弄了什么,锅底的火立即就扑灭了,随后利落地拿一旁的木碗盛了满满一碗的粥搁在了陆续手边。见陆续没动,她自己又盛了一碗,坐在旁边石头上慢悠悠地喝起来。
我先前的猜测果然准确,向晚既然把这当成了家,人之本能的,不可能过茹毛饮血的生活,会将一些必需品转移过来。俨然这处,成为了她的居室,四处都有生活的痕迹。
向晚一碗粥喝完放下碗,视线飘向陆续,似笑非笑地问:“你是在跟我闹脾气吗?”没得到回应,她又道:“好吧,如果你想知道她的消息,那么我可以如实告诉你,这趟出去没找着她人。她很聪明,知道要怎么跟我玩游戏了。”
一直无动于衷的陆续终于抬起了眼,直直盯着向晚,眼神带了审读,好长一会他低敛了目,伸手端起面前那碗粥,一口一口的,这是我看他吃东西最细嚼慢咽的一次。
向晚就默看着他,一直得到他喝完时,她才边收碗边道:“你这脾气还跟小时候一样,总是要给点甜头才肯买账。不过,猫捉老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呢,等着啊,我会把她找出来的。”
陆续没抬眼,只勾起唇角淡漠地说:“谁是老鼠,谁是猫,还说不定呢。”
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存着芥蒂,但也不算有敌意。向晚在陆续那句话后,默看了他数秒,随而转过身走了出去,那堵墙在她身影不见后迅速阖上了。
看这情形,机关是在外面,向晚这是将陆续给软禁了?划转目光到他脸上,刚好看到他嘴角轻勾,突然说了句:“出来吧。”我心中一凛,联系刚才他对向晚所说的,不由想难道他已经发觉我在这了?可刚转念而过,就见花蜘蛛不知从哪个石缝钻出,一路爬啊爬,一直爬到他的手臂上。
额头黑线冒出,原来他是在跟花蜘蛛说话。
“花花,你是不是知道她藏在哪?”花蜘蛛自然不可能回答他,显然他是在自问自答,“傻妞可得藏好了,别被晚晚找到,要不我现在没力气救她。”
我蹙起眉,这人在背后就是这么埋汰我的,傻妞?他还傻楞呢。
过了数秒他又开口了:“亏得疯子还把你当成神物供养,让你去找她你窝在这不走,让你去找你主人也窝着不走,是把我这当成窝点了?一定是疯子把你养太肥了,这趟回去记得减肥。”
令我费解,陆续是被软禁后闷久了头脑不清还是怎么的,居然有这闲情逸致在那与一只蜘蛛说话逗趣。他似也觉得无聊了,将手臂甩了下,把花蜘蛛给甩在了石头上,仰头而倒时嘴里嘀咕:“肚子饿了也再忍忍,很快就会好的。”
他居然闭上了眼,等了片刻,呼吸就清浅均匀了,像是真的睡着了。随遇而安说得就是他这种情况吧,但会不会太懒散了点?视线又再度落在那锅被遗忘的粥上,还有热气冒出来,淡淡的粥香味在空间飘散,我越发觉得饥肠辘辘了。
想起疯子的背包还被我丢在岩缝口,我起了回头去找东西吃的念头。那念头一起来时,就跟猫抓心一般难受,最终还是生理机能的渴求战胜了意念,我一点一点无声地撤退。
五分钟后,回到岩缝口,我不敢把球珠拿出来,就摸着黑在包里掏,掏到疑似食物的东西就拿出来闻闻,等好不容易找到貌似压缩饼干的食物,在那拆包装时忽然身体僵住了。
陆续刚才喝了一碗粥,应该是不会饿的,他被向晚软禁于此,除去脸色苍白外,也不像有受过什么虐待,反而他没给向晚好脸色看。那么,他入睡前那句话,是何意?
198。恼羞成怒()
“肚子饿了也再忍忍,很快就会好的。'。。l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一边咬着也不知道是什么干粮的食物,一边脑中迟疑地浮现一个念头:陆续这句话其实是对我说的?他早知道我潜伏在那了?
直觉是不可能,可他这话说得莫名之极,总不至于,还是对花蜘蛛说的吧?
持着疑虑不定的心啃完一片干粮后,才发觉嘴里干涩无比,翻遍包中没找到矿泉水,懊恼之前从三层拖了那么一大袋的食物与水,最后都被我给扔在通道内了。最后找到一个比手掌还小的金属瓶子,旋开瓶盖一闻,喜上心来。
疯子总说我是他的知音,之前也没往心里去,到这时才觉得与他确实可称为知音啊。那个小瓶盖子一打开,就有一股清幽的酒香味飘散出来,还正好是我偏爱的米酒。
用袖口把瓶口擦了擦后,就没多顾忌地轻抿了一口,甘甜与醇酒的美味滑入唇舌,很令我满足了一把,抵消了之前干粮难吃的郁闷。这是好东西,我又小抿了一口,就把它直接装兜里了。酒不能贪多,必要时它可用来救命。
填过肚子后我把疯子包里摸着小件的东西全装兜里了,也甭管它有没有用,省得等下要拿个什么再回头来。再次挤到原来位置向下看时,微微一愣,之前离开的向晚不知何时又回来了,她就坐在陆续的身旁,定定地看着他的睡脸。
眼神。。。。。。是属于依恋吗?我略有迟疑,从之前两人对话回忆过程中,并没有看出他们之间有暧昧。但这刻向晚看着陆续的眼神委实有些复杂,垂放在两侧的手几度握了松开,再握紧,似乎有什么在她心头犹疑不决。最终她轻叹了声,刚要伸手抚向他头时,忽然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巨大的震响,她面色剧变,收回手就快速冲出了石室,但没忘把石门给关上。
而在门完全阖上的霎那,我看到陆续的眼睛倏然睁开,眼中一片清明,黑幽灼闪,他根本就没睡着。也或者,以他的敏锐程度,在向晚开石门复返回来时,就已经第一时间醒神过来了。。l
他从石板上坐起身,垂着头冥思着什么,就在我神思恍惚间,忽然他抬起头,精光熠熠的眸子直扫向我的位置,带了温醇的嗓音在空间低转回旋:“小九,你能想办法下来吗?”
我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好吧,终于承认,他不但知道我潜伏在旁,连确切方位都知道。
没得到我的回应,他又道:“小九,出声回我,这时候她暂时不会回来。”我闷闷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他低笑起来,答案却令我无语:“花花告诉我的。”
只见他弯腰一个探手,就从底下拿出了花蜘蛛在掌上,他说:“之前我就说过这小东西或许会有用,果然,它不但生命力旺盛,能大难不死,还给我带来了你。当它突然出现在这时,我第一反应是以为它来找疯子的,可它将此处当成窝点不肯动了,只可能是两种情形:一,疯子就在周旁;二,它改认了主人。第一种情形,不妨碍它继续探路去寻人,即使离得近,应也会尝试找缝隙钻过去,于是就归结于第二种情形,能令它改认主人的,除了你还有谁?估计晚点疯子得知这件事时,他会懊恼不甘到发疯。”
听他这口气,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最后他总结:“所以,让花花不肯挪窝的原因只有一个,你就在这范围内。另外小九,你太低估我的空间直觉判断力了,你用那般饥渴的眼神灼灼看着我,要是我还能一点感受不到,那也太粗神经了。”
我磨了磨牙,说:“请示范一下,什么样叫饥渴的眼神?”
他闻言沉笑出声,完了故意一本正经地道:“难道是我感觉错了?在我端着那碗白粥喝时,头顶的目光可不就是饥渴?”
我从齿缝中憋出两字:“再见。”贴着地面就往后缩,发出不小动静,听到他在底下强忍着笑说:“别,小九,我就是说说而已,你别恼羞成怒,不饥渴,一点都不饥渴。”
甩都不想甩他,分明是故意的,还特意加强了“饥渴”那两字的重音。他倒是在这里被向晚服侍的舒舒服服,就差没喂到嘴边了,回过头了还来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