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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就像真的在扯一条生命线一般,球珠脱离那墙体的瞬间,看到周旁的白岩在扭曲翻腾,随后整个空间就开始天旋地转了。我能做的本能反应就是双手抱住头,一手一颗球珠都没放,死死的握住。翻滚、倒转,不间断地持续,到后来我的头已昏沉,闭上眼时想:我是真的爱上陆续了。
只有爱上了,才会觉得死并不可怕吧。
他比我先一步被灰岩墙吞噬,人能闭气的最长时间不过一两分钟,之后心跳就会因窒息而停止。所以,他在前面等着我。。。。。。想到这时,心里犹如开了个‘洞’,空空的,却感觉不到疼。
176。幻觉里的错觉()
当疼痛进入神经系统时,我知道自己没死。…。。…意识是伴随着痛一点一点回来的,差不多有知觉时我就感觉到身上沉重,整个人好似被压在什么下面。
眼睛睁开,本以为会是一片黑暗,却没想睁眼就看到了光,有些模糊,眨了下眼才看清光来自我紧握的手。正是昏晕前抓握在手中的两颗球珠泛着绿幽幽的光,摊开掌心,有种错觉,就好像看到的是一对眼睛。都说心眼心眼,如果它们是那两种东西的心脏,也等同于是眼睛了。
后来我是知道了,为啥觉得身上沉重,因为有白‘色’的软岩压着。还真与之前情境相似,吸附在顶壁的白岩加灰层都化成软泥摊落在地,只是这个形体要比黑岩要更庞大一些,但再庞大也是存在核心口的,一旦剪除其“心脏”,那么结局只有一个:灭亡。
我细想了下,假如以我们下来的窟窿和夹层算作第一层的话,那么黑岩算是第三层,这个白岩则属第四层,先黑再有白,意为黑白双煞吗?就知道这个古‘洞’不仅只有‘洞’螈在镇守的。
好了,该思虑的都想了一遍,脑袋并不空,还有一个角落没触碰到,却光只是偏向那处,就觉心口有了钝痛。思绪无法控制汇流而去,一个字一个字地翻着:陆续呢?
他被灰岩墙给吞噬了,现在无论灰岩还是白岩都坍塌在水沟内,生可能难以奢望了,那么至少还能找到他人吧。这么想着,鼻头就酸了,随后是眼眶里难以压抑的酸意层层涌出,我埋头在臂弯里,默默把那泪给‘逼’了回去。
幸而那些白岩都呈现软泥状的,所以当我积聚了些体力时,并没很吃力地就把覆盖在身上的软岩给掀开了。扶着墙直立而起,发觉水浅了,只到脚踝之上的位置,转念间就想明白不是水浅,而是顶上的岩层都填进了水下,使得水面变浅。
靠在墙上喘了好一会气,才控制住双脚不颤,左右看了看,直觉向右走。我也不知道哪来的直觉,就下意识地选择,反正这时也没时间限制,无所谓选错选对,右边找不到就返回左边找。(。。l’)
一脚深一脚浅地迈步,原先的白雾也都消散于无踪,看来陆续真说对了,白雾不是雾障,它的存在是因为那白岩生物,在那最后时刻,它为了修复平衡,也在不断吸食着雾气,恐怕白雾也属于它生命的一部分。当整个生物形体都没了,雾气自然也就没了。
两颗球珠的幽绿光合起来还算亮,边走边探照,差不多挪动了近三十米左右,软泥就没有了,脚下水没过了膝盖。我往黑暗中看了看,微一迟疑,继续向前迈进,这回边走边用脚在水中渡,因为以这样的深度,水完全可以没过躺着的人。
差不多又向前二十多米才停住,转身掉头时,走到了另一侧,可因为全身力气是‘抽’离的,一个踉跄人就摔进了水里,扑得满面都是水。扯起嘴角苦笑了笑,这老天爷啊,要折磨起人来,真的是用尽各种方法,嫌我这刻还不够凄惨,硬是要让我再落魄些。
随意地抹了一把脸,再度扶着墙起身,依法炮制,边走边用脚往旁度,来回之后刚好整条道都没地方遗落。看来右侧是判断错误了,人的直觉通常会骗自己。
可心里有个声音却在无情地问:真的是你直觉吗?明明觉得他该在左边的,因为疯子就在左侧几十米开外被墙吞噬而进,假如在最后那刻陆续认为自己必死无疑的话,他一定会选进到疯子那侧的方向。这是人之本能的判断,我所谓的直觉,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不想真的在某处看到或趴或躺的身影是他,更不想看到淋漓破碎的躯体,那会让我已极微弱的神经崩断而发疯的。可即使是这样,脚下没有在停,一步一个脚印地越过中线。
当失魂落魄中一脚踏实,水没到‘腿’部时,心神怔了怔,没有?咬了咬‘唇’,把球珠塞进了口袋,然后弯下腰去伸手入水中,一寸一寸向前‘摸’索。没有如刚才那般理智地去衡量距离,就是机械而麻木地探‘摸’,等到腰部酸痛袭来时,我才浑身一震清醒过来,也没有?
不但没有找到陆续,连疯子也没找到!陆续往这左侧是凭自己的判断,可疯子却是百分之百在这左侧五十米处消失的。难道说。。。。。。最后的翻腾把我给搅得偏离了中心位置?所以我以自己醒来的位置作为中心支点来搜找,就是错误的。
那到底偏离了多远,向左偏移还是向右偏移?假如说已经把我卷离到很远,那么我刚才所做的都是无用功,心里那些忐忑、迟疑和惊恐,全都是枉费。
瘫坐在了水里,身体向后仰倒,当水没过脸面时,脑中浮现陆续愤怒的脸,好似他细碎的语声也钻入了耳膜,一个‘激’灵震颤,脱水而坐起。四下惊看,幽暗漆黑,哪里有他?
是我产生了幻觉,还是这世上真有鬼魂一说?我轻声开口:“陆续,你在吗?”一片沉寂。。。。。。嘴里万般苦涩,心道怎么就悲哀成这样了,居然奢望他的魂魄在旁边。
突然耳膜极轻微的一震,心漏跳了半拍,由于对音频的敏感,我的耳朵要比常人更加敏锐。极细小的声音引起的‘波’动,都能捕获。若刚才听到的声音我以为是幻觉,那么此刻耳膜的微震不可能是了,但真的太细小了,无法捕捉到声源的方位。
想要再细听,但那声音却不再发出。我没有动,全神凝注,等过去近有五六分钟时,一道细声再次钻入耳膜。这次听清楚了,却也让我吃惊,声音竟然来自。。。。。。水中!
心跳骤然加速,刚才我正是仰躺到水里时听到的语声!毫不迟疑地闷头进水,任水没进耳内,耳膜的冲击或许会受到影响,但无损我捕捉音频讯息。水下听到的虽然仍是间断的声音,但相对要比外面清晰许多,我将耳朵贴近底层,发现反而声音变小了,也就是说这声音是通过水传播过来的?那么正确的出口位置一定不是这里。
不管这意味着什么,我都本能地去搜索声音来源,当水下憋气不足时,就抬起头呼吸换气,然后再憋住气把头沉在水中向前匍匐而行。方法虽愚笨了些,却是有效的,随着一点点探进,声音就越来越清晰,确定是人声,可是却听不到第一次在水下时熟悉的嗓音,难道真的是我错觉?
这‘洞’里来了那么多人,除去陆续,就疯子算与我最合得来,可他们两人都。。。。。。瞬间没了去探知声音发源处是谁的念头了。无非就是梁哥那群人吧,他们的处境,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到底还是奢望了,心中如是想着。突然一道音直击我心‘门’,语句杂‘乱’不清,可声音我不会听错。一‘激’动水呛入,我被迫离开水下,鼻腔痛得像被火烧一样,眼泪瞬间就给‘逼’出来。好一会才缓过来,意识都像被‘抽’离过一样,头都憋得有些疼,握了握拳告诉自己冷静。
古‘洞’有九层,现在是第四层,所以声源来自第五层。有了明确目标后,再入水搜寻就有方向了,声音离得这么近,应该就在周围,忽略偶尔传来的语声,那里面几乎就没那道。不管是我错觉还是奢想,打定主意找到位置,起码看一看确定了再说。
可无论我怎么搜找,都寻不出有任何松动的位置,倒是‘摸’到几个细孔,手指伸不进去,忽然间觉得这细孔像是陆续的电钻笔钻出的,口径很相似。
倒是忘了还有电钻笔了,可我有些无法确定到底是在陆续手上还是疯子那处,只记得最后用时是解救疯子的手,后面陆续是自己揣兜里,还是给了疯子放背包,真的没留意。
假如是在陆续那,也就是说此处就是我被他送到白岩之内的那处位置,当下他是也想到底下可能是空的,利用钻孔来凿穿?不对,就算再快也不可能短短五分钟之内就将底下凿穿到足可供他钻入,他不可能用如此愚笨的方式在最后作所谓的垂死挣扎。钻这几个空必然是有用!
那如果电钻笔是在疯子那呢?心里头油然冒出这个念头。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疯子被灰岩墙给吞没后并没有很快死去,他在那墙内还能活动,甚至可以俯下身去用电钻笔打这几个孔‘洞’。同样,他也不可能是想要借靠那支电钻笔来凿穿底层求生。
两种可能,同时指向了同一个问题,为什么要钻这个孔?
心跳又开始加速,感觉自己离答案很近,只需再往前一步就能想通整件事,可由于凌‘乱’的语声间歇‘性’地传进耳里,不断地扰‘乱’我思绪。无法控制不去听那声音里可有熟悉的那道,心无法平静,就不可能有完整的思维系统。
用力咬了咬牙,从水中抬起头,有那么瞬间天旋地转,我重重靠在了侧墙上,背部砸得生疼,一道灵光袭入脑中,我知道了!
177。你在那里吗?()
答案是呼吸!
当灰岩墙吞没掉人后,里面一定是没有空气的,不用多久就会感到窒息,求生的本能迫使人寻找任何可能的方式。;访问:。。假如是陆续,那么他会先有预见的凿穿孔‘洞’,趴在地面让口鼻在孔‘洞’之上,以此来争取存活时间。假如是疯子,那么这灰岩墙可能不至于立即致命,他还有余力能够到底部钻‘洞’。
另外,我发觉自己对整个事件的判断方向错误了。
耳朵听出声音来自底层后,就下意识地在水底寻找缺口,可我忘记了一件事:这是条水沟。
假如底部是有缺口的,那么水必然会往那处流,底层空间够大的话,甚至可能会将此水沟的水都‘抽’干。但现实是水位基本没变,而且平静无‘波’,完全没有‘激’烈的流动‘性’。
水底有通道基本已不可能。不管听到那道嗓音是不是念想中的,我都任‘性’的当成是,所以我在思考底部没有通道,那么要怎么去到底层去?
上下皆否,只有是两旁的侧墙!思路是往正轨而走了,先前搜寻时都只注意水下,根本就没去留意墙。知道搜找的范围可能有些广,虽然听着语声传来似在近处,但入口未必就是,之所以听得声大应该归功于那几个钻孔。它们不足以让人钻过,但却能将声音传播出来。
思路对了,实行起来却不易,好长一段距离内,都没有任何发现。我的方式是循序渐进法,左侧墙搜察过去十米,就回到原点搜察右侧墙,也算皇天不负有心人,终是在某处偏下位置‘摸’到岩石有松动。向内推进纹丝不动,想要向外拉又没有着力点,试了各种方式都不得法。
我急的额头冒汗,明知这个可能就是通道口,周旁的缝口都能‘摸’出来了,宽约一尺,高约一尺半,足够供人穿过了。但就是没法将它‘弄’开,我需要工具。探手进兜,是两颗球珠,那根本起不了作用,拉开外套去拿竹管。有几根竹管的头部是削尖的,我尝试‘插’入岩缝,可竹子与石头比一定是石头硬,几根竹管的头部都被撬平了,也没能将石头‘弄’开。
恼怒之下抬脚而踹,带了泄愤的情绪,一脚又一脚!明知其‘门’却不得而入,这滋味不止是不甘心,还有沮丧和愤怒。可就在我踢到十多脚时,突然发觉脚下的石层有了偏移。
收回脚就凑近去看,当真是误打误撞,居然那缝口被我用脚给踹得一侧凹陷,另一侧的缝口则斜凸出来了。我立即用掌抵住凹进的那边,用力向内推,看到它一寸寸地翻转,心中大喜。
不管原来开启这通道口的方式是怎样的,我此刻用近乎野蛮的方法把它给掀开到侧立在偏左的位置,由于它厚度近有五公分,加上最左侧留出的五公分左右的空隙,留存的较大位置就只有二十公分了。尝试向内伸头,卡在了耳朵的位置,想了想,把脸侧过来,几乎就是贴着面挤进去的。
头钻入了,身体就容易许多了,因为高度还在,只需整个人以侧爬的方式向内。爬进一尺后,头部就不再受石层挤压了,等手再解脱出来,快速向前爬行了些,‘腿’脚也可伸展。
很难以置信,这里面居然有一个狭长通道,高度与宽度就如口径处一样,虽狭窄,但足能供人钻爬。爬出约十多米,就发现开始斜向下,也不再笔直,有曲折弯绕。
当爬了近约半小时后,我一口气血翻涌而上,那前方居然是封闭的!
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想爬过去看仔细,却没想突然手一个撑空,头往下而栽。真得感谢这通道高度只有一尺半,如果高一些,那么这时我根本无法用脚去卡住下坠的身体。当下我的情形是半截身体栽进了黑窟窿内,腰部以下都被用脚狠力抵住顶壁而斜翘在那。
小心地一点点向外蹭,到了手臂能弯转时,掰住层面将自己拉拔了上来。是自己刚才太过心急,以至于连身前有个这么大的窟窿也没发现,顿然也明白为何前方会是封闭的,原来这里还有个下口。
刚一路匍匐而爬时,我有对这通道仔细观察过,若说先前遇上的各种岩层、石笋、钟‘乳’石等都是天然的,那么这个通道则有人为挖掘的痕迹。有好多切面都非常齐整,连一点褶皱都没有的,只有工具才能办到。而如此长的通道,不可能是在短期之内挖成的,所以排除了梁哥那干人的可能‘性’。
心内有个自然而成的想法:会是韩建成吗?
不管从哪个时间段来衡量,他都是最有可能挖此通道的人。先不讲他这次来这死亡谷有半年之久,挖凿通道的时间绰绰有余,就是当年扳倒陆父之后,他暗中过来的可能‘性’也很大。
如果是他挖的话,显然他也到了这第五层。那么刚才听到的语声中,必有他在,想到这心绪不由沉重。不再迟疑,将上半身越过窟窿口,到膝盖位置时就将脚探入,四周踢蹬,没有碰到任何遮挡物,里面是空心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要下去,就只是换个方式而已。
手一松,身体就极速下沉,坠落近两米脚触到了地面,就地而翻滚,缓去了重力幅度,等翻爬起身时莫名失神。记得之前被黑岩藤蔓甩脱到地,陆续后来就教训我说不知道下到地上要就势翻滚一圈的,眼下却在无形中学会了这招。
目光凝向未知深度的黑暗,低问在心间:陆续,你在那里吗?
脑中回忆了一下刚才通道曲绕的方位,拿出绿光球珠,向着认定的声源传播方向而行。当细碎的声音从远处飘来时,知道自己判断没有错,果然人在此处。球珠会发光,不能再用,塞进了外套内袋里,四周陷入漆黑无影。
并非空旷平地,少了光探路,只能像瞎子一样‘摸’索过去。听着声音飘来就在前方,但地面时有岩石凌立,绕来绕去的发现反而变远了。我一恼索‘性’不按章理走,直接攀爬岩石。那石头也不是太高,至多两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