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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到高大的黑影掠过,所以必须得安排人职守了。
老铁耿直地拍拍胸脯说:“你们睡,夜里我来守就行了,我有黑虎与这管猎枪呢。”
我直觉否定:“不行,老铁你昨夜就守了半宿,今天再你守全夜,明天哪还有体力再赶路?”老铁怔了下,“你咋知道我昨儿值夜了?”我朝旁边三男的飘了眼,低声说:“夜里的呼噜声跟锣鼓一般响,能睡得着么,半梦半醒发现下雨了,你还坐在山道口为我们守着夜呢,后来是近四点左右才睡的吧。”话一说完,就有几声尴尬的掩饰咳嗽声传来,其中数陆续最面嫩,俊脸又微红了。
老铁憨厚地笑了两声道:“我拿了陆小哥的钱,得为你们办实事。一两晚没睡,没有事的。”
陆续还没开口,三疯子突然对老铁伸出大拇指,“行啊,铁哥,讲义气,今晚就有劳你了。”
29。刺猬()
我的眉刚蹙起,就听许久没说话的梁哥呵斥疯子:“滚你的,十二点前我和你守。”
三疯子立即分辨:“可是我的生物钟是八点睡觉。”这回是陆续埋汰他了:“我说疯子啊,就你也好意思说生物钟?是谁摸到电脑就是一上一个通宵的?还八点,你当自个是老年人呢,还想不想要天书秘籍了?”一下戳中疯子软肋,眼神虽哀怨,却是不再反对了。
之后陆续又与老铁商量安排分成前半夜和后半夜,倒是没人要求我这女的也值守一班,我自然不会去毛遂自荐。夜里睡得并不好,傍晚前的那个黑影时而在脑中晃动,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迷迷顿顿间醒来,并没有因为说我之前暗嘲了几句,男人们的鼾声就可收敛,这应是控制不了的事。
为了夜里暖和,我们的帐篷都是搭在篝火旁的,所以噼噼啪啪的火烧声,也时而加入进来。确定自己一时间睡不着了,从睡袋里钻了出来,拉开帐篷拉链时愣了下。刚没留意腕表,原来是已过了十二点,换成陆续在那守夜了,他是背朝着我这边的,也看不出他是在打瞌睡还是干嘛。
心中微动,放轻手脚,一点点将拉链以无声状态拉到够我能钻出的长度,然后悄声探出身子,就在我欲爬起的时候,陆续蓦然转过了身。暗夜中他黑眸被那红火印得特别亮,只是我此刻的姿势实在是不雅,身体爬出帐篷不到一半,趴伏在地面仰头看着他。
而他转身时,我也看清了他手中拿着的物什,是一张女人的照片,以及白天那个装了耳钉的透明塑胶袋。既然被他发现了,我也没必要再暗中潜伏,摸摸鼻子从地上爬起。
陆续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浅声道:“睡不着就坐吧。”
我没跟他客气,一屁股坐下,目光落在照片中的女人脸上。是个很漂亮的姑娘,瓜子脸,眼睛很大,留了一肩的长发。脑中有什么念头疾闪而过,但太快没来得及抓住,思绪回到当下,笃定而问:“她就是你女朋友泉水叮咚?”
他蹙了蹙眉,“能别那么唤她吗?泉水咚咚是她的网名,取的是名字的谐音。”微掀了掀眉,没有再出声挖苦,因为这刻的陆续与以往不同,表现得有些。。。。。。伤感。我脑中翻转一圈,将这名词与他对上号。那轻蹙在一起的眉宇间,有着淡淡的不表于形的痛。
因为之前我隐瞒了耳钉是彭野的这件事,他们都将之联想到了陆续女友身上,而假若在一处有明显压倒痕迹处发现那冬冬的东西,意味着什么,其实不用道出来就都能明白。
“许玖,你说她还能安全吗?”陆续怔怔盯着火堆轻问。我想都没想就回了:“不能了,凶多吉少。”他一听,眼中顿染了怒意,“你就不能说点好话么?”
我从善如流地回:“你想听好话?那行,她啊还好好的,指不准在哪洗洗温泉,做做SPA呢,这样满意了?”陆续瞪我,一脸的恼怒,“为什么每次与你都不能好好说话?总是张牙舞爪的,见谁都刺,上辈子你是刺猬投胎么?”
上辈子是刺猬?嘿,他说话上水准了呢,我也不恼,正了神色问:“你为什么要来黑竹沟找她?”他愣了下,没反应过来我的思维转换如此快。
30。你到底多大年龄()
也不等他回答,我就又道:“来吧,姐姐给你分析下。前一支进山的驴友队伍是一个多月前,而你也说自我接过她一通电话后,因为阴差阳错的一些原因,再无人与她有过联系,所以严格算来,你女友其实已经失踪了两个半月之多。你在查到她曾加入过那个探险群后,把目标锁定在这黑竹沟。其实你一面盼望着能将她快快找到,一面又希望不要在这里找到她。恐怕后者才是你最想要的,所以你义无反顾地进来了,对吗?”
陆续本是安静地听我说话的,听到最末处,眼中明显多了惊异。
我轻笑了下,继续说:“然后现在发现了这枚疑似你女友冬冬的耳钉,在你不确定是不是她之物的情况下,你无法排除她没有进来的可能性了。哪怕比对出来它与照片上的她戴的不是同一款耳钉,你还是不能轻易下判断,这东西不是她的。这时你的心情是焦虑、担忧,外加难过吧,因为一旦说这件事是真的,那么你心里明白那后果是什么。说到底,你其实是心中没了底。”
静默半刻,陆续才缓缓开口:“许玖,你一向都这么冷静的吗?你朋友是确定在里面的,到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你不急?”
“急有用吗?着急只会让自己失去判断力,而我能做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我眯着眼凝向夜幕深处,淡淡地说。有个事只有我自己清楚,彭野可能才是真正凶多吉少,这是在我认出那枚耳钉时就心中有数的。但在没有真正找到他尸体前,都代表着还有一线希望,而我不能说出这个秘密的原因是在于,我怕陆续他们无功而提前回返。
这样一个重林深处,单靠我一人是走不通的,而且无论与彭野搏斗的是人还是凶猛动物,也不是我单枪匹马逞孤勇能对付得了的。我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来找到彭野。
到此时,我对陆续的疑虑消除了。
他在发现黑影闪过时,话都没留一句就追了上去,假若是对我抱存其它目的,定然不会如此。估计当时他把那黑影与那处打压痕迹联系在一起,所以不顾危险就冲去了。
长久沉默后,陆续突然冒了句:“你到底多大年龄了?”
这回换我怔愣了,实在是跟不上他这思维转换度,“你问这干嘛?”
“资料显示:许玖,年龄二十四,无业。可我看你说话的语调怎么就像三十三、四十三岁的人呢,还自称姐姐,我可没你这么小的姐姐。”
我真真是被他给气笑了,居然又来纠结这年龄的事。其实也明白,他是借此转移话题,也不去点破,故作一本正经道:“资料么可以虚报年龄,你就知道我一定比你小了?”
陆续的反应更加逗人,还真较劲地报上年龄:“我二十八,不比你大?”
“你不也说了我有三十三了,还不够当你姐姐?”
他不说话了,别转了头,一脸闷闷的样子。这时旁边传来动静,两人同时扭头去看,发现是老铁边打着哈欠边钻出帐篷来,看到我和陆续并排而坐时微愣了下,挠着后脑疑惑地问:“之前我们有讨论安排妹子也值班吗?”
我顿然失笑,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大哥,我困了啊,就先去睡了。”等钻进帐篷时,还听到老铁在嘀咕着问陆续。
31。又犯病了()
后半夜本来很平静,忽闻耳旁传来老铁的一声震吼:“是谁?”我倏然坐起身,惊吓得全身毛孔都喷张开,心跳剧烈,拉开帐篷时,听到犬吠声远去,而老铁在喊着:“黑虎,回来!”只不过,等我钻出去时连黑犬的影踪都不曾见了。
“出什么事了?”陆续在旁惊问,同样也是我想问的。看老铁脸色发青,眼中满是惊恐,很是不对劲,好不容易等他缓回了神,吞咽了好几口唾沫他才道:“我真的看到野人了。有那么高!”他一脸惊魂未定地比划着,“它脸上的毛好长,分辨不出是头发还是毛。”
我们面面相觑,之前看到黑影推断为野人,但毕竟是不能确定,现在老铁亲眼目睹,那定是不会错了。这时身后传来一身轻哼,微转目光,发现是梁哥就坐在帐篷前,斜勾的嘴角带着嘲讽:“你不是有猎枪嘛,干嘛不射?”
老铁一怔,他手上确实是还拽着枪,可我看他当时根本就没机会举枪瞄准吧。而且,如果就只是全身长毛的野人,应是不至于惊怕到如此,耳旁听到陆续也在问:“是不是还有别的情况?”
“起初我有些瞌睡,迷迷蒙蒙似看到黑暗中不远处有个什么在那,听到有动静醒神过来,定睛一看,只见那野人。。。。。。”老铁说到这时,眼中又现害怕,“那野人身上挂满了老鼠,还都是活的在动,除去长了毛的脸上没有,就连头发上都有。”
这情形换了谁看到都会觉得害怕吧,光用想象的,我就觉得十分的恶心。想起刚才那黑犬追上去一事,问老铁要不要紧,他摇摇头说:“那倒没什么,黑虎受过我训练,要不了多久就会自己回来的,而且以它的身手与速度,应该是能避得开危险。”
看刚才黑虎冲出去那速度,确实很敏捷,等它回来了倒是可借助它去追踪那野人,指不准能发现点什么。似乎这野人是盯上我们了,其目的自当无法以正常人的思维去推断。
可是等到天亮,那黑虎也都没回来,老铁原本笃定的神色也虚了。陆续问会不会猎犬迷了路,我听了扬起眉问:“你有见过哪只狗闻不出回来路的?”更何况还是只训练过的猎犬,不用说,黑虎不是迷路,而是回不来了,至于原因,都心知肚明。
老铁显得很难过,但他并没有因此而要求离开,把东西收了收,沉默地做好了准备启程的工作。这头我也正收拾着,突听旁边梁哥以难得严肃的口吻在对陆续说:“疯子好像不对劲。”我探过头去察看,发现两人正站在疯子的帐篷前,拉链已经拉得大开,从旁可看到里面睡袋中的人还躺着。
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就是之前老铁那般震吼,发出那么大的动静,我们全都起来了,唯独三疯子没醒,一直在帐篷里闷头大睡。而此时,我们也都起了,收拾东西准备动身,他都还没起来。
虽然说这三疯子时常不着调,但也没不着调到如此。我与老铁全都凑了过去,见梁哥蹲在那探三疯子的呼吸和颈动脉,又翻他的眼皮,好半响才抬起头来对陆续道:“应该是又犯病了。”
犯病?我心中一顿,这是怎么回事?只听陆续解释说:“疯子有个怪病,隔段时间就会沉睡上两三天不醒,让他上医院查,他不肯,说那是他得慧根的时机,跟天上连线学天书呢,不能被破坏,也千万不要叫醒他。”
“。。。。。。”
这是疯子干的事,他果然是脑袋不太正常。
32。神佛洞(上)()
三疯子突然犯病,自然不可能就将他一人独自扔在这,最后陆续与梁哥商量后,由梁哥等在原地,我们继续向内,至多三天,若还找不到半点线索,就原路返回。
这个迷雾重林,已经在警告着我们生人勿入,越往内恐怕危机越多。我心中的考量是,彭野的耳钉在那处发现,很可能他们几人就在附近,必须得把周遭给找一个遍才行。
再上路三人都很沉默,老铁还沉浸在黑虎丢失的难过中,陆续么估计是在想三疯子这事,我本不是喜欢调度气氛的人,更何况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氛围,也无心开口。
今天相对而言,要比昨天早上雾散得快些,可能与天气有关,天似乎要放晴了。沿路时而能看到被踩踏过的痕迹,当走得一段路,发现黑虎脖颈上的锁链时,老铁脸都白了。虽然没血迹,但地上明显有被拖拽的痕迹,我轻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想来他与这头猎犬应是有感情了,他默默捡起锁链,神色哀戚地塞进了身后的背包。
再上路时,他把猎枪端在了身前,一脸肃穆。循着那痕迹而行,但只向前百米,就出现一块无草的泥洼地,痕迹消失了。折了树枝去度泥洼,很深,泥很软,等于说这是一块沼泽地。沼泽的可怕,只要是有常识的人都明白,如此宽的面积,我们三人是无法跨越过去的。两旁都是浓木树丛,无法走人,前路是被扼断了,沿途过来时有条岔路,我们只好折返回去。
透过树的缝隙,远远可见一座孤山屹立,老铁一改刚才的沉窒,表情中多了神往,立即明白可能是那神佛洞要到了。果然,穿过丛林背后,俨然一个天然山洞呈现在我们眼前。
无需老铁描述,我们已经看到了那洞口上方巨大的人形像,确实与佛有些酷似,这如果是天然而成的,那可真算是一种奇迹;但如果是人为塑造的,那雕工就有些不行了。我看老铁神色已近痴迷,只得压低声问旁边的陆续:“你看这人形像是天然而雕的还是后期人为的呢?”
没想他翻翻眼皮道:“你问我,我去问谁?我对这方面又没研究。”
好吧,当我没问。但他转而又道:“我只看得出,假如是人为雕凿,看那上面这么厚的青苔,那也起码有好几十年了。”经他提醒,才留意到山石上确实有一层厚厚的青苔,不过我倒不这么认为,山中湿气重,树多草多,长出青苔不足为奇。
噗通一声,老铁突然来了个五体投地的参拜,接连咳了三个头才起身。转头对我们道:“听他们说是里面还有一个,那才是灵佛。妹子,陆小哥,你们一起进去拜拜吧,定然心想事成,帮你们找到朋友。”对老铁的提议我一笑而之,但却是随了他走进洞内,回头间,见陆续并没进来,而是低着头在看手机,暗道这人真是的,就算不领老铁的情,进来看一下也好呀。
看来老铁听来的传闻并不虚假,洞内的石壁上真的还有一个佛像,但我深以为,可能外面山体上的是老天爷的手笔,这山洞中的一定不是,因为那雕刻太惟妙惟肖了,连佛的神态都抓得十分精细。
33。神佛洞(中)()
不知道为什么,在有些昏暗的空间,看着那墙上的佛像,我的脑中闪过的画面是,西游记中妖怪黄眉怪利用唐三藏求佛心切虚摆小雷音寺,引得师徒四人入寺,那里面的一座座佛像或横眉,或怒目,或仁慈似如来,但都一致的带着邪气。
这就是我此刻的感觉,这个让老铁虔诚之极的神佛洞,那石壁上刻的佛主,给我一种邪的感觉。盯着佛像看了好久,终于发觉出哪里不对了,是它的嘴角,微微上扬着,好似带了讥诮,睥睨着跪倒在它身前的人。这时,老铁已经将猎枪放在一旁,虔诚地跪倒在地,嘴里喃喃而念,完全沉入了那求佛许愿的思绪中。
我将周遭环境又看了看,并无特别之处,洞穴不深,一眼就能望到另一头,若不是石壁上刻了这么一座佛像外,恐怕这也就是个记普通的山洞。见老铁还要一会,我就转身走了出去,发现陆续已经收起了手机,仰着头还在审视上方那个巨大的人形像。
赶了一上午,很有些疲累,我将肩上的背包放下,席地而坐,翻找出矿泉水,还没旋开就听到洞内传来老铁的一声闷哼,心尖颤动了下。在我作出反应前,原本还抬着头的陆续如箭矢一般越过我身旁,冲进了洞内,我立即扑簌从地上爬起,回转身也跑进去,结果。。。。。。
只看到陆续跑到洞内最底处,而老铁却不见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