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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哥靠在车前默看着越走越近的身影,等只剩十来米远时,他起步走上前相迎,但陆续却目不斜视地擦身而过,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阿续。。。。。。”回身而唤,却见那道身影彷如没听到一般继续笔直向前,梁哥无奈只得追上几步与他并肩,“你还怪我?关于我父亲。。。。。。”
“梁哥,”陆续顿住步子,眯着眼看前方,“你瞒着何建国是你父亲,为了一些目的接近我,这些都可以原谅,但唯独一件事无法原谅,关于古洞,你不该骗我。”
“我。。。。。。”梁哥窒了窒,蹙着眉解释:“在拉萨那会,我是真记不起来。那个洞穴太诡异,它似乎有一种能对人致幻的气息。”忽略陆续嘴角勾起的讽刺弧度,他移转视线凝往别处,“后来记起也是零碎的画面,而且最后你们的生死杀戮,我并没有参与,所以。。。。。。”
221。卷 末记(3)()
这些其实他之前已经与陆续解释过,在几个月前,他正在办案,突然接到医院来的电话,说陆续很不对劲。。l''等他赶到医院时,才发现岂止是不对劲,是疯狂。
陆续整个人就如魔症了一样,手里握着一把不知从哪得来的水果刀,眼睛血红,谁靠近就扎谁。当时梁哥掂量了下,若是以前,陆续拳脚功夫要比自己还狠一些。可当下,他瘦骨嶙峋到病服穿在身上都是空落的,没有犹豫就走了过去,水果刀迎面扎来,毫不费力就被他给反手而缴。
却在这时听到陆续怒吼:“还我小九!”
梁哥愣了愣,神色一紧,直直盯着陆续的眼睛问:“你说什么?”
蛮狠的、决绝的,嘶吼:“我要小九,把小九还给我!”
梁哥默了两秒,反问:“小九是谁?”陆续突然笑了,从微弯唇角,到放声而笑,可笑着笑着他就把手遮住了眼睛。梁哥看到,两行泪痕从他指缝中滑落,整个人都懵了。
那些原本在旁指手画脚的旁观者和护士看到这一幕,全都没了声,静谧的病房里只听到一个男人的哀呜声,这是梁哥第一次看陆续哭,还是哭得这般狼狈。不对,是第二次,上一回也是因为那个人,他转过身的霎那疑似有泪落下。
看着这样瘫坐在地,哀鸣不已的陆续,梁哥突然也觉心头无法抑制酸楚,差一点连自己眼眶都红了,强忍着逼了回去。
终于,陆续放下了手,泪已至于,眼眶通红,他垂着眼轻到不能再轻地说:“何正梁,你以后都不要再来了。”梁哥变了神色,“你。。。。。。全都记起来了?”
陆续依旧没有抬头,无疑默认。也是,他连许玖都记起了,又怎可能不记得那些曾被自己苦苦隐瞒的过往?转念梁哥就明白刚才陆续的发疯,实则是在试探自己,甚至都不用他正式回答,只是一个霎那的反应,就让陆续得到了答案。
他蹲下身坦白:“没错,我比你更早想起一些事,但知道得不会比你更多,关于她。。。。。。”
“滚出去!”
他心神颤了颤,低眼看着抵在自己脖前的另一把水果刀,原来,到底还是错估了陆续。即便只剩一副残躯,心思依旧深沉,知道明着拿一把刀,暗地里藏一把。
听到陆续一个字一个字在说:“如果你不说她在哪,那就滚出去,永离我的视线。”
梁哥凝定他足有半分钟,才确定他是来真的,那把刀甚至已经划进了皮层,带来微微刺疼。只是,他帮不了他,只能如实坦言:“我不知道她在哪,最后与她在一起的只有你。”
说完这句后他就起了身,大步离开了病房。自那以后,他再没跨进过医院,只吩咐疯子跑勤快些,多去看看陆续。可疯子又岂是着调的人,之前对他那评价根本就是迷了眼,没几天人就跑没影了,还是交代了陪护将陆续定期情况向他汇报。所以才知道今天他出院。
梁哥欲言又止后,视线转回陆续脸上,见他表情漠然,没有了那日的张狂,眼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旺泉,他比更早以前还要难捉摸了。再解释也觉索然,早该明白,当那层膜揭开时,他与陆续就再做不回兄弟了。另外,在许玖这件事上,他确实留了一个心眼。
觉得可能是他并没经历最后劫难,所以要比疯子和陆续都更早地回想起古洞的事,当记忆渐渐清晰时,他清楚记得许玖是与陆续一同向里走的,可出来的就他们三,那许玖呢?几乎不用想也知道结局只有那一个。恒定再三,选择隐瞒,在已知陆续纠结那段记忆,而且身体如此糟的情况下,不认为他能承受得住这个结果。
然而,此刻陆续的意思,正因为他那时的一念之差,拉开了两人彼此的距离。
看着陆续越走越远的身影,梁哥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杂瓶,各种滋味都有。仰天而叹:我失去这个兄弟了吗?
陆续首先找到的人是萧默,此人虽行踪不定,但还是能够找到途径把人联系到的,毕竟他算是个“商人”,只是生意比较特别而已。约的地点是一家酒吧,陆续在吧台边找到了人。
见萧默指了指身旁的位置,他浅笑了下就落座,开门见山:“我想知道庄聿在哪?”
但见萧默淡扫了眼他,指了吧台后面一瓶酒说:“你把它喝了,我就告诉你。”陆续视线划转而过,嘴角扬起讥讽的弧度,不就是一瓶xo嘛,让吧台后的服务员拿过来就旋开了瓶盖。
萧默看着眼前这个拿洋酒当水一样喝的男人,心底是有些吃惊的。那时候以为就算此人命救回来了,也是废人一个,竟没想一年半后,衣冠楚楚地坐在这了。
一瓶酒下肚,陆续只觉腹内如火烧一般,他不是没酒量,但这样喝法还是第一次。把酒瓶往吧台上一搁,发出清脆的响,“可以说了吧。”
但萧默的回应是耸了耸肩,兀自拿起自己酒杯放在唇间抿了一口,“我不知道。”
陆续眯起眼,声音骤冷:“你玩我?”萧默并不惧他,眼角微扬了道:“我说得是实话。与他不过也就三次交易,三次都没见过他本人。你说我上哪去知道他人在哪?”
陆续推开座椅,招呼不打就打算起身离开。却被身后喊住:“我这有他的号码要不要?不能保证一定还接得通。”陆续身形顿住,回头目光凝在男人的脸上。
走出酒吧,哄闹的喧嚣顿入宁静,仿佛一门之隔就是两个世界。陆续走到自己车前,没有急着坐进驾驶座,先点了根烟,吸了好几口后才拿了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按。他不知道那十一个数字按下去,最终结果会是什么,有种彷徨的感觉在心内滋生。
最后一个键按下,静默等候,似乎连心跳都在那刻静止。当“嘟”声长音连通时,心尖颤了颤恢复跳动,嘘了口气,总算不是关机或者销号。
铃声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断线后又重拨过去,仍然断线,再次重拨,陆续情绪变得很焦躁。就在他以为这一次也同样会断时,电话那头却突然接通了,他的心漏跳了半拍,屏息以待。
“喂?”
他怔了怔,女声?怎么会是女人的声音?那边又连喂了两声,嘀咕了一句似乎就要挂断,他连忙出声:“等一下,”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请问庄聿在吗?”
“你找他啊,可能现在不太方便,过一会再打过来好吗?”女声听起来很温和。
陆续问:“过多久方便?”那头可能没料到他会这样穷追猛打,迟疑了下回说:“半小时吧。”
放下手机时,陆续的心就不平静了,来来回回绕着车子走,从没觉得半小时这么长,真切体会到度日如年的滋味。当手机闹铃提示音响时,迫不及待摸出来,再度按下重拨。
响到第五声时被接起,对面直截了当问:“谁?”
陆续沉闭了闭眼,是他,就是这声音!“我是陆续。”沉默有两秒,转而一声轻笑从手机里传来,听到对方问:“你找我?”
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就是听着对面那笑声,心头发寒。在古洞里的最后时光,见识过这个男人的阴森与残忍,若不是记起了一些事,绝对不想与此人打交道。
“能见你一面吗?”
“你当自己是谁呢,我是你想见就见的?”
碰了个钉子,还是很硬的。陆续默了两秒,道出自己真正目的:“告诉我小九在哪。”
那头又笑出了声,低低沉沉的,听得陆续心底发毛,只听他轻描淡写地反问:“小九是谁?”一股怒气直线上冒,陆续冲口而出:“庄聿,你别给我装傻,谁都可能不知道小九,唯独你不可能。”
疯子关于花蜘蛛的故事,小九脱口而出的那句“庄聿的庄”,若说他们之间没有联系,他死都不信。而且他反复深思过,为什么庄聿会最后在古洞出现?那个地方不是公园,并非随便什么人能找到的。显然,他是循着小九踪迹找过来的。
最后那场殇战,他记起后就在脑中一遍遍地回想,每想一次头就疼一次。有时候实在疼得不行,就吃止疼药,可不会停止那念想。推敲分析到后来,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小九一定还在。
若只从自己伤重昏厥前的那些场景来判断,他根本连再呼吸的心都没有。可永殇最末出现了庄聿,他救下他们几个的那种从容不迫,甚至还莫名其妙对他一番审问,无不预示着什么。假如。。。。。。假如说小九真的没了,作为与她有直接关系的庄聿会是什么反应?
分析完这些后,心里就有了底。庄聿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清楚,但至少不会是好人,不可能还让萧默赶到沙漠中来,把他们几人给救出去。能让庄聿如此做的,只有小九。
正因为有这个念想,他在想着那些绝望窒息的画面时,才看到希望。
222。卷 末记(4)()
但庄聿是难缠的,在陆续吼完后,那头的反应是直接撂了电话。''再拨过去,又是长长的等待嘟音,不由心生懊恼,不管如何,目前小九的下落都在对方身上,怎么就不压制着点脾气。
再接起时,陆续已经平了脾气,声音放软了开口:“拜托你,告诉我小九在哪好吗?”
预期中的奚落并没有传来,在默了几秒后,竟又是那女声:“抱歉,我不是庄聿。他刚把手机甩我这出去了。”陆续心里沉了沉,追问:“什么时候回来?”
“呃,一时半会应该回不了。”
“可以告诉我你们现在的地址吗?我上门来拜访。”非常时期当能屈能伸,这个头他不得不低。
但那温和的女声却道:“恐怕不太方便,要漂洋过海什么的,还挺远的。不过,刚才他甩手机时说了句话,你要听吗?”陆续心中微动,“什么?”
“告诉他从哪来滚回哪去。”
挂掉电话后,陆续就无法抑制加速的心跳,狂喜先没过神经。最后那个女人透露的讯息,无疑是庄聿默认了小九还在的事实,这比自己推断来得更具说服力。到底,心底深处他还是胆寒的,害怕自己分析推断错误,害怕哪怕重新振作,也再找不到小九一丝痕迹。
从哪来滚回哪去!脑中反反复复地盘旋这句话。庄聿在暗示什么,又意指什么?出自那个女人的口,当不会是庄聿的一句胡话,很大程度上是庄聿有意让女人如此说的。
心念电转,小九还在古洞?庄聿把她一直丢在那?
怒火又上扬,时隔一年半,光只想小九被扔在那个古洞里这么久,心就撕裂般地疼。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他要再入昆仑死亡谷!
陆续不是二愣子,就算再急着想找到小九,也不至于什么都不准备就往那山里头钻。那样叫送死,不是去找人。首先他回了趟城,将所有必备的物资都买齐了,其次略一踌躇,还是找上了梁哥与疯子。'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躺了半年,复健一年多,以前的路子该断地都断了,不是说找不到能舍命陪的朋友,但觉得最合适的人选还是他们。
梁哥看到他找过去很意外,听了来意后,长久没作声。他也不催,不是小事,他们三都是从那里面出来的,九死一生。说起来自己还有点厚脸皮,前头梁哥来接他出院,没给人家好脸色,回头只过了几天就跑来让他再去死亡谷。所以,就算梁哥拒绝,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但梁哥踌躇了好长一会后,蹙了眉问:“你确定她真的还在那?”
陆续:“我确定。”梁哥点头:“行,我跟上级请假,疯子那边你联系下,不知道归家了没。”
后来在路上时,有次梁哥问,以后还是兄弟吗?陆续眉色未动地说:如果不是兄弟,我不会找上你。一句话肯定了一切,对梁哥,心情真的很复杂。他的父亲是害老头子入狱的帮凶,他为他父亲来接近自己,那些过往的情谊里多少带了些虚情假意。可两人又生死同命过不止一次,要做到恩断义绝真的是不可能。
行程与前次有所不同,会往拉萨走一趟,为的是与萧默会合。之前找上他时,就对他做了一番详细调查,一个对沙漠熟悉如自己家的沙地行者。尤其是,他与小九有一段渊源。
萧默可能是认不出他来了,可他却认得。格尔木昆仑山口,发现小九踪迹,他假装汽车坏了上前找他们帮忙,其中领头人就是这萧默。这件事说明,在那之前,他们与小九一同进过玉珠峰。在电话中道明这件事后,就传来萧默疑问:“你要找的人是亚楠?”
亚楠这个名字,陆续是陌生的,但电话中他应了。萧默的答复是让他去拉萨找他。
于是路线做了调整,先去拉萨,与萧默会合,然后再从羊八井、当雄那条线走唐古拉山口,进死亡谷去。当初萧默开车载他们出来,应当也是走得那条线,所以具体怎么走他清楚。
到了拉萨却没立即见到萧默,他打电话过来说路上遇了点事,先让手下过来与他们碰头。陆续本还有些怒意,但来人开口就说他是之前与亚楠一道进玉珠峰办事的同伴,怒气顿消。
将对方盘问了个遍,把小九那次去玉珠峰的经历都了解透底。当晚陆续就不平静了,辗转反侧都睡不着,起身去宾馆楼下透气,点了根烟。正愁绪满心时,见萧默那手下左右张望着也从宾馆里出了来。不是他多疑,而是此人行径有些怪异,只略一迟疑就跟了上去。
那人也没走远,就是到了偏僻处拿出手机开始拨号,很快就接通了,听到他压低了声说话:“小妹,已经见上了,也把咱那次找尧哥的过程跟他说了。你那边探到口风没?要不然老哥我明天就真要跟着进死亡谷了呀。”
那头似乎在说什么,听到他疑问:“古来寺?你确定?。。。。。。好,那我明早找个借口过去看看再说。”很快就收了线,在看到他欲转身回走时,陆续机警地闪到一旁,等他走进了宾馆才出来。
这个人行径古怪,很是蹊跷,夜半三更跑出来打电话,是怕被他给听到?他们的房间是开在两隔壁的,而这家宾馆的隔音设备不太好,基本上这边说话另一边能听到。另外,很显然他电话打给的不是萧默,称呼对方为“小妹”,应该是跟女孩子通话,还讲到了这趟去死亡谷的事。
古来寺?那里有什么?心底某处似乎在蠢蠢欲动地沸腾,明知不可能有所关联,但却直觉想要去看看。随意走近一家还在营业的店,问古来寺的地址,据说有些远,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出门后陆续就打了辆车,跟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