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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线下坠砸进了水面。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疯子突然一个跟斗,人向前也栽进了水中。我急冲过去想要拉住他,但趴到水池边时,已不见了人,想到什么抬眼,就刚才这一会注意转移,水池中央的石台已经全部沉没,哪里还有陆续身影?
我有种跌入噩梦的感觉,这是真实的吗?还是我在那石椁底下睡着了,沉入噩梦一直没醒过来?否则怎么可能人会在眨眼之间都消失不见?刚才韩冬灵突然在水里消失就奇怪了,水池只有一米多深,就算她沉到底,也还是能看见的。。l刚刚疯子与向晚也是前后跌入水中,眨眼就消失不见了,这更加离谱,疯子是拉人的,他怎么会突然向前栽了跟斗?
还有,陆续呢?石台下沉,他还能游泳啊,不可能说瞬间就沉下水的。
茫然四看,几欲崩溃,谁来告诉我,这究竟是不是噩梦?突然眼前的场景变了,应该说水池中起了变化,从水池正中央为起点,慢慢水流疾速盘旋,越转越快,面积也扩散得越来越大。
脑中逐渐反应出两字:漩涡!
漩涡内白影涌动,隐隐浮在水层之下,很快意识到那是消失了的洞螈,是那八条洞螈在水池中心盘旋而游,带动了水变成了漩涡?可它们刚才去了哪里,怎么又突然出现了?
容不得我多想,漩涡的幅度越见变大,中间好似破开了一个窟窿,里头藏着什么。身体比头脑更快作出反应,我迅速跑到山石前攀爬,想要登高看清那漩涡内。当爬到一定高度真的看清时,眼睛不由瞪大,我想我真的是在做梦,居然看到在漩涡的正中间有一块透明的石头,在那石头里面挤着一个个人,首先第一眼就看到了陆续。
石头表层冒着白气,疑似冰寒,能装下这么多人,等同于是一个冰室了,但他们几人怎么会到那里面去?不管了,我要下去。正打算爬上顶壁然后攀爬到正中心去,恍然间有什么在心头晃过,太快,来不及抓住,只好像感觉到了光闪,幽绿色的。。。。。。
啊!晶石!我无发辨别出它是否与之前在坠进深潭的是同一块,也没有理由来解释为何这里也有一块,但却明白一件事:他们不是在石头里,而是被那块晶石给反射到石层上面的影像!
水底有玄机,是吸力!他们如今所在的空间存在着极大的吸力,由于之前轰炸破坏,导致那股原本被封闭的吸力打开,所以韩冬灵突然被急抽而走,而疯子在岸上也因拉着向晚被拖进水中,甚至于连整个平台都被那股吸力弄下沉了。
是磁场,水底某处一定有一个巨大的磁场存在,否则不可能会有这般大的吸附之力的。
既然想出其中原理了,我也有了迟疑。如果跳下水中,很可能也会和他们一样被那吸力带入到那空间,但这意味着全军覆没,假如找不到方法,所有人将都死在那里。
身体一点一点向后退了回来,这时候我不能再冲动,一干人的性命都掌握在我手上,要救他们必须得保持冷静。从那块晶石上的影像分析,首先他们所在的空间有光,然后人都是紧叠在一起的,要么是空间本身狭小,要么就是所躺位置就是块磁场所在。
可磁力能对人体也产生吸附之力吗?我的认知里是不会的,能将万物吸附的只有地磁场,但近地空间的地磁场,就像一个均匀磁化球体的磁场,磁力非常弱,只是能延伸到很远的空间。
原理虽是如此,但不代表不可人为。古洞的主人在那个年代就能布谋设局,一环又一环,环环相扣。难保他不会利用地磁场的原理,缔造出一个强大磁力空间。而我们在这古洞如此长时间都没有发生过类似情形,包括之前我与陆续渡水而上石台,也都没有感受到水中有任何的外在力量。
所以现在的情境不是偶然发生,目光凝注水中漩涡,根源是在那尊青铜像上吧。
洞螈门因为它不靠近石椁,有守护之意。但阎九那个疯子,临死都还要拉人垫背,不但把石椁给炸毁了,还将那具青铜像也给炸得粉碎。在刚才顶上看底下漩涡时,有一件事算是破局中好的,我在那挤成一堆的人里,发现了阿蛮,多少减轻了一些我的愧疚感。
有些事只要有一条讯息出来,很快就能贯通了。疯子并没有撒谎,轰炸而起的那刻,他一定是趴伏于地或者躲在山石后面避闪的,于是他看到的只是片刻场景。阿蛮也确实在阎九扔出雷弹后,做了飞扑进石椁的动作,甚至外带上了阎九本人。当时情形已不容他拿出雷弹扔掷到外,他直接将之按进了青铜像身体里,爆炸的同时他飞身而扑进水池中。
这些全在一气呵成间,换成任何一个别人都不可能完成,不但要有徒手捅穿青铜像的力量,还得有飞离的速度,而这两者,阿蛮是兼具的。这在黑竹沟时,我就已经领略到了。
他扑进水池,本是想借水温以及水压来抵挡轰炸力,可不想那一炸将底层某处空间给炸开,强大的磁力一下就将人给吸走了。同时,洞螈们也一同被吸附走。但看晶石所呈现影响中的他们所在空间,并没有水,我可不可以理解成那个地方有一堵门,将水与洞螈都挡在了外面?
如今正中间水涡旋动,洞螈浮隐浮现,那堵“门”会不会就在那漩涡底下?正自思疑间,本是抬眼想对漩涡再做一番观察的,却突然瞥见眼前一道火光扑闪,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不是我错觉,那道之前疑似门扇的地方已经向外开启了一道缝,火光正是从那里面闪耀出来的。
我是耳朵听不清楚,否则在它启开的那一瞬就能察觉到。巨大的门扇,令我想起了在昆仑山腹之内,与成晓他们一同遭遇的场景,门的材质并不一样,眼前这扇是金属的,应当又是青铜所制。而那一次。。。。。。嗤,是白金石?
我居然直到这刻才想起这件事,绵延数百阶的汉白玉石长阶,巨大的白金石门扇,怎么会这样?若说黑竹沟与这里有关联也就罢了,连成晓寻找那个神秘男人盛世尧的地方也有了联系?
还是说,这种白金石是昆仑山境内以及黑竹沟里的特有石材?可是又怎么会修筑成成品?乱了,我感觉脑中思绪全乱了,本来还没理顺,又多添了一道杂线。成晓那件寻人任务,原本与此刻境遇是完全不搭界的,怎么就有了联系?而且,如此重要的事我怎么会一直没想起来?念头拨转,是因为昏睡的原因?
晃了晃脑袋,不对劲,眼皮突然沉重起来,不至于就因为想到了昏睡这事,立即就睡过去吧。可真的是万般疲倦纷涌而来,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用疼痛使自己清醒。
不能再留在原地胡乱分析了,既然那扇青铜门开了,里头一定有什么,进去看了再说。
或许,关于那地磁力的秘密就在里面!
215。滇国&()
每一步踏进,都有一种走在云端的感觉。''不是说脚踩不到实地,而是受到心理因素的影响,一脚踩下都似会在下一秒沉陷。另外,自己的双腿也像在打着飘。
但一直走到青铜门前,也什么事都没发生。远远看着青铜巨门只是开了一条门缝,走到跟前才发现那“缝隙”已经足有我两人宽。从外向内看,只看得到一片白光,那白光不刺眼,却无法让我看清白光以外的场景,无法窥探内里究竟。
感觉就像是一条时光隧道摆在眼前,迈前一步就堕入时空,退却留在原地。但我找不到破解地磁力的方法,无法抵达陆续他们所在的空间,尽管我还有最后一条路,当于事无补时还可以跳下水池被那吸力一同吸进那处,但谁又能保证我跳下去一定可以去到那里?
时机,是由时和机两字组成的,代表时间与机会,往往一念之间,两者就稍纵即逝,之后哪怕是穷尽一切力量都可能再无法企及。
这话好熟悉,是谁说的?我想了又想,都没想起来,只觉得说这句话的人对我非常重要,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再迟钝都意识到一件事:我的记忆似乎在进到这古洞后退化了,成晓那个任务相隔时间如此短,按理不可能会忘记那么重要的细节,可我却直到眼前这扇青铜门开启时才想起。
而这刻,脑中那句关于“时机”的富含哲理的话,熟悉又陌生,完全记不起是谁说过的。是陆续吗?不,我第一反应摇头,一定不是他。因为脑中有模糊的影像,那影像不是陆续,可那是谁?心口是没来由的慌乱与不安,感觉自己忘记了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一道尖利的音划破长空,打断了我思绪,茫然抬头,转而又惊又喜,我的耳朵能听见了!又是一声尖音传来,这次我听清了,是来自青铜门缝内。(。。l)再不迟疑,抬脚跨进。
假如,当这个设定成立的话,我若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或许这刻迈进的脚步不会如此坚定,或许就此退却了,可没有人能知道将来会发生的事。但即使给我重新选择的机会,或者已知后情重回这刻,我依然会作这般选择。因为时至当下,迈入已经是我唯一可走的路。
走进门的霎那,一股凉气带着清幽扑面而来,人有片刻迷蒙,很快就清明。但我的眼睛却是瞪直了,熟悉,熟悉,放眼而看全是熟悉的感觉。记忆某处讯息如潮而涌来,雕栏玉砌的古色、宫灯华丽明亮、空间浩大,这是一座宫殿,与昆仑山玉珠峰腹地的那座不完全一样,但整个布局与装饰摆设绝对是出自同一个年代。
这里仍地处昆仑山脉,是否这个地方与成晓要找的那个人也有关联?嗤。。。。。。我想不起成晓找的那个人长相了,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与刚才一般,有些事忘记了在看到类似场景时还能记起,可有些就像顽固的污渍扎根在脑中怎么都洗不掉,然后被污渍掩藏的事就也记不起来。
不纠结于此,记不住的缓一缓,可能当看到某些事物时就能连贯想起来。眼前最重要的是寻找可能与地磁力相关的东西,再找到通往陆续他们空间的途径。
此处空间宽广,像是古时宫殿的朝堂,向前走出一些就看到那前方一张单调的椅子摆在正中间。模糊记得成晓与那男人好像也是坐了一张这样特殊的椅子,启动机关去到下层。会否这里也有底层?目前而看,这四周地界并不见有何异常,就是一座森冷的古宫。
对,森冷。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冷,沁入毛孔到骨子里的寒意,再加上空旷四野只有我一人独站,森然沉沉之感尤为浓烈。迈向那座椅的一段路,有步步生涯的错觉,直到坐上,心都还提在嗓子眼。找到机关并没如想象中的困难,因为椅子上有很明显的异常,轻轻一扳扶手,随着磨石的轰隆,椅子开始缓慢下沉。
果然。是我此刻的念想,真的与那玉珠峰里的古色宫殿一般,也有底层密室。
我想我终于明白为何这里会这般冷了,寒气来自下面。尽管下层火光不如上面明亮,幽幽暗暗的,我也看清了身周的环境,这是个冰室,不,应该说是冰宫。
格局与上层类似,但四壁都是透明冰墙。温度骤然下降十几度,身上衣服本就是湿的,不过几分钟,就觉冻得整个人都木了。这些都不在我注意的范围内了,视线被前方一排排白金玉像凝住。
全都是古装的人形象,衣冠与之前壁画上的君王极其相似,但可看出每一尊都有不同。目测有好几排,凌立并无规则,视线下移,极显眼的,在每尊人像脚边都横放了一块青铜方砖,上面似刻有文字。快步挪移过去,低眼览过,意料中的,同样是不认识的文字。
咦?我在那堆对我而言是天书的文字中,看到了熟悉的,之前从石缝中找到的青铜片上,疯子给翻译出来的“滇”字。还有一个字,明明是与汉字完全不同,可我却识得。
庄。
脑中有根弦被拨动,电光一闪而过,快得来不及抓住。疑虑在心头,为什么我会认识那字是“庄”?视线划转向别处,想要寻找更多的讯息,但再搜罗后方白金像前青铜刻字,却不再有看到熟悉的字迹了,连那两个字也都不曾出现。
因为一直是低着头,一排排过去,并没留意有何异样。当清晰的汉字出现时,我怔了怔。
滇国・聿。
就三个字,没有别的累赘。下意识地抬眼,又怔愣住,回头去看之前的白金像,显然这尊有了不同。如果说前面那七八尊都装束华丽,这一尊可用简朴来形容,只是头上束发,衣装也不再带有异族风味,倒有些像清代人的长袍。然后面容。。。。。。仔细想了想,与那尊青铜像有七八分相似,只是两尊像的穿着打扮有区别。可,不经意间似曾相识的感觉又一次涌来。
我猜想一定是这古洞存在某种介质在影响人的脑细胞,从而淡化记忆,也产生错觉。敛去杂念,向下一尊白金像走,却又是一怔,同样的面容,不同的衣装,这是刻得同一个人?低头去看青铜方砖,没有字。再往下一个,还是如此,往后接连几尊像都是同一人,然后我看出了些端倪。
这些白金像似乎代表着一个一个年代,越往后离现代越近,甚至第五尊看起来同一个人的像已经是现代装扮了,剔去了长发,刘海垂额,竖领长风衣。神态。。。。。。有种说不出来的幽深莫测。一个人怎么可能经历五个年代呢?这些像恐怕刻的是一个家族的成员吧,不是雕刻的人到后来太过敷衍,随意模拟了前面也就是标注了“滇国・聿”的那尊,就是可能这个家族遗传基因强大,代代长相都十分神似。依照目前看,我只能做此推断。
从阎九那得到一个讯息,青铜文字来自两千年前,之前疯子翻译青铜文字,陆续说此古洞焉藏某国龙脉,大胆假设这个某国就是滇国,那么这个滇国就存在于那个年代。回忆历史往前推,两千年前似乎是汉朝,那时候有滇国吗?历史隔得太久,关于那个年代的小国还当真无从得知。
联系路上所看壁画,从着装来分析,前面几尊应当是滇国历代君王雕像。然而,从刻写汉字“滇国・聿”的那一尊起,时代就有了不同,怀疑是清代衣装,那么就是五六百年前,中间时隔近一千五百年。唯一的解释是,滇国皇族后裔通过先人指示找到这古洞,然后沿袭祖宗留下的规矩,也学着刻雕像,意味着一代接一代的传承。
如此分析后,有些事就开始变得合理了。古洞本身存在,刻下壁画的君王是第一代主人,也许那时就已巧设机关,但一定不会像现在这般环环相扣。是到了近代时期,君王后裔找到古洞,然后一步步开始进化,科技跟着时代在进步,这里面的布置也在一点点得到完善。
于是这整个古洞,结合了先人的智慧与后人的科学文化思想,准确引用各种外力来缔造生物平衡,又利用地磁力来守这最后一关。万物归宗,溯本归源,我怀疑龙脉,恐怕就是这些白金雕像。
古人很相信时运与气息。昆仑山脉素有中华龙脉之祖的称谓,滇国君王自比为龙,选此佳地刻下珍贵的白金像,一代又一代,从而连贯成一条脉线,效仿昆仑山脉的脉络。
视线再度凝注于最后那尊现代人装扮的白金像上,对它的熟悉感越加强烈了,若说之前都是古人与我也没交集,但如果这个现代的滇国皇族后裔活在当下,会否我曾见过,所以才造成脑中有印象觉得熟悉呢?答案是未知,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低了眼帘垂眸,刚才就有注意到,最后这五尊像的右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