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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不开便是放不开。
易恒并非对原主无感,临死之前,走马灯般的画面掠过,其中应是都有原主的存在。
也只有这般,那剩下的6%任务进度才能完成。
只可惜,生错了时代,站错了阵营。
染柒缓了好久才缓过来,大哭一阵,浑身轻松,像是原主在这身躯上的残念已完全跟着易恒的死亡而消退。
染柒吐出口气,远方的夕阳落下大半,可天际仍旧红的耀眼,云蒸霞蔚,勾勒出最普通最常见不过的日落,染柒凝视着天际,顾自低声喃喃,“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是么?”
知道易恒,是懿国的人。
知道他生来,便不会和你站同一个阵营。
知道这世道的残忍,绝不会容忍下爱的这般炙热的你。
没人回答。
染柒也不需要回答。
她只是觉得很庆幸,她爱的人在身边,爱她的人也不远在天际。
哪怕相隔万里,他也会跋山涉水,跃过琼海来迁就她。
。。。真好。
前几日从她父君那得知花灼一直对自己在这局中所处位置含糊其辞的真正原因——
他是一把最为锋利的利刃,无人敢遮其光芒。
高傲睥睨,漠然于世,从未屈居于他人之下,更勿论驱使他办事。
在这二十多年的局中,他左右逢源。
他知三皇子、五皇子任何时候的行踪,也知他们的计策,他在他们中间充当中间人,三皇子和五皇子竟是都未发觉他有任何异常,以为他定是自己人。
这般如花灼之人,在哪处都能混的极好还不露任何破绽,无疑是比她爹和五皇子加起来还要恐怖的角色。
不提他手上势力,但论他这人的手段心性,染柒敢肯定,他不管站哪一方,那一方最后必定胜券在握。
他便是有这种虽不做任何,却仍旧有令人畏惧的能力。
花灼最后自是选择了她爹,还将自己的老底全盘交代,就为换一个准确的能把他从侧君抬到正君之位的时间。
莫名。。。有点乖。
染柒进前殿找花灼。
他正和她爹以及她爹的下属们在议事,花灼瞥见她进来,懒散随意的坐姿不经意端正了不少,还眨眨眼,认真而诚恳地提出了不少极有深度的意见,时而拧眉纠正,时而提出反对。
像是完全没见到染柒进来。
那些下属倒是频频瞪大眼看他,脸上带着明显的讶异。
刚才还半生不死坐在椅子上软趴趴的跟坨泥似的,如今这是怎的了?
第1666章 美人妖艳贱(72)()
闻人赫见状若有所思了片刻,当即了然,不经意抬眼,果不其然,殿内靠近门边的红石柱旁正站立着一人。
染柒只站在一旁并未再上前去打扰。
不知是否被原主那段痛心至极的思绪所影响,她漫无目的走,一时不察竟是来到了此处。
但此时离开过于明显,倒不如在这站着安安静静看他们商议。
她正想往红柱内侧拐去,以免轻易被发现,才刚走了几步,一身着明黄艳袍的俏丽人影映入眼帘,那女子手扶红柱,上身微弯,微撅着个屁。股,侧着头,不知在作甚。
“。。。。。。”挺翘的,有点想。。。捏。
染柒眨眨眼,正思考着,该如何叫她娘才不会令她惊吓过度而导致她们被发现,还未来得及开口,女皇倒极为惊觉,迅猛地侧过头来,见着是她,女皇连忙松了口气,拉着她过来,一起扶着红柱撅着屁。股。
染柒:“。。。。。。”
女皇侧头低声附耳道,“你爹这个模样好看吧?平时总是臭着个脸屁都说不出来一个,每每谈及事关谋略大局之事,却又比谁都能说,”女皇咂咂嘴,回忆,“就是有点儿害羞,每每和我吵,吵不过他脸就红红的,在那板着脸不说话,一点都没有大丈夫风范。”
染柒沉默半响,艰难回:“。。。娘,您是不是对“害羞”这一词有何误解?”
女皇斜睨她一眼,冷笑,“朕饱读诗书三十近四十有余,又岂会不知?”
染柒松了口气,暗想约莫是她想歪了,却听她又果断道:
“你父君他脸面都红了,朕并非无知小儿,又岂能察觉不出他的涩意!他虽是不言,但朕心里通透的很,也没过多去安慰,想必他正是羞于面对朕,如今朕光明正大地前来,便是要予他一倾诉情意的好时机。”
“。。。。。。”娘,您约莫不知,有种脸红叫。。。怒意冲冲。
我爹他能忍住没当场被你气死,真的是脾气算好了。。。
染柒默了,见女皇脸上的认真不似作假,不知女皇的脑回路歪到哪去了,她到底没说什么。
保不准女皇想通了,她爹倒是不习惯了。
女皇素来都是毫无忌惮的,更勿论做了女皇多年,早在大摇大摆进来之时,就已被下属们发觉,不过碍于闻人赫的不作为,他们到底没说什么,亏得女皇还深觉自己藏的极好。
也就这么一小会儿,花灼他们已是聊到了蛊毒之人死亡一事上。
连带女皇的神色都严肃不少。
他们毫不忌讳地聊,染柒也听了一耳朵。
花灼的暗部懿国势力并非在暗处,相反,这二十多年左右逢源的设局,早已让五皇子身边的懿国人转变成花灼自己的人,易恒以为自己烧死了所有蛊毒之人,但在五皇子看来,却是不痛不痒的。
原因无他,五皇子也是个难对付的小心角色,一部分的蛊毒之人在明面上,也就是被易恒杀死的那些,还有部分却私下被他藏了起来,甚至,还用以他们的血液制造出了更多的蛊毒之人。
也得亏五皇子手下大部分都成了花灼的人,五皇子吩咐下去时,那些下属根本没有照着他说的去做,只是装了装样子罢了,还借机弄死了不少真正的中蛊之人。
第1667章 美人妖艳贱(73)()
可以说,如今中蛊之人,是真的不复存在了。
有下属提议,“危机已除,那我们大可现在出去,将他们一网打尽!”
“且慢,如今还不是时候,有一人,不必多查,他身上必定有蛊毒。”花灼白皙指尖在扶手上轻点,潋滟水墨眸子此时黝黑深邃,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边微微露出古怪的笑意。
女皇见状侧头和染柒打小报告,“你这侧君着实要不得,到哪都太容易勾人了,连朕都差点没缓过来,等着,母皇回去就为你另择夫婿,到底要安安稳稳过日子的。”
女皇说这话时,并未刻意附在染柒耳朵旁说,不知是否真的这般想,声量略大了些,花灼和闻人赫两人哪个不是武功上乘,耳力极佳。
她虽说站的远,但话语仍旧一字不落传到耳边,花灼和闻人赫双双变了脸色,面上阴鸷的不行,周身气压骤降,连那些下属都能轻易觉察。
看的在一旁议事的下属们瑟瑟发抖,恨不得赶紧消失,一下属正踟蹰着,自己到底还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咬牙,终是颤颤巍巍道,“属,属下以为,应。。。应。。。。。。”
他结结巴巴,死活就是说不出后面,冷汗都不由从额上滑下。
花灼往后仰靠在椅内,微抬起下颚,面容冷艳,眯起眼,冷冷看他,“应如何?”
闻人赫板着脸,唇抿成一条线,却没看他,语气淡淡,“说下去!”
那下属更是一哆嗦,仿若寒意袭来,浑身都抖的如秋风中萧瑟的落叶,好不可怜。
染柒从那边收回视线,下意识纠正道,“母皇,不是侧君,是正君,”她顿了顿,似是觉得自己没说清楚,“哎呀,反正不管侧君还是正君,儿臣此生定是只有他一个的,您也别想着四处给儿臣择人了,儿臣是不会娶的。”
花灼耳尖微动,苍白如玉般的脸颊瞬间掠过薄薄酡红,他视线飘忽,轻咳了一声,转而看向那僵硬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下属,潋滟眸内盈盈笑意弥漫,略显亲和,“嗯?怎的不说了?”
闻人赫冷笑地轻“哼”了一声,吓得那个本想开口的下属又再次颤抖着把已到嘴边的话语给咽了下去。
女皇点头,也没强求,反倒笑着,“你就这点像朕,心悦一个人便认死了一生的,”女皇挑眉,得意,“朕就很是心悦你父君,世间约莫没谁能比的上他分毫,尤其脸红的时候,别提多勾人了,你母皇我每次都差点没忍住。”
那下属硬着头皮,再次开口,“属下以为,此事应再候多日。。。待五皇子将那人带入苍国后,便。。。便方,方能。。。。。。”
闻人赫转头平静看他,嗓音含笑,“不急,慢慢道来,如今时辰还早着。”
下属:“。。。。。。”
在一场莫名奇妙,又战战兢兢的商议后,诸位下属背后都出了身冷汗,待他们出去后,女皇和染柒才从柱子后边出来。
染柒和女皇自是不知他们早已听闻到她们间的对话,花灼和闻人赫自然心照不宣地都没提起。
有些事,放在心上便滚烫不已,又何必拿出来当面揭穿诉说。
第1668章 美人妖艳贱(74)()
染柒对于谋略一事也帮不上忙,便又在古道寺里呆了几日。
又过了几日,中蛊之人已进入了苍国,闻人赫和花灼大早不见人影,连带被抛下的还有女皇陛下。
“回去就给朕继承皇位,听到没?”女皇陛下坐在石桌旁再次重复。
远处是青山绿水,空中摇曳着花香,没有权利繁华的纷扰,就这般安安静静的,却是极容易令人安定下来,心生向往。
这便是闻人赫努力毁掉懿国,设局二十多年除去残余势力,最终想要看到的画面。
染柒眸光微动,叹了口气,再次闲闲看她一眼,继而也重复,“不要。”
“你敢不要?这是朕的旨意,你莫不是想抗旨?”
“嗯。”
“。。。。。。”
见她娘有暴走的倾向,染柒赶忙道,“我觉得您和父君管理苍国就极好,又何必委托于我。”
谁知女皇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冷静而诚恳地指出,“错了,朕并非想委托于你,你不过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蠢东西,朕只是想变相地把苍国这个烂摊子交给花灼而已,万不可自作多情。”
“。。。。。。”
然而,染柒到底看出了她的意图,“到时候母皇把苍国交予儿臣,不会直接跑了,带着父君浪迹天涯去了吧?”
女皇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染柒扯了扯嘴角,“儿臣并不想要,若不然母皇将皇位传给其他姐妹。。。。。。”
“他们都不是朕生的,”染柒没说完,女皇直接打断了她,对上染柒讶异的神色,她坦然道,“他们都是懿国五皇子的人,这其中是你父君安置的,如何办成的母皇也不知。”
染柒像是想到了什么,“那母皇的奏折。。。。。。”
“哦,那也是你父君批改的,朕就在一旁画画。”女皇陛下回答的极其果断,毫无羞愧之色。
她一提画画,染柒难免想起那个时候被抓去谈话时,女皇在那涂着她的画像。。。
“。。。。。。”
染柒面色僵硬,又道,“那您说的,我父君其实是个只会绣纹的小商贩。。。。。。”
“那个是真的,”女皇陛下很是认真,“不过你父君不会绣纹就是了,朕将其娶回来才知原来娶了个草包回来,真是心疼死了朕的金银财宝。”
染柒眨眨眼,“母皇。。。”
“嗯?”
“父君在您身后,您自求多福。”
“!!!”
染柒见着女皇陛下提着裙摆一溜烟就跑了,她父君在其身后沉着脸,一个动作直接将其抗走,难免发笑。
花灼过来抱着她,在她颈窝上蹭,染柒被他弄的有点痒,偏头,那张艳丽的姝容映入眼帘,哪怕早已看过多次,但每每都会不由思绪一晃,她稳了稳心神,问他,“事情处理完了?”
染柒不知那个名为“子休”的人和花灼有何过节,但唯一知道的是,那大概也是个懿国当年的风云人物。
也是如今,最后一个中蛊之人。
这盘棋不仅三皇子和五皇子在下,子休和花灼同样在博弈。
他的背后是蓝天白云,绿葱葱的树叶打着旋落下,清风吹拂而过,耀眼阳光铺散,落下斑驳橙黄的剪影,那人如融入风景内,构成了最为唯美的画卷。
染柒再次失了神。
“嗯,处理完了,”花灼吻了吻她的手,含着笑意的眸光浓黑,凝视她,如有缱绻缠。绵之意,“再过两日,我们便能回去了。”
花灼没告诉所有的人的是,“子休”二字,只为字,他还有个姓氏,是“花”。
花子休,是他的哥哥。
亲哥哥。
这场三皇子与五皇子间的斗争,花灼从一开始便没有犹豫,他选的其实是。。。
五皇子。
而这,才是他在其中含糊其辞他所处位置的真正原因。
第1669章 番外:花灼的年龄()
染柒到底如女皇所愿,坐上了皇位。
其他皇室子弟不知为何竟相继死去,只余染柒一人,群臣于此自然无反对之意。
再者,反抗也无用。
单凭她身后坐镇的那位,便足以令整个朝堂的大臣光是想想都浑身发怵,连带对着染柒都畏惧不已。
某日,花灼在桌前散漫地批改着奏折,墨笔在他苍白瘦削的手指中来回打着旋儿,时不时在奏折上勾勾划划,轻松随意地像是在制作一副没有任何要求的“豪放画”,而染柒则是在一旁悠闲地喝着茶,懒懒地打着哈欠。
如今临近冬季,殿内燃着的微醺檀香气息混杂着微冷的空气在室内蔓延,侍从站在两旁垂眼静候,安静无声,染柒难免昏昏欲睡。
忽地想起某事,染柒放下茶盏看向他,“花灼,你今年到底多少岁了?”
花灼手上一顿,仍旧没有言语,低头在那批改奏折,微微垂着的面容极其认真,好似压根没有听到她的问话。
染柒见他又在装死,颇为无奈,这不是她第一次问,自从染柒把所有事情窜连起来想时,她就发现,自己只顾着当下时局,却忽略了一个与她更为相关的问题——花灼的岁数。
他是她父君的幕僚,而且当中又过去了二十多年的布局,想来岁数不会太小,但偏偏看他那似是比她还要年轻的容貌,染柒都会有股花灼才二十岁的错觉。
她原本也不是多么好奇,知道了岁数又如何,就算真的比她大几十岁又如何,反正打定主意和他走下去,就没道理因一个年龄问题而抛弃他,但他每次都避之不谈,染柒就算没有好奇心也被他逼的好奇心满满。
如今还真非得要问个明白。
她看着他的侧脸,眸光微闪,径自起身,伸了个懒腰就迈步向门口走去,嘴上慢吞吞说,“你不想说便算了,我去问我父君。”
“慢着。”背后传来声音。
染柒露出个计谋得逞的笑,旋即转过身,花灼果真抬起了脸,却是笑意盈盈的,“殿下,他也不知的,你问了也是白问。”
“。。。。。。”我特么给你一锤。
染柒挑眉眯眼,凑近他,两人间的距离不过一指之宽,周围人见状,倒是识相的赶忙退了下去,染柒直言,“那我问你答,不然你今晚别上我榻上!”
花灼闻言有点委屈地看向她,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才幽幽怨怨地说,“殿下好生无耻。。。。。。”
染柒才不管呢,严肃看他,说,“四十可有?”
花灼摇头。
染柒微微讶异,为了不打击他,面上不显,不动声色又问,“四十五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