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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善哉!”真言保持禅修姿态,双手作出连串印结,变化无方,同时说道:“此为不动根本印,乃佛门中九种基本法式之一,接下来是大金刚轮印,能为人驱魔治病,至於如何用於降魔卫道,就要靠施主自己啦!”
说完他手印一顿,又大声喝道:“兵”。
白凡用心观摩,其实他一生所学大半在道家上,于佛法称不上精通,又不是原著中徐子陵那样身心通透无嗔痴之念的人,此时看起来竟是难以通悟,但他只求强行记下,日后有时间再慢慢琢磨。
接著真言大师把其他各种基本印法逐一展现,依次是外狮子印、内狮子印、外缚印、内缚印、智拳印、日轮印和宝瓶印。
‘临兵斗阵者皆阵列在前’九字真言,每一个字都对应一个基本印法,而每种基本手印均有上百种不同印变,最后真言大师停手时,展示出超过千种以上的手印。
饶是白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也被这些繁复的手印弄得昏头涨脑,一闭上眼睛,全是各种千奇百怪的手印在闪,对于真言之意却并未领会多少。
老实说原著里徐子陵从‘九字真言’中领悟的武功虽强,但仍不足以让白凡动心。他特意来此请教的原因,在于九字真言流传甚广,不但佛门有,其真正的源头却是道家。
东晋葛洪著的道家宝典《抱朴子》内卷的登涉篇,原文曰:“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是九字真言的源头,其后各家所传皆为变种。
这九字真言演化出来的斗战之法,着实不少,但最强的无疑是‘遮天世界’中的九秘,斗战圣法,横推无敌,得其一便可称雄一域。这样的秘法,每一种都足以让修行者的战力发生质变,诸天万界,任何一个修行者都会心动。
尽管不知仙武空间日后会不会出现‘遮天世界’,但无论哪个世界,大道法则其实相通,只有领悟得深与浅的区别,如果有帝尊级别的绝世强者来观摩,未尝不能从大唐里的‘九字真言’中领悟出堪比九秘的圣法。
白凡此时自然没有这样的悟性与能力,然‘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修行路上的每一点积累都是日后蜕化成仙的资本,
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安知今日在真言手印上的理解,他日不会成为获得九秘的基石?
白凡用心体悟,看起来心神完全沉入其中,丝毫不关心身外之事,真言大师则含笑看着他。
正当此时,寺院中忽然杀喊之声大起,同时,一道膨湃波动的气劲形成气网,就像空间不断对外扩展,突然射来将白凡层层叠叠笼罩。
“施主小心!”真言大师大惊失声。
白凡却毫无反应,似乎沉浸在修炼之中,气网乘机猛然收紧,每一根网线都如细而锋刃的钢丝一般,凌厉骇人,可见出手之人决意要将其勒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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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捕猎()
偷袭之人,一身青衣,作文士打扮,硕长高瘦,表面看去一派文质彬彬,眼神中却透着邪恶和残酷的凌厉光芒,眸珠更带一圈紫芒,诡异阴森。
此人将功力催到极致,裸露在外的皮肤竟现出紫色。如白凡能看一眼,便能猜到大唐中除了练成紫气天罗的魔门灭情道席应外,再无他人。
他曾和‘霸刀’岳山、‘天刀’宋缺交手,被宋缺千里追杀而逃亡西域。
白凡仍没有动作,不是故意,而是心神真的沉浸在‘九字真言’中,无暇顾及外界之事。‘临、兵、斗、真、者、皆、列、前、行’,九个字与对应的手印在其识海中一一翻飞。
这是真言大师从佛门千变万化的手印中总结出来的真言手印,各种手印变换无穷,每一个都有各自妙用。然要融合到武学中,却须意、口、身合,缺一不可。
但,白凡不喜欢。这样繁复的武功于他而言,念头不通透。
他想要的是返本归源的天地九秘,佛、道说到底本是一家,皆是大道,他要去除这些手印,做到仅以神意即可驱使。
这是一个极难的过程,几乎不可能成功,人力有时尽,尤其是他现在的修为与见识皆未达到相对的高度。
但白凡依然在尝试,不管成不成功,都是一种积累。
九字真言,从‘临’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演练。
他识海无限广袤的空间中,有一个人影,与白凡一模一样,这是他以自身为蓝本,观想出来的镜像。
人影不停地做着一些动作,不是手印,而是人体最基本的动作,比如站立、行走、奔跑、挥拳、格挡等等,口中有时念着九字真言,有时没有。
‘真言手印’,白凡要做的是仅保留真言之意,而去掉手印之形,这与遮天中的九秘相合,大道至简、归真。
席应偷袭之时,白凡机缘巧合之下,已有所收获,正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因此才对外界的危险无动于衷。
“别怪席某乘人之危,能死在大成的紫气天罗之下,也算是你的荣幸!”席应见白凡没有反应,目中凶光闪闪,隐见一丝兴奋的期盼,似乎即将得到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下一刻!
紫气天罗形成的气网,杀气凛冽,虽是无形气劲,但连真言这样不通武学之人,都能清晰地察觉到森寒之意。
“皆!”
真言大师生平从未与人动手,情急之下手上捏了个外缚印,同时一声大喝,身心意合,佛音犹如当头棒喝一般,朝席应笼罩过去。
皆字真言外缚印,在佛门中表现知人心、操纵人心的能力,
在真言一生佛法的加持下,当真有使人弃善从恶的能力。他有时外出云游遇到凶恶之徒,也是这般一声大喝,便能让穷凶极恶之徒凶念全消。
然而席应乃魔门八大高手之一,魔功深厚,心志坚刚如不可动摇的岩石,这一声并未派上多大用场,仅让气网一顿,旋即就继续缩紧,要将白凡困死当场。
真言当即撇过头去,不忍再看,他已无能为力。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似已经提起在替白凡念经了。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白凡身上自然而然地升起一层无形罡气,小周天护体罡气感知到危险气流,自动激活,薄薄的罡气层牢牢地挡在他周身两寸之外。
席应的气网在护体罡气面前,根本不能前进一丝。
“这算什么鬼门道,天下间怎可能有这么强的护体真气!”
席应面色难看,不复之前成竹在握,这已将近是他最强一招,还是偷袭之下,竟然连对方的护体真气都破不了,哪怕是大宗师的护体真气,也不可能做到。何况对方明显在修炼某种武功,正到了紧要关头,根本无心他顾,也就是说这种护体真气竟是自动防御的!
这种情况他习武至今从未碰到过,世上竟有这么强的护体真气,别人修炼一生的武功在其面不能破防,还有何意义?
以他的眼光见识,自然无法理解‘仙道真法’的强大,除非筑基修士或者大宗师,也许有能突破护体罡气的防御,但他显然不属于这二者之列。
然而他的噩梦还没有结束,或者说才刚刚开始!
“席应,当年宋缺追杀千里,仍让你逃到西域,宋缺一直引为平生之憾,今日你敢重返中原,便让我宋缺来了结这个遗憾罢!”
话语声才起,一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台阶前,两手负后,从容自若地步上台阶,朝着罗汉殿内油然漫步。
“宋缺?!”
席应转过身来,既惊又疑,眼前之人容貌英俊,双目神采飞扬,沉静中带着一点抑郁的表情,纵然是十余年过去,两鬓添霜,但宋缺就是宋缺,叫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咬牙道:“你坐镇宋家山城近二十年,从未离开过,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宋缺隐隐扫了白凡一眼,淡淡道:“你为何出现在这里,我宋缺就为何出现在这里,这个答案,你满意否?”
噹~~~~~~~~~~~~~~~~~
忽地钟声不知从寺内何处传来,当当九响,连门外的杀喊声都似乎淡了不少。
席应心中一颤,越过宋缺的身影,朝外远眺,但寺内虽有打斗声传来,罗汉堂外的广场上却不见一个人影。
宋缺见之,哂笑道:“你在等救兵?”
席应顿时惊愕,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是陷阱?”
宋缺淡淡一笑,并不言语,而是伸手从身后,缓缓拔出一柄后背刀来。
“宋缺,今时可不同往昔,席某紫气天罗已经大成,今日正好用号称从未败过的天刀来试招!”席应两腿微微一分,气势迫人颇有山亭岳峙的威猛雄姿。
大敌当前,他心知此战极难异常,稍有不慎便要死于刀下,唯一的生路便是抛开一切杂念,集中精力,拼死一战。
宋缺一刀在手,气势勃然大变,顷刻间从云淡风轻到锋芒毕露,凝视席应一眼,不屑道:“杀你,五刀足矣。”
身外大战一触即发,白凡全然不知,仍沉浸在‘九字真言’的无穷道海之中。
从‘临’到‘前’,前面八个字,白凡走马观花般地过了一遍,收获甚少,直到最后一个‘行’字时,宝瓶印的所有变化以电光石火的速度闪过脑际,最后浑成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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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诱饵()
从‘临’到‘前’,前面八个字,白凡走马观花般地过了一遍,收获甚少,直到最后一个‘行’字时,宝瓶印的所有变化以电光石火的速度闪过脑际,最后浑成一体。
这一体不再是手印,而是一个符文,与他激活先天神通后,腿上所浮现出的符文中,最核心的一个极为相似。
白凡不明其意,但他知道这个符文的诞生与先天符文神通绝对有着微妙的关系,不然何以九字真言,他唯独在‘行’字上有所收获?
佛门与道门对‘行’字的理解不尽相同,但在白凡这里,其代表的就是无以伦比的速度。
行,人之步趋也。
代表世间的行之极尽,传闻‘行’字秘最强之时,不仅拥有世间第一极速,且还能上跃九天,下穿九幽,任何一地,都可去得,与他的先天神通——驭日九天黄泉有异曲同工之妙。
驭日神通消耗极大,白凡现在最多仅能施展十几个呼吸,在战斗中并不实用,更多的是作为一种底蕴。
白凡希望行字秘可以弥补这一点,速度与力量,乃是人族体术的根源。
力量于他而言,在龙象般若功和小周天护体神功的加持下,已是十分骇人,至少在筑基期是无敌的存在,现在所缺的唯有速度而已。
如能领悟‘行’字秘的几分精髓,即使只有百分之一,对他而言也将受用无穷。
识海中,那个代表‘行’之真言的符文,璀璨生光,如一枚道果在旋转,散发出一道道的法则波动,明示出玄秘的道与理。
这枚符文法则太过深奥,白凡无法全部理解,只得暂时选取一部分吸收,在道果上打开一个口子,日后再徐徐图之。
他用心感受,寻觅着适合自己的道则,接触、筛选、领悟,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宋缺刀锋充满肃杀之气,天刀一划,不带起任何破风声,不觉半点刀气,横过两丈空间,直击席应。
这一刀看似平淡,但又笼罩了整个罗汉堂,席应除硬拼一途外,再无另一选择。
他早已蓄势待发,双目紫芒大盛,双掌连拍,吐出丝劲,结出两道气网挡在身前。
蓬~~~~~~~~~~~~~~
劲气交击。
席应浑身剧震,连退三步。
“再来!”
宋缺脚步一踏,反上前一步,手腕一转,厚背刀破空而至,锋芒刀光再次劈斩,与刚刚那刀姿势别无二致。
但,这一刀更强!
方才那刀如果是斩人之刀,那么现在这刀就是斩山之刀,雄浑厚重,势若万钧,这是以天刀开山劈地。
舍刀之外,再无他物,不只罗汉堂,方圆百米之内,只剩下这一刀,其余万物皆黯然失色。
“来得好!”
席应见此强招,两手高举,如大鹏展翅,十指伸张,再迅速合抱,盘在胸前,同时探步趋前,利用两手织出以千百计游丝交错组成的天罗气网,再往前撒出去。
这张无形的网收发由心,可随时改变形状。当他两手盘抱聚劲时,天罗收束为车轮般大小的气劲,打横旋即滚动如一个磨盘一般朝着宋缺的刀气滚去。
磨盘势大力沉,滚动之时亦是锋利无边,这是他的最强招式之一,正期待将宋缺的刀气消磨,甚至反而打伤宋缺,蓦地天罗磨盘停止转动,最今他大吃一惊的是气轮竟不能保持原状,向中间凹陷进去。
席应脸色大变,往旁急闪。
果然,倏忽之间,那气轮就被刀气从中破开,散做无形,残余刀气从席应身旁划过,眼看就要将劈中一尊佛像之时……
宋缺冷声叹道:“宋缺高看你了,何须五刀,第三刀便可斩你!”
话音没落,长刀突然从劈斩变为横切,佛像之前的刀光旋即消失,几乎同时,一道刀光出现在席应身前。
说不出究竟是前一道刀光消失,后一道刀光再生,还是本来就是同一道刀光,只是玄而莫名地换了方位。
这道刀光奇怪诡异至极点,刀势未成,刀光就已经突破席应布在身前的一道气网,气网完好如初,刀光却已划破席应衣袍,凛冽锋芒激起他浑身鸡皮疙瘩。
这就是天刀,处于似有似无之间,不滞于物,难以解释,不能形容。
刀光贴着肌肤,就要切入,感觉自己即将被一刀两断,席应目眦欲裂,但他毫无办法,躲闪不及,天罗气网也来不及布下,宋缺亦绝不会心慈手软,除了死之外,似乎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人之将死,总会回光返照,一瞬间能想到很多事情,而且条理分明,爱恨怨仇,历历在目。
席应现在最大的感觉不是怕,而是恨!
恨人恨己!
他当然不会闲着没事来偷袭白凡,大石寺中与他有仇的是大德圣僧,至于白凡,他此前素未谋面,何来恩怨。
数月之前,他在西域听到邪帝舍利出世的消息,即刻就从西域出发,日夜兼程赶回中原,结果临头却发现,一切都是阴谋。
邪帝舍利早已被阴葵派与邪王石之轩瓜分,祝玉妍和石之轩得舍利内的精元之助,功力大增,却以莫须有的邪帝舍利为引,召集魔门两派六道,实则是要以武力威逼,统一魔门。
魔门八大高手,除了石之轩和祝玉妍外,包括他自己在内,尚有赵德言、荣凤祥等人,武力上虽处于下风,但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况且就算打不过,跑总是没问题的,自然不会同意。
但随后,阴葵派,自称少主的一个少年,横空出世,一人便大败了六大高手,随后更以共参战神图录为筹码,分化拉拢各派。
威逼利诱之下,席应只得同意,至少在看到战神图录之前,可以先虚以委蛇。
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如生死大仇一般的祝玉妍和石之轩能联手,都是这名少年的手段,尽管不知道其到底是以什么条件拉拢了二人,进行了怎样的利益交换。但事实是,他名义上统一了魔门,做到了上千年来,历代魔门弟子都未做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