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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娘亲和草儿,当然还有一个女人了,你知道是谁的。”
总算白栋反应的快,附在佳人耳旁低声细语一阵,苦酒那双小脚才安分了些,转头望向跳蚤,两个美丽的女人开始用目光交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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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甘府论法】第一更()
ps:感谢大家的支持啊,今天三更,回头再一一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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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男人就不要介入两个女人的战争,尤其是这两个女人还是争奇斗艳的孔雀。哪怕她们言笑晏晏,语出温柔,巧笑倩兮明眸盼兮,也别傻傻地认为这是齐天艳福,否则死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
如果只论相貌,苦酒比跳蚤还要略逊一筹,可要说到气质风采,如今越来越像白家内掌柜的苦酒更显落落大方,白了某人一眼,就笑着坐在了跳蚤身边,说是要代白栋谢谢她的救命之恩,你如今大好了,姐姐也算放心了。
白栋睁大了眼睛,说着说着就成姐姐了?自己怎么就没看出苦酒还有如此伶俐的口齿呢?轻轻巧巧一句话,就隐然占了上风、杜绝了‘后患’,跳~蚤似乎还得意的不行。女孩子嘛,只要不是做小,装装小是件很快乐的事,看得出她很享受,还炫耀似地拿出装了花露水的葫芦在苦酒的面前晃荡,顿时苦酒看白栋的眼神就更微妙了,大眼睛眯成条缝夹着他,透着有股子幽怨。
冤枉啊这东西不稀罕,早就为你备好了,可我哪知道你会突然从栎阳赶来呢?白栋想解释都没机会,两个女孩儿叽叽喳喳好比麻雀开会,插嘴都插不进去,站在那里尴尬的不行;总算白迟救架及时,带来了栎阳的消息,说是老甘龙看了白栋的初稿,有意与他讨论这两部法律,消息是甘升带来的,马车就在庄门外候着呢。
白栋如逢皇恩大赦,招呼了苦酒一声,转身就走,身子都出了门儿,还听到两个女孩在嘻笑谈论,‘哎呀。这是栋哥送给你的,我怎么能用呢?你留着吧,我自己找管家要去,家里可不缺这个’‘苦酒姐姐你说那个人是不是没良心啊?我救了他的命,他还要来撵我,还说不许人家早晨去练习轻身功夫,哼哼。他管得倒多呢!’‘妹妹这样说我可不爱听了,栋哥待人最是恩重,想必是妹妹与他接触还少,不够了解他吧?等到熟悉了,他就对你好了,栋哥。你说是不是啊’
这样的话就没法儿接,白栋比难民逃的都快,本来就是自己对不起这两位姑娘,哪里还敢开口,一溜烟地跑到庄门,跳上了甘家的马车,甘升被他吓了一跳:“兄弟。你的脸怎么这样红,似乎比我还热呢?来来来,我这里有温好的茶水,快喝两口吧。”
接过水来喝了两口,白栋抹了把汗,心情稍微平静,看了甘升一眼:“此事蹊跷啊?君上说要伯公子和仲公子协助我完善这两部法规,甘伯伯只是从旁督导的责任。如今要讨论。按理就该去司寇处,就是不去司寇处,也该去伯公子府上才对,怎么倒是甘伯伯派你来接我?”
白家与甘家交情日深,文华市开业,老甘龙也是大力支持者之一,更别说甘升为他到处找竹子。搭通贸易通路,有功劳更有苦劳,两人早已称兄道弟,甘龙也就成了甘伯伯。
“我也不明白”
甘升接过水喝了口。似乎也很是疑惑:“伯公子说了,他是个军伍中的粗人,可不懂什么商标专利的,来了也是做个旁听,所以就不来了;仲公子也说你是清溪高弟、家父是老秦最有学问的人,有你们讨论就好了,他是个真正的外行。”
赢虔也就罢了,嬴渠梁也敢自称是外行?日后卫鞅入秦,君臣商谈新法,可以三日三夜不眠,就指着秦国老酒顶精神,那时怎么不说是外行了?白栋微微一笑,已是猜出了这两位公子的想法,自己就是手段再温柔,这也是变动法律,如今只要不是傻瓜的,就知道老赢连撑不了太久了,值此微妙之时,两位公子分明是不想涉入过深、以免他日落人口实。老秦的这两位公子算是最讲骨肉之情的了,日后嬴渠梁为君,赢虔虽然失落,却也能顾全大局,不过值此储君未定之时,该争还是要争的,否则还算什么老秦男儿?
***
老甘龙居然在书房接见白栋,让甘升都大为惊奇,在他的记忆中,就是自己都不能轻易进入书房,就算是父亲的学生杜挚来了,也只是被引到客厅会面,父亲对白兄弟如此重视,可见自己没有看错人啊?
甘家书房布置的很雅致,文架上除了细细包裹在布套中的一卷卷简书,就是白家出产的各种上品墨、极品墨;书案文椅都是最近兴起的白家式样,书案上有白栋新近开出的砚台、镇纸、笔架,光是笔架就足足摆了三个,悬挂着大小粗细不一的各式毛笔,而且还有一张凌纸,上面写了一句尚书中的话‘允迪厥德,谟明弼谐’。
这是《尚书*皋陶》篇中的话,有一次舜帝与大臣皋陶讨论上古之治,皋陶说要真正履行先王的德政,就会决策英明,大臣们团结一致。这里说的先王,自然指的是尧舜德治;有趣的是说这话的皋陶偏偏是个掌握刑法狱讼的官员,等同赢虔兼领的大司寇。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上古之时无法制、更无法~治,就连主管刑罚的大臣也只是个西贝货。
“甘伯伯好。”
白栋微施一礼,老甘龙写下这段话不是为给自己看的,应该是他闲暇时自娱自乐之作,越是自然流露,就越说明这位老臣骨子里还是崇尚德治的。就此看来,日后他与卫鞅势成水火,若说只为贵族利益,实在是有些不公平,多半还是德治与法~治之争,更何况卫鞅‘集力强国’的理论还无法代表后世真正的法~治呢?
“呵呵,到了我这里是不需要拘束的,你叫我甘伯伯,按白家辈分,你也确是我的后辈,随便坐吧,我这里都是你白式桌椅,累不坏你的。”
白栋笑着坐下,有家人奉上茶来,喝了口就放下,然后笑着对甘龙道:“来到甘伯伯书房,小子真是万分惊奇,想不到甘伯伯也能接受这些非礼之物。”他说的非礼之物,指得自然就是这些与周礼背道而驰的新式桌椅了。
“你小子太轻看甘伯伯了。当年舜帝身死,娥皇女英双双投江而殉,自此夫死妻殉、主死奴殉,就仿佛成了人节大礼,你甘伯伯却能辅佐君上,废殉葬开初租,不惜得罪那些老贵族,难道会是因循旧礼之人?”
甘龙微微一笑:“再说伯伯也老了,跪坐一久,难免就会腿疼,你家的高桌高椅用着舒服,我会与自己过不去麽?”甘龙暗暗翻了个白眼,心说您老还是算了吧,前几日还坚持矮几席筵呢,要不是老伤腿犯了,您会改坐这样的桌椅?
“甘伯伯能领时代之先,可见您年龄虽大,心还是年轻的”
“哦?”
老甘龙琢磨着白栋的话,不觉展颜大笑:“好小子,怪不得老夫总是忍不住要喜欢你呢,仔细想来,你总是能说出与众人不同的话,做出些稀奇古怪、却又不违国法道德的妙事,妙极妙极,不知你今天来见伯伯,还有没有惊喜带来?先要说明,不许比这笔墨纸砚差了。”
“甘伯伯好贪心啊?幸亏小子这次没有空手前来,正有一件名为‘香水’的东西要送于伯伯,一来感谢伯伯对我白家的支持,二来也感谢甘世兄为我跋山涉水,寻找合用竹材的辛苦”
“香水?”
甘龙父子接过盛放了香水的葫芦,都是大为惊奇,按照白栋的教法用了些,顿觉异香扑鼻,遍体清凉,顿时连连呼妙;这东西可比贵族们常用的熏香好用多了,而且还有驱除蚊虫的作用,最让老甘龙喜欢,他是个从年轻时起就爱招蚊子的。
“甘伯伯,我也喝了茶,您也用了香水,是否该谈谈那两部法规了?”
是时候了,趁热打铁,过了老甘龙这一关,大局就算定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甘府论法 下】第二更()
晚上还有一更:)
把玩着‘香水’,老甘龙很是爱不释手,抬眼望望白栋,笑道:“怪不得你小子要添加法令呢,你是最会‘明’这些古怪玩意儿的,这两部法令一旦布,只怕就是你得利最大了。小子,年轻轻轻,何以如此贪财?”
白栋暗中撇嘴,这才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说到贪财我哪里比得上甘伯伯您啊?谁不知道甘家的生意做得大,影响力遍布山东各国,甚至远涉巴蜀,如今却来说我?
“你小子在腹中诽我,认为老夫才是最会经商贪财的,是也不是?”
“小子不敢,再说这也不算小子腹诽,老秦人谁不知道甘家和孟、西、白三族富可敌国?君上也是这样说,错不了的。”白栋笑嘻嘻地望着甘龙,丝毫不惧。
甘龙放下香水,瞪着一双老眼与白栋对视良久,忽然放声大笑:“好小子,好小子啊!什么都好,只可惜此子非我子,遗憾,遗憾”
“父亲太偏心,别人的儿子在您眼中什么都好,升儿就百般的不是。”甘升心里是真委屈,不由脱口而出。
“蠢材!”
老甘龙瞪了儿子一眼,指着白栋对他道:“你与平安郎相识也非一日,可曾见他说过哪位朝中重臣是好利贪财的?”
“回父亲,倒是不曾。”
“为何他在为父面前明言甘家富可敌国,还要引用君上之言,你这个蠢货可曾想过?”
“我”
“我什么我!时也变也,大丈夫当遇时而变,一成不改的纵非小人,也是无才之辈!平安郎要推行的两部法令,正是聚财之根本手段,若不先认了我甘家是个喜财的,如何说动为父?此话一出。我甘家也罢,孟西白三家也罢,不觉就和他成了一类人,以后再谈什么都方便了。这是最高明的交遇手段,要给我记在心中!”
“诺”
甘升呆呆地望着白栋,真希望他摇摇头,不然就证明自己真的太蠢了。可惜白栋没摇头,正满面微笑的对他点头呢。
“甘伯伯说得没错,却也错了。”
“哦?你小子还有什么新的见解?”甘龙倒是一愣,有些惊奇地望着白栋。
“伯伯请想,世人谁不贪财?人生在世,无财难行。以孔夫子大能,要不是有个有钱的学生,怕也无法早传圣人之名吧?国无财则弱,弱则无强兵、无邦交;民无财穷苦,穷苦则少友无朋,若是人人都不求财,国家何来税赋?说什么不重金钱之利。呵呵,那不过是懒汉为自己找的借口而已。”
“说得好!升儿,这般识见,你更要牢记在心。”
老甘龙修养功夫一流,很少这样去夸奖一个人,可听了白栋的话,还是忍不住击节赞叹:“所以说,孟轲所言的‘不患寡而患不均’正是狗屁。不对不对,比狗屁还要臭上一万倍!只求平均却不求生财之法,人人都穷得没有衣服穿,难道就是天下太平了?大大的狗屁,太臭了!”白栋一愕,自己不过是婉转说明经济的重要性,这位甘伯伯怎么骂起孟夫子来了?估计两人多半是论辩过。还是那种意见不合视对方如寇仇的论辩关系。
“小子,你的《商标法》和《明专利法》老夫看过了,前者很是不错。老夫曾游历山东各国,现就是商业最达的齐鲁关市似乎也少了些什么。被你这一提醒,才想到各国商家正是少了属于自己的标志名称、让人难以清楚分辨!莫说是普通的小商家了,就是号称势力遍布天下的范氏商行,也因缺少法令保护,导致天下同样名称的范家商行不知凡几,呵呵。”
“甘伯伯好眼力,苦酒曾做过调查,现我栎阳关市有很多十几二十年的老商家,例如东市的张家猪肉吧,他家的猪头没有多少腌臜气,味道鲜美多油,自然就卖出了名气,可被有心人见到了,就也学他在店前放只猪头,说自己也姓张,栎阳的老户或者还能分辨,新升入城的国民、还有国外之民可就无法分清了。张家猪肉曾告到我兄长白崇那里,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就是因为缺少法律依据,无法保护张家猪肉的利益。”
“这一点老夫看得到,可若只是如此,老夫也不会支持你。此法最妙之处,还在于商家得到国府认可的商标后,必然会更加顾及口碑,如此则善者愈善,久而久之,就如天地运转,自有前行之力;若是一个商标做到鼎盛,纵然是商家因意外之变败落,只要有商标在,就可快重起,国府赋税收入也因此更为稳定,小子,你甘伯伯可没老糊涂吧?”
何止是没有老糊涂,简直就是只老狐狸啊!白栋心中大叹,这就是学问的可怕了,老甘龙不过是限于眼界,只要被自己稍微点醒,立即就明白了商标品牌的‘抗灾性’,正如后世可口可乐公司所言的那样,可口可乐光是一个商标就价值十亿美金,而且这个行情还在不断上涨。若把老秦国比做种稻子的人,把商家看成是稻子,那商标就是增强这些稻子抗灾能力的法宝,这层道理居然被他一眼就看穿了?
“如此说来,甘伯伯是不会反对《商标法》的了?”
“呵呵,若非知道你是鬼谷先生的弟子,老夫都要以为你是法家传人了,这部《商标法》深入浅出,理念明析,部则详尽,难为你小子居然还弄出了‘法律责任’和‘救~济措施’这样的新鲜名词。按你所言,若是有人‘侵犯’了商家的‘注册商标’,我老秦官员只要依照这两则下的规定判罚即可。小子,了不起啊!就算是穆公盛世时的百里贤相作法,也未必能有如此详尽。老夫实在是想挑些毛病的,却现这是一件大耗精力的事情,而且就算花费了精神,也难有一字改动小子,你一口一个甘伯伯叫得亲切,可不是故意为难我老头子的吧?”
甘龙这番话看似玩笑,却是对白栋推崇备至。也难怪他无法改动一字,这类法言法语本来就是后世法律工作者必修的功课,通常都涉及准确的法律概念,任何人稍微改动,都会引岐义。别说是他,就是后世的最高院也只能做出解释,如果要修改法律,那得人~**工委组织的专家团才行,哪里是说改就能改的?
甘龙都看傻了,在他的记忆中,父亲从没有如此夸奖过一个人,他此刻对白栋已经不是一般的佩服了,简直就是仰视,心想父亲若能这样夸我一次,我我死了都能闭眼啦。
白栋却是微微一笑:“甘伯伯如此推崇《商标法》,小子就更加担心了。”
“哦?”
甘龙笑眯眯地望了白栋半天,再次放声大笑:“好小子!处处料人先机,你这样的人才真该去军营为将才是,莫非你随鬼谷先生也学过兵法麽?”
“甘伯伯说笑了,小子自知比起商标法来,明专利法只怕更难令人接受。伯伯虽是博学广闻,也难免有俗人之见,这是小子早有预料的。”
“哈哈,还夸不得你小子了是吧?刚说你学过兵家,又卖弄你纵横家的口舌?老夫还未开口,就被你先套上一个‘俗人之见’的帽子,而且如此不露痕迹,最能惑人心意,若是普通人与你辩论,不输惨了才怪。不错,老夫虽然也很推崇这部《明专利法》,却也有些担心推行时会遇到阻碍困难,只是不知你小子会如何解决。”
“甘伯伯说的可是专利的申请、明示、公告等程序环节?或者还有我老秦臣子和各家贵族的态度?”
白栋微笑道:“这些其实都在小子算中,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