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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怎么可能!——”
几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们这边刚刚从“黑风盗”的埋伏中逃出生天,根本不可能有人比他们更早知道,除非……他们和黑风盗是一伙的。
“别误会,我们确实知道。但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
韩宾说着把自己的知道的事情统统说了出来:
“你们当初都误会他了。他其实是在救你们,可是你们没有一个人相信他!那条路从一开始就错了,根本不是你们想走的那条。”
“!!!”
一行人呆若木鸡,就算是被黑风盗伏杀的尸横遍地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这么震惊过。
当你刚刚选择了自己的一条“道路”的时候,这条道路甚至还没有正式开始,对方就已经知道了你的下场,这种感觉无法形容。
“不要怪他,当时的情况,他已经尽力了。而且,就算他说出来,你们就真的会相信吗?那样子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危及到他自己。”
韩宾道,眼中有些同情。
路都是自己选的,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看着这些人的惨状,他有些庆幸自己选择了和杨纪一样的道路。
“哼!不要觉得委屈了。想想他让你们跟他一起去的时候,你们是什么反应!这个时候出了事情了,就想推到他身上了,臊不臊?”
脸色黎黑的少年说话却没那么客气,直接揭伤口道。
几个血迹斑斑,伤势不轻的“学子”原本听了韩宾的话还情绪激动,眼睛血红,一脸愤怒的样子。但此时听了黎黑少年的话,纷纷沉默下来,眼中的愤怒也消褪了不少。
的确,在听到杨纪明明可以“救”他们却没有出手的时候,心里却实很愤怒。但是仔细想想,当初那几个伪装成“黑风盗”混在他们里面,辱骂杨纪的时候,他们可没少冷眼旁观,幸灾乐祸。
大家虽然没有大骂,但当时看杨纪的目光也跟大骂差不多,都是跟看傻子一样,充满了奚落。这个时候出了事,又能怪得了谁。
“他在哪里?”
一名受伤不轻的“学子”道,看到韩宾和面色黎黑少年面面相觑,随即解释道:
“你们放心,我们不是想找他麻烦。”
吁!
四人松了口气,正要介绍杨纪,一转头身后空荡荡的。杨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果然不是一般人物,行事风格也和常人不同。”
面色黎黑少年见状哂然一笑,随即回头道:
“放心,武科举就在平川城里,大家迟早有见面的时候。至于这里的事情,你们也别想着回去报仇了,那只是意气用事,绿林的势力不是我们可以对抗的。当务之急,还是通知朝廷,由朝廷出面来解决这件事吧。”
“嗯。也只能这样了。”
众人点头道。
大汉皇朝武威隆重,虽然边陲之地信息闭塞,比不上皇朝腹地。但“武科举”三年一度,关系重大。
“学子”赶考的路上出了这样的事,朝廷不可能不出面处理。
“黑风盗”虽然势力强大,但在朝廷面前终究是土鸡瓦狗。
“驾!”
众人一夹马腹,急驰而去……
……
杨纪只听了一会儿,就离了“双髻岭”。相比起其他参加“武科举”的人,他的时间太紧迫了。
“只剩下最后一点时间了。”
杨纪将黑虎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一路风驰电掣的往平川城而去。不知不觉,又过了几十里路程,只见一条宏伟的城池,黄砖金瓦,光芒屹屹,矗立在大地远端。城池外人流汹涌,车水马龙,一片繁荣的景像。
“这里就是平川城了!”
杨纪暗暗吃惊。
这是他第一次到达平川城,那种宏伟壮观的景像,使得杨纪居住的晋安城相形见绌,简陋的就像农村一样。
城门处,城墙上,处处可见鲜灰怒甲的大皇汉朝的甲士,一个个精气饱满,气度威严,远远看去,一个个目光雪亮,如刀似箭,令人暗暗生凛。
而平川城里面,更不知道有潜伏了多少武道强者。隔着很远的距离,杨纪就能感觉到一股浓烈的血气从平川城里喷吐出来,整个城池都好像在燃烧一样。
“我以前在族里的时候,就听说平川城的这位将军血气如海,力大无比,曾经一脚震开大地,随手扯飞两百多名全身披挂的朝廷甲士,灼烈的血气甚至能把手上的金铁融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杨纪心中暗暗道。
关于镇守平川城的这位将军,边隆地带传说很多。有说在朝廷心腹之地得罪了权贵的,有说受到同僚排挤,所有的流言蜚语都旨在说明一个,这位将军极为低调,而且行踪不定,平常在平川城里很少露面,很见到他的机率并不很大。
但是有一点是无庸置疑的,这位将军杀伐果决、乾坤独断,实力极其强大。他最大的功绩,是八年前剿灭了边陲之地的一支势力强大的邪教,当时大军围剿,人头滚滚,足足七八千的邪教信徒,上至教主,下至邪教信徒,全部被杀个干干净净。
甚至连一些刚刚加入里面,愚蠢无知的普通百姓,也被杀个干净。那一场围剿,整个平川城风声鹤唳,噤若寒蝉。
从那以后,私底下再没有人敢背后议论那位将军!
——大汉皇朝对于邪教的围剿就是这么严厉!
杨纪收拾心情,从黑虎上翻身下来。
“走吧!”
杨纪拍了拍黑虎的背脊,收了“小纪”,然后向城中走去。
猛兽毕竟是猛兽,凶姓未泯,杨纪虽然凭借小纪收服了它,但谈到驯服野姓还差的远。而且黑虎是肉食的,杨纪也没那么多心思替它找吃的。
“吼!”
黑虎低吼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奔入了茫茫的群山之中……
……
穿过甲士把持的城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高大气派的屋宇,干净宽敞的青石板街道,旌旗招展的酒楼、酒肆,大街上策马奔过的华服少年……,不过杨纪却没有太多心思欣赏,接连拦了几个人后,杨纪终于问明了朝廷登记文生的地方。
“希望还来得及。”
杨纪心中忐忑,匆匆的向着朝廷名册登记的地方赶了过去。
平川城的东边临街的地方,一座古香古色的牌坊前,摆着一个长方形的桌子,旁边插着一杆“文以载道”的旗帜。后面几个藤椅却是空荡荡的。
“没有人!”
杨纪看到这一幕,心中就是一凉。
“文科举”为了方便学生,同时也是因为文衙太小,所以将报名的地点设置在街头,来来往往的学生,都可以在这里登记报名。然而现在空荡荡的,哪里还看得到半个文官!
第五十五章 方不同()
千赶万赶还是迟了,杨纪心中百味陈杂。
虽然“文科举”和“武科举”不同,错过了“文科举”照样可以参加武科举,但对杨纪的人生规划却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而且八年苦读,苦心孤诣,却连一次参加文科举,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没有,让杨纪心中怎能甘心。
“嘿嘿,小伙子,你是来参加文科举的吧。”
突然一阵苍老的笑声从街边传来,一名老汉磕着烟丝,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旱烟:
“那几个文官刚刚走了,你要是追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老汉手里的旱烟袋指了方向道。
“老丈,多谢。”
杨纪大喜过望,沿着老汉指的方向急追过去。大约追出数百米后,果然几个文官模样的人拿着厚厚的一沓纸走在街道。
“几位先生请留步。”
杨纪连忙赶了上去。
“是登记参加这次文科举的吗?”
为首的文官一身青色袍服,三十四左右,头须乌黑,颇有种儒雅的风度。
“学生正是。”
杨纪连忙拱身一礼道。
“朝廷的科举需要提前报道,这种事情你也不知道吗?!”
文官厉声训斥道,对于这种连报名时间都记不清的“学生”,文官们向来是不假言色的。
“学生知错。”
杨纪连忙道。这种时候什么分辨都是多余的。
“填个名薄吧。”
两人道。虽然对于杨纪这种“紧赶慢赶”的态度颇有微辞,但是文官们做事却还是很有分寸,并没有特别为难。
在这个“武道显圣”的世界,文官们的地位太低微了。人人刻苦练功,肯用心读书的人却没多少,能多几个学生是好事,文官们不会在这件事情上特意为难。
杨纪接过笔,很快填写了自己的信息。
“咦!这字倒是写的不错!”
看到杨纪的文字,两名文官忍不住惊咦一声,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他们先入为主,早就认定了杨纪是那种糊里糊涂的学生,然而没有想过,杨纪的字迹却颇有一种不俗的风骨,远不是一般人能写得出来的。
“小子,你这手字练了几年?”
一名文官好奇道。
“八年。”
杨纪笑了笑,回答道。
“有点意思。能写出这手字的人,也不像是个糊涂蛋,下回注意点。——东西带了吗?”
两名文官道。
杨纪连忙把老管家准备的户藉凭证拿出了。两名文官仔细查看了一遍,点了点头,然后交给杨纪一块小木牌:
“这是进入考场参加考试的凭证,不要弄丢了。”
“多谢先生。”
杨纪接过木牌,向两人告辞而去。
“接下来……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杨纪心中暗道。
文科举还有半个月多之前,在此之前,杨纪还可以做出足够的准备。接下来,杨纪连问了几句店,全部都是客满。
文科举和武科举凑在一起,这段时间里平川城里到处都是参加科举应试的“学子”。由于人数太多,房间不够,大量出现拼铺的现象,在应试的学子中颇为流行,一则有个照应,二则能够互相勉励。
所以平川城里的客栈也顺势加放了床位,进一步的推动了这种情况的风行。甚至为了赚钱,出现了如果不同意拼床位,客栈就不收的情况。
至于单人的房间,倒也并不是没有了。只是数量很少,而且价钱高昂。
这种情况虽然有些过份,但是朝廷方面一直都是默许的,而且也仅仅只是每三年一度特定的那几个月而已。
文科举和武科举是朝廷的大事,从朝廷的角度,无论如何都要解决和保证这些学子的住宿问题。
杨纪一连问了几家,最后才找到了一间在二楼的客房。房间很雅静,杨纪看了看,过得去也就满意了。
“还好提前来了。否则的话,恐怕住的地方都不一定能解决。”
杨纪心中暗暗道。
就在杨纪进入客栈的时候,“双髻岭”的事情随着韩宾等人的到达,传遍平川城,引起轩然大波。
文武科举是朝廷大事,“黑风盗”居然出现在“双髻岭”这么近的地方,在这以前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轰隆隆!
只不过片刻的时间,大地震动,烟尘滚滚,一支大汉皇朝的边隆铁骑杀气腾腾,往双髻岭的方向而去。马上的骑士个个眼晴血红,身上血气冲霄,显然是军队中的精锐,只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东面的地平线上。
“各位,我们就在这里告辞吧。”
“嗯,我叫韩宾!”
“方不同!”
韩宾四人和其他逃出生天的“学子”各自抱了抱拳,然后分头离开。
……
房间里一片寂静,杨纪把带来几本书温习、翻看了一遍。虽然杨纪对于自己过去八年的准备很有信心,但多少还是做了些准备。
“文科举还只有半个多月,历来只取三名,而且极其激烈。不过,不管是诗词文字,还是书法笔墨,过去的八年我都达到了极致,绝不会比任何人差。剩下的,只能从其他方面下功夫了。”
杨纪心中暗暗揣摩。
“大家学的都是一样,写出来的内容恐怕也相差不多。这样想要脱颖而出,基本上毫无指望。所以死读书是不行的,必须源于书而脱离书,那就只能是从文章意境方面下手了。——这些东西书上是不会有的。”
杨纪心中此起彼伏,他之所以不像其他人一样扎根书堆,在最后阶段,埋头苦读也是这个原因。
《三经》《五典》这些基础内容,杨纪已经熟透,没有必要再复习。至于其他的,只能是考试的时候,真正见到考题才能知道了。
噔噔噔!
就在杨纪思考的时候,一阵噔噔的脚步声传来,隐隐伴随着小二的声音:
“客官,您这边请。房子都给你安排好了,清净、娴雅,而且和你住在一起的也是位小先生……”
“嗯?有人来了。”
杨纪心中一动,回过头来。只听吱哑一声,两扇房门打开,肩挑白巾的小二领着一名青领袍子,气宇轩昂,颇为英挺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哟,客官您在呢。这位您新来的室友,也是位来应试的‘学子’。我就不多说了,你们两位多熟悉熟悉吧。”
小二点头哈腰,嘻皮笑脸,打个躬就走。
“在下方不同,打扰了。请问兄台怎么称呼?”
方不同背着包袱,只是怔了一会儿,立即微笑着迈步走了进来。
“方不同?”
杨纪眉头跳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我姓杨。”
“原来是杨兄。”
方不同拱了拱手,正要说话,突然一怔,看着杨纪似乎想起了什么:
“嗯?杨兄,我怎么看你好眼熟。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你记错了。我并不记得我们以前见过。”
杨纪淡淡道。
“是吗?”
方不同呆了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那可能真是我记错了……”
气氛稍有些沉默,方不同走到一个床位前,把行李放下,开始整理床铺。
“我还有事,就先出去了。”
片刻后,杨纪道。
“呵呵,去吧。”
方不同摆了摆手,笑道。彼此都是客客气气,在文科武举期间,虽然气味相投成为挚友,传为佳话的不少。但是道不同、各走两端,私交泛泛的也不在少数。并不是住在一个房间就能成为朋友的,大多数人依然是萍水之交。
在杨纪离开之后,方不同的目光瞬间阴沉下来,望着杨纪离去的方向眼中变幻莫测,闪烁着森森寒芒,哪里还有半点应试“学子”的文质彬彬的样子。
方不同也没有收拾床铺,离开客栈,他并没有跟踪杨纪,而是混入人群中,沿着另一个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回首,十分谨慎。
跟着街道边一些微小的信号,“方不同”悄无声息的走入了一家客栈之中。
“你来了。”
“方不同”刚刚进入,耳中便听到一阵低沉的声音。床榻上,两名衣衫破烂,脏兮兮的乞丐坐在边缘,一脸微笑,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出现。
“贵教怎么就派了你们两人过来吗?”
“方不同”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快道。
杨纪如果看到这两个乞丐必然会惊讶不已,因为这两人赫然就是他在晋安城见到的,那两个劝说他加入邪教的人。
“嘿嘿,使者莫怪,我们教中还有些事,耽误了一些时间,这也是刚刚才到的平川城。”
其中一名“乞丐”笑道:“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