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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天摇头道:“此言差矣,孰不闻好男不和女斗?”
展凝儿俏眼一瞪,娇叱道:“你说什么?”
安南天赶紧道:“啊!我是说,事事都争,那不是好汉,而是愣头青,或者说是贪得无厌。要有所为,有所不为,才是大丈夫。”
展凝儿“嗤”地一声笑了,讥诮地道:“大丈夫?得知中了我的蛊毒,他还不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安南天摸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是啊!从我当日公堂之上仔细观察的心得,这可非常不合乎此人的性格。除非……”
展凝儿道:“除非什么?”
安南天道:“除非,他已经猜到你在吓唬他!”
展凝儿一怔:“他能有这么聪明?”
安南天道:“难道你认为他很蠢?”
展凝儿想了想,没有再说话。安南天知道沉默对这个一向喜欢要强的表妹来说,其实就是认同了他的看法。安南天笑了笑,又道:“这个人,我想提醒太公注意一下。”
展凝儿乜着他道:“这样一个小人物,能入得了外公的法眼?”
安南天道:“每一个大人物,都是从小人物开始的,哪怕是如你我一般出身。葫县,虽然已被我们视为遗弃之地,但是这块土地上,却未必不能出几个杰出的人才。”
安南天站起身,背负着双手,慢慢走到窗口,窗外就是十字大街,他们正在二楼,居高临下,但见人群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安南天喟然叹道:“人才难得呀……”
展凝儿也跟了上来,不屑地道:“我看这个人有反骨的,你想招揽他,可得小心吃他的亏。”
安南天晒然一笑,骄傲地扬起了下巴:“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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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有朋自远方来()
展凝儿和安南天斗嘴的时候,在他们楼下窗口正站着三个人,风尘仆仆,一看就是远道而来。
中间一人;瘦高的个子,一袭青袍穿在身上就像在青竹杆上套了一件衣服,站在他左边的人是一个矮胖子,肩上斜背一个包袱,手里拄一根哨棒,右边一人身材比他俩要正常许多,怀里揽着一根哨棒,腰里别着一口腰刀,手里正捧着几个包子,大口大口地吃着。
中间那瘦竹杆双手叉着风一吹就能折的细腰,懊恼地道:“夫人动动嘴,咱们跑断腿啊。这天南地北的一通折腾,一直追到葫县来,隔了这么久了,也不知他又去了哪里,人海茫茫的上哪儿找啊。”
正吃包子的汉子含糊不清地道:“三管家,你这人就是太实诚。咱随便应付一下,说没找着不就行了,何必那么死心眼儿呢?照理说他现在都该回京城了,他是为了避着咱们才往西南来,这么久了还能不走?”
青竹杆儿恨恨地在他头顶拍了一巴掌,强调道:“老子叫杨三瘦,名字里有个三,但老子是大管家,不是三管家。告诉你多少遍了,就是记不住,你缺心眼儿啊?”
吃包子的汉子赶紧认错:“是!三瘦大管家!”
杨三瘦厌恶地瞪了他一眼,发牢骚道:“要不是你娘是我远房表妹,老子才不会把你召到杨家来做事,这么蠢,又能吃,怎么当跟班?”
另一边那矮胖子道:“大管家,咱们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找他,难道又得一家家的询问?这里可不比山村那种小地方,一家有事满村皆知,在这想靠打听可未必打听得到。”
杨三瘦思索了一下,道:“对了!此地有个齐木,与咱们杨家有些生意往来。我曾见过他一面,咱们找他帮忙。”
矮胖子道:“大管家,人家和咱们夫人或许说得上话,可是跟咱们……”
杨三瘦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寻访人这么点小事儿,他不会不答应吧?”
杨三瘦说着就拦住一个路人,问起了本地大豪绅齐木家的住处。
杨三瘦也不晓得夫人为何必欲置薛水舞和杨乐遥于死地,这孤儿寡母的逃就逃了呗,可是不理解也要执行,他可是夫人的忠狗。
这些日子他到处寻访、打听,可真是吃尽了苦头,好在许多山村乡镇外地人经过的本就不多,而像叶小天这样一家三口单独而行特征明显的更少,许多地方的乡民还有印象,于是就一路找到葫县来了。
与他同行的两个人一个叫岳明,就是那矮胖子,一个叫邢二柱,就是吃包子那位,算是他的两个心腹。虽然说是替夫人办事,可这次办的是杀人的买卖,不是太可靠的人他也不敢用。
齐府大厅里,齐木正在向罗小叶大发雷霆:“世侄,你手里好歹也有几百兵,都他娘的是摆设不成?嗯?叫你做这么点事你都做不好,到现在还查不到华云飞一丁点的下落!
其实啊,我原本就没指望你,你比你爹可差远了,要不是你这官职是世袭的,就你这熊样儿,头拱地也拱不到巡检司的位置上去。可现在孟庆唯出了事,这个人我不能不救,实在分身乏术,查找华云飞下落的事儿,你必须全力以赴!”
罗巡检被齐木训得面红耳赤。
齐木的爹在一次山民暴乱中为救罗小叶的爷爷而死,从此罗家就视齐家为救命恩人了。齐木的爹当时只是一个普通的巡检司官兵,就此被罗小叶的爷爷提拔为头目,他死后由其长子继承了军职,齐家和罗家的关系更加密切起来。
可是,世易时移,几十年过去了,罗小叶的爷爷已经过世,罗小叶的父亲也英年早逝,罗小叶在十五岁的时候就继承了巡检官的职务,那时候比罗小叶年长不了多少,但是论辈份该称叔父的齐木也出道了。
仗着哥哥在巡检司,齐家又是罗家的大恩人的便利条件,齐木自谋生计,召集一群脚夫,在巡检司的支持下干起了驿道运输的买卖,在这过程中为了独霸经过葫县的这段驿路,他用尽手段,把其他经营驿道运输的商贾或吞并或挤垮,或干脆来了个“斩首行动”。
满手血腥的同时,齐木终于独霸了这段黄金商路,也由此奠定了他在葫县的无上地位。罗家本来是齐家的上司,后来变成了世交,现如今齐木则后来居上,完全压制了罗家。
齐木一直以罗家的恩人自居,罗小叶担任巡检官时又年仅十六岁,而齐木在争夺黄金驿路时又结交了许多三山五岳的好汉,种种原因之下,竟是把罗小叶压得死死的,对罗小叶一直颐指气使,仿佛在指挥自己的一个属下。这也正是那日叶大娘含蓄地点拨儿子的原因,对于儿子的处境,叶大娘并非一无所知。
罗小叶被齐木训斥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尴尬地解释道:“缉盗捕凶,固然是巡检司的责任,只是那华云飞一击得手,恐怕已是立即远遁了,小侄实在是……”
齐木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总之,你必须全力以赴,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找到他的下落。你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罗小叶咽了口唾沫,强行吞下那种耻辱的感觉,低声下气地道:“是!那……世伯,小侄这就告辞了。”
齐木没有送他,只是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他早已习惯了用这样的态度对待罗小叶,待罗小叶告辞离开之后,齐木长长地吁了口气,拍着额头思忖片刻,吩咐管家道:“准备一份厚礼,我要去见王主簿。”
那管家是跟着齐木打打杀杀,从一个小小驿路脚夫一步一个血脚印地爬出来的心腹,闻听此言很不舒服,忍不住道:“大爷,咱们齐家还需要向葫县官府送礼?他们……”
齐木阴沉沉地道:“此一时,彼一时也!那个该死的疯典史,我要弄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可我终究不能真个弄死了他,除非我想造反。这厮是官场中人,可行事做法全无一点官场中人的规矩,倒弄得我有些手足无措了。嘿嘿,乱拳打死老师傅啊……
忍一时之气吧,我们在官面上还是需要一个人物的,孟庆唯不能丢,花晴风现在摆明了是要置身事外的,仅凭齐某向他施加压力,恐怕也不能逼他释放孟庆唯。况且,我很怀疑,即便他肯松口,那个疯子典史会不会答应。
眼下只有联手王主簿合力施压,才能迫使艾疯子放人,只要孟庆唯被放出来,那时我再全力攘助孟庆唯置艾典史于死地!官斗官,我们才最安全。如今需要忍,我就忍,当年咱们不就是因为能忍,才成了这条道上的胜利者?百忍成佛啊!”
大管家听他这么说,只好点点头,道:“行!那我现在就去准备。”
大管家刚刚走出大厅,就有一个家丁蹬蹬蹬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道:“大爷,大事不好,捕快逮走了咱们几个兄弟,说是他们和徐林等人有勾结,是他们打了县丞的闷棍。”
齐木一听,登时忍无可忍了,暴跳如雷地道:“那个疯子竟然如此咄咄逼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召集人手,老子去县衙要人!”
大管家闻讯又跑回来,劝说道:“大爷,你刚刚还说,要忍,要忍,百忍成佛啊!”
齐木怒不可遏地道:“佛也不能容人骑在头上拉屎撒尿啊,这口气老子若再忍了,也就不用在葫县混了,给我召集人手!”那家丁连忙答应一声,慌慌张张地退了下去。
齐府门外,杨三瘦抬头打量着齐府,对邢二柱道:“瞧着倒是蛮气派的,看来这齐木在此地确实是个人物。不过嘛,瞧着总比咱们家的府邸要差一些,少了些味道。”
邢二柱把最后一口包子吞了,含糊不清地道:“那是,咱们家是官宦人家,老爷在京里做大官儿的,这姓齐的怎么比?”
近来多事,齐府门前戒备森严,三人站在那儿品头论足,马上引起了门前护卫的注意,立即就有四个武士持刀走近,警惕地喝问:“干什么的?”
杨三瘦连忙拱手,道:“啊!劳烦壮士通禀一声,就说靖州杨家……”
他刚说到这儿,就有一大票保镖气势汹汹地从门里出来,中间簇拥着齐木,守门武士们纷纷拱手施礼:“大爷!”
道路斜对面一户人家房山墙处的柴禾堆内,早将内里掏空,耐心守候了七八个时辰的华云飞一见齐木出来,立即摘下猎弓,搭箭开弦,稳稳地瞄准了齐木的咽喉。
杨三瘦闻声抬头一看,隐约还记得那人模样,确是齐木无疑,不由大喜,急忙上前两步,长揖一礼,高声道:“靖州杨家管事杨三瘦,见过齐大爷!”
“嗯?”
齐木闻声扭头看向杨三瘦时,一枝利箭从柴垛中飒然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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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一箭伤心()
一箭射出,华云飞便在心里暗叫一声糟糕。
这一箭他本来志在必得,虽说齐木在众多身材高大体形魁梧的侍卫簇拥之下,往外走时人头不断错动变换,要想射中齐木,尤其是要射中他的要害非常困难,但是以华云飞的箭术来说却并不为难。
当齐木迈步走下台阶时,身体前方有六名保镖,因为台阶的缘故,能够对他的头面起到肉盾作用的只有两个人,这两人也在往前走,身体晃动间露出了一线缝隙,这一隙的暴露大概只在瞬息之间,但对可以一箭射中疾走中的猛虎眼睛的华云飞来说却已足够。
华云飞准确地捕捉到了这瞬息即变的时机,也及时地射出了手中的箭,但是杨三瘦抢在他松开箭弦前的一刹那向齐木喊了话。齐木扭头时恰恰是华云飞射出手中利箭的时候。
箭矢再快,也要让人来不及反应才行,对方的行动与他的箭矢离弦是同一时刻,他的箭再快也追不上光速,又如何能不失手。
华云飞不但捕捉到了两个保镖身形晃动间露出的一丝空隙,而且预算出了齐木向前迈步的速度,这一箭他打了提前量,应该在齐木迈出右脚,将触未触下一级石阶时正好洞穿他的咽喉。
但齐木止步扭头,恰好避过了这处要害,齐木止步扭头,目光刚刚与杨三瘦一碰,那枝羽箭便到了。
血光迸射!
利箭从齐木的右颊射入,撞碎了他的四颗牙齿,又从左颊破肉而出,因为牙齿一挡的原因,羽箭射穿到一半时止住,齐木痛得欲待大吼,奈何颊肉被利箭所穿,这一张口牵动颊上肌肉,竟是喊不出来。
齐木能有今日,那也是刀山血海里打过滚的人,反应极为机敏,生死关头,他惊而不乱,立即蹲身,以众保镖的身体护住了自己。众保镖也反应过来,七八个人扑向齐木,将他团团围住,其他人迅速向利箭射出的方向扑了过去。
齐木对他自己的小命看的太重了,防卫森严,华云飞很清楚他只有一箭的机会,一箭失手,华云飞再未做任何尝试,立即沿着事先设定的路线逃逸而去。
那几个保镖刚刚跑到大街中间,就见道路对面一户人家的房山墙处“蓬”地一声爆响,柴禾激飞而起,从柴草中弹出一道人影,双脚刚一沾地,便行走如飞地向前冲去。
华云飞冲出三丈多远,前方是一堵一丈多高的墙,华云飞一个箭头窜向高墙,脚在半空中用力一蹬墙体,借势再度拔高了一截,双手一探,抓住探出墙头的一截树干,身子灵猿般在空中荡了一圈,借着树枝的弹性,远远甩向了另一棵大树。
等那些保镖气势汹汹地杀到,只见树枝摇曳,树叶婆娑,哪里还有刺客的影子。
“大爷受伤了,大爷受伤了……”
保镖们仓惶地叫着,扶起齐木,将他足足围了三层,飞快地向院中逃去,不等外面那些保镖和门口警卫进去,便“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杨三瘦骤见如此变故,站在那儿只吓得手脚冰凉,目瞪口呆。邢二柱胆怯地凑到他身边,变声变色地道:“大掌柜的,葫县实在是太危险了,咱们还是回靖州吧。”
“回靖州,咱们回靖州!”
杨三瘦也吓坏了,一听这话正中下怀,马上点头称是,他刚刚转身,突然又反应过来,伸手就在邢二柱脑袋上使劲拍了一下,骂道:“混帐东西,什么大掌柜的,是大当家的。”
邢二柱委屈地摸着脑袋,道:“是!大当家的。”
岳明咳嗽一声,道:“大、管、家!咱们怕是走不了啦。”
杨三瘦怒道:“怎么走不了啦?”
岳明往前边一呶嘴儿,无奈地道:“你看!”
杨三瘦抬头一看,就见七八个齐府保镖拎着刀枪棍棒,面色不善地站在面前。
杨三瘦赶紧陪笑道:“几位壮士,在下靖州杨府大管事,路经宝地,本来有点儿小事想麻烦齐大爷帮忙的,不想齐大爷受了伤,小的也不好再打扰,这就告辞,告辞!”
杨三瘦说着就想从那几个齐府保镖身边溜过去。一个保镖头子伸出九环大砍刀,“铿”地往他面前一拦,阴阴地笑道:“大管事?我刚刚明明听到你的手下称呼你大当家的!”
杨三瘦苦丧着脸道:“错了错了,他刚刚是称呼我大掌柜的,那也是吓坏了叫错了称呼。我又一时口误,称了自己大当家的。”
那保镖头子嘿嘿地笑起来:“大掌柜的可不就是大当家的?不知这位兄弟是哪个山头儿上的好汉,看着有点陌生啊。”
杨三瘦无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