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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根本就不用陈安再做出吩咐;城垒之上的数百名手持利斧地壮汉。已经蜂拥的上抢到前;两人一组。照着钩在土墙上的云梯就挥动起了大斧。
不是砍那两条倒钩;而是砍那倒钩与云梯的连接处。木屑纷飞中;一架架云梯勾手纷纷被砍断。紧跟着一支支长杆从墙垒上伸出;撑住云梯顶端就发力往外推;不多时百十架云梯就已经摔掉、坏掉了一半。
太子军阵上;杨复目睹云梯纷纷被毁;己军攻势受挫;神色无丝毫变化。
咸占驿距离不到四十里。里面的虚实他心中清楚得很;想靠这种地方阻拦自己;是绝对的痴心妄想。“继续进攻;午时前拿下此地——”
“得令。”一名亲兵双手抱拳;应了声后急忙转身传令去。
“咯吱——咯吱——”
伴随着杨复的将令;太子军的新一轮攻势转眼就摆上了场面。
辪輼车——下虚上盖;形如斧刃。其车梯盘中空。可容人著地推车;有车轮四;其盖以独绳为脊;以生牛皮蒙之;中可蔽十人。
杨复军中没有标准的辪輼车;现在派上用场的二十多辆都是由随军的运粮板车改装来的。
“喀——咔咔——”
随着辪輼车的上前。防线上立刻响起了一阵木石撞击声;其中隐隐覆盖的还有一阵掘土声音。
辪輼车内的太子军;个个手持铁锨、铁镐;对着城垒脚下就是土拔鼠的干活。
“哗啦啦——”
当时间转到清晨;随着墙垒根脚的二十多个窟窿不断的加大加深。一阵土沙砖石倒塌倾泻声终于响起。
乳白色的轻雾弥漫在天地间;笼罩着头顶的天空。
空气中。昔日沁润的清新早已化作了刺鼻的血腥气;两军短短一个时辰的激战;上千条人命永远的留在了此地。
整齐的城垒此刻已经变得霍霍牙牙;如是被狗啃了一口一样;不少地段化作了一堆土砖沙堆;血泊中的尸身躺遍了每一个缺口;放眼可见得就是一片片被鲜血染的黑红的土地——
“吼——”
“吼——”
“吼——”
太子军不变的号子声依旧整齐嘹亮;又一波抬着简易云梯的士兵投入了战斗;在这些云梯之后;整齐排列着严阵以待地五千将士。杨复要发全力了。
“撤!全军准备后撤——”陈安炯亮的双眼要眯缝成了一条细线;嘴角轻轻地翘起。杨复;这才是一个开始。
一刻钟后;一杆“杨”字大旗竖立在了咸占驿城垒之上;迎着猎猎东风熊熊招展!
……
“报太守。”一骑飞马到杨复身前;对着杨复抱拳禀道:“叛军已向郡城方向后撤。”
“竟然真撤了?”杨复有些皱眉;咸占驿是不堪大用;可也不至于这么的白白让出吧?
“不过;不管他在玩什么把戏;反正我军是可继续向前进行了。”
“秦将军!”杨复招呼身侧的中郎将秦辕;扬鞭指向前方凝声道:“将军带前锋先行;务必小心行事;谨查埋伏!”
“请杨大人放心;有末将在;必不为敌军所乘。”秦辕朗声一笑;恭手领命。战马昂首长鸣;四蹄腾飞中就引军奔下。
还是有薄薄的轻雾掩盖在大道右侧的山丘岭地;郁郁葱葱地密林以及横生地野草;带着这层薄薄的轻雾给了隐身其中举着千里镜时刻观察太子军动向的宋军斥候最好的掩护。
太子军堪堪前行了七八里;忽见一斥候快马奔回。
秦辕眉宇轻皱;问道:“何事?”
“将军;宋军突然四散开来;大部分撤到了侧翼的山岭中。”
“加强侧翼防备;余下的不用理会;继续前行。”秦辕听了心中咚咚的跳了两下;理智告诉他宋军的此举必然有古怪;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继续前行。
没什么可怕的;这季节又不可能放起火来;刀兵相见的话;自己何惧之有!?
眼光瞄向一旁尚挂着露珠的草丛;秦辕心中不觉的一安。(
第五百九十九章 中计了!()
三千太子军排着紧密的行军队列快速前行。队伍是越过了咸占驿;可郡城还远在几十里外呢。
前军;秦辕于马上时刻留意着周边的动静。
“咦——”看着不远处陡然一阔的地形;他心中猛的一跳。怎么两边的山头坡面如此平整?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嘹亮至极的长笑从右侧山岭中响起;放快的笑声在山隘之间激荡不休;传遍了整个太子军前部。
“杨复狗贼!某家在此等候多时了;哈哈哈……”
秦辕按捺住心头的惊意;抬头向声音传来处望去;就见右手山丘顶上一将昂身挺立;手持长枪;披身的红色披风迎风抖烈。
那身影把手一挥;两边的低矮丘陵上就接连冒出了排列整齐的宋军战士;或是手里持着干柴、干草;或是挽弓搭箭;箭簇上赫然正有团烈焰迎风燃烧——
“火攻?”秦辕脸上全是惊疑;发自内心的感到疑惑;难道就凭他们抛下的干柴;就想烧掉自己的兵马???也太不知时节了吧!
“撤!全军后撤一里!”但总的来说;山岭上的弓弩手对军队还是有威胁的。秦辕心中各种念头闪电般转过;终是以稳妥起见;打算先后撤一里以观敌情如何。
“撤退?晚了。”看着有条不紊的向后撤退的太子军;章甫阳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狞笑。右手狠狠地向下一挥;“放火——”
今天晨起有雾。再加上春天时候的露水众多;草本湿润并无纵火的先天条件。可问题是章甫阳压根也就没想过靠火来烧掉太子军;他确切要的是烟;浓烟;夹杂了不少‘人工’的浓烟!
烟同样是可以让死人的;而且是极度难受的窒息而死。这一点章甫阳不知道;因为他还没想到过这一点;他要的只是用浓烟来“熏”溃杨复的这支太子军——
单是火油就可以自行燃烧起来;若再配上昨日起章甫阳部就开始收集储备起来的干柴树枝。这大火又如何会不熊熊燃烧。
想要得到浓烟;被大火覆盖的那些沾着露珠的叶草是其一;被宋军士兵主动在上加盖的一斜湿的草丛、枝叶就是其二。且最主要的是;现在有风;还是东北风;风助火势;滚滚浓烟可不就顺着风劲吹来了。
“咳咳——”
人那里跑得过风。浓浓的黑烟顺风吹来;不多时就淹没覆盖了整个太子军。
初时黑烟还淡;效果并不显。可随着黑烟越来越浓;军列中的咳嗽声就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整齐的军列随之嘣散了开来!
秦辕脸色露出了深沉的凝重;他已经明白宋军的用意了。可是他没办法化解!
中计。中计了!
“嗖嗖嗖——”
一阵箭雨袭来;是从左右的山峦上发出的;接着又是一阵——
箭矢如雨而下。
中箭士兵的惨叫声让本就慌乱的太子军更多了丝恐慌;人类骨子里的求生**秦辕压阵的前军飞快陷入了混乱——
没有那个人愿意继续呆在浓烟中;呼吸困难不说。就连眼睛都涩睁不开;更不用提还要遭受箭雨的洗礼。
“往山上走——”混乱中不知道是谁发出的一声大喊。
整个太子军前部像是似乎猛然间惊醒一般。一窝蜂的向左右两侧的山地丘陵中涌去。
风是东北风;浓烟的主要蔓延方向是西南;也就是太子军进援郡城所沿这条官道的方向。虽然两侧的山峦中会有宋军士兵隐伏;可己军也是有三千人马的;之前他们有工事可守都还不是我们的对手;现在也同样会如此——
秦辕自己的双目被浓烟熏得通红;嗓子更吼得有孝哑发干;可这些都比不上手下士兵向左右手的山区蜂拥而去所给他带来的痛苦。“速去通报杨太守;命他立刻引后军来救……”
操着沙哑的声音秦辕对着身边的亲兵怒吼。
浓烟再浓也有散去的时候;秦辕更相信只要兵马向后撤出一里地;全军就可脱离浓烟所笼罩的中心范围。毕竟再浓的烟也会被吹散;撤出一里地;有这段距离隔出;浓烟根本就不是威胁。
可惜麾下的士兵虽然精锐;却也受不了浓烟带来的痛苦;再加上头顶一**如箭矢落下;一声呐喊;就再也约束不住了。
前军是自己钻进敌人布下的牢笼的。秦辕相信自己的判断;宋军必然在丘陵中有埋伏!之前那守咸占驿陈姓将领带领的军队;不就已经大部散入山地丘陵中了么。
事实证明;秦辕预料的还真不差。祝彪就是在山岭间设下了埋伏;并且是花费了不小力气才布置完成的。
陈安部下五千多人分守在沿线两侧的八座山头上;每座山头上都被宋军战士连夜堆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块、滚木和泼了火油的草笼;并且还在各座山峦之间的狭地和各个山坡的下半段淋淋洒洒的泼上了大量的火油。
可以说;这个地方就是一个转眼间便可化作地狱火海的存在。
陈安挺身立在一座山丘顶上;望着脚下潮水涌进的太子军兵;素来严峻方正的脸庞在这一刻也挂上了极其灿烂的笑容。
“放火——”
右手向下狠狠一挥;陈安那一双明目中充满了兴奋的神情。
“嗖嗖嗖——”一排排火箭当即升上天空。
紧接着燃烧的滚木、火草笼等纷纷从山头滚下。挤满了太子军士兵的山下顿时升腾起熊熊火焰——
“唏律律——”
秦辕竭尽全力的劝止士兵涌向山头;里的近了。大火‘滚’下来;都惊了胯下地坐骑。昂首惊嘶。自然界的生物就没有不怕火的;被吓的是连连后退。
马背上地秦辕环首四顾;面色一阵惨然;沿线多座山头燃烧起大火;那就证明有多座山头上有宋兵的人。现在前军将士即使后退;也会受到沿途山头上宋军弓弩的射击的。
山下都成了一片燃烧的地狱;滚滚浓烟、熊熊烈火之中;不知道多少士兵身燃烈火。奔走哀嚎;葬身其中——
自然地;所有的队列都乱成了一团。尤其是重盾兵、刀牌手;逃跑中碍手碍脚的重盾、手牌早就扔掉地上了。
“驾——”
深深地吸入一口灼热地空气;秦辕用大刀背脊狠狠地抽在马股上。
“唏律律——”
战马吃痛;仰天一声长鸣;向前疾奔出数十步去。“随我来——”秦辕挥舞着大刀;雷霆乍暴似的吼声从口中呼出;“都跟我来。”
“冲出去;冲出去——
想活命的就跟我往前冲——”
秦辕愤恨的回望了一眼前路;似乎山顶上的那道昂立的身影还印现在他眼前。
只可惜灼热的火焰已经把空气都烧的扭曲了起来;视线模糊不清。
……
……
“快快——”
“跑快点——跟上——”
就在地狱火海正东方二里不到的地方。祝彪带领着张鹤部正死命的向杨复后军抄去。
西边的这把火虽然烧得厉害;可倒地只是前军。且只要太子军不自己昏了脑袋;往大火里钻;跑到官道上去;忍着火烧眉毛的感觉直往后跑。还是有很大的逃生几率的。
不过杨复的前军即使逃出去也是一群乱兵;战力大减。现在战争的重点就转移到了杨复的后军。祝彪这就要带兵杀上。否则;难不成还要等到杨复重新集结编列好了乱兵再来战?
…………
“哒哒哒——”
缺少自然界里的‘燃料’;宋军纵然准备了一夜;又浇泼了不少火油;大火也只多是经历了一刻来钟的‘巅峰’后就减弱了下来。
乱军叫嚎中;三百轻骑奔行的马蹄声似乎并不怎样引人注意。冯恩江和其麾下的三百骑兵;一个个用湿毛巾蒙面;战马带上了眼罩;就迎着减弱下来的浓烟烈火;驽马直追秦辕部下来。
愣是冲到了直百步之隔的所在;才有乱成一团惊魂未定的太子军士兵发现。
不远处的山岭间浓烟冲天;烈焰翻腾;太子军士兵地哀嚎、惨叫声还清晰可闻。不断有神情狼狈地太子军士兵从滚滚浓烟中奔逃走出来;大多都是满脸焦黑;身上地战袍多处着火。从山岭间的夹地逃回;这些太子军士兵或是乱哄哄地滚倒在地;或互相扑打对方身上地火苗;还不时的黯然回望;满脸的心有余悸。
此时此刻;秦辕引以为精锐的三千前军彻底垮掉了。
“敌袭;敌袭——”凄厉的惨叫让心情刚刚放松下太子军士兵陡然一紧;惊疑不定地纷纷四下张望。
“骑兵;是骑兵——”又有叫嚎声呼起。才他娘的大难不死的逃得一命;怎么就碰上了骑兵突击;这么倒霉还让人活不?
不少不敢置信的太子军士兵跷脚张望;接着他们就见自己身后的官道上;一群黑压压地骑兵正疾速向着这边席卷而来。
虽然看不出有多少人;但单看这群骑兵能在此刻突击;那就知道必然是支精锐。祝彪挑选出的亲卫队;从宋王亲军中选出的亲卫队;那当然是精锐了。
骑兵前方;一将凸前。自从正式带兵厮杀后;冯恩江很享受这种肆意驰骋;铁骑踏敌的感觉。
“杀——”一抹冰冷地杀机在冯恩江嘴角凝固;眼前这如一群乞丐般存在的“东西”还是几个时辰前的那支骄傲的太子军精锐么?接二连三的受挫;这支之前骄傲的精锐此时也变得不堪一击了么?(。
第六百章 还债()
灼热地杀机若燎原的野火从他冰冷地眸子里燃起;冯恩江蓦然将右手中的长枪高举竖起;锋锐的枪尖直刺;霎时间一抹寒芒耀眼而出。
“杀——”竖起的长枪平放;锋锐的枪尖直刺当面;带起了一股尖锐的“呼啸”声。
长驱直入;踏阵破敌。骑兵;这就是骑兵。
“弟兄们;随我杀——”
“嗷嗷嗷——”
兴奋的嚎叫声排山倒海般地响起;霎时直冲云霄。连哒哒的马蹄声都被覆盖了。策马而前;一往而无前!
奔腾地战马汹涌如潮;狂乱地马蹄无情地践踏着官道地面;一时间一股锋芒如箭的气势在骑队中升起。有了太子军前后如天地之差一样的对比;二百五十名新募亲卫心中;一股自傲感、藐视感悠然升起——
而五十名随在冯恩江身后的老牌亲卫;他们心中对祝彪早就是神一样的崇敬。不要说是随着冲锋败兵;就是冲入百万大军中;只要祝彪兵锋所指;他们就勇往直前。
没有遮天蔽日地滚滚烟尘;只有一往无前的彪悍勇锐;雪亮的长枪马刀在空中翻腾飞舞;无尽地杀机在这一刻爆发、释放。
从火海中冲出的太子军士兵有多少;笼统的算一下;就是不到两千也要超过一千五六。加上就没有冲入两侧山地;而是一直都在往后跑的士兵;总数绝对超过两千。
而冯恩江部呢?三百骑而已。
面对七倍于己的太子军;冯恩江是一丝一毫的畏惧都没有。
因为至少两千太子军不是都紧缩在一起的。他们凌乱的分散在数里长的官道上。头可能已经搭到杨复的后队;尾还依旧没动多远。
“长枪兵、大刀兵。列横队上前;步弓手在后;刀牌手置中护卫——”
一名太子军军官挺身立起;大声地咆哮着;可语气中充满了凄厉、悲哀!铁鳞细甲;看这装扮此人应该是军侯、军司马一级的中层军官。
数十名灰不溜秋的太子军士兵集结在这名军官左右;然而他们中多只有战刀;还握着长枪、长矛的只剩下了三个。
大火纷飞。浓烟四起中;为了尽快的逃出绝地;大刀长矛这些碍手碍脚的家伙有几个人还会扛?也就贴身的短兵还会交好保留着。
至于弓弩和盾牌;那就更不用再提。
嗔目欲裂;那军官再次凄厉高呼;可除了依旧不见长矛利箭的影子外;已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