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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那药丸一直含在鱼儿嘴里,并不往咽,安妙妙抱着她,掐她的人中,捏她的鼻子,又在她脖颈上找了一处穴位戳了去,可是,鱼儿还是毫无反应。
安妙妙手足无措的抱着她,慌乱的叫着。
“鱼儿,鱼儿……”
那一声声涕泪俱的叫声,安妙妙心底的恐惧如开闸的洪水叫嚣着充斥她的心房,心口被什么堵住无法发泄,全部憋在心里,颤抖着手将鱼儿抓起,鱼儿的手毫无生气的耷拉着,安妙妙在她手腕处来回按压,却找不到心跳的感觉。
鱼儿,鱼儿!
安妙妙慌乱起来,将鱼儿的头摆正,两指探道她的鼻,企图探出些许气息,可是手在鼻来回的挪动。却仍然感觉不到半点气息。
“鱼儿,鱼儿”安妙妙终于哭出声,又在慌忙中将鱼儿放平。把耳朵贴在她胸口,怎么办。怎么办,鱼儿为什么一动不动,为什么一点声息也没,为什么一点心跳也没有……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安妙妙又轻轻抱起鱼儿放在自己腿上,紧紧的拥在怀里,泪眼朦胧中,她想起第一次见到鱼儿时。那满身污垢眼里却闪着光芒的面目全非的乞儿。
她跪在自己面前说自己的哥哥病重,需要卖身救兄。而自己微微笑着将她领进家门。
她想起鱼儿跟着她一路去皇宫,马车行走在熙攘热闹的街道上,那个插满糖葫芦的木桩叫她口水直流,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对她说“小姐,一会回来的时候给鱼儿买根糖葫芦吧!”
……
鱼儿,鱼儿……安妙妙轻轻触着她的额头,将她的发丝从额鬓一直落到末梢,方才那一路的跌落,将她束发的发呆打散。不知落到何处,鱼儿散着一头青丝狼狈不堪reads;。
安妙妙轻轻触着她的脸,还是这么一张年轻富有灵气的脸啊。这张脸上镶嵌的两只眼睛就宛如暗夜里的夜明珠,闪闪发着夺目的光芒,可是现在,为什么一直紧紧闭着,“鱼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呀!你快醒来,姐姐还欠你一串糖葫芦,你快醒来。姐姐这就带你去,这就给你买糖葫芦。鱼儿,鱼儿!你听见没。你听见没,你快醒来!”
安妙妙本来轻轻的唤着,怕惊扰到她,可是,越到后来看着鱼儿渐渐死气的脸,冰冷的身体一动不动,她开始摇晃起她的身体,企图能让她在震动中感受到一点感知。
安妙妙一边摇晃一边喊道“鱼儿,你快起来呀,地上这么冷,你不觉得凉么?姐姐身子虚,已经受不住了,你快起来,我们一起去找长风哥哥,你不是喜欢长风哥哥么?你起来,我叫他娶你做老婆,好不好?”
……
天空开始飘起雪花,淡淡的,一点一点的,天山上其实因着温泉的缘故,多年来并未曾过雪。而今,那雪花淡淡飘落,落在还是青绿色的夹竹桃树叶上,落在满地荒凉的山顶上,落在那棵隔着不太远的桂花树上,落在山顶上那些如冰雕般的人影上,落这般纯洁的美景,却带走了唯一温情的你。
鱼儿始终一动不动,身子逐渐冰冷,安妙妙终于控制不住趴在鱼儿身上嚎啕大哭起来。漫天雪花中,她抱着鱼儿的身体,无助的像是远山一座无法触及的冰雕,带着空茫的绝望和无尽的凄凉。
她痛苦哀嚎的声音响彻整个天山,在空旷的群山中泛着冷冷的回音,绵长而凄凉。
鱼儿死了。
安妙妙抱着她,坐在漫天雪花中,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义云拖着沉重的步子走来,蹲在她面前,安妙妙呆愣愣的看着他,却又仿佛透过他看向更远的地方。
她的眼神有些涣散没有焦距,一身狼狈的污渍,杂乱的发间落满白雪,衬着她就宛如一座完工的冰雕,幽冷而没有生气。
义云冷着脸看她,幽幽开口“她死了。”
死一个人,对于一向视人命为草芥的睿王来说,真的算不上什么大事,尤其还是个敢忤逆他,敢与他对抗的丫头。义云皱着眉,看着安妙妙。
安妙妙有些微的晃过神,看向义云,愣愣问“你说,鱼儿死了?”
义云点点头,安妙妙忽然愤怒的大叫“轩辕义云,你为什么不救她,你为什么那么重的狠手?你知不知道,她是无辜的,我和你,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轩辕义云,你就这么恨我!”
义云冷着脸不发一言,安妙妙有些疯癫的骂着,泪流满面,紧紧搂着鱼儿的身子不肯放开。义云道“安妙妙,你冷静点,她已经死了。”
“死了?死了又如何?你还想怎么样?”安妙妙眸中充盈着滔天怒火,这一刻,她心中的愧疚和爱恋统统被白雪覆盖,望着义云的脸一脸恨意。
鱼儿何其无辜,却因着他和她莫名其妙的仇恨而丢失了性命。
她是个多么可爱富有灵气的姑娘,她还那么年轻,她心中还偷偷喜欢着一个人却还没来得急说出口,她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朝气蓬勃的青春没有挥霍,就这样因着他和她莫名其妙的仇恨,一切都在此刻戛然而止。(。)
1318章 穆鱼儿()
义云点点头,安妙妙忽然愤怒的大叫“轩辕义云,你为什么不救她,你为什么下那么重的狠手?你知不知道,她是无辜的,我和你,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轩辕义云,你就这么恨我!”
义云冷着脸不发一言,安妙妙有些疯癫的骂着,泪流满面,紧紧搂着鱼儿的身子不肯放开。义云道“安妙妙,你冷静点,她已经死了。”
“死了?死了又如何?你还想怎么样?”安妙妙眸中充盈着滔天怒火,这一刻,她心中的愧疚和爱恋统统被白雪覆盖,望着义云的脸一脸恨意。
鱼儿何其无辜,却因着他和她莫名其妙的仇恨而丢失了性命。
她是个多么可爱富有灵气的姑娘,她还那么年轻,她心中还偷偷喜欢着一个人却还没来得急说出口,她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朝气蓬勃的青春没有挥霍,就这样因着他和她莫名其妙的仇恨,一切都在此刻戛然而止。
安妙妙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忽然伸手,一掌掴在他脸上。义云冷着脸承受,安妙妙忽而又伸手,却被义云抓在手里,力气大的足以将她的手腕捏的粉碎。
只听义云冷冷的怒吼“安妙妙,你闹够没有?”
安妙妙盯着义云,她想起鱼儿曾经说过,当朝的得宠的玫贵妃是个冒牌货,她想起鱼儿说自己是穆家小幺女,忽而就冷笑出声,夹着冷冷的嘲讽,问义云“你知道鱼儿姓什么么?”
义云自是不知道,安妙妙一字一顿的道“鱼儿,姓穆,叫穆鱼儿,江南富甲天下的穆家家主,穆浔的小幺女,是穆瑾玫的亲外甥女。”
义云震住。他觉得自己手心有些发抖。穆家,江南穆家。
穆瑾玫是鱼儿的姑姑!
而今的穆瑾玫是他的母妃。在他的母妃去世后,过继到玫贵妃膝下由她抚养长大的,玫贵妃!
义云冷不防揪住安妙妙的衣领,嘎着声“你说什么……”
安妙妙冷笑着。夹着报复的笑着,一字一句的重复方才说过的话“穆鱼儿,是江南穆家穆浔的小女儿,当今玫贵妃,是她的姑姑。”
她故意这样说。故意不告诉他,当今的玫贵妃是假冒的,她就是要他承受着亲手杀错人的痛苦。
他杀的人,在某种层面上可以说是他的表妹。
自从他的母妃去世后,他便依附了玫贵妃,除了一些明面上的理由,追踪到更深层次上去,不排除义云看上了玫贵妃身后那穆家富甲天下的财力。
没有兵马靠山没关系,有钱能使鬼推磨。富甲天下的穆家,若是肯登高振臂一呼。其实不难找到兵马。
义云身后本来也没多少势力,一开始便得罪了千家兄妹,将人家囚禁起来,最后因为教中叛乱整个五毒教被毁在一朝一夕间。
如今他又错手杀了穆家小女儿,等于自己又亲手毁去了一条强有力的臂膀。
义云瞪着她,有些不敢相信。
安妙妙冷着脸笑着,她知道她这句话能带给他多大的冲击。而这一点点的心灵伤害是目前她唯一能替鱼儿做的一些小小的报复。
安妙妙费力的起身,想要将鱼儿抱起来,医庐对面一棵桂花树,已经入冬。枝桠光秃秃不见叶也不见花,那是整座天山最高的地方,从那个位置看下去,能看见目力所及的视线。
她想把鱼儿安葬在那里。此后不管她身在何处,她都希望鱼儿能看见她。鱼儿用生命护她,她定然要将鱼儿所不能企及的渴望带给她。她要替鱼儿好好活着,走鱼儿想要走的路,完成她未完成的愿望。
一步一个脚印,地上皑皑白雪发着“啧啧”的响声。地上有些滑,安妙妙抱着鱼儿固执的往山顶走。忽然脚下一个趔趄,两个人又狼狈的滚落到方才那个位置,弄得一身土雪交杂,脏乱不堪。安妙妙顽强的爬起来,步履漂浮不定,咬着牙,愣是将鱼儿拖上她的后背,弯着腰走着。感觉到脚下又有些打滑,安妙妙瞪着前方,咬咬牙,趴下来手脚并用往上爬。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空淡淡的雪花依旧下个不停,落在两个人身上,安妙妙爬行过的路线被她拖拽出一条杂乱无章的痕迹。义云几次想要上前伸手,都被安妙妙犀利的眼神杀回来。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安妙妙早已经体力不支,他看的出来,可是,他只能这样看着,瞧着自己的双手,就在刚才,他亲手将一个年轻富有灵气的姑娘毙在掌下,结束了她短暂的,还未开始的人生。
安妙妙单薄瘦弱的身子,背后负着一具冰冷的身体,固执的在他眼前以及其缓慢的速度爬行着。冰天雪地里,那条被拖拽出来的杂乱无章的痕迹重新被白雪覆盖,雪花落在两个人身上,发间,她的速度缓慢,慢的几乎看不到有人在地上一点一点挪动的痕迹。
他从来都知道她是固执的,可是,当她以这样一种固执的近乎疯狂的姿态做这件事的时候,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甚至卑微的女人,当她的身体机能达到极致,当她的灵魂和本能结合在一起,可以迸发出一种怎样惊天动地的气势,震的他毫无招架之力。
她就在他面前,匍匐着,以一种绝望的固执在坚持着,卑微狼狈,甚至是低贱的姿态,却无端让他感觉到她是那样高傲,以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将他踩在脚下,靠近不得,仿佛高高在上,而只能抬头仰望的那个人,却是他。
终于爬到那颗桂花树下,安妙妙将鱼儿安放在一侧,自己用双手开始挖坑。
她一边挖,一边侧头看鱼儿,见着雪花落在鱼儿脸上,她便伸手过去抚开,看着她的脸稍稍有些干净了,又埋头挖坑。一双手十指皆是血迹斑斑,指尖被磨出血泡,合着泥土血丝落下,将飘着雪花的土坑都染上红晕。
咬着牙一直埋头重复着机械的动作,安妙妙眼中含着泪,心中滴着血,侧头看看鱼儿。鱼儿安静的躺在那里,嘴角似乎还挂着往日里调皮的微笑,只是那双灵动的眼却再也不能张开来看她。(。)
1319章 漫天落雪()
他从来都知道她是固执的,可是,当她以这样一种固执的近乎疯狂的姿态做这件事的时候,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甚至卑微的女人,当她的身体机能达到极致,当她的灵魂和本能结合在一起,可以迸发出一种怎样惊天动地的气势,震的他毫无招架之力。
她就在他面前,匍匐着,以一种绝望的固执在坚持着,卑微狼狈,甚至是低贱的姿态,却无端让他感觉到她是那样高傲,以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将他踩在脚下,靠近不得,仿佛高高在上,而只能抬头仰望的那个人,却是他。
终于爬到那颗桂花树下,安妙妙将鱼儿安放在一侧,自己用双手开始挖坑。
她一边挖,一边侧头看鱼儿,见着雪花落在鱼儿脸上,她便伸手过去抚开,看着她的脸稍稍有些干净了,又埋头挖坑。一双手十指皆是血迹斑斑,指尖被磨出血泡,合着泥土血丝落下,将飘着雪花的土坑都染上红晕。
咬着牙一直埋头重复着机械的动作,安妙妙眼中含着泪,心中滴着血,侧头看看鱼儿。鱼儿安静的躺在那里,嘴角似乎还挂着往日里调皮的微笑,只是那双灵动的眼却再也不能张开来看她。
小雪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靠近鱼儿脸颊的地方,伸出一只前爪探了探鱼儿的脸,一双碧绿的眸子中间那一抹琥珀色,忽而暗淡下来,窜到鱼儿身上,将猫头抵在鱼儿脖颈,来回摩挲着,低低的哀嚎“喵呜”一声,一身雪白的毛隐在漫天白雪之中,与身上落满雪花的鱼儿融于一体,天上地下,这是一幅最美的风景。
安妙妙怔怔的看着小雪。泪水在眼眶中来回滚动,却愣是不叫它掉下来。
“鱼儿,记得那时,你说要吃糖葫芦。可是姐姐却没给你买,鱼儿,你要记得,我永远欠着你这一串糖葫芦,到了天上还是黄泉。要记得,不要喝孟婆汤,要记得回来找我……”
义云的身子绷紧,他也记得,当初在马车上,那个灵动的小姑娘将头抻到车窗外,一脸渴望的看着那个老头,他的肩头扛着一根粗壮的草柱子,上面插满了红艳艳的糖葫芦……
“鱼儿,这里是天山最高的地方。桂花来年便要开花了,你在这里,不会寂寞,等姐姐。你要记得,等我哦……”
安妙妙一边对着鱼儿说话,一边将小雪抱开,小雪对着她哀哀的“喵呜”一声,神情间竟然是通人性的凄凉和不舍,两只爪子抓着鱼儿的衣襟愣是不肯放开。
安妙妙对着小雪道“小雪乖,鱼儿还在这里是不是。这里,”她对着身旁的长长的土坑一指,哀戚的笑“小雪,以后这里就是鱼儿的家了。你若不舍,便在这里守着她吧。”
小雪慢慢的将爪子放开,安妙妙看着鱼儿,用勉强还看的出原色的袖子轻轻抚开鱼儿脸上身上发间的白雪,鱼儿冰冷的脸庞露出来,闭着的眼睛。煞白的嘴唇,发丝如瀑,却有些脏乱,轻轻将发间掉落的草根拿下,然后以指为梳,给鱼儿重新绑了个发髻,做完这些,安妙妙终于受不住,“噗嗤”一口鲜血吐出,直直溅到鱼儿身上,义云本能的要上前扶住,却被安妙妙一把推开,她用了全力,然义云却只是微微向后一步,而安妙妙却因着太用力自己跌倒,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义云忽然发了狠,对安妙妙吼道“你这个女人,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你莫忘了,医庐里还有那么多莲花宗的姑娘,你若还如此顽固,本王就叫那些姑娘一起陪葬!”
安妙妙躺在地上,侧着脸看他,嘴角一抹鲜血兀自流着,她扯着笑容,看起来凄冷绝艳。
安妙妙对着他伸手指着医庐“我刚出生的孩子,我害死了鱼儿,我既害死了鱼儿,没道理还要我的孩子再去送死。轩辕义云,若不是我母亲在你手里,你以为我是你能捉的住的么?”
义云上前一步,安妙妙冷笑着道“你不妨打开那扇门,看看里面还有些什么人。”
心下有些惊骇,义云身后的剑奴先一步越过,一脚踹开医庐的门。
大门倒塌的瞬间,里面的一切裸露在众人眼前,在场的众人倒吸一口气,里面除了那几个稳婆互相畏缩着抱在一起蹲在角落里发抖,其余的人皆一个也不剩。
这倒并不意外,当初妙香园,安妙妙不也是挖了一条地道逃走的么?义云眉梢一挑,看着安妙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