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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啊。赫连澈有微微的失望。
不过赫连澈的好奇心立即也就被点燃。通过真正赫连澈这一世的记忆,她知道当今天下四分,在这个时空的大陆上,不仅仅是南辰国一个地方的。
“那都讨论些什么国事呀?南辰国跟北辰国和亲?还是东煜海天跟西楚都城联姻啊?哈哈哈!现在国与国之间的平衡,竟是要那男女欢好才能维持的么?”赫连澈说得很不客气,甚至说,她有些讽刺的意味在里面。
要知道,毕竟真正的赫连澈是因为挚爱的男子做了那北辰国的驸马,才绝望投湖的。
陆寒夜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看似随意道:“今日,赫连明镜上奏,说是昨日夫人嫁女思虑过度,以至抱病卧床,他想请了明日的歇,在家好好照顾。”
赫连澈立即涌起满脸担忧:“哪位夫人?是我娘亲云若初么?”
陆寒夜挑眉讽刺:“你娘亲不是被你爹拿来要挟你进了我这火坑么?你爹还会那样重视她?”
哦!不是云若初啊!果然关心则乱。那就是大夫人了,赫连清的娘……得,那就不管我的事儿了。赫连澈美美地伸了个懒腰,打了几乎一天的坐,也饿了。她仰着小脸儿问:“一会儿吃什么?有没有下午茶可以喝?还有,吃饭的时候我能不能避开那个黑乌鸦?”
又是吃……陆寒夜极其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去收拾一下。临近傍晚的时候,我要带你去相府看看。”
赫连澈一听蹦出三尺远:“去赫连相府?!做什么?我不是后日才回门的么!”
陆寒夜笑得不动声色,他心里竟还是喜欢看到她这个样子的:“怎么?才在凌王府呆了一天,便舍不得出门了?连自己家也不愿回了?相府夫人抱病,圣上下了旨,还是要去看看的。”奇怪。陆寒夜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她这般有耐心。
哦,只是回去看看大夫人啊!赫连澈心落了下来。她是担忧,虽然在凌王府自己小命儿是保住了,但是自己才嫁过来一天就被遣送会去,以后云若初在相府不知又要遭受到怎样的嘲讽和打击了。
“看就看。哼,以前老是欺负我娘亲来着,我倒是要去看看她究竟病得多重。”赫连澈张牙舞爪地嘀咕着,很解气的样子。
陆寒夜睨了她一眼,对于她的不知尊卑长幼,也不多说什么。看看时辰还早,就直接朝公输扬做机关的地方走过去了。
赫连澈连忙跟上。
“你这是要去哪里?”看着陆寒夜不言不语的样子,赫连澈又自觉地摇摇头:“算了,我不问了。我倒不是非要跟着你啊!我就是太无聊了觉得发闷,这王府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
陆寒夜眉头微不可见地一折,看着赫连澈真的一脸憋屈,也“仁慈”地朝着一个方向一指:“过去看看就回去等着。一会儿我派人叫你。”
哟?还真的有好玩儿的啊?赫连澈开心地朝着那个花红柳绿的方向去了。
“王妃姐姐别动!”
赫连澈刚跑到那个写着“晨风楚雨”的住处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立即制止了她。
“怎么了?哦!是小楼弟弟啊!”赫连澈转身,看到正背着一只竹篓的花雨楼立在她面前。
“王妃姐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可是小楼平时研究药物的地方,没有我的引导,你乱闯进去可是要吃亏的呀!”花雨楼很是认真地。
赫连澈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幸好花雨楼及时叫住了她。陆寒夜也忒不厚道了,把自己坑到这里来。
不过,赫连澈承认自己的恶趣味一下子飞扬起来:“哇!听上去好神秘!研究的都有什么?有毒药么?”
花雨楼毕竟还是孩子心性,一听也就骄傲起来:“那当然了!王妃姐姐跟我来!”说着,花雨楼也就把赫连澈引了进去,挑了几种危害力并不强大的少见植物煞有其事地给赫连澈讲解。
“真的么?这种叶子吃了可以一直拉肚子?”赫连澈若有所思地盯着一株灌木植物。
“嗯。”花雨楼随意地回答着,也没有注意到赫连澈的小动作。那株植物算是最稀松平常的了,根本勾不起他的重视。
“哦!小楼弟弟真是博学啊!姐姐受教了!对了,我跟王爷得去相府走一趟,他还在等着我呢!”赫连澈一把拉住意欲接着给她讲解药性的花雨楼,恭维一番走了。
扬哥哥他们都懒得听自己讲这些,看来王妃姐姐很喜欢自己呢!花雨楼这样想着,也就开心地接着忙活去了。
赫连澈迅速地跑回屋子里梳妆打扮好,便在凌王府大门口等着陆寒夜。一身天蓝色春装,典雅清丽而不奢华,这是她喜欢的装扮风格。
一刻钟之后,陆寒夜遥遥地走向大门,看到一个因为即将出府而整个人都灵动光彩起来的娇小女子,心底蔓延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就去相府吧?我们早一些走,路上可以欣赏一下京城的繁华!两全其美呢!”看着冷峻挺立的陆寒夜,赫连澈一脸讨好。
陆寒夜看着又习惯性地开始表演的赫连澈,不置可否。这个女人这么急着谴人去请他出府,一定不仅仅是贪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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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相府遇赫连清()
虽然时辰尚早了些,但也没什么妨碍。陆寒夜唇角微微一勾,也就翩然上了马车。
赫连澈连忙跟上。
“你去小楼那里,可是有了什么收获,急着实践?”陆寒夜面上认真诚恳,眼中却隐着狡黠。
咦?不会这么快就猜到自己的小心思了吧?赫连澈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决定还是先倒打一耙:“嗯!小楼弟弟说那里危险,以后不能乱进。王爷,您可真疼爱我啊!呵呵呵!”
赫连澈的一阵干笑,却在陆寒夜漫不经心的一撇中,渐渐打住。她就知道,这个王爷不是什么省油灯。他明明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相府虽然是你娘家,但是如今你也是凌王府的人了。去了注意身份。”陆寒夜淡淡地。
好吧。陆寒夜明显是在告诫自己,不要丢了凌王府的脸。赫连澈索性也就不再伪装讨好,安分地靠着窗子坐好。
一阵风吹过,掀起马车的帘子,一派繁华走马灯般闪耀在眼前。
“呀!好繁华的京都!好明媚的听月城!”赫连澈的注意力忽然也就被异世时空的车水马龙所转移,她兴奋地打着帘子,看着繁华的街道,满目熠熠生辉。
一队富贵气派的马车经过,赫连澈激动地嚷嚷着:“快看!陆寒夜你也快看!纨绔子弟家的宝马香车哇!”
不等陆寒夜把她拽回来,赫连澈已经掀着帘子把小脑袋也伸出去了,风吹拂着她的发丝,拂在她的脸上,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个时代的风是如此香甜。她之前不是没有到过听月城的主街,但在此时她才有一种融入感,她简直亢奋地大吼着:“我今天没有死掉!我以后会活得更好!南辰国,我来了!这个时空,我来了!”
驾车的马夫错愕地听着轿子里的呼喊,感受着周围人莫名其妙的注视,哎呀!他们家的王妃这样疯癫,他们王爷一定会觉得丢尽脸面的!
陆寒夜的脸色沉郁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这个疯女人,她这是在鬼嚎什么?凌王府难道就那么可怕,她从昨天活到今天就这么值得庆祝么?
看着已经把头缩回来,盯着自己痴痴发笑的赫连澈,陆寒夜忽然觉得自己无法对她暴怒生气。
“把头发理一理。相府马上就要到了。”陆寒夜沉着脸说。
赫连澈忽然也就低着头暗暗地吐了吐舌头,可依旧是忍不住的笑意满眼。哈哈!刚才她看到了锦衣飘飘、环佩铿锵!她看到了糖人风车,刺绣簪花!她甚至还看到一群群的人朝着自己惊愕地行注目礼,如同自己是一只异世的妖精一般,那种感觉……真的是太舒坦了!
这个暗流汹涌繁华依旧的南辰国!这个天下四分的时代!这个等待着一位英雄的降临,来一统天下安定四方的时代,她——赫连澈,来了!
咳咳,她来看热闹了……
赫连相府一家人早就在门口迎接了。赫连澈跟着陆寒夜下了马车,才发觉赫连清已经在她之前赶来了。不过太子并没有陪赫连清一起。
“你路上叫嚷着的‘纨绔子弟’。你姐姐。”陆寒夜戏谑得不动声色。
赫连澈灰溜溜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一旁耀武扬威的赫连清。不过赫连清碍于凌王爷在场,没有发作,大家只是客气地见了礼。
看到赫连明镜唯唯诺诺地跟着陆寒夜身后,陆寒夜看都不看他一眼的样子,赫连澈真是解气。陆寒夜去了大厅喝茶,赫连澈也就只好自觉地跟着赫连清去后院了。
“哟!澈儿真是好本事啊!不仅没有叫凌王爷给杀了,还让凌王爷亲自来陪着你进相府呀!啧啧!有过老相好儿的狐媚劲儿就是深!”走在花荫路上,赫连清就开始讽刺了。
赫连澈烦躁地看了一眼赫连清,这个刁钻恶女,如今做了太子妃,真是越发猖狂了。
“即便是今天没有被凌王爷一刀砍了,昨晚澈儿究竟有没有圆房,哎哟……那可就不好说了呢!”赫连清看赫连澈不说话,继续挖苦,还又转头对跟着的丫头绿袖说:“依我看哪!我今日给凌王妃准备的那些红枣枸杞补品,凌王妃她一并都用不上了呢!呵呵呵!”
绿袖也就跟着狗仗人势:“可不是嘛!凌王府可是个好地方,不过看凌王妃两手空空,也不知道给咱们太子妃带了什么稀罕礼物?”
带你个大头鬼!赫连澈一个冷眼撇过去,绿袖瞬间又被赫连澈的气势震慑到了,竟然不自觉地,讪讪地闭嘴了。
“没用的东西!真是上不了台面!怪不得太子讨厌你!”赫连清一看这境况,一个耳刮子甩过去,绿袖便压抑着哭啼下去了。
“你也给我滚走吧!没得黄鼠狼给鸡拜年,就你也配瞧我母亲!”走到分岔路口的时候,赫连清终于忍不住,对赫连澈一声尖锐的吼叫。
走就走,我还巴不得呢!左边转弯儿就是云若初的院子,赫连澈高高兴兴地跑过去了。
“澈儿回来了?可是在凌王府受苦了?”云若初一见到赫连澈眼圈儿就红了。
赫连澈连忙兜了个圈儿给她看:“娘亲你看,澈儿好着呢!这不是大夫人病了么,皇上下旨让女儿们回来瞧瞧。”
云若初一听,才放下的一颗心又悬了上来:“呀!那太子妃岂不是也回来了?那你到我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和太子妃一起去看望大夫人?免得回头她们又怪罪你!”
赫连澈没好气地把云若初按在椅子上,自己也伏在她的腿上说话:“娘亲,你不要担心,我现在很好,凌王爷没有杀我,对我也很好呢!刚才正是太子妃让我过来看望您的。您今天没有受委屈吧?赫连明镜他们没有再为难你吧?”
云若初一听这话,脸上的担忧慢慢减少了些,也终于安心地伸手抚摸着赫连澈的头发喃喃道:“澈儿,娘亲没事,可怜你跟着受苦了。”
说着,云若初缓缓起身,从柜子的里层拿出手帕包裹着的物什递给赫连澈:“澈儿,既然你已经离开相府,也安全活了下来,那娘亲这件东西,以后也就交与你保管了。”
赫连澈惊讶地接过来打开,躺在帕子里的是一枚色泽通透、雕刻有翩然蝶舞的墨色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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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她的水深火热()
赫连澈从云若初那里走出来,走到大厅的时候,陆寒夜正要不耐烦地谴赫连明镜过去唤她。
“嘻嘻!我去看了我母亲!这就走、这就走!”不管怎样,赫连澈还是很怕惹怒他的。
陆寒夜这才冷着脸转头去给赫连明镜道别。
赫连澈在这个档儿看到赫连清也出了大夫人的门,往这边儿来了,她趁众人都在俯首恭送陆寒夜的时候,飞快地往一只精雅的杯子里撒了些东西。
哼哼!我让你嘲笑我!你在你娘家的专用饮水杯,我看你到时候找谁算账!
赫连澈几乎是耀武扬威地跟着陆寒夜走了。
回到王府,刚好赶上用膳的时辰。公输扬自然是以“改进护腕”为由,不敢出来在陆寒夜眼前晃悠;而花雨楼今天也因采集到了新草药的缘故,呆在“晨风楚雨”园子里痴迷着钻研不肯出来。
一时间,饭桌上只有陆寒夜和赫连澈两人。
看着赫连澈饿极狂吃的样子,陆寒夜看得直皱眉。她真的有这么饿么?凌王府哪里亏待她了?
“吃相真是难看死了。”陆寒夜鄙夷。
赫连澈连忙放慢吞食的速度,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以前在相府怕吃不上饭,养成的坏毛病。”
赫连澈坏毛病还真不少,时不时地黑上相府一把,是她目前最大的特色。
“你当初在赫连相府是怎么过的?即便是庶出,也是堂堂正正的三小姐,能连饭都吃不饱?”陆寒夜真是好奇,就算是赫连明镜对她不好,这个女人她也不至于浮夸演戏到这个地步吧?
赫连澈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陆寒夜可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远比你想象的要惨。不然我能在这水深火热的凌王府活得依旧悠然自得?那是我磨练出来的!”
说完又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赫连澈偷偷地吐了舌头,看陆寒夜没有发怒,继续老老实实地吃饭。
陆寒夜冷静的心却如同丢了一颗石子,一波一纹地不能平息了。他的这个王妃,以前究竟过的是怎样生活么?
回到书房的时候,陆寒夜心中总有些东西不能平复。
今天赫连澈去探望她的娘亲了,而自己有多久没有再感受到母妃那温暖的怀抱了?算算时间……已有十六年了。眼看着三月底了,自己的生日快要到了,而母妃的忌日也不远了。
“夜,离之已经吩咐过在四国潜伏的藏玉阁兄弟们,留心‘隐白’白玉的消息了。”陆寒夜正在出神,衣袂飘拂的白衣离之进来了:“并且听藏玉阁的兄弟们说,太子也听到了双玉的风声,已经派爪牙到北辰国着手打探了。”
陆寒夜闻言微微皱眉。“他的消息倒还算灵,这么快便也插进手来了。叫藏玉阁兄弟们盯紧点儿。”
顿了顿,陆寒夜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儿一般:“对了,之前嫁到府里的另外两个侧妃呢?我记得她们中有一个是户部侍郎莫输德的女儿,叫做……”
“叫做莫盈。夜,你忘了?你在她进府的第二天便把她派遣到‘秋水’别苑管理整个园子的花圃去了。”离之淡淡地笑着:“那个女人倒还痴心,如今已经将近一年了,竟是从未抱怨闹腾过。”
有这么久了?陆寒夜心中稍稍惊讶。也是,去年自己刚好二十岁整,父皇都急了,一下子下旨搞了两个世家女儿嫁进来……时间总是过得这么快!
“莫输德明显是太子的走狗,他这么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女儿嫁进来,无非是想在我这里安插个眼线。”陆寒夜面容平静:“不过,也是时候把莫盈放出来了。王府也才来了新的王妃,她们总也要见见面的。”
离之听了,俊雅的面容上微微闪过一丝担忧:“这样好么?”
“早晚都要相见。你我只是寻找时机罢了。”陆寒夜淡淡地。
“那离之这就去办。”说着,离之起身,却又顿住。
陆寒夜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离之,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这是这个世界上可贵的一份温暖,这也是让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