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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赫连清听里面一派沉郁的气氛,不由得壮了壮胆儿,一脸高深莫测地走了进去。
“一定是赫连澈跟莫盈相互吃醋,俩人指不定用的什么阴损法子,才捣腾出‘陆寒夜不是断袖’的消息的!依我看,这消息根本就是假的!人家陆寒夜这会儿说不准正在跟他的男宠谋划着别的什么事儿呢!”
赫连清阴阳怪气地尖酸着,末了,还不忘恨恨地加一句:“哼!我就知道赫连澈她不老实!”
陆天合烦闷地看了赫连清一眼,正准备喝她一声让她出去,却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了什么,皱眉看向莫输德。同时,一直一脸焦虑的莫输德也是瞬间眉间一紧,探求地看向太子。
两人对上视线的那一瞬,一种恍然大悟的触动闪过两人心底:
“陆寒夜一定是在声东击西!他这么轻易地让我们得知他这么多年都是在伪装的消息,来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却去忙活别的事情!”
陆天合终于抓住了那种奇怪的感觉,对!这些天里陆天合就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不然自己总是有意无意地发动手下的官员去难为陆寒夜,可陆寒夜总是或平静或愤怒地走开了!
原来陆寒夜根本就没有把那件事儿放在心上!
“可恶!”陆天合愤恨地一拳落了下来。这一次,幸好是赫连清的话启示了他,不然他还和莫输德正热衷于拿“陆寒夜这十几年的伪装被撕破”去攻击他,并会因为这个,而忽略了对陆寒夜其他动静的注意。
想到这里,陆天合长呼了一口气,却也立即又提起全身的警戒之心:“你下去尽快查清陆寒夜近日里有没有什么特殊动作,一有情况,立即向我汇报。”
“下官这就去办!”莫输德自是忠心耿耿地去了。
“太子!您刚才那是怎么了?手疼不疼啊?”看着莫输德走后,赫连清连忙娇滴滴地过去一把握住陆天合的手掌,看看他刚才有没有捶坏了。
赫连清,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话,惹怒了陆天合。她刚才的那一串话,也是她信口胡说的。现在,她怕陆天合生气,赶紧使出招数想要来弥补。
陆天合看着赫连清故意倚在自己手臂上的胸脯,那两团挺拔呼之欲出,那微微撅起的红唇娇艳欲滴,不由得干咽了一口,便也顺势扑了上去……
午后的凌王府里,四月的阳光很是明媚温暖。
赫连澈在金色的阳关下美美地伸了个懒腰,也就精神抖擞地跑往她和莫盈种金银花花种的墙垣去了。
“今天是第七天了!也不知道金银花苗苗什么时候才能冒出来?”赫连澈边走边掰着指头算着。
自从那天莫盈邀请了她之后,赫连澈几乎每天都会跑过去探看上一番。有时候,赫连澈还会在墙垣遇到同是来看金银花发没发芽的莫盈,两个人会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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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莫盈的为难()
矮矮的墙垣周围,正有那高高低低的花木旖旎出一派别致的风景。赫连澈都一一不见,只是直直地走往金银花花圃前面去。
“啊?”赫连澈惊讶地揉揉眼睛,以为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花眼了:墙垣下那一片苗圃里,分明有几根纤纤弱弱的小苗苗探出了头!
“呀!是那发芽发得早的小花苗!”赫连澈拍着手掌欢呼,就仿佛是看到自己孩子出世了一般——她开心极了!
想来莫盈还不知道呢!不行!赫连澈忍不住了!她必须要去告诉莫盈这个好消息,拉她一起过来看!
心里这样想着,赫连澈也就蹦蹦跳跳地要往莫盈住着的“绕香”走去了。
而此时的“绕香”园子里正静悄悄的,莫盈的屋子也紧紧地闭着房门。
温暖安静的午后,偶尔会有下人路过绕香居,还以为侧妃正在午睡。
然而里面的莫盈,正满脸祈求地看着屋子角落的暗处,那里正有一抹黑衣身影。
“大小姐。这是任务。你没有抗拒的权力。”那个声音低哑着,很有一种压迫力。
莫盈兀地瞪大了眼睛,不甘心地低语:“我不是已经证明了陆寒夜不是断袖么?我的任务明明已经完成了啊!你们为何还要这般强迫于我?!”
“因为,你若是不能接着完成交给你的任务,莫侍郎他就会受到威胁。”黑衣男人暗哑的声线,给人一种难以反抗的绝望。
莫盈原本略略带了祈求的脸色,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她死死地盯着黑衣男子,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样子:“他受到威胁?自从他把我当做一颗棋子给送出去,他受到威胁又与我何干?我已经被逼着做了我不愿意做的事了,我已经伤害了他了,我不想再这么被你们控制下去!”
黑衣男子眉头明显皱了起来,他也盯着莫盈:“他?他是谁?你已经伤害了谁?哈!大小姐,你指的不会是陆寒夜吧?”
莫盈紧咬着唇畔,愤怒不语。
黑衣男子继续沉声说着:“大小姐,你不要忘了,你原本就是莫侍郎救回来的女儿!若不是你六岁那年乞讨街头时,被莫侍郎看到带回了莫府,你能有以后的锦衣玉食么?而陆寒夜,他是侍郎的政敌!侍郎帮太子对着跟陆寒夜干了这么多年,你以为陆寒夜得势的话会放过侍郎么?”
莫盈紧紧地闭着眼,咬着牙,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最后,总算是稍稍压抑了内心的情绪,莫盈几乎是咬出几个字:“说吧,还需要我做到哪一步,才算完!”
“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准。至于现在,就是让你在明早之前盘查出陆寒夜这些天里有没有什么动作或计划。”黑衣人的话语,一点儿也没有日后会放莫盈自由的意思。
莫盈脸上写满了痛苦的愤怒。
……
赫连澈终于开开心心地到了绕香居。
“莫姐姐,莫姐姐!你快跟我出来看!金银花发芽了!金银花长出小苗苗了!”还没有走进莫盈的屋子,赫连澈就开始咋咋呼呼地喊叫了。
温朗的阳光从房檐间隙里透过,莫盈沉沉地推开了屋门,眼神有些呆滞。跟赫连澈奔跑得有些微微泛红的面颊相比,莫盈的面色也有着明显的苍白。
“呀!莫姐姐!可是我打扰到你休息了?”赫连澈终于意识到现在是大家午睡的时刻。她只是看到了金银花发芽,太急于告诉莫盈这个消息了,以至于忽略了这点儿。
莫盈终于聚拢了视线,深深地凝向赫连澈。被花木筛过的缕缕阳光下,正在呼吸起伏的赫连澈,像是一个干净可爱的精灵。
对。是干净、可爱的精灵。
至少,她不像自己这般拧巴:自己深爱着那个男人,却不得不一次次地去伤害他!
刻意地,去伤害他!
莫盈心思纷乱地凝视了赫连澈许久,终于在心中无奈地一声长叹。脸上,也淡淡地抽动了一下:“好。我们去看花苗。”
只是,在金银花墙垣前面顿住脚的时候,看着金银花羸弱却坚强的小苗苗的时候,莫盈只觉得满腔都是一种酸楚:花儿还可以汲取雨露欣欣成长,开出并蒂,而她依旧逃脱不出棋子的命运!
在鼓起所有勇气做了违心的事情之后,却依旧是别人争权夺势的牺牲品!
其实,人活一世,莫盈并不是那不知足的女子。莫输德当年收留她,养育她,她的确该对他感恩戴德一辈子。
同时,作为一名细作,莫盈不比任何人逊色!坚韧、细心、冷漠、胆色……在莫输德当年的府上,她每一样都不属于任何人。
只是——上天非要安排她的对手是陆寒夜!
哪怕是随便换了任何一个人,她都可以坦然处之、冷漠待之。但是,陆寒夜,她不能啊!
在他面前,她怎么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放任。又或者说,她从没有想过要去控制她那种对陆寒夜的情感!
从见到他第一眼的那一刻起,她便甘心陨落在他的光影里……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抗拒啊!
这时候,有缠绕的风吹过,莫盈眼中浸出了冰凉的湿润。
赫连澈一直笑眯眯地看着花圃里的小苗苗,无意中一转头,却发现莫盈眼角晶莹的样子,兀地被吓了一跳。
“莫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哭了?”赫连澈惊讶着,又忙着浑身上下地翻手绢儿。
莫盈看着赫连澈关切的样子,忽然间也就破涕轻笑:“不要找了,我自己带了。我这是喜极而泣了。”
看着莫盈挂着泪珠儿笑起来的样子,赫连澈虽然知道莫盈的确是存有心事,却也不好多问。赫连澈重新低头看着那纤弱的几根小苗苗,心道莫盈她一定是对它们寄托有特殊感情的。
有些时候,一些看起来好像是很普通的东西,一旦你注入了情感,它们便成了你最不可被侵犯的宝贝。即便是,它们对于别人来说,依旧普通如土泥。
于是这一瞬间,赫连澈忽然觉得眼前这星星点点的几颗弱苗苗,也真正地成了她心中的宝贝,因为——金银花花开并蒂,代表的,不正是她和莫盈之间的朋友情谊么?
这样想着,赫连澈忽然间很是感激莫盈的喜极而泣。
各怀心事,各自感叹。
两个人就这样在花圃前面呆立了许久。
看完了金银花花苗,莫盈称身子有些疲乏,便一个人回去休息了。只是躺在床上的时候,莫盈的脑中空白疲乏,她怔怔地盯着头顶轻柔繁复的罗帐:该怎么办?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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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风雨前的试探()
傍晚的时候,距离晚膳时间还早着,已经恢复往常光彩的莫盈,就来找赫连澈一起去用膳大厅了。
“莫姐姐,干嘛要这么早啊?”赫连澈瞪大着眼睛,心有余悸地:“况且,陆寒夜说不准也会去的。我害怕见到他,我们还是在这个园子里用吧!”
看着赫连澈可怜巴巴的样子,莫盈心中略略感到好笑。想起上一次用膳时赫连澈一直盯着离之看,莫盈嘴角微微上扬,朝着赫连澈打趣儿:“王妃,若是王爷到场的话,说不定还能看到离之呢!”
唔!那个白玉兰一般的男子!赫连澈立即脑袋一晕。
果然,这个晚膳,陆寒夜到场了。
只不过,白衣离之并没有来。就连公输扬那只黑乌鸦,都不知道躲去哪里了。一时间,偌大的饭桌上,只有花雨楼开心地吃着,陆寒夜则是深不可测地转着杯子。
赫连澈有些泄气地看看一脸平静的莫盈,心中暗暗叫苦:唉!这一次,实在是自己冲动了啊!又一次面对陆寒夜那压迫性的气场,这——纯属自找的啊!
“王妃姐姐,你在叹什么气啊?莫不是今晚的菜不合胃口?”花雨楼倒是真的关心赫连澈。
“没有没有!菜很好吃,很好吃!”赫连澈干笑着,却也连忙收住东张西望的目光,开始动筷子。
“王妃尝尝这个,青笋雕的玉兰花,很是爽口的一道菜。”莫盈轻轻地帮赫连澈夹了一筷子来。
不提玉兰花还好,一提,赫连澈立即就脑子一热,很没出息地问了一句:“小楼,黑乌鸦怎么没有来用膳啊?还有……那个白衣离之?”
花雨楼听了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他以为他的王妃姐姐是不是脑袋发昏了:什么?王妃姐姐竟然主动关心起扬哥哥了?这简直是天大的奇闻!
呸!关心个鬼!赫连澈扫了一眼花雨楼的表情,心中就开始嘀咕:要不是为了自然而然地引出离之的消息,打死我都不会提那只黑乌鸦的!
一直没有言语的陆寒夜,此时终于微微地扬起了他雕刻般的俊脸。他的冷酷淡漠在彰显着他的不满:“离之和公输扬出府办事。怎么,片刻不见,你就这么想他吗?”
虽然是对着三个人说的话,但是,稍稍用心的人都能听出来陆寒夜这样的口吻,是在责问赫连澈。
于是,赫连澈不自然地挪动一下身子,讪讪地笑了两声:“没有,没有。我只是看这么大一桌子菜,只有我们四个,怕是吃不完!嘿嘿!”
陆寒夜不动声色地睨了赫连澈一眼,眼梢儿又扫到一旁端坐着的莫盈,淡然道:“莫侧妃,本王看你今天气色不好。可是在凌王府劳累着了?”
莫盈受宠若惊之余,也连忙端庄低头回应:“回王爷。莫盈很好。可能是只是中午没有休息好。”
陆寒夜也就看似随口说了一句:“休息不好么?回头我吩咐一下离之,让他明日在城南行馆见西楚贺寿使者的时候,嘱托使者下次再来时带一些西楚特有的安神香。”
莫盈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她怔怔地看着陆寒夜,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却不料,陆寒夜也刚收了看向她的目光,接着平静地捡菜送入口中。
终于,莫盈心中涌起一阵狂喜,似乎今天所遭遇的压抑都一扫而光:陆寒夜,他注意到自己了!他真的是在关心自己!
然而接着,莫盈心中又弥漫出深深的愧疚来。自己——却还在想着怎样利用赫连澈去套陆寒夜的话!
压抑在棋子一样的生活里,还需要多久?莫盈总想着要冲突出去,却一直难以突围成功。一方面,是道德伦理的沉重压制;另一方面,是她内心深处的抗拒。
其实,她需要的,只是一点点的推动,一点点的鼓励,一点点的呼应。即便是,那种呼应只是一个随意的眼神,只是一句不经意的话语。
只要,那个眼神,那句话,是他给的。
今天,她终于等到了!就在刚才,陆寒夜给她的不仅仅是一个淡然的眼神,不仅仅是一句随意的话语,而是透着的深切关心的!
够了!
足够了!
莫盈心中起伏着难以平息,这些,已经远远超出她所奢求的了!
“多谢王爷!”莫盈眸子中温热欲滴。
赫连澈却在一旁看得发懵。她搞不懂了:莫姐姐今天这是怎么了?看到金银花苗苗就喜极而泣,现在又是满眼湿润晶莹。莫姐姐也太容易伤感了吧?
一顿饭,就在这样奇异的氛围中用完,赫连澈也无比纳闷地回到了她所居住的园子。
次日,四月十六这一天,凌王府里像平时一般井然有序,陆寒夜下了朝之后,也像往常那般,悠然自得地在书房喝茶看书。
只是这天气说变就变了。昨日阳光还明媚晴朗,今天却是阴云密布,随时都有一种要下暴雨的样子。
烦闷的午后里,赫连澈正在担忧着天气会不会下雨,花雨楼却过来找她了。
“王妃姐姐!小楼想求你个事儿!”花雨楼说话的时候,鼻子一抽一抽的,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
“有事就说嘛!跟我客气什么!”赫连澈看着花雨楼的样子,跟个可怜无辜的娃娃似的,觉得真是好笑。
“那个……”花雨楼腼腆极了,停顿了一会儿像是鼓足了勇气,才对赫连澈说道:“王妃姐姐,小楼最怕打雷下雨了!看着这天气我实在是害怕。我今天能不能、能不能跟你在一起啊!”
赫连澈一听,睁大着眼睛看了花雨楼好半晌,才终于憋忍着笑意点点头:“能。”
答应了花雨楼之后,赫连澈明显看到花雨楼松了口气。于是赫连澈再也憋不住笑了:“哎呀呀!小楼你武功那么高强,怎么会害怕打雷?哈哈哈!”
花雨楼很是尴尬地瞪了正在狂笑的赫连澈一眼,小声嘀咕道:“谁都有怕的东西嘛!扬哥哥那般胆大,他偏偏就怕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