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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寄北看了一眼迦旃林提,问道:“大哥,葛先生来了这么久,他可把事情都跟你说了?”
迦旃林提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他只说想要见你,别的什么也没有说。”
刘寄北朝着葛都叹道:“看来葛先生倒是很看得起在下,现在咱们既已见着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葛都摇了摇头,望着墨贴巴,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叹道:“这件事对你刘寄北来说,非常重要,甚至于关系到一些人的身家性命。”
葛都故意把“一些人”三个字说得尤为清楚,当他见到刘寄北露出好奇的神色,便油然道:“本来我想将这条消息平白的送给你,,不过,现在我的主意改变了,让我说也可以,却得有一个条件,否则,一切免谈。”
刘寄北早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叹道:“葛先生倒真懂得随行就市,只要你的消息值了墨贴巴的价钱,我倒是可以考虑把她还给你。”
葛都俊美的脸上挂出邪异的笑容,说道:“早知你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和你这样的人做买卖,就是不费劲儿。”
刘寄北有些无奈的说道:“葛先生用不着恭维在下,还是那句话,要放了墨贴巴也行,不过,得你的消息值她这个价钱。”
葛都收起笑容,望着眼巴巴的墨贴巴,点了点头,随后对着刘寄北说道:“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山人虽然从不自诩为英雄好汉,但是,却从不食言。”
旁边的迦旃林提叹道:“这点倒是真的,说到底你毕竟是一代宗师,如果连信用都不守诺,你日后也不用在江湖上抛头露面了。”
他说到这里,又朝着刘寄北说道:“葛老妖虽然性格古怪,但从不欺诳,他既然说有关乎于一些人性命的消息,那便一定是真的。”
刘寄北微笑着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大哥,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葛先生绝不会顺口胡说。”
说罢之后,他朝着葛都道:“不过,我还是要问一问葛先生,你说的‘一些人’,究竟指的竟是谁啊?”
葛都叹道:“山人就知道你会这样问,实不相瞒,所谓的‘一些人’,不但包括你和天竺老鬼,而且还有你的亲人。”
刘寄北一怔,疑惑的问道:“我的亲人?葛先生能不能把话说得清楚一点?”
葛都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突兀的问道:“你是嵩山人氏,住在少室溪旁,家中尚有一妻一儿,不知山人说得对不对?”
刘寄北心头狂跳,不答反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葛都冷漠地看着他,用手指了一下墨贴巴,毫无感情的说道:“你先放了她,山人便全都告诉你。”
刘寄北不觉间冷汗已经冒了出来,暗道:他是从何得知我家中情况?刚才他说那消息关乎一些人的性命,难道也包括萧若幽和刘离吗?
他面色铁青,看了看葛都,又看了看墨贴巴,显得有些惶恐。
迦旃林提已经看出刘寄北方寸大乱,连忙接过话茬,朝着葛都说道:“你莫要唬我兄弟,自从他来到了长安,很多人都知道他是那里人。”
葛都“嘿嘿”冷笑道:“天竺老鬼,你整日的和他厮混在一起,你可知他住在嵩山什么地方,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迦旃林提张了张嘴巴,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本国师不知道。”
刘寄北叹了一口气,牵着绳头,来到了葛都身前,把绳头一递,叹道:“你赢了,把她带走吧!”
葛都并没有接过绳头,而是对身旁的葛玦说道:“你过去!把你师姐的绳子解开,她为你可是吃了不少的苦。”
葛玦动了动嘴巴,好像要说什么,忽然看到墨贴巴正痴痴的看着他,禁不住又咽了回去,迅速走到墨贴巴身旁,三两下解开了绳子,低声说道:“师姐你没事吧?”
墨贴巴眼圈一红,默默的摇了摇头,随后低下了头,静静的走到了葛都身旁,施了一礼,有些伤感的说道:“多谢师傅救命之恩,使得弟子有幸还能够服侍师父。”
葛都背着手,温柔一笑,却是没有多做表示,而后,向着面前的刘寄北说道:“你这人虽然愚笨木讷,却不失信义,山人倒是很欣赏你。”
刘寄北对于他的褒扬恍若未闻,追问道:“你现在已经如愿以偿,剩下的那些话可以对在下说了吧!”
葛都邪气的一笑,点了点头,脑海里不由自主的闪现出探听消息的经历。
原来,葛都随着刘寄北去见宇文邕未果之后,回到住所便开始盘算,他觉得和亲的事情不能只靠刘寄北,还应该再找一条出路,想来想去,最终决定去找独孤楷,看一看在独孤楷的身上能否做一番文章。
葛都之所以想找独孤楷,其中有三个原因,一个是他早有耳闻,独孤楷在宇文护面前说一不二,现如今库莫奚的聘书就扣押在宇文护手里,假如独孤楷能够美言几句,也许宇文护便能把聘书呈现给宇文邕,若真如此,那可就省了不少的麻烦。
第二个原因,葛都的二弟子任约,本是独孤楷的结义二哥,虽然任约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音讯,不过,凭着任约和独孤楷的特殊关系,葛都觉得他对自己怎的都会以礼相待的。
还有一点就是,精绝门和摩尼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年若不是精绝门上下帮忙,摩尼门恐怕也不会有今天,况且,葛都觉得他和苻常生的关系还算不错,独孤楷就算不看任约的面子,但有苻常生摆在那里,独孤楷还是不会对他冷眼相向的。
出于这三方面的考虑,葛都通过明察暗访,并且利用自己天下无双的追踪本事,找到了独孤楷。
当时,独孤楷正在覆盎门十里外的一处长亭里面喝茶,和他在一起的还有独孤盛。
独孤楷看到了葛都并没有显现出太多的意外,一番客气的叙旧之后,葛都便和独孤楷说明了来意。
独孤楷听完之后,并没有立刻答应葛都,而是和他谈起了条件。
葛都听完了独孤楷的条件之后,感觉很诧异,因为独孤楷的条件不是别的,而是让葛都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够捉住刘寄北,并且把他呈现给独孤楷便可以了。
谈话期间,葛都发现独孤兄弟不时的朝着驿路的南面望着,神情好像在期盼着什么人。
葛都表面上答应了独孤楷,随后佯装离开了,他顺着原路走回没多远,便又悄悄地折返到长亭的附近,紧紧地盯着独孤兄弟,想弄清楚他俩究竟在等待什么人。
没过多久,葛都见到驿路南面来了三个骑客,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骑客看到了长亭里的独孤兄弟之后,便都下了坐骑,进到了亭子里面。
葛都凝足耳力,仔细的听着他们的谈话。
原来这三个人都是独孤楷的心腹,几天前受了独孤楷的吩咐,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前往洛州,并且悄悄地潜过周、齐两国的边界,深入到嵩山之中,探访刘寄北的身世。
据他们得知,刘寄北确实是嵩山人氏,住在少室溪旁边,家中除了媳妇之外,还有一个尚在哺乳的儿子。
他们本想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把刘寄北的媳妇和儿子一起带回来,可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总有些少林寺的僧人,似乎住在了刘寄北的家中,帮着刘寄北的媳妇料理一些活计,他们等了几天,也没有抓到什么机会,后来由于时间紧迫,索性放弃了抓人的想法,急匆匆跑回来向着独孤楷禀报。
第五章:暗访(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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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楷听完了之后,便跟独孤盛商量,让他带着人,再到嵩山走一趟,无论如何,也要把刘寄北的妻儿带到长安。请使用访问本站。
独孤盛一边看着自己残废的左手,一边脸色阴郁的答应了独孤楷。
葛都离开了长亭之后,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独孤楷为什么要绑架刘寄北妻儿,在他的记忆中,尽管刘寄北武功不错,但是,身份却很平庸,他不明白独孤楷究竟是看中了刘寄北什么地方,如此的对刘寄北不依不饶?
同时,他又不禁想起独孤楷的那个条件,更是在心里不住的思忖着,他觉得独孤楷的条件虽然简单,却很不容易办到,别的不说,单是那一晚刘寄北在他面前,轻描淡写的击退了葛玦时,所表现出的那一手武功,眼力高明的他,十分清醒的意识到,即便是他自己真的和刘寄北动起手来,胜负也殊难预料。
另外,葛都潜意识里,总觉得独孤楷在敷衍自己,无论是说话的神态,还是交换条件时闪烁不定的眼神,都显得意味深长。
葛都认识独孤楷已经很长时间了,凭着对独孤楷的了解,他怀疑独孤楷很可能是在骗自己。
葛都合计来合计去,最后觉得在刘寄北和独孤楷之间,还是应该选择前者。
他是老江湖,一生之中,阅人多矣,尽管他和刘寄北交往不多,而且还彼此对立,不过,他觉得刘寄北这个人,重情重义,还是可以信赖的。
况且,葛都身上有着的秘笈,而它正是刘寄北一心想要的,凭着这一点,他足可以制约住刘寄北,也正因为如此,他不怕刘寄北不尽心尽力的帮自己完成联姻的事情。
葛都取舍已定之后,觉得应该先找到刘寄北,提醒他提防独孤楷。
葛都之所以这样做,并非是出于什么好心,而是考虑到刘寄北一但受制于独孤楷,很有可能会影响到联姻的事情。
他费了不少的劲儿,才和葛玦找到了迦旃林提栖身的那个院子。
为了不使场面过于尴尬,葛都决定自己先进去,而让葛玦在院子外边守着。
他刚进到院子的时候,迦旃林提和春巴菍正对刘寄北翘首以盼,忽然看到他闯了进来,俩人都是一愣。
一直围着春巴菍转悠的“黑风”,猛然见到陌生人进了来,立时便往上扑,谁知被葛都轻轻的一扒拉,便连滚带爬的跌到了一边。
春巴菍为此大怒,立时便要出手对付葛都,却被迦旃林提拦住,他知道葛都的武功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如果春巴菍过了去,那么,很可能三招两式,便会被葛都打伤。
为了避免产生无谓的误会,葛都开门见山的说明自己的意图,并且让刘寄北出来见他。
迦旃林提看到葛都并无恶意,便告诉他说刘寄北并没有回来。
葛都见到如此的不巧,就想一走了之,可是,却被迦旃林提留住。
迦旃林提知道葛都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他来找刘寄北,一定有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才出言挽留。
葛都左右无事,于是便随着迦旃林提进了屋等候。
在刘寄北回来之前,迦旃林提曾数次探寻葛都的口风,均被葛都拒绝。
正当葛都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刘寄北可算回了来,不过,令葛都感到意外的是,刘寄北竟然把失踪多时的墨贴巴也一并带了回来。
看到了墨贴巴手腕上的绳子,葛都不用问也知道,墨贴巴是被刘寄北捉回来的。
他心中闪电般的思忖了一下之后,决定用自己探听回来的消息,换取墨贴巴的自由。
葛都见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把自己探听的消息,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刘寄北和迦旃林提。
刘寄北听完之后,禁不住犯起了愁,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立刻前往嵩山,保护自己的妻儿。
还是迦旃林提做事老道,他先是对葛都下了逐客令,使得葛氏父子离开了院子,随后,便拉着刘寄北回到了屋中,一边端上了饭菜,一边安慰刘寄北。
春巴菍在旁边听说了这个事情之后,已然止住眼泪,开始和迦旃林提一道劝解刘寄北。
刘寄北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不过,他冷静了一下之后,知道自己如果不从慌乱中镇定下来,那么,一定会让那俩人更加着急。
所以,刘寄北佯装听从了那俩人的劝告,逼着自己先把饭吃完,随后,抹了抹嘴巴,对着迦旃林提说道:“依兄长看,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迦旃林提眼中闪过妖异的神色,说道:“我觉得应该先弄清楚消息的真假,换句话说,不管通过什么手段,先找到独孤楷再说。”
刘寄北叹道:“即使找到了他,可他若是已经把独孤盛派了出去,咱们不也是白跑一趟。”
迦旃林提道:“话可不能这样说,如此性命攸关的事情,咱们一定要弄得清清楚楚,假如真像你所说的,独孤盛已经在赶往嵩山的途中,那么,为兄便毛遂自荐,暂时离开长安,抓紧时间,争取赶在独孤盛前面回到嵩山,保证让你妻儿毫发无损。”
刘寄北眼前一亮,说道:“如此说来,咱们还真得先找到独孤楷,证实一下消息的真假,然后再合计下一步该怎么做。”
迦旃林提笑道:“你本就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放心吧兄弟,不会有事的。”
一旁的春巴菍此时忽然说道:“如果葛都所言不假,我也想随着大哥前往嵩山?”
刘寄北一愣,问道:“你刚来长安不久,怎的便想离开了?”
春巴菍低着头,小声说道:“其实,我知道你的心思,就算有迦旃林提大哥替你回嵩山,可你还会很惦记着的,我虽然武功又不高,心思又不灵敏,不过,有我陪着大哥,多多少少会有些照应,这样一来,你也会安心不少,再说,我早就想见一见她们娘俩了,我的意思你该明白的。”
此时的刘寄北心中像打碎了五味瓶,究竟是什么滋味,他也说不上来,朝着春巴菍强颜一笑,叹道:“其实,这一次本该是我回去的,可是,偏我这一闲人,竟然缠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看着你们为我这般操劳,我真的感到很惭愧。”
春巴菍温柔一笑,说道:“如果我真的走了,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情?”
刘寄北点了点头,说道:“莫说是一件,就算是千百件,我也不会推辞的。”
春巴菍叹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她沉默了一下,这才说道:“我现在虽然不是‘白虎夷王’了,但是族人的事情,我仍是很不放心,在我走了之后,希望你能够帮助他们,得到朝廷的认可,你能做到吗?”
刘寄北重重的点首道:“只要我不死,便会倾尽全力帮助你完成心愿!”
春巴菍嗔道:“你看你,偏说些不吉利的话,如果你死了,我还能独活吗?”
她说完之后,忽然意识到迦旃林提还在身边,禁不住羞红双靥,垂下了螓首。
迦旃林提为了证实葛都说的真假,早早便离开了院子。
刘寄北本来要跟着迦旃林提一道去,可是迦旃林提见他劳累了一宿,有点疲乏,便制止了他。
刘寄北不从,迦旃林提只好跟他说,自己这一次去找独孤盛,并非是独孤楷,因为只要证实了独孤盛的行踪,便能确定消息的真假,这又不是去打架,人多了反而不方便。
刘寄北一听也觉得有理,于是放任迦旃林提一个人走了,他休息了一下之后,觉得精力恢复了过来,忽然记起今天是杨坚和独孤伽罗的婚期,于是跟春巴菍说,想到杨府去看一看,无论如何,既然赶上了杨坚和独孤伽罗的大喜日子,作为好兄弟,他怎的也要露个面。
征得了春巴菍的同意之后,刘寄北出了院子,步入华阳街后,径直的朝着北第走来,当他经过尚冠前街的街口时,忽然被街道深处的热闹气氛吸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