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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宇文邕带着刘寄北、何氏兄弟,而宇文护则领着强练和尹常风,两伙人陆续向着含仁殿迈进。
等到了殿门口,刘寄北发现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早就守候着了,见到宇文邕带人走了过来,小太监连忙打开殿门,垂首站在旁边,脆生生的喊道:“皇上驾到!”
宇文邕走到小太监跟前,微笑着说道:“小宁子怎么像早早就知道朕要来似的?”
小太监脸一红,低声答道:“小宁子不知道皇上要来,之所以在这里守着,是因为卫国公正和太后在一起呢!”
宇文邕一拍额头,笑道:“朕倒忘了,卫国公已是先朕一步来给太后请安了。”
刘寄北跟在宇文邕后面,走到了殿门旁,忽然间竟是感觉到大殿的周围似乎萦绕着不寻常的气机,禁不住下意识地四周里看了看,却是没有见到任何的不妥之处,心头不知觉的泛起一阵疑惑。
其实不只是他,就连强练和尹常风也是隐约感觉到大殿周围杀机四伏,俩人禁不住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俱都流露出凝重的神se。
何泉注意到强练和尹常风的神se变化,连忙对着何涌使了一个眼se,说道:“老二你带着小宁子去备一些茶水,皇上和大冢宰走了这么远的路,定然都口渴了。噢!对了,顺便告诉那些小的们,茶一定要沏得恰到好处,可不要坏了皇上和大冢宰的兴致!”
何涌会意,一拉小宁子,俩人毕恭毕敬的退了开去。
宇文邕似乎没有注意到何涌的离开,他来到宇文护近前,低声问道:“堂兄可想好怎样开导太后了吗?”
宇文护回头看了看强练和尹常风,见到二人一脸的严肃,还以为他俩也正为此事发愁,于是转回头对着宇文邕说道:“臣只能见机行事,成败与否要看天意了。”
宇文邕长叹一声,说道:“其实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就算堂兄未能解开太后的心结,朕也不会怪罪堂兄,因为朕知道堂兄已然尽力了。”
说完之后,他便偕同宇文护一起走了进去,刘寄北规规矩矩的跟在俩人的身后,傍着何泉跨过门槛,放眼一看,只见殿内香烟袅袅,摆设的物件高贵而不奢华,简单且不落熟套,除了两名宫女之外,尚有一位中年妇人安静地坐在了凤榻之上,而她的旁边则站着卫国公宇文直。
宇文邕一边向着中年妇人行礼,一边说道:“弥罗突和堂兄来给母后请安了。”
宇文护带着其他人跪在宇文邕身后,说道:“宇文护庶务缠身,多ri未能给太后请安,还请太后恕罪。”
叱奴太后脸se显得有些憔悴,摆了摆手之后,说道:“皇上和大冢宰都起来吧,哀家一介女流,既没什么大本事,又没什么紧要事,哪里还敢期盼你们常来看望啊?”
任谁都听得出叱奴太后话语里的怨怼,哪里还有谁敢站起身来,只见宇文邕一边叩拜,一边听他说道:“都是孩儿不孝,惹得母后心情不好,母后若有责罚,弥罗突绝不敢企盼原宥。”
宇文护则为宇文邕解脱,说道:“皇上心牵国事,ri理万机,实在少有空闲,倒是臣身负太祖托孤重任,未能好好地为皇上分忧,实在是罪该万死,还请太后责罚。”
宇文直静静地躲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边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叱奴太后叹了一口气,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宇文邕,说道:“瞧瞧,这都是干什么?哀家说的全是心里话,也没含沙she影的指着什么,你们何必如此呢?弥罗突还不带着你堂兄等人平身?黑压压的跪倒一片,就像哀家怎么了似的?哼!要么一个都不来,要么就一起来。唉,要是太祖还在啊,只怕你们成天都往这跑呢。”
宇文邕赶紧站起来,接着转回身搀扶起宇文护,说道:“此时只行家人的礼数,朝堂上的那些规矩暂且放到一边。”
他瞥了一眼何泉,说道:“何泉搬过来一个座位,服侍堂兄坐下。”
何泉十分机灵的站了起来,转眼间就搬过来一把交椅,放置到宇文护的身后,说道:“请大冢宰上座。”
宇文护推辞不过,便就势坐了下来,而宇文邕则站在了他的身旁,其余人等此时也都站了起来,十分默契的各自站在了主子的身后。
宇文护和叱奴太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了几句之后,见到气氛并不十分美好,就回头看了一眼宇文邕,示意他讲话头打开。
宇文邕会意之后,对着叱奴太后说道:“听宫人们说,这几ri母后颇不快乐,总是在不经意间唉声叹气,似乎有很多心事,今ri堂兄也在这里,母后如果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尽管说讲出来,看一看孩儿们能不能为母后解忧?”
叱奴太后瞧了瞧眼前的这些个人,嘴唇动了动,却是yu言又止,随即沉吟了一下,对着宇文邕说道:“看着皇儿的意思,今ri似乎专门为哀家解忧来的,不过哀家有些不明白,哀家的事情,自是咱们的家事,当着这许多外人,你叫哀家怎样启齿啊!”
宇文邕赶紧说道:“母后责怪的极是,这确实是孩儿的疏忽。”
他拉了一把宇文护袖子,叹道:“堂兄你看是不是叫他们这些人都先出去等候,一会儿,这里的事情完了,再叫他们进来呢?”
宇文护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立在太后身旁的宇文直,只见他朝着自己微微地点了一下头,这才应道:“皇上怎么说就怎样做好了,臣无不尊崇。”
宇文护说完之后,转过头对着尹常风和强练叹道:“你俩先出去,但是不要走远,就在殿门旁等着也就行了,宫里面规矩众多,我怕你俩不经意间闯出什么祸来。”
第二章 :日蚀(2)【真心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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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常风和强练会意,知道宇文护是怕发生了什么意外,故意找借口将他俩留在殿外最近的地方。
俩人转身,尹常风忽然对着刘寄北说道:“太后和皇上他们要谈的是家事,你难道想做个旁听,故而不和我们一道出去吗?”
尹常风声音虽小,可还是被宇文邕听了去,只听这位皇上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也一并出去吧!这里无需服侍。”
刘寄北心里犯着糊涂,暗道:这里的一切显然事先就安排好了的,既然如此,你还硬要着我来干什么?
何泉倒是不失时机的向着刘寄北使了个眼se,那意思是让他不必多虑,只管听着宇文邕的吩咐也就是了。
刘寄北并未有完全懂得何泉的意思,好在他向来沉得住气,既然听到了宇文邕的吩咐,便随着尹常风和强练向殿外退去。
尹常风和强练到了殿门外,刘寄北落后几步,眼看也快要到殿门口了,忽听叱奴太后问道:“那个布衣汉子是不是叫做刘寄北?”
只听宇文邕淡淡的答道:“正是此人,他是朕招揽不久的贴身护卫,为人很是机jing,常常能做出让人惊喜交加的事情来。”
叱奴太后“哦”了一声,随即说道:“皇儿先叫他留下,哀家也曾听别人说他很有些稀奇古怪的本事,常常能逗人开心,他在这也许能帮得了哀家。”
宇文邕赶紧转身说道:“刘寄北先不要出去了,你把殿门阖上,守在那里准备听从太后的吩咐。”
宇文护脸se倏然一变,还没等他说话,就听殿门一响,已被刘寄北倏然阖上,然后就见其规规矩矩站在门旁,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的守候在那里。
叱奴太后叹道:“这个刘寄北倒是个老实人,让他怎的便怎的,如此听话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
宇文护心里十分不快,暗道: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将自己的人留了下来,却把我的人赶了出去,难道是巧合吗?嘿,就算是你们有意为之,那又能怎样,以为这样我就会任你们摆布吗?
叱奴太后似乎没有看出宇文护的恼怒,望着香炉上婀娜升腾的紫烟,神se无限幽怨,轻轻说道:“大冢宰告诉哀家,你叔父仙游多久了?”
宇文护收敛起脸上的不快,淡淡的说道:“太祖离世已经快要四年半了,太后为何会这样问?”
太后向着那两名宫女招了招手,二女会意,一同过来搀扶起叱奴太后,走到梳妆台的铜镜前面,服侍她坐下,只听她叹了一口气,对着铜镜自言自语的说道:“转眼间yin阳相隔已经四年半了,唉,斯人已逝,未亡人又有什么理由苟活于世啊!还不如早早的到了那个世间,彼此也算有个团圆。”
宇文直跟了过去,一边按摩着叱奴太后的肩膀,一边说道:“看着母后如此思念父亲,郁郁寡欢,孩儿心中很是不忍,如果能让母后高兴,无论让孩儿做什么,祢罗突都会万死莫辞。”
叱奴太后拍了拍宇文直搭在自己肩头的双手,没有说话,只是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宇文邕向着宇文护低声说道:“堂兄饱经阅历,熟识人情,看一看有什么法子可解除了太后的忧愁?”
宇文护心道:能有什么法子?太后分明是对太祖念念不忘,这种寡妇思的事情我怎知道怎么办?况且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愚弄我?
他虽是这般想着,脸上却是一片焦急,口中低声重复道:“何以解忧!何以解忧?”忽然间脱口说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宇文邕一愣,紧接着眼前一亮,低声问道:“堂兄的意思是让太后”
宇文护心中早就有些不耐烦,忖道:这叫什么事?驻扎在建章宫的将士还等着发放政令,而我却在这里与你们夹杂不清。
于是,他忙不迭的点头,接着站起身来,走到太后身后,一边施礼,一边说道:“太后的心情臣能够明白,不过自古有云‘人死不能复生’,死则死矣,活着的人终究要活下去的。如果太后郁郁寡欢,不但对身子有损,更是亵渎了太祖的殷殷之心,恕臣斗胆问太后一句话,太祖一生戎马,为的是什么?”
叱奴太后转回头,满眼的凄迷答道:“还不是为了天下苍生都有个好归宿,黎民百姓吃好穿暖,远离那些征伐,人人过上安居乐业的ri子。”
宇文护一怔,随后叹道:“那是从大处着眼,若然落到了小处,臣直言不讳地说,那是为了一家老小都过上舒心的ri子。”
叱奴太后想了一下,叹道:“大冢宰说的也是这个理,哪一家的主心骨不想让他身边的人过得太平由心?”
宇文护浓眉一展,肃然道:“太祖虽然不在了,但是他老人家创造的那一番基业却是人所共见,如今皇上年轻有为,朝堂之上更是人心一统。我大周兵强马壮,国库充溢,黎民百姓陶然持家,可以说完全可以使得太祖在天之灵得到安慰,是不是这样啊,太后?”
叱奴太后眼波流转,点了点头说道:“表面上看来确实如此,眼下的ri子是比那些年东跑西颠的强多了。”
宇文护见她面se已然不在那么yin郁了,心道:毕竟是妇道人家,给了几句顺心的话,心里便开始高兴了起来。
他眼珠连转,趁热打铁接着说道:“太后身为一国之母,太祖遗孀,既然看到太祖的一番心血得以体现,俨然是国泰民安,难道不该从内心深处感到高兴和安慰吗?”
叱奴太后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愧,婉然叹道:“毕竟是大冢宰,说话做事练达无比,一席话字字敲打在哀家的心坎上,看来哀家的确有点钻了牛角尖。”
宇文护连忙跪倒说道:“臣口无遮拦,若有冒犯太后之处,还请太后多多海涵。”
宇文邕在后面连忙打圆场,说道:“堂兄一片赤诚,天ri可鉴,太后哪里还会怪罪于你。”
叱奴太后瞪了一眼宇文邕,接着对宇文护说道:“大冢宰快快平身,咱们都是自家人,哪有那么多的挑剔。”
见到宇文护站起身后,她接着说道:“大冢宰金玉良言,哀家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可就是拐不过这个弯。本来哀家看到百姓们过得安生,打心眼里也感到高兴,但是一想到了太祖,马背上颠簸了半生,却是一点福都没有享受到,心里呀,就觉得很是悲伤。”她说到这里,眼圈一红,竟是要落下泪来。
此时,宇文直忽然从怀中掏出红绸手巾,帮着叱奴太后擦了擦眼角,说道:“这几次来看到母后思念太祖ri切,孩儿心中大受触动,不过,堂兄说得对,母后威仪天下,乃是天下女子的表率,岂能为了自己内心的思痛,懈怠了身上的重任啊!”
叱奴太后一把推开宇文直的面巾,冷冷的说道:“难道哀家将太祖置于脑后,整ri的饮酒享乐便不懈怠责任了吗?”
宇文直身子一僵,见到宇文邕对他怒目而视,宇文护也是满脸的不屑,心知说错了话,连忙低下头去,口中嗫喏着说道:“孩儿言语失意,还请母后见谅。”
宇文护说道:“臣刚才的话,其实还没有说完,太后如果想听,臣可以继续说下去。”
叱奴太后强颜一笑,说道:“其实哀家也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既然大冢宰话没说完,那哀家就洗耳恭听。”
宇文护说道:“先人创业尽管艰难,但是妻子儿女秉承福荫,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并非像太后所言,一旦享乐了便有违太祖的初衷。太后不妨请想一想,太祖的初衷是什么?无非是让妻子儿女翕然乐陶,如果,太祖在天有灵,看到他辛辛苦苦的奋斗了一番之后,太后不但没有丝毫的喜悦,却是整ri里忧伤悲痛,怎会让他安心啊?”
“再者一说,如今天下虽然三分,但我大周上下一心,国富民强,俨然是三国之霸主一般,相信不远的将来,定会如当年的秦国一样,一统天下。”
宇文邕看到宇文护说道这里的时候,面se红润,两眼放光,大有一副踌躇满志之势,心里感到很不舒服,暗道:统一天下,要做也得朕去做!
宇文护丝毫没有注意到宇文邕的脸se,他口若悬河的说道:“尽管大业未遂,但是臣觉得剩下的事情,只需留给臣和皇上去做也就足够了,而太后则该好好享受一下人生了。”
“太后追随太祖一生,戎马奔波,受尽辛劳,照理说也是到了苦尽甘来的时候,臣斗胆恳请太后从今以后摒除所有不快,畅然度世,殊不知人生苦短,如同白驹过隙,等到浑然难起,病卧床榻的时候,再想要快乐人生可就一切都晚了。”
一席话说得叱奴太后若有所思,而宇文直更是频频点首,大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意。
远在殿门口的刘寄北看着宇文护眉飞se舞、颐指气使的模样,心道:这也许真是他的心里话,只不过对象恐怕还是他自己。这家伙若是名正言顺的成为了一国之主,一定是个穷兵黩武,沉湎于酒lwxs520 ……》
第二章 :日蚀(3)【真心求收藏】()
叱奴太后沉默有顷,逐渐的脸上露出喜se,随后说道:“细细品味之下,哀家觉得大冢宰所言极是有理。哀家倒非是贪图享乐之人,只不过所谓的国家大事由你们这些才华横溢的人处理,也就足够了,哪用得着哀家掺和。至于太祖,大冢宰更是一语中的,哀家这般悲悲切切的度ri,他在上面看着,也一定不会高兴,所以哀家决定,从今往后,哀家决不再如同小儿家女子那般矫情,高高兴兴的过ri子,这样的话,自己可以多活两年,你们呢,也可以少为哀家cao点心,多出些jing力治理国家,如此一来,就算是哀家为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