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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出铁盒,将《毛诗》放到一边,又从怀里掏出一把小钥匙,打开铁盒上的一个质地极为jing巧的锁头,翻开盖子,由里面拿出一条黄绢,轻声嘀咕道:“什么《金书铁券》,只是藏在铁盒里的一条帛书而已。”
随后,他放下铁盒,摊开黄娟,一边看着,一边低声叹道:“看来该是用到你的时候了。”
刘寄北出了书房,在于府仆人的陪同下,还没走出多远便被旁边冲来的一个人拦住,他定神一看,却是于谨的小女儿。
见到她一脸的怒气,陪着刘寄北的那名于府的仆人赶紧溜走了,只留下一脸诧异的刘寄北沐浴在一团子香气之中。
第十九章 :墨香(2)【求各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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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寄北往旁边让了让身子,心道:只看那仆人走的慌忙,便知道你是如何的难惹了,我还是躲着你点儿为好。
岂料,他刚刚往旁边挪动一步,那女子便跟上一步,并且用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刘寄北看得出,在女子美丽的大眼中充满了敌意,禁不住忖道:我是哪里惹着你了,怎么对我如此仇视?
既然让不开,刘寄北索xing停住身子,对那女子问道:“于小姐这是何意?为何拦住在下去路?”
女子并不回答,而是冷冰冰的问道:“于老头真是你救的吗?”
说话间,她离得刘寄北更近了。
刘寄北满鼻子都是女子的体香,禁不住有点慌乱。
在他认识的女人中,体香最为浓郁的要数墨贴巴,就如同一杯烈酒发出的醇香,挨着边的人,只要是男的大多会心生绮念,可以说那是一种绝对能够诱发男人情*yu的香气。
体香最为奇特的要数独孤伽罗,从她身上扩展出来的香气不仅弥久不散,而且味道如同深谷幽兰,淡淡的透着清新,无论谁闻了之后,都会难以忘怀。
至于妻子萧若幽的体香,他则记忆更加深刻,那是一种有着槐花般味道的香气,无论闻多久都不会让人感到厌烦。
还有的便是巴菍,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nai香,将她搂在怀里,闻着她的味道,会使人莫名的产生一种安宁和怜爱的情绪。
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发出的体香,闻了之后,感觉好似置身于万朵梅花之中,香是香矣,却总能使人联想到一丝寒意。
刘寄北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一笑,说道:“于小姐如此问在下,不知是何用意?”
女子看到了刘寄北的笑容,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se,不过转瞬间便消失了,随即有些鄙夷的看着他,不再紧追着他不放,相反的倒也退后了一步,依旧不答反问道:“你很怕我吗?”
刘寄北摇了摇头,说道:“谈不上怕与不怕,在下只是不想唐突了于小姐。”
女子不屑地一笑,脸上的神情如同抖落了积雪的梅花,清丽而寒冷,看得刘寄北打心眼里想要敬而远之。
只听她说道:“唐突了我?你也敢!若真那样我便一剑杀了你!”
刘寄北心里好个生气,暗道:我好歹也算是你的救父恩人,谢不谢我倒不稀罕,可也用不着如此冷遇我呀!
他想到了这里,禁不住一阵厌烦,淡淡的说道:“就算是在下怕被你一剑杀了吧!请于小姐让开道路,在下只想早点回去。”
女子似乎没有料到刘寄北能这般说话,禁不住一愣,下意识的侧过了身子,随即脸上又露出薄怒,身子又回到了原处,寒着脸说道:“谁拦着你不放了?如果想离开,你不会绕着走啊?”
刘寄北无奈的朝着她笑了一下,再没有说话,真就绕过了她的身子,径直走了开去。
女子此次并没有追来,只是在他背后喊道:“下一次你再敢救他,我就杀了你!”
刘寄北出了府门,停下身子,转回头向着府里看了看,心里思绪万千。
想起于谨跟他说过的那些话,一时间百感交集,深深的觉得人心之叵测,事态之诡异,还有的就是于谨和其小女儿的关系,更是让他感到扑朔迷离,弄不明白。
刘寄北满腹心事的离开了于府,当他经过庾信府第的门口时,忽听有人喊叫,连忙闻声去看,却见庾信正站在府门旁向他招手。
刘寄北心中疑惑,一边向着庾信靠拢,一边忖道:昨夜在于府书房,庾信和我形同陌路,而这大清早的喊我又为的是什么,难道想求证一下昨夜扣他府门的到底是不是我?
庾信见他走了过来,便笑道:“实不相瞒,我在这里等候刘壮士已经多时了。”
刘寄北淡淡的应道:“庾开府不顾早晨清冷,倚门等候,不知找在下有何要事?”
庾信一怔,随即醒悟,叹道:“刘壮士莫要怪我昨夜未能与你寒暄,之所以冷落了刘壮士,我实在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接着,他淡然一笑,打趣道:“我今ri倚在门旁,卖的绝不是笑,而是一份情谊。”
见到刘寄北已然到了自己身旁,庾信便朝四周望了望,然后接着说道:“咱们有话里边说,我已吩咐人准备了酒菜。”
刘寄北本xing豁达,见他已然这样说了,便拍拍肚子说道:“庾开府真是善解人意啊!掐指一算就知道在下还饿着五脏庙。”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脚跟着庾信向府里走去。
刘寄北傍着庾信来到一座房子前,站在门口处举目看了看,却见门顶檐下安着一块匾,提有“烟雨轩”三个字,旁边的落款正是庾信本人。
刘寄北自身的书法并不怎样,不过,他的妻子萧若幽却是写得一手好字,耳濡目染之余,眼力倒是有的。
他见匾上的字写得飘逸之间透着遒劲,其中又显露着一种沧桑的味道,禁不住很是折服庾信的笔力,暗道:庾信被视为天下文人之中的翘楚,确实自有其不平常之处。
庾信见到刘寄北望着他题写的匾额出神,便随口问道:“刘壮士难道对书法也别有偏爱吗?”
刘寄北也顺嘴应道:“在下大字也不识一筐,不过,内子倒是很喜欢书法。”
庾信奇道:“不知刘夫人出身于哪家名门?”
刘寄北瞧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内子出身于江南萧氏!”
庾信“哦”了一声,心不在焉的说道:“原来刘夫人也姓萧,不知出闺于萧氏哪一门中?”
刘寄北叹道:“她是江南前梁武帝最小的女儿。”
庾信登时愕然,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刘寄北,好半天才道:“原来刘壮士竟然是兰心公主的夫婿!”
刘寄北奇道:“庾开府认识内子?”
庾信点了点头,无限惆怅的叹道:“当年承蒙武帝恩宠,家父与我时常出入内宫,兰心公主秀外慧中,年纪虽然不大,却是十分招人喜欢,我又怎会不认得?”
他一边说着,一边推开“烟雨阁”的房门,向里面走去。
刘寄北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感叹,暗道:看来他还是很怀念江南故土,要不然语气也不会如此伤感。
他随着庾信进到了“烟雨轩”之内,一眼看见等在桌子旁边的刘玄石和另外一个人。
刘寄北瞧着那个人极为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间又有点不记得。
那个人见到刘寄北进来后,连忙和刘玄石站起身来,抢过刘玄石对着刘寄北笑道:“昨ri匆匆一面,不知刘壮士还记得我吗?”
那人这一张嘴说话,刘寄北豁然,忆起此人名叫徐晨,乃是陈国徐陵的儿子。
刘寄北淡淡的说道:“那一ri,徐兄曾邀在下到刘公的酒作坊一聚,并说有个礼物要送给在下,如此好人好事,在下怎会忘记?”
徐晨脸上一改笑容,肃然道:“我答应了刘兄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不过今ri还有别的事情要和刘兄商量。”
刘寄北面无表情,应着庾信的手势坐了下来,看着满桌子的菜,还真觉得有些饿了。
刘玄石不失时机的将刘寄北面前的酒杯斟满,对着他笑道:“昨夜咱们并肩作战,算起来也是患难之交,今ri就着庾开府家的美酒,让为兄敬你一杯。”
刘寄北举起了酒杯,一边与他对饮,一边忖道:刘玄石为何这般客气?他离开于府的时候就只字没提我夜闯庾信府第的事情,今ri到了这里,他仍旧像毫不知情的模样,不知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看着刘寄北喝完,庾信也笑道:“什么是我家的美酒?这分明便是由你作坊里买来的‘擒jian酒’,哎!瞧瞧你,见了刘壮士高兴得连自家做什么的都忘了。”
刘玄石满脸堆笑,说道:“庾开府说的极是,我确实有些高兴得过了头。”
刘寄北忽然感到有点不自在,暗道:这是怎么了?那一ri在他的酒作坊里,连同殷不害在内,大家喝的极是融洽,坦露的也都是真xing情,可现在为何有点惺惺作态,叫人好不舒服。
他想到此处,便直言不讳的说道:“众位大清早的把在下叫了进来,不会只是吃酒聊天这么简单吧!我刘寄北是个俗人,最要不得拐弯抹角,众位有什么话尽管说,莫要使彼此都不自在。”
徐晨看了看刘玄石,刘玄石又看了看庾信,后者眼光扫视了一下两人,不自主的长叹一声,垂下头去。
刘寄北看到庾信这般模样,便道:“在下本以为庾开府也是个爽快人,怎的今ri倒是吞吞吐吐起来?”
庾信抬起头,目光落到了刘寄北的脸上,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并非不爽快,只是觉得有些话说不出口。”
刘寄北瞧他语意未尽,心道:你们将我弄到这里,分明是有事相求,我且不言语,看你们如何往下说。
他主意打定,也不去瞧庾信,举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其余的三个人见他如此淡定,不自主的又相互间看了看,最后还是庾信接着刚才的话茬,说道:“话虽难说,但其势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说了。”
第十九章 :墨香(3)【求各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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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信站起身子,把刘寄北面前的杯子斟满,然后落座,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江南庾家和徐家本是世交,而我和徐晨的父亲徐陵更是交情莫逆。当年我被掳来长安,没想到徐晨也一并被捉了来,这些年中他一直呆着我的府中,俨如情深父子。”
庾信说到这里偷偷瞄了一眼徐晨,见他脸无异se,正在一本正经地听着,于是叹道:“本来他驻留在我的府中,也算是衣食无忧,若然终老于此,该不是什么难事,可没想到如今长安里,竟出了陈顼被刺这样一档子事,只要是流落在长安的江南人,无不诚惶诚恐,尤其是能和江南权贵搭上点边的人,更是人人自危。”
刘寄北看了一眼徐晨,没有搭茬,心道:你说了这么多和我有什么关系?
庾信似乎看穿了刘寄北的心思,诚恳的说道:“昨ri,徐晨回来说在陈顼住处附近见到了刘壮士,并且还攀谈了几句。”
徐晨忽然插话道:“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对刘兄再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干脆直说了吧。我们今ri把刘兄请来,就是想请刘兄帮一个忙。”
他停顿了一下,直视着刘寄北的眼睛,淡淡的接道:“希望刘兄能够护送我回江南。”
刘寄北微微一怔,避开了徐晨的目光,将筷子放到桌子上,望着面前的杯子,一言不发。
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其他三个人的目光眨都不眨的盯着刘寄北。
数息之后,刘寄北缓缓的问道:“请恕在下冒昧,不知诸位为何会选中在下?在下虽然和诸位相识,但只不过是泛泛之交而已,谈不上交情有多深。在下既不了解诸位,诸位也不十分明了在下,对于潜逃回国如此大的事情,诸位竟然毫不隐晦,究竟凭什么这般信赖在下?”
他说到这里,扫视了一下旁人,见他们都面se凝重,似乎各有所想,于是不待有人接茬,继续说道:“另外,在下还有一事不明。刘公的身手在下见过,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既然你们这般熟稔,为何舍近而求远,放着身边的绝顶高手不用,而去选择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呢?”
刘玄石赶紧插话道:“刘壮士误会了,并非我不参与此事,只是我觉得势单力薄,唯恐在途中有什么闪失,故而打算邀请刘壮士和我一道护送徐公子。”
庾信在一旁叹道:“昨夜在于谨府中,我故意装作和刘壮士素不相识,其目的便是为了今ri之事。”
他说着说着,竟是将目光移向了窗外,语带萧索的说道:“那一ri殷不害问我,对眼下这种寄人篱下的生计怎样看?当时我含糊应对,其实在我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故土,可那又能怎样?”
“表面上我身为开府仪同三司兼骠骑将军,衣着光鲜,受人尊敬,实际上还不是一个亡国之人?远离故土,寄居于此,别人看到的都是表面故事,事实上哪一个从江南来到长安的人会受到了重用?”
“如今我已年近五旬,剩下的时ri屈指可数,本想在有生之年能够重归故土,可是如今看来,希望十分渺茫啊。”
刘寄北忽然听他说了这么多的话,竟是有点莫名其妙,疑惑的问道:“庾开府为何如此武断,认定自己不能离开长安,偷偷的返回江南呢?”
庾信唏嘘道:“久居长安,已然有根,若我不顾一切,潜回江南,留在这里的家人必受株连,就算是我平安回了去,又怎能泰然以对?”
徐晨也叹道:“庾叔父早就有送我返回江南的意思,只是一时没得到机会,可巧眼下周廷之中将起内讧,无暇顾及像我这些流落长安,而且还没有官职的闲人,此时不走,只怕是会坐失良机。”
“那一ri,在刘公的酒作坊里,庾叔父遇到了刘兄,回来之后便一个劲儿的称赞刘兄善良仁义,是一个可以托付事情的男儿汉。其时,我就心存疑惑,只想着和刘兄相见,以辨真伪,没料到几天之后,刘兄竟然被我意外的撞见。当我躲在一旁看到刘兄在陈顼住所表现出来的风采后,更是大为心折,禁不住因此而生出了攀交之心。”
“而后,我和刘兄在巷子里匆忙分别,回到了府中,我便和庾叔父商量,可否在刘公护送我回江南的时候,把刘兄一并请来,一方面借此机会和刘兄多亲多近;另一方面也想为刘兄到江南寻找贵公子尽一份心力,这也就是昨天所说的我要送给刘兄的礼物。”
“昨天夜里,刘兄假道庾叔父府第,当时我们并不知道是刘兄大驾光临。不过,事后庾叔父觉得此事颇为蹊跷,既而叫来了守门老仆,依据老仆描述的容貌打扮,我们推测敲门的那个人,极很可能便是刘兄。”
“我们正猜测不决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于谨的府中喧哗吵闹,杀声震天,一时间俱都大为吃惊,还以为是刘兄惹出的事故。于是,刘公自告奋勇前去查看,没想到竟然赶上于谨遇袭,结果凭着刘公和刘兄俩人联手,一举挫败了贼人。”
“刘公去了之后,庾叔父和我都很挂念他,同时也想进一步求证那位假道之人到底是不是刘兄,所以,在等到于谨那边一切太平后,庾叔父急忙抓着前去探望于谨的借口,进到了于谨的府第,结果和刘兄碰了个正着。”
“在于府内,庾叔父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