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揖退蹈闾!
他清了清喉咙,说道:“四年前,独孤信协同赵贵意要罢黜宇文护的权柄,事败之后,赵贵身死,满门尽亡,而独孤一门却因为独孤信既往的功劳,只有他一人坐死家中,其余的家眷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太多株连,只不过将独孤家几个在朝中任职的人实权免去,留其爵位。在独孤信的七个儿子之中,唯有独孤陀被徙往西蜀,而像独孤善等人则被闲置在长安城的府中。”
刘寄北见他又谈起独孤家的事情,心知这几ri他没影的事情定与伽罗有着关系,于是默然的等他把话说下去。
杨坚续道:“独孤信入关之前,曾将一子遗失,那人名叫独孤罗。等独孤信入了关,又续了两房夫人,此后生有七子七女,其中的一个女儿在他攻打凉州的时候遗失在野猪泽。七女中的大女儿嫁给了世宗皇帝宇文毓,二女和三女也相继有了归属,直至今ri,他的四女儿也已到了待嫁之身。”
刘寄北淡淡的说道:“兄弟对着独孤家的事情可好生了解啊!”
杨坚叹道:“非是兄弟我刻意想知道,实是因为家父与独孤家交情莫逆,尽管独孤家境况已不如当年,但是家父却一直不曾舍弃这段情谊,每值独孤家有什么大事小情,家父还是予以尽力维持,所以对他们家的事情知之甚深。”
第十一章 :镇纸(2)【请随手收藏】()
刘寄北感慨丛生,不自主的说道:“人世间落井下石的事情屡见不鲜,济困扶危却是少见得很,令尊能在人家最为不济事的时候有所担当,实在是位大丈夫。”
杨坚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se,口中却道:“多谢大哥对家父的褒扬,其实不惧威势,平心做事的又何止家父?就拿达奚武伯父来说,也是一样的率真秉xing。他在明知大冢宰不得意独孤一家的情形下,却还是为独孤家寻得了一桩美好姻缘。”
刘寄北“哦”了一声,说道:“莫不是独孤家的四小姐也有了归宿?”
杨坚愕然,奇怪的问道:“这事我还没跟大哥说,你怎也知道了?”
刘寄北淡淡的说道:“想当然尔,刚才你不是说独孤家的四小姐也到了待嫁之身吗?此话分明还有后语。现今你又言及独孤家要有好事,不是指她又是指何人?”
杨坚眼中闪过异se,叹道:“大哥心思敏锐,实令小弟叹服。不错,确实是这位四小姐红鸾星动。和她将要结为连理的也是一位大大有名的人物,大哥猜猜是谁?”
刘寄北莞尔,说道:“大哥我一向久居深山,对于天下间的名人壮士知道得如同凤毛麟角,你让我猜,岂不是问了块石头?”
杨坚也是一笑,叹道:“我倒忘了大哥是位闲云野鹤般的人物,哪里会注意这等不关己痒的人物?我也不罗嗦了,想要娶四小姐的人名叫李暎巳四耸前舜笾坏睦罨⒑笕耍衷诔邢妇簦菸の骺す砭痈Ь蠼埃悄昵嘁淮酥械那坛诖笾芫衬谟忻暮堋!
刘寄北起身下了床榻,来到杨坚旁边,隔着几案坐在另一张交椅上,拿起茶壶,先把杨坚的杯子斟满水,随后悠闲地的捉起另一只杯子,蓄满了茶水,这才淡然的说道:“同为八大柱国之后,如今喜结连理,也算是门当户对,你的伯父达奚武的眼光倒还是一流。”
杨坚揶揄的问道:“大哥不是久居深山不谙世事吗?你怎知独孤信也是八大柱国之一?”
刘寄北叹道:“我只说对山外之事知道的甚少,并没说什么也不知道。当年西魏的八大柱国以宇文泰为首,依次为元欣、李虎、李弼、赵贵、于谨、独孤信、侯莫陈崇。他们共同缔造了西魏,名声威震天下,我若是连这都不知道,岂不是呆傻到了极致。”
杨坚已经有些习惯了刘寄北莫测的心思,接着他之前的话头,继续说道:“其实达奚武伯父之所以想捏和这段姻缘,自有他更深层的考虑。当年的八大柱国,除了文帝宇文泰之外,李虎早死,赵贵和独孤信也相继死去,而在去年元欣也病死家中,现今只剩下于谨、李弼和侯莫陈崇三位柱国。于谨伯父一向谨小慎微,不蹚浑水。李弼伯父更是位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的主儿。这俩人尽管也知道宇文护越来越嚣张,却都抱着自扫门前雪心思,谁也不肯出来制衡宇文护。只有侯莫陈崇叔父xing情比较耿直,对宇文护也时不时颇有微词,可是他孤掌难鸣,丝毫奈何不了宇文护,受了几次排挤之后,也变得默不作声了。如此一来,宇文护越加变得跋扈异常,丝毫不把当年的开国元勋放到眼里。”
刘寄北一阵默然,他已经隐约的意识到了李家和独孤家联姻的背后含义,禁不住心中暗叹:如此波诡云谲的庙堂生涯,真不是我这般清心寡yu之人所能过得了的。
他耳边听着杨坚不停顿的说道:“熟语说‘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自从赵贵被处死,独孤信坐死家中,其他的一众开国重臣彼此间都心照不宣,尽管谁都不愿意明面上与宇文护为敌,可哪一个又愿意任由宇文护坐大,以至于让他肆意妄为?如今的皇上心思难测,底下的臣子不知天意,如此没耐和之下,大家也只好暗地里结成不显融的联盟关系,以备有朝一ri祸及己身时,使得宇文护心有顾忌。”
刘寄北保持着沉默,心道:杨忠和达奚武交好,俩家自是荣辱与共。而今达奚武又捏合了李家和独孤家的婚事,凭着达奚武月老的身份,以及杨忠和独孤家的关系,这四家必当形成一好俱好,一损俱损的同盟。依着他们四家的权势以及在军中的影响力,宇文护即使是对其中某家有所不满,也不得不心存忌惮了。
他想到这里,禁不住微微点了点头,拿起杯子,轻抿了一口茶水,随后把杯子轻轻放到了原位,不紧不慢的说道:“祸不及己,高高挂起;祸将及己,筹谋岌岌。自古以来祸福难料,早做些准备也是应该的。”
杨坚点了点头,说道:“大哥此言一语中的。实不相瞒,达奚武伯父之所以想撮合这桩婚事,一则俩人确实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四小姐嫁给李暼肥翘熳髦希涣硪辉蛞彩窍虢璐耸拢讯拦录液屠罴乙约按镛杉一褂形颐茄罴医嵛惶澹晃鸬模晃舜思湎嗷ビ懈稣沼Γ沟靡恍╆殛煳宜募业娜四苻鹌硖ィ桓仪峋偻!
刘寄北忽然莞尔一笑,问道:“这算是连横还是合纵?”
杨坚没料到他有此一问,愣了一下之后也笑道:“该算是合纵吧!只不过达奚武伯父的嘴巴却比不上苏秦来的利落。”
刘寄北说道:“若是你们四家真能结为一体,倒不失是一件足可自保的喜事。”
杨坚聪慧异常,已是明白了刘寄北的话中意思,连忙说道:“大哥会错意了,我这么急冲冲的来见你,并不仅仅因为这件事,唉!咱们长话短说,那一ri早朝散后,我和家父径直被达奚武伯父叫到了家中,由他们的口中知道了联姻的事情,据家父和达奚武伯父所说,独孤家的郭、崔两位夫人已经答应了四小姐的婚事,这几ri正忙着张罗婚事的一些细节。”
他喝了口水,接着说道:“家父与我在达奚武伯父府中盘桓了半ri之后,家父又带着我去了独孤家。此番前去有两个目的,其一是想看看四小姐的婚事准备得如何,如有什么需要妥善的地方,我们杨家自会责无旁贷的予以帮助;再有一点就是想进一步的求证伽罗的身世。”
说到此处,杨坚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叹道:“等到家父和我到了独孤府上之后,见过了郭、崔两位夫人,这才知道四小姐的嫁妆已经准备妥当,就待李家选择一个良辰吉ri前来迎娶了。至于伽罗的事情,果然没有出乎意料之外。凭着那对儿玉镯,崔氏立刻断定伽罗就是她当年随夫远征遗失在野猪泽的女儿。得知了这个消息,我急不可待的返回了府中,寻到伽罗,并将此事告知,随即伽罗也顾不得打理行装,立时和我又返回到了独孤家,终于和崔氏相认。”
“伽罗认祖归宗之后,便留在了独孤氏的府中,本来我打算回家,却被独孤善硬留在了府中,我想拒绝,不过,家父也希望我留在独孤家,用以帮助独孤家完善四小姐的婚事,没奈何之下,我只好呆了下去。”他说到最后,语气竟是有些不自然,老脸也略微红了些许。
刘寄北心道:人家府中那么多人,偏缺了你就办不成婚事了吗?恐怕人家强留是假,你惦记着伽罗,赖在人家不走才是真。
刘寄北自是不能将心里实话说出,装作浑不在意的“喔”了一声后,问道:“兄弟呆在独孤家数ri,眼见着人家李暯⒆咚男〗悖训谰兔挥邢爰昂问甭值侥阌①ぢ廾米勇穑俊
杨坚咧嘴一乐,得意的说道:“大哥问得正好,我想向你说的便是这件事。家父在伽罗认祖的第二天便向独孤家提亲了,郭、崔两位夫人满口答应,再经过杨、李两家的磋商,独孤家也打算一准儿的把两个女儿嫁了出去,索xing好事成双,我和李曂瑀i迎娶独孤家的两位千金,呵呵呵,这也算得上是当下长安城中较为轰动的盛事了。”
刘寄北看到杨坚老脸生花,一副眉飞se舞的高兴样,心里也为之愉悦,不自禁的追问道:“既有如此美事,大哥怎可错过。但不知佳期安排在哪一ri啊?”
杨坚“哈哈哈”爽朗的大笑了几声,低声说道:“婚期订于四月初八龙华会之ri,届时我们杨家和李家一起到独孤府上去迎娶各自的新娘,嘿!到那时长安城定会热闹得紧哪!”
说罢,他不自禁的又笑了起来。
刘寄北见他如此高兴,也陪着笑了几声二人欢喜一阵之后,刘寄北忽然叹道:“伽罗妹子孤苦多年,时至今ri方才找得根系,着实令人高兴。嗨!这丫头既寻得了娘家,又找了一个好归宿,定是欢喜的了不得,把我这当大哥的忘在了脑后也是情有可原。”
杨坚“嘻嘻”一笑,揶揄的说道:“大哥的话中饱含酸意,定是在心中责怪伽罗薄情寡义。”
第十一章 :镇纸(3)【请随手收藏】()
013…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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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寄北正se道:“兄弟这是哪里话来?我与你俩患难情深,无论你俩谁,只要有了欢喜的事情,当大哥的为之高兴尚且不及,哪里又会想些其他不着边际的事情?你太小看大哥的心胸了。”
杨坚连忙收起笑容,叹道:“大哥责怪的是,我们兄弟虽然交往时ri尚短,但是大哥的为人着实令小弟钦佩。不过,此时我倒要替伽罗说几句话,她并非不记挂大哥,实是她多年没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所谓血浓于水,心里想着多团圆几ri,所以她一入了独孤家,便再也没迈出大门,还请大哥多多包涵。”
刘寄北正想说本该如此,却听有人敲打房门,接着进来一名家将禀报说,杨忠想找他俩过去。
杨坚瞧了一眼刘寄北,笑道:“这几ri我呆在独孤家,也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家父了,如今我刚回了来,家父便派人来寻,定是想念我紧了。”
刘寄北心道:你爹爹想念的是你,又不是我,把我一起叫去又是为了哪般?
他满心疑惑的和杨坚尾随着那名家将来到了杨忠的书房,一进了屋,却见书房之内除了杨忠之外,还有一个陌生人。
那人生得极为粗壮,一身的便装之下凸显出身上肌肉的线条,显得孔武有力。
杨坚进了书房,先是见过了杨忠,接着一脸肃然的对那个陌生人恭敬的施礼道:“拜见达奚伯父,小侄杨坚有礼了。”
那人大马金刀的端坐在交椅上,脸上露出微笑,对着杨坚一摆手,说道:“都是自家子侄,哪里来的这些鸟礼数?”此人说话声若洪钟,屋脊留音。
杨坚礼毕之后,规规矩矩的立在了那人身侧,垂手说道:“跟我一起来的这位便是刘寄北大哥。”
接着,他示意刘寄北说道:“大哥快来见过达奚武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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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刘寄北的礼让,达奚武坐在交椅上泰然承受,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刘寄北看了一会儿,方才淡淡的说道:“你就是刘寄北,老夫瞧着也没什么出奇之处,看来宇神举的话倒有些言过其实了。”
听到如此言语,刘寄北虽然有些不快,却也没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在下本就是个山野之人,自是落不到将军的眼里。”
杨坚在一旁好生不高兴,暗道:就算我知道你达奚武伯父快言快语,可刘寄北毕竟是我杨家的客人,你既看不上他,也用不着如此说话。
想到这里,他拿眼睛瞄了瞄端坐在书案之后的父亲杨忠,却见杨忠一脸的漠然,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根本就没有说话的迹象。
他揣摩不到杨忠的意思,只好压住心的不满,强笑着打圆场说道:“刘大哥是真人不露相,达奚伯父千万不要被他的外表给骗了,事实上刘大哥可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
达奚武冷哼一声,有些不屑的说道:“扮猪吃老虎?那老夫得看看他嘴里长没长那口牙?”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由旁边的书案上拿起一件玉虎钮镇纸,用手掂了掂之后,轻笑着说道:“这里便有只老虎,老夫看他如何吃了?”
话音未落,他已是一抖手,那镇纸挟着他霸道的内力闪电般砸向刘寄北面门。
杨坚根本没想到达奚武竟然如此不过身份,和刘寄北一见面就下此毒手,禁不住惊呼一声:“大哥小心!”
对于达奚武的武功,杨坚知之甚深。
大统初年,帝宇泰率军攻打弘农,委派达奚武前去刺探军情,正遇到高欢所部的名高手。达奚武以一人之力,徒手连毙名高手,生擒三人回营,一时间传为美谈。
由于达奚武掌力雄劲,可以开碑裂石,故而素有“碎碑手”的绰号。若论武功之刚猛,北周境内能及其项背者实在是少之又少。
今ri,达奚武突兀出手,用的又是他的独门“碎碑手”劲力,怎能不叫杨坚为之惊呼。
书案之后的杨忠似乎早就料到达奚武会有此举,眼见着镇纸飞出,竟是毫不变se,非常淡然的看着刘寄北如何应对。
达奚武掷出玉虎钮镇纸之后,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他知道自己已经尽了全力,细数朝野内外能够受得住自己这份力道的人,无外乎寥寥几人而已,也不知眼前这个庄稼汉是不是真如宇神举所说的那样厉害?如果不是,那么这一下非要了他的命不可,若真如此,可就是滥杀无辜了。
然而,当达奚武看到刘寄北的应对方式后,惊骇之余,眼珠子差点没掉了下来。
不只是他,就连杨忠也情不自禁的揉了揉眼睛,很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原来,就当镇纸快要飞到刘寄北面门的时候,只见刘寄北伸出大手在空漫不经意的一抄,已是将镇纸接在了手。随后,他握着镇纸来到了达奚武面前,淡淡的说道:“在下的牙口不好,对这头老虎一点兴趣都没有,将军还是把它收回去吧!”
达奚武木然的把玉虎钮镇纸接到手,心头惊愕万分。好在他久经战场,见惯了场面,听到刘寄北的话后,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刚想说话,岂料这口气正吹在他手的玉虎钮镇纸上,接着,就见玉虎钮镇纸立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