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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围绕这种毒药;还有好几个不同版本的传说和故事;内容不外乎是王室成员之间的血腥厮杀;为了争夺权位你死我活。灰白色的毒药在其中充当了非常重要的角色。有一点可以确认:这东西一旦服下;根本无药可解;几秒钟内就会当场死亡。
传说之所以是传说;正因为其中含有太多不确定性和非证实的成分。哲罗姆也曾经认为迪莉娅不过是在虚张声势;那种毒药其实并不可怕。为了让哲罗姆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迪莉娅带回来过一个客人;用镊子弄出非常微小的几点药粉颗粒。红酒并没有因为添加物质而产生变化;那个倒霉的男人喝了以后却一命呜呼。他的死状很凄惨;尸体表面出现了大团灰斑;然后是成片产生的疱疹。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尸体彻底融化;随着水流冲刷;很快消失在下水道里。
“我不是一个人。贵族联盟是一个庞大的群体。我死了;还有更多的人会接管这一切。”
从迪莉娅嘴里;经常可以听到诸如此类的话语。哲罗姆无法判定这究竟是口头上的虚假威胁?还是真正可能实现的恐怖?
哲罗姆早就想要从这个疯狂的女人身边离开;但每次提出;迪莉娅总会拿出刀子或者毒药;异常凶狠威胁他必须完成计划。哲罗姆对贵族后裔联盟一无所知;只知道的确有这么个组织存在。离开就意味着背叛;自己死也就算了;迪莉娅却用黑格作为要挟。每当想起那张冷漠清丽的面孔;哲罗姆总觉得心里一阵阵痛。为了不让心爱的女孩受到伤害;他只能留下。
杀死迪莉娅就能终结一切?
这是一道选择题;哲罗姆却不知道最终答案究竟是什么。
天知道迪莉娅会不会提前留下后手?如果是那样;对黑格的伤害变得防不胜防。为了把危险降到最低;哲罗姆只能妥协;老老实实留在黑格身边;继续毫无结果的爱情游戏。
哲罗姆也曾想过去向帝国当局告;或者把一切向黑格公开。可是;帝国内部也有贵族联盟的人;贸然行动很可能把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在迪莉娅身边太久了;哲罗姆对外界变化所知甚少;他一直认为保镖和仆人离开是迪莉娅的授意;是为了将这些力量用到更加适合的地方。说不定;帝国目前面临的种种困局;就是贵族联盟在背后产生的效果
有些人对政治的敏感是天生的;有些人对此却很迟钝。哲罗姆属于后者;他在爱情方面的确算是高手;也会蜕变为优秀的住家男人。可是对于阴谋和政治;他的确是个白痴。
看着脸上满是凶狠残酷表情的迪莉娅;哲罗姆连大声说话的勇气也没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拿起桌上的钱;默默走出房间。
黑格的晚餐很简单:一盘鸡蛋西红柿肉末炒面;外加一瓶葡萄酒。
梧州城内物资匮乏;这种情况只是针对滞留在城内的非“工蜂”民众而言。以黑格的身份;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当地驻军的上宾。之所以来到这座几近荒废的城市;完全是出于对地球的思念;想要重温那段时光的想法。
在梧州黑市;鸡蛋已经成为珍品。这种东西不可能向民众放。西红柿这种容易栽培的蔬菜倒很常见;只是价格昂贵。至于炒面里必不可少的牛肉;则是城内一名驻军上校送来的礼物。那是一块新鲜的里脊;上校对黑格出示的皇族成员徽章感到震惊;确认对方身份无误后;态度立刻变得恭敬。黑格拒绝了上校派出士兵在酒店周围护卫的善意之举;只要求得到在城内逗留期间的充足食品供应。
它不喜欢被外人打扰。
它很强大;变异人之王撕裂者萨卡也不是黑格的对手。、
游历期间;黑格尝过很多美食;对于食物的挑剔程度也日益增加。区区一盘炒面很普通;但材料必须新鲜;用罐头肉代替新鲜牛肉之类的事情想也不要想;如果当地驻军无法满足要求;黑格会连夜离开;前往下一个城市。
反正;破败于荒凉的场景;在很多城市都能看到。
葡萄酒是哲罗姆带来的。长达两年多的时间里;这家伙像跟屁虫一样尾随在后;总是与黑格在同一个地方出入。最初;警卫想要阻拦;黑格却制止了手下的动作。在它看来;这只是一个年轻男人对爱情的追求与渴望;他无法对自己构成威胁;有这么一个人打旅途中的无聊时间也不错。久而久之;哲罗姆与黑格坐在一起吃饭就变得很正常;也极为普通。
哲罗姆在城内一间废弃无人的空房子里;找到了这瓶酒。迪莉娅给的那点钱少得可怜;买什么都不够;想要陪同心目中的女神一起用餐;偶尔做一次小偷;想必神灵他应该会宽恕这种罪过。
别以为这种事情不可能。下流胚与公主之间的确存在交集的机会。有了第一次接触;加上公主本人的默许;很多在外人看来不可能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迪莉娅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不惜倾其所有;拼命也要哲罗姆继续加深与黑格之间的关系。
和面、擀制、下锅焯水;直到最后的炒制工序;全部都是黑格自己完成。在红龙星球上生活的这一百多年;对黑格的影响很大。最显著的;莫过于食谱。它现在很少食用新鲜血肉;那曾经是它最喜欢的东西。基因里的某些固定成分永远不可能消除;即便是现在;黑格仍然不时以老鼠、牛羊、猫狗之类的活物为食。但这种情况并不常见;它进餐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对于食物;黑格的理解不外乎是营养是否丰富?加热当然是出于卫生;为了杀死更多的寄生菌。然而;高温加热过程中;大量营养元素会不可避免的遭到破坏。剩余的部分在人类看来是足够了;因为我们的身体只需要这些。黑格不是纯粹意义上的人;它需要更多、更丰富的营养物质;而不用考虑病毒或者细菌。尽管如此;在地球上的时候;它就开始尝试着接受熟食。
从陌生到习惯;是一个及其漫长的过程。身边之所以只有一男一女两名警卫;并非因为安全;而是出于减少秘密泄露的几率。在黑格的豪华座车里;总是用铁笼子装有几只肥肥胖胖的小白鼠。路上感到无聊;情绪困顿的时候;它就会从笼子里抓出一只;直接塞进嘴里慢慢咀嚼。黑格不挑食;偶尔遇到流浪猫狗的时候;它也会大善心撬开肉罐头喂饱这些可怜的小家伙;带着它们一起上路……当然;下车的时候;黑格的肚皮总会略微鼓起;就像怀孕三个月左右的妇人。
两名警卫都是“工蜂”;他们不止一次看见过黑格进食的场面。吃老鼠的时候;黑格总是用纤细的手指抓住鼠尾;将它们高高拎过头顶;像荷兰人吃盐渍鲱鱼那样;把老鼠连头带脚全部塞进嘴里。如果食物是体积更大的猫狗;黑格会运动咬肌;使下颌骨与面颊两边的关节脱离;完全以韧带和肌肉控制头部;使嘴巴扩大到足以包住猫狗全身的地步;再将它们完整地吞下去。
这种吃法很于净;没有丝毫剩余。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论黑格吃得有多么开心;这些食物对它有多么重要;在旁人看来;都是及其恐怖;非常可怕的。
两名警卫第一次看到黑格进食;还是在帝都王宫。当时黑格正在生吞鲜牛肉。那是把一头活牛洗刷于净;黑格直接抱住牛头;用牙齿咬断牛的喉咙;大口吮吸牛血;直至整头牛身体里没有丝毫血水剩下;彻底死透;这才坐下来;用刀子和斧头肢解牛尸;慢慢吞吃连皮带骨的大块牛肉。
毫无疑问;黑格是个怪物;所有知晓内幕的人都这么认为。
可是接触多了;两名警卫也就慢慢改变了看法。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与人类不同的物种。老虎吃羊的场面血腥无比;鳄鱼猎杀野牛的残忍令人畏惧;那不过是它们的生物本能;只要熟悉;只要更多的接触;你会现它们其实很普通;一切都只是为了生命的延续。
哲罗姆从未见过黑格生吞活物的场景。倒不是黑格刻意隐藏;而是它对于活物的兴趣已经大为缩减。尽管生物本能意识对营养物质的需求从未改变过;但黑格体内已经带有人类的基因;也占据了相当大的份额。
人类是爱美而清洁的生物。漫长的进化岁月;使我们拥有了很多与其它物种完全迥异的东西。比如礼节;比如卫生;比如食物味道和烹饪手法等等。一只猩猩直接从树上摘下香蕉就可以吃;我们却要洗洗手;口味独特的会把香蕉烤熟(马来西亚人的做法);或者再撒上一点盐……这些吃法在猩猩看来是难以接受的;我们却觉得极为正常。
黑格与身边的两名警卫关系亲密。女性警卫对黑格吞吃活物的举动感到毛骨悚然。倒不是说生嚼老鼠的举动太过于残忍;而是她觉得:那只被吞下去的老鼠没有剥皮;也没有开膛破肚;虽然新鲜;肚子里却是一包柔软腥臭的内脏;甚至还有尚未排出的粪便。
黑格是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它身上的服装、鞋子、化妆品全部都是价值昂贵的高级货。你能想想一个肌肤雪白;浑身散着幽香的美女大嚼老鼠的场景吗?女警卫就见过;甚至还亲眼看见老鼠屎从里被挤压出来;顺着黑格整齐雪白的牙齿流淌到嘴唇外面;与粉红水润的唇彩混合在一起。
这已经与营养无关;而是真的很令人恶心。
既然想要成为人类;就必须学会人类应有的礼仪。至少;吃东西必须绝对于净;就是礼仪的一部分。
从那以后;黑格再也没有公开吞吃活物。偶尔想要解解馋;也总是一个人在背地里解决。那种恐怖血腥的场景;哲罗姆恐怕永远无缘看见。对他来说应该是幸运的;也是一种幸福。
炒面的味道很不错;黑格特意做了很多;顺便给经营酒店的老头也盛了一大盘。如此上等的美食在梧州城里并不多见;感激之下;老人主动拿起哲罗姆摆在餐桌旁边尚未开封的葡萄酒;声称开瓶斟酒之类的事情应该由他代劳;作为客人;黑格与哲罗姆必须好好享受此刻的浪漫时光。
傻瓜都能看出哲罗姆正在追求黑格。尽管他们看起来并不般配;活脱脱就是流浪汉与公主之间的童话故事。
哲罗姆在山里请黑格吃过烤野兔;在海边钓鱼煮汤;潜水捞起来的牡蛎也是哲罗姆亲自配好调料送过去。作为回应;黑格也请他吃过上好的鳕鱼;新鲜的蜗牛;最上等的龙虾。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非常熟悉;恋人当然不可能;充其量只是朋友;非常要好的那种。
酒店老板满面微笑推着餐车走进房间。葡萄酒瓶被擦拭得很于净;破碎的纸质商标被一点点仔细粘好;瓶身斜插在冰桶里;搭配着雪白的毛巾;毕恭毕敬摆在餐桌上。
作为酒店经营者;老人感觉很惭愧。他无法提供更多的服务;也没有足够美味的食物供应给住客。像黑格这种和善且出手大方的客人;在任何时候都不多见;也极受经营者欢迎。以自己现在的处境;只能在服务方面尽量做到最好
高脚杯里慢慢注满了香醇的红色液体;酒的品质只能算是一般;却很符合哲罗姆对“浪漫”两个字的理解。他兴奋地捏了个响指;从空荡荡的口袋里摸出一个银币;带着花花公子在女人面前特有的派头和气质;矜持地微笑着;塞进老人手心。
小费是肯定要给的。一个铜板显得太过小气;两个铜板又过于琐碎。一个银币似乎多了些;却也符合自己的身份和谈吐;尤其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浪费总是合乎情理;也必不可少的。
黑格对于哲罗姆的某些动作总是无法理解。比如现在的小费。它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也不等哲罗姆招呼;直接端起摆在面前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不需要客套;这是它与哲罗姆之间的默契。
“你就不能等等我吗?”
哲罗姆对此感到很是无奈。他摇着头;以最为优雅的姿态端起酒杯;侧转身子;使自己的脸庞和坐姿稍微偏移。这种做法并非毫无道理;从对面黑格的视觉角度看来;刚好就是最符合美感的三十五度角;也是哲罗姆在对付女人时最常用的小手段。
“为了这个美好的夜晚;为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于一杯”
在过去的两年里;类似的祝酒词黑格听了不下百遍。哲罗姆总有各种各样的借口用作庆祝。黑格对此很是冷漠;却没有拒绝;仍然端起已经喝过的杯子;朝着对面迎了过去。
第五百零九节 剧毒()
“咣啷————”
清脆的响声不是因为碰杯发出。哲罗姆猛然瞪大双眼,他清楚地看见,黑格手里的杯子从空中坠落,笔直掉在下面的餐盘上,撞得四分五裂。透明的玻璃碎片像宝石一样散开,腥红色的酒液溅得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失手打碎东西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黑格身上。它对物件的控制能力任何人都无法比拟。它更像是一台生物计算机,无论手指捏握角度还是力度,都是极其精确的,出错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这在“蜂群”内部是公认的事实。即便是远在地球上的老宋和高立权,同样不会忘记或者否认这一点。黑格在生物战争期间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尤其是控制数万只老鼠,依靠生物电波形成远程联络网,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任何“工蜂”身上,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你,你怎么了?”
哲罗姆呆呆地看着黑格,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努力想要在脑海里整理事实、记忆和观察到的景象,从而得出最符合逻辑的结论。可是无论怎么做,哲罗姆都觉得已经对思维失去了控制能力,甚至无法张开嘴巴说话。他费了很大力气,才使控制肌肉的能力恢复了部分,说出这句问话的同时,他满眼惊恐地看着对面,身体战战兢兢无法平静,双手一直颤抖,左手里的酒杯在拼命摇晃,很多酒从里面泼洒出来,弄得到处都是。
黑格像雕塑一样坐在原位,丝毫没有动弹。
它的双眼在瞬间充血,白色部分彻底变得血红。突如其来的变化甚至使瞳孔无法对焦,黑格看到的一切场景都像是浸泡在红色水波中摇晃。哲罗姆是红的,鸡蛋西红柿炒面是红的,原本洁白的餐巾也是红的,就连站在稍远些位置,身穿侍者服装的酒店老板也是红色的。
两个男人,哲罗姆和酒店老板脸上充满了恐惧。他们看到黑格洁白无瑕的脸蛋正在溶化。
是的,只有“溶化”这个词,才能符合此刻黑格身上的剧变。眼睛里的那些诡异红色,仿佛被点燃的汽油一样迅速蔓延开来,整张面孔彻底变红,颜色如同吸足了氧气的血。很软,让人联想起半凝固状态的奶油,漂亮的鹅蛋形状面颊缓缓下坠,在下颌与面颊的最低位置聚集,仿佛一个个体积缩小,倒圆锥形的****。
不知道那究竟是血还是什么,第一滴从脸上脱离下坠的时候,黑格只觉得身体的一部分被巨大的力量狠狠剥离。它不顾一切惨叫起来,撕心裂肺的喊声连它自己听了也觉得恐惧。红色的波及范围越来越大,原本白皙柔嫩的手臂也被感染。这仿佛是一种可怕的瘟疫病毒,肆无忌惮吞噬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残留的视觉已经非常模糊,黑格仍然还是看到,一滴滴鲜红液体变红的胳膊上不断落下,在餐桌和地面上溅开。
“你给我吃了什么?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黑格喉咙里滚动着野兽般的狂吼,完全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哲罗姆与酒店老板,目光焦点最终定格在不知所措的酒店老板身上。
一男一女两名警卫冲进房间,他们是听到黑格的惨叫声才回来的。倒不是他们放松警惕,而是黑格早就说过,不喜欢在吃饭和休息的时候被打扰。久而久之,命令就变成了惯例。这不是黑格的错,也无法怪罪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