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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军只剩三十步距离时。
的匈奴骑兵,包括哪些留在后方观望的骑兵,都听到了一声整齐的嘶吼:“胸甲冲锋!”
汉骑在忽然之间加速到一个可怕的速度。
假如说先前,他们是沉稳的大山,那么。此刻,他们就是狂暴的飓风。
摧毁一切。拔掉一切,毁灭一切!
在这个短暂的刹那。汉军的速度几乎倍增!
然后,他们就宛如陨石一样,带着狂风,与迎面而来的匈奴骑兵撞到了一起。
…………………………………………
“韶乐啊……”义纵看着前方的战场,满脸的陶醉。
他的身后,南军跟北军甚至飞狐军、句注军的军官,都是一脸的享受。
对军人来说,这个世界,确实没有比训练有素的胸甲骑兵集群在冲锋之时,更美妙的乐章了。
他们是惩罚夷狄的利剑,是守护文明的坚盾,是歌颂战争的乐曲,也是带来死亡的丧钟。
“有此铁骑,何愁天下不平,四海不服?”句注军的都尉苏飞感慨着,然后,就在心里面打起了小算盘。
讲道理的话,他的句注军,确实有资格跟上面申请优先装备胸甲。
……………………………………
当胸甲冲锋的刹那,尹稚斜的整个瞳孔,一下子就散开了。
“这就是汉人的秘密骑兵,那支神的骑兵吗?”他在心里感叹着:“果然名不虚传,确实是神骑!”
再没有比军人,更了解自己的对手的人。
胸甲开始全速冲锋时,尹稚斜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了。
但是……
“挛鞮氏,生于冲锋,也当死于冲锋!”他大喊着,面容狰狞的迎上去。
零点一秒之后,尹稚斜看到了自己的身子飞上了天空。
一柄长的让人惊讶的骑枪,带着巨大的动能,毫不费力的贯穿了他的身体,然后,将他高高挑离马背。
“厉害!”尹稚斜赞叹了一声。
汉军骑手的动作和技战术,在方才的刹那他叹为观止。
没有几千次重复练习,是不可能做到这样干净利落和毫不犹豫的。
只是,那个骑手却根本不管被他贯穿的敌人,甚至都没有去看,就果断的丢弃了骑枪,拔出了马刀。
掉落下马的尹稚斜看得很仔细。在这个骑手丢弃骑枪的瞬间,整个汉军的第一排骑手在同时丢弃了骑枪,拔出了马刀。
“折兰。败得不冤啊!”尹稚斜闭上眼睛,已经不需要再去看了。他知道,匈奴,没有一支骑兵或者部族,能在这支汉军面前活过一刻钟。
这样的骑兵,已经不是凡人所能抵挡的。
他们的骑枪,他们的马刀,他们的装备,他们的战术。超越了这个世界。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尹稚斜仿佛穿越了时光,回到了童年。
那个时期的匈奴帝国,如日中天。
他的父亲,率领着匈奴的骑兵,南征北战,横扫着整个世界,不管是南方的汉朝,还是西方的西域和月氏,统统在匈奴骑兵的马蹄下瑟瑟发抖。
“尹稚斜!”父亲粗壮的身躯。抱起他的身子,说道:“你要记住,挛鞮氏。生来就是奴役和统治世界的,人,不管是汉朝人,还是西域人或者月氏人,东胡人,都是我大匈奴的奴隶!”
“我们要践踏他们的尊严,强奸他们的妻女,杀戮他们的孩子,夺走他们的财富。让他们看到我们就瑟瑟发抖,不敢抵抗!”
“那假如。他们比我们强大呢?”小小的自己天真的问道。
“强?”父亲哈哈大笑:“整个世界,还有比我大匈奴更强大的国家吗?还有比我大匈奴骑兵更强大的军队吗?没有!哪怕是汉朝人也只能靠着坚城要塞。勉力抵抗,任由我大匈奴的骑兵,烧毁他们的村庄,杀戮和劫掠他们的百姓,最后还要乖乖送上娇滴滴的宗室公主和黄金丝绸,换取我大匈奴赐予和平!”
“他们,就是我大匈奴养的羊羔,养肥了,就去宰一次!”
“父亲啊,汉朝,比我们强大了呢!”他吐着血,回望着远方,遥远的草原:“军臣啊,我死了,你会高兴吗?”
一代枭雄,匈奴右贤王尹稚斜卒。
………………………………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半个时辰后,几乎还活着的匈奴人,选择了投降。
他们投降的非常干脆,干脆到让义纵都怀疑,这些人与那些跟着尹稚斜冲锋送死的匈奴骑兵是两个族群。
然而,事实很清楚,他们确实是匈奴人,而且是货真价实的匈奴本部!
“勇敢的人都已经死光了,剩下的都是胆小鬼跟吓破胆的废物!”有汉军军官,望着被胸甲践踏撞碎的那个战场,感慨着说道。
义纵听了也点点头。
这是事实!
战争,从来都是比拼装备、战术和勇敢的游戏。
勇敢的士兵死光了,剩下的人,哪怕再多,也是绵羊也是蝼蚁。
就像数年前的吴楚叛军一样。
勇士死光了,哪怕整个叛军还有几十万,也立刻如鸟兽散。
“所以,我们要提倡武德!”义纵说道:“如今天子重英豪,天下喜武夫,我辈武夫,享受高官厚禄,天下崇拜,自也当用胜利和勇敢,回报天子与天下人的期望!”
然后,义纵就策马,来到了那些战死的匈奴骑兵面前,看着这些被骑枪和马刀,或捅穿或者砍成碎片的匈奴骑兵和贵族们。
作为一个将军,义纵知道,大胜之后,杀戮之后,就必须施加恩德和仁义。
这既是做样子给天下人看——我辈非是嗜血粗鲁之人。
同时也是收买人心,安抚战俘,同时为未来,下次的战争做准备。
义纵记得,他曾经在书上看到过。
当年,长平之战,白起悍然坑杀赵军降卒。
结果激起赵国上下同仇敌忾和天下的愤慨。
于是,邯郸战役,秦军惨败,差点被列国联军逆推到函谷关。
秦的统一大业,也因此延误了数十年!
“来人!”义纵叫来自己的副将下令:“将这些匈奴人,好生安葬,除了割取首级外,不可亵渎尸体!”
敌人都已经死了,再拿人家的尸体发泄,那不是武夫,是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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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二节 颜异的麻烦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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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繁华如昔,但市面上却已经悄然发生了许多的变化。
街坊之中,许多的宅院和屋舍里,出现了许多许多的操着陌生口音的外地人。
而且,这个情况,一天比一天多。
以至于不少人一夜之间发现自己忽然换了个邻居。
来自关东的狗大户们,挥舞着黄金和五铢钱,在长安城里大肆购置房产。
戚里他们挤不进去。
但尚冠里跟它周围的土地,却被这些人炒上了天。
但这些狗大户终究只是少数。
一个郡,能有一两个这样的狗大户,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全天下才几个郡?
来自关东的中产阶级的涌入,才是长安民众措手不及的事情。
这些怀抱着来到长安,参与明年考举,或者攀上一位达官贵人,飞黄腾达的梦想的年轻人,常常怀揣着几千钱或者万把钱,就开始上路。
来到长安后,他们就租住一些比较廉价经济的宅院。
甚至有人与人合租,以减轻经济压力。
“颜异那边统计,如今长安城中,来自关东的士子已经几近三万人!”汲黯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望着窗外的人流,心里不免忧心忡忡。
三万人的士子群体!
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函谷关每天都有数百甚至上千来自关东的士子入关。
在数年之前,先帝在位时,全天下,诸子百家门下的读书人加起来,可能也就五万人左右。
但今上即位以来,这个数字却是不断滚雪球,开始无限膨胀。
首先,今上鼓励和奖励民间办学。
天下学派。纷纷在朝廷的政策鼓励下,吸收生源。
单单是颍川郡中,学苑就多达上百。
有的学苑,门下弟子也就三五人。但那些出名的大学苑,门下弟子动辄以数百计。
生源扩大了,但资质却因此变得良莠不齐。
在过去,读书人敢自称士子的,起码也要潜心在老师指点和传授下。苦读十年,不敢说彻底理解通透自己的所学,起码也要理解自己老师所传授的东西,才敢出门游学,与天下英雄交谈。
如今呢?
几个就读了两三年书,刚刚学会了写字算数,连经典都没读过的家伙,就敢配上一柄剑,戴着进贤冠,自称士人。要以‘天下为重’了。
一时间,斯文扫地,读书人和士子,瞬间烂大街。
在过去,受人尊敬,为天下楷模和表率的士子。
如今,至少在长安,已经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了。
这就好比后世的明星,有着无数脑残粉。
但天天与明星打交道的人,却很少有人追星。
崇拜跟尊敬或者说仰慕这种东西。都是因为距离和自己脑补产生的玩意,最容易被现实击破和摧毁。
“要不要跟陛下说说呢……”汲黯在心里寻思着。
维护读书人的地位和特殊待遇,这是诸子百家不分派系,都会去做的事情。
决定脑袋嘛!
但现在的情况。却变得非常微妙。
一堆的新兴中产地主和商人的子弟,纷纷在自己家附近找了个老师,读上两三年书,就兴冲冲的跑来长安,嚷嚷着要参加考举。
千军万马,一起过独木桥。
在这个过程里。常常出现乱拳打死老师傅的事情。
譬如去年考举中,就发生了某个就读了三年书,还特么是自学的士子,闯进了第三轮的事情。
而很多读了十年,甚至生下来就在读书的士子,却折戟沉沙,魂断第二轮。
你能说,那位闯进了第三轮的士子,不是读书人?
信不信几万‘读书人’一起暴动,吐沫星子直接淹死你?
而且,因为利益的缘故,那些地方上的学苑老师跟学者,也会加入维护这些人的行列里。
而出现这样的现象的原因,汲黯也很清楚。
这是当今设计的考举制度,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考题都是主要考常识,哪怕是最难的考题,也是以算术居多。
的卷宗里面,没有一个题目是要考什么微言大义或者阐述‘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即使涉及到的经典题目,也是填空题和默写题居多。
这谁不会啊?
“天子这考举,哪里是为国选材?分明就是在选刀笔吏!”坊间和舆论界,类似的议论,早已有之。
不过,最近因为长安城涌入的‘读书人’越来越多,甚至形成了一个现象,才成为舆论焦点。
无数人痛心疾首的大声疾呼,要提高考举的门槛,加入对经义和先贤言行的理解、抒发与阐述题目,以真正选拔‘国之栋梁’。
汲黯虽然觉得,这似乎确实有些道理。
但他却不能。
不仅不能,还要站起来反对!
道理很简单。
他虽然不是经由考举爬上来的,但他的得力干将和心腹,都是考举出身。
他要是敢同意这些议论,他的手下,马上就会跳反。
过去四轮考举,总共为汉室贡献了超过七千人的官吏。
这些官吏,虽然绝大部分,都只是个某乡的游徼、墙夫或者亭长之类的勉强算是个官的基层小官。
但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足够让人惧怕的利益集团。
出身考举制度的他们,天然就会维护这个制度。
更可怕的是,现在,在关中,有超过六成的基层官员,已经是这些考举士子。
他们已然构建起了一个从上到下的庞大系统。
上到天子身边服侍的尚书郎、侍中,下到乡间农村,和组织百姓的亭长、游徼。
从军队为将军参赞和参谋的文职军官,到拿着标尺,在作坊里指导工人制造的监丞。
他们已然渗透到了大汉帝国的方方面面。每一个系统中。
想挑战他们?
除非当今天子下手,不然,没有人能对付的了。
哪怕是当今丞相,一个不小心。也可能被崩掉一颗牙齿。
想到这里,汲黯就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其实说不说,都是没用。
考举大势已成,非人力可以挽回。
汲黯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就低下头,看着一会要报告给天子的奏折。
他这个尚书令啊,虽然外界都说他‘虽非九卿,然实为九卿。’
但事实上,其实跟过去汉室的尚书令没有区别。
就是个给天子念奏折和整理文案的秘书。
真要有什么权柄,那也是因为有了天子的加持。
马车穿过长安城的御道,不久后,就了未央宫的宫阙范围。
从宫门中穿过,汲黯跟过去一样。在司马门下车。
然后,他就看到了已经被调到了内史衙门,担任内史丞的颜异。
“汲尚书!”颜异看到汲黯,走上前来,拱手拜道:“吾在此等尚书许久了!”
“子奇兄颜异表字子奇,何事?”汲黯在心里怪了一声,问道。
“不瞒汲尚书,吾此番,是来跟尚书求援的!”颜异拉着汲黯,走进司马门内。一边走,一边说道:“兄长当知,陛下命吾为尚书丞,治茂陵邑!”
汲黯点点头。
颜异在上个月时。被天子加了担子,兼任了茂陵邑的县令。
这是重用的标志!
历来,汉家天子任命大臣为自己陵邑之令,都是在告诉群臣:此人,朕要提拔了,你们都看好了!
只是。这也是个棘手的差事。
所谓恶贯满盈,附郭京师!
而在汉家,比长安令更难当的是天子陵邑的县令。
因为那里的情况更复杂,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而且狗大户满街跑。
一个不小心,逮到的就可能是身家千万的大富翁或者当今的外戚。
再者,一个新兴城市,问题和情况,总是层出不穷的。
所以,汉家天子的陵邑县令,常常是个试金石。
有没有能力,有没有手腕,去陵邑那边一试就知!
而当今的茂陵,情况又比之前天子的陵邑问题更复杂,水更深!
那里,有着武苑,有着太学,还有着凌烟阁。
汉家最高等级的国家学府和最高级别的武将培训学校,加上一个汉兴以来功臣名将纪念馆。
这三个地方,就算是掉根毫毛,都是大事情!
汉室,太常的官员,就常常因为一点点小疏漏就掉脑袋或者自杀。
同样的道理,茂陵邑那边要是出个乱子。
哪怕是颜异,估计也免不得要被自杀。
这还是其次。
武苑、太学跟凌烟阁,都有着巨头坐镇,自成体系,一般不需要茂陵邑插手去。
关键是,现在这茂陵邑的人口人吃惊。
汲黯记得,上个月颜异接手时,茂陵邑的常住人口,已经多达一万七千户,接近八万人!
一座八万人的城市,已经够得上通邑大都的标准了。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