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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汉朝人就能在皋兰山之中扎下一根钉子。
牢牢的固定住整个皋兰山以东的广大区域。
这让西匈奴,甚至是北匈奴,都浑身难受。
因为,皋兰山其实也是河西走廊的一部分。
这条由东南向西北延伸的狭长通道,是地球数亿年来地壳运动的杰作!
青藏高原的隆起,将祁连山顶推起来,其平均海拔将近四千米。
巍峨的祁连山脉屹立在这条通道的南方,并自然形成了这条东西连接黄土高原与塔里木盘地,南北与蒙古高原和青藏高原相接。
青藏高原的隆起,使得印度洋的湿润空气无法通过,在西北地区形成大片戈壁与荒漠,但好在,还有来自太平洋的季风。
在季风的吹拂下,这条走廊拥有了丰沛的山区降雨。
降雨,使得这条走廊的群山,数千万年来,被雨水和风沙侵蚀。
形成了一个个奇迹般的自然景观。
也由此形成了河西走廊的奇特。
这里有高山,有平原,有湖泊、大河,甚至还有戈壁沙漠。
匈奴人第一次来到此处之时,为此处的美景和高山所震撼。
以为这里是距离天神最近的地方。
于是,便将这条走廊南端的弧形山脉命名为‘祁连’。
意思就是上天、天山之意。
而合黎山,则是这条走廊的东部要隘。
也是出北地郡,前往河西走廊的必经之地。
更是扼守蒙古高原、黄土高原以及塔里木盆地之间的咽喉。
自古以来,此地与西部的龙首山、北部的星星峡,共同构成了河西走廊的咽喉要塞。
如今,此地落入了汉家之手。
前两年,汉室没有时间管这里。
但在今年开始,随着来自长安、关中、北地诸郡的英雄豪杰入驻。
人们惊奇的发现,在姑臧山,在合黎山,在一个个绿洲与河流之畔,一片片肥沃的土地,阡陌连野。
这些地方,都是极好的耕作之所!
各部军官,都乐的眉开眼笑。
当即就呼朋唤友,将各种信息与情报传递回自己的家乡。
中国人骨子里根深蒂固的土地情节,使得他们根本无法阻止自己不这么做。
同时,的羌人俘虏,被他们驱使着,在一片片沃土之上,开辟着渠道。
潺潺流水,被引入沃野之中,灌溉着周围的土地。
野草和灌木都被铲除,一块块平整的土地被耕耘出来。
在过去四个月内,汉军的隧营部队与羌人俘虏们,就开辟出了足足十万亩土地!
并种下了大片大片的豆子和苜蓿,只等明年春耕,再种下粟米。
“如此沃土,足可岁收百万石啊……”剧孟也是志得意满的望着这些开辟出来的沃土,得意不已。
倘若一切顺利,等少府和国内的耕具都运来,开辟的耕地面积,还将增加数倍。
足可养活数十万百姓,支撑起数万大军的需求。
这还是仅在合黎山和姑臧山一带开辟耕地,进行屯垦的成果。
虎贲卫和羽林卫,都已准备在未来,从安东调来他们的屯垦团班子,在此地或者居延地区,重建屯垦团。
其他各军也都有着类似打算。
于今日汉军来说,他们已经尝到了屯垦团制度的甜头。
屯垦团,不仅仅是各野战军的粮仓和财税之源。
过去数年,安东的各大屯垦团的产出,几乎就让各军不愁吃穿。
而屯垦团本身更是各大野战军最好的兵源来源。
毫不夸张的说,若非过去的屯垦团皆在安东,远离前线。
不然的话,各军单单只靠屯垦团的,便足可自行开战。
但在现在,对于各个野战军来说,吸引移民,方才是关键!
只要能吸引到足够移民,在此复制出安东的屯垦团模式,一个个数千甚至上万青壮男子组成的屯垦团,便足以成为各军的稳定粮仓与根据地。
背靠屯垦团,汉军就可以就粮于当地。
无论是消灭西匈奴小政权,还是向西,征服更远的西域诸国。
都能轻松数倍。
现在,就看朝廷能否批准在此,复制安东的屯垦团之制。
只要朝堂同意,并且批准了各军的要求。
那么,军方的山头们,立刻就会使劲花样,用尽一切手段,从中国移民来此。
说不定……
“吾还能做一任都护府都督呢!”剧孟在心里想着。
当初,汉家进军安东,并在安东的荒原上,从无到有,建设出新化城,随即以新化为基点,建立起了安东都护府。
如今,汉家同样这片群山与峡谷的山陵地区,未必不能在此建设一个新的都护府。
安东有鱼群,但此地有着草原和湖泊,群山之间,到处都是优良的牧场。
只要经营得当,足可形成一个盛产牲畜的大型牧场。
而绿洲和河流之畔的肥沃土地,也能成为粮仓。
安东有黄金,此地,也有着矿产。
仅仅是这几个月的勘探,汉军就发现了许多露天泥炭矿煤矿和浅表底层的铁矿,甚至还发现一个大铜矿的踪迹!
而铜,恰恰是现在汉室最缺乏的之一。
相信,现在少府已经迫不及待的,就要将它的整个探矿工匠都派来此地,确定那个铜矿的位置,以方便未来的开采了。
这样想着,剧孟便踌躇满志。
今年年内,羌人问题,就应该可以解决。
明年,居延战役一定开打。
到时候,自己说不定还能跃马祁连山,脚踏单于庭!
第一千五百八十五节 战前 2()
与志得意满的剧孟不同,且渠且雕难此刻,满脸愁容。
他派出去侦查和试探皋兰山汉军的斥候刚刚返回。
根据斥候们的报告,汉朝的仆从军们,现在居然已经深入到了合黎山以北的广阔山区。
羌人们溃不成军,已经不存在有组织的抵抗了。
这些曾经让匈奴头疼不已老上单于都无可奈何的野蛮民族,现在慌不择路的疯狂向河西,甚至向着祁连山的冰川地区逃亡!
也难怪他们恐惧!
在夏六月之后,汉朝不知道从哪里调来了两三千名善于山地作战的悍勇仆从。
这些可怕的家伙,带着汉朝人给的皮甲和长弓,拿着锋利的钢刀,山林和峡谷之中,将羌人追的无路可逃。
羌人们曾经想要反抗这些人。
但结果却只是迎来了大股汉朝骑兵的追杀!
短短两三个月,数十个羌人部族被绞杀,数以万计的羌人被俘。
他们隐藏的山谷和峡谷,都被发现。
他们的帐篷和屋舍被焚毁!
被俘的人,全部被汉朝人集中起来,在广阔的平原和河流地带开辟农田。
汉朝人跟变魔术一样,在弱水和羌水、黑河流域,竖起了数不清的水车。
更让且渠且雕难恐惧的是——居然还有数十个大小不一的羌人部族,主动从群山走出来,向汉朝人献上他们的膝盖与忠诚。
这太不可思议了!
曾经匈奴软硬兼施,都不肯屈服和顺从的羌人。
竟然会主动臣服于来到河西不过两年的汉人!!???
且渠且雕难一度以为,不是自己疯掉了,就是羌人神经错乱了。
说好的山地之子呢?讲好的羌人永不为奴呢?
你们就这么跪下来了?
到现在,且渠且雕难都还不明白,那些羌人为何屈膝。
但有一点,且渠且雕难明白。
战鼓声,已经在响起来了。
一旦汉朝人解决掉羌人的问题,那么,明年春天,至迟到夏季,汉军就将向居延,向河西进军了!
汉朝的皇帝,也从未掩饰过自己对于河西的觊觎之色。
对于且渠且雕难来说,或许,唯一的好消息便是——从合黎山逃回河西的羌人,将汉朝人的残暴与恐惧,四处宣扬。
祁连山和龙首山以及冥泽、居延泽的羌人部族闻讯,纷纷向他靠拢。
给他了不少兵力。
虽然,战力都不怎么样。
但最起码可以摇旗呐喊,说不定还能牵制部分汉军。
但……
“也就如此了……”且渠且雕难站起身来,遥望着远方的皋兰山。
他不知道,自己当初割让此地的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
但他很清楚,当初,他若不卖此地。
一旦汉与北匈奴联手,轻轻松松就能将他生吞活剥。
而割让皋兰山,却让足足享受了两三年的人上人和一国主宰!
这种舒畅和扬眉吐气的爽快感,是外人无法得知的。
然而如今,他得为自己当初的擅作主张,付出代价了!
占有皋兰山合黎山的汉军,已经可以轻松河西,直击整个河西的精华和腹地:居延。
居延若失,则整个祁连山都将暴露在汉军骑兵的马蹄面前。
过居延,骑兵三日可至祁连山的西匈奴王庭,半个月就能打穿整个河西走廊,直抵冥泽,过疏勒河,远望西域。
他必须想办法,尽可能的拖住汉军。
能拖一天是一天!
“管它呢!”且渠且雕难想到此处,就笑了起来。
他本不过是孪鞮氏的奴才,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单于庭任意一人一根指头都能掐死自己。
但现在,他却将单于的嫡子,匈奴的单于,当成仆人一样使唤孪鞮氏的女子,充当自己的阏氏。
不仅如此,他还让那些曾经高贵的萨满祭司,像哈巴狗一样对自己摇尾乞怜。
他甚至,能与汉朝皇帝、西匈奴单于在一张赌桌上打牌!
人生至此,还能有什么遗憾呢?
反正……
要死,也是其他人先死!
自己嘛……
“大不了,降了汉朝,至少可得一个乌孙候之封……”且渠且雕难颇为轻松的想道。
至于北匈奴?
他是死也不愿意去投靠的。
且不说去了必死,就算北匈奴宽宏,不计前嫌,他能得到什么?
依然当单于的奴才?各部贵人眼中的贱民?
绝不可能!
便是死,他也想死在一间堆满逍遥散的帐篷之中,在烟雾缭绕之中,羽化成神!
当然了,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愿意投降的。
当一国之主,主宰世界,可比什么乌孙候爽多了。
但汉朝人似乎是下定决心了,一定要取河西?
“不若,我派个使团,打着给汉朝贺新年的旗,去长安找汉朝皇帝谈谈?”且渠且雕难在心里寻思着,仔细想想,这个主意似乎不错呢。
首先,不管怎么着,伸手不打笑脸人,汉朝人总不能在有使团朝贡的情况下,一巴掌打过来吧?
其次呢,借着这个机会,也能探探汉朝人的底线。
说不定能争取一些好条件。
譬如说,能与且之一样,被封一个单于……
至少也能拿到汉朝皇帝曾经许诺的条件吧?
想到就做,且渠且雕难当即就找来自己的氏族中的一个年轻贵族,他的侄子且渠当难他带人出使长安。
至于旗嘛?
当然是打着‘匈奴单于于单敬问兄皇帝汉天子’的名义,顺便,且渠且雕难还让人准备了几石河西特产的胡萝卜还有一些皮毛珠宝之类的东西,充当贡品。
在他看来,自己的这个行为,至少能为他和他的西匈奴小政权争取到一年的时间。
能多逍遥一年总好过马上就要去做选择题!
但且渠且雕难永远都想不到,在使团刚刚出发不久。
便有着十余个西匈奴的高级贵族,悄悄的聚集在了一起。
为首之人,正是当初帮助且渠且雕难发动政变,攻杀了军臣留下来保护于单的军队的折兰王骨荼。
“句犁湖单于说了,我等若能反正,杀死违背先单于之命,悍然囚禁左贤王于单的逆贼且渠且雕难,则既往不咎,依旧任命为王,还能在西方,给牧场和牲畜,重建部族!”骨荼扫着这些人,这些都是当年与他一起追随者且渠且雕难发动政变的贵族。
但现在,他们已经被北匈奴拿出来的筹码给吸引了。
对于匈奴人来说,叛乱和政变,就像呼吸一样正常。
尤其是现在,傻子都知道,且渠且雕难主导的西匈奴小政权已经要完蛋了。
既然如此……
那反他娘的!
拿他的脑袋,去卖个好价钱!
只是,究竟是卖给汉朝?还是北匈奴那帮穷亲戚?
大家还是得好好合计合计。
特别是,在大家都是烟枪的情况下。
且渠且雕难对于西匈奴最大的影响,莫过于逍遥散了。
这种不住地他从什么渠道拿到的神奇之物,在短短两年之间,风靡整个西匈奴的中上层。
几乎百分之百的萨满祭司和八成的高级贵族都沾染了此物。
刚刚开始,大家都觉得,太好了!这简直是神药。
但现在……
每一个人都知道,那是魔鬼吐出的烟雾。
那比世间毒药都还要可怕!
没有人能忍受得了一日不吸带来的折磨!
且渠且雕难也经常拿几个不服从他的贵族当鸡杀给其他人看。
那些因为没有得到逍遥散,而在穹庐和草地上打滚,流着眼泪和鼻涕,放弃了一切尊严,甚至宁愿去喝且渠且雕难的尿液,也要尝一口逍遥散的可怜人的惨状,人人都记忆犹新,不敢忘却。
若是不能找到且渠且雕难保存的逍遥散,或者与这种药物的人接头,得到供应源。
那么……
谁敢对他下手?
第一千五百八十六节 兵家复兴()
元德八年秋八月辛卯二十四,长安长平街甲闾,鼓乐齐鸣,宾客齐聚。
一位位显赫的大人物,乘着奢华的马车,带着仆从和家眷,纷至沓来。
一块鲜红的牌匾,被悬挂在此地一个宽敞大院的正门口。
其上勒文曰:离合武学。
故丞相长平侯周亚夫,故将军曲周候郦寄,故轻骑将军弓高候韩颓当,满面春风的站在门口,对着来宾们微笑不已。
经过长达半年的准备后,汉室第一家私人的军事院校,同时也是汉室第一家专业化的军事院校,在今日终于挂牌。
周亚夫自是心潮澎湃,难掩内心的激动!
他这辈子,当了四年的郡守,干过十年将军,做过两年太尉和八年丞相。
但,没有一个位置,比起武苑山长的职务他更喜欢和钟意。
他特别享受这种桃李满天下,看着一个个年轻俊才,接过自己等人的旗帜,向前,再创辉煌的感觉。而来访受邀宾客之中,除了勋贵列侯公卿外,还有着数十位诸子百家的巨头。
此刻,这些百家巨头,都是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盛大的场面。
“兵家要复兴了!”胡毋生有些神色复杂的对着自己的得意弟子公孙弘道:“看来,未来武人的声威,将要再壮几分了……”
不怕武将万人敌,就怕武夫有文化!
这些年来,儒家、法家甚至是黄老派,都已经吃够了被知识武装起来的武将的苦头。
那些在武苑受训过的武夫,已经不止是一个武夫了。
他们识字,能够理解和理会大多数文人嘴里的典故和暗喻。
更可怕的是——由于虎贲卫和羽林卫带的节奏,这些武人,统统都是数学高手!
有些人的数学水平,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