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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鬼才-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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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济所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越是轻视自己就越好。而自己的督邮身份也足以使他们不敢对自己轻举妄动。但是徐济仍旧面临一个问题,这些倚老卖老的家伙当然是不可能会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但是清理他们却需要正当的由头,而徐济现在迫切需要这么一个把柄,只要有一个破绽徐济就有信心能把这帮家伙盘根拔起。

    当然徐济不指望他们这些老狐狸会自己露出破绽,但是如今自己已然抵达圉县,想必他们也必然会小心谨慎的行事,再想抓住破绽更是难上加难。徐济皱眉独坐在驿馆内,看着沙盘上陈留的地形沙盘怔怔出神。现在徐济面对的境遇就是所谓的敌不动我不动,徐济如今没有办法主动出击,只能被动等待,这是徐济十分厌恶的境地。习惯了强势的先手,如今被迫被动的只能等待,这显然违背徐济一向的作风。但是却又不得不接受。

    而徐济的等待不是没有收获,很快他就等来了一个意外的收获。

    就在徐济在驿馆安顿下来的第三天,一张拜帖被送到徐济的桌上:圉县户曹掾史毛阶。

    终于徐济似乎看到了到机会,圉县中还是有人能够看出自己的筹谋的,而这个毛阶显然是明眼人,不论是真的看出自己的用心还是圉县这帮老家伙的试探,徐济都意识到必须见一见这个人。何况拜帖上写的明白,望督邮独自前来。显然这个毛阶必然是有什么必须单独对自己说的了。

    徐济自然而然很快的就意识到了,这个毛阶会是自己突破圉县至关重要之人,那么显然必须重视起来了。而既然是必须重视,那么不可避免的要前去见他。

    是夜,起灯时,徐济悄悄离开驿馆,只带着陈到,所谓独自前往徐济自然没有当真,毛阶自然也不会真的要求徐济一个人前往,毕竟圉县对于徐济并没有那么友好。而他一个人终归是有几分不安全的。

    毛阶的住所并不在县尉府左近,反倒是在较为偏僻的小巷子里,能摸到这里还是要多谢毛阶在拜帖里描述的道路,若是要真让徐济自己找,只怕到天亮也未必能找对地方。

    毛阶果然在等待徐济,远远的就能看到房中的烛光。毛阶的居所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除了一应生活所需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徐济是独自一人进入毛阶的居所的,陈到当然是在外守卫,看到毛阶的第一眼,徐济看毛阶看了陈到一眼,笑道:“还望毛先生不要在意,徐济毕竟是年幼,若是真独自一人前来,在圉县,恐怕多有不便。”

    毛阶也笑了:“督邮大人客气了,称呼我表字即可。其实督邮大可不必在意孝先所言,大人安危为重,毕竟圉县不比颍川,小心无大错。”

    徐济进门后,毛阶眼见徐济环视周围,倒是显得颇有几分尴尬:“下吏原是平丘人氏,后遭变乱因而在圉县为吏,家中简陋,还望督邮大人…………”

    徐济听罢哈哈大笑道:“孝先先生这说的这是什么话?也莫叫我督邮了,徐济不过十四的年岁,忝为督邮,不妨就以我表字文烈相称罢。”顿了顿徐济又在说道:“想当年文烈在就学之时,更是潦倒,只得寄居于老师家中,孝先先生多少有自己的一方居室,不似文烈,即便身为督邮也不过居于驿馆罢了。”语气中确实有几分莫名的不悦。

    当然徐济虽然说了以表字相称,但是毛阶自然是不敢的,他是吏而徐济是官,这里面的差距比想象中来的要大得多:“督邮自谦了,谁人不知长社一把火?督邮如此年纪便有这等才智,将来必是不可限量。”

    徐济微笑道:“眼前困境尚难以解决,何以谈未来?孝先先生要文烈前来想必不是只为几句恭维,徐济正好也有些困惑,不妨都摊开来说罢。”

    毛阶也是笑道:“督邮果然是爽快人,孝先原是存了试探督邮之心的,如今得见督邮,更是一探督邮之志。毛阶此次求见督邮却不能亲自前往亦有不得已的苦衷。督邮亦知圉县如今已经腐朽不堪,刘贤践居县尉之位却不知为百姓谋福祉,一应官员也尽为其党羽,有识之士不得任用,政事尽为奸人把持,正是督邮一展身手之地。”徐济点头示意毛阶继续说。

    “如今圉县尽为刘贤所掌控。各世家也尽为其用。毛阶在圉县已有数年之久,县府之中蝇营狗苟之事层出不穷,刘贤诛锄异己,一手遮天,便是太守之令亦是阳奉阴违。百姓怨声载道却是敢怒而不敢言。督邮明鉴,此人实乃圉县一大祸患也”

    徐济突然笑道:“孝先而今在背地里议人长短,恐非君子所为啊。”

    毛阶愤慨道:“但求为民除一大患,便做小人又何妨?”

    “孝先怎知我与刘贤并非一丘之貉?若我与他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孝先岂非自投死路?”

    “以毛阶观督邮,绝非刘贤之流可比。”

    “孝先何以知之?莫非竟知我志向?”

    “不知也,愿闻其详。”

    徐济正色道:“吾自幼时便怀壮志,曾豪言曰:愿为天地立心;为民生立命;为往圣继学;为万世开太平。后入世历练方知人世艰难,远非我所想那般的容易。如今世族当道,寒门士子难有出头之日,如今再看我初时豪言,便宛如三岁孩童,不知所谓。天下之大,岂徐济一人能改变?而今徐济唯一志向便是为官庙堂则心忧天下,为官一地则造福一方,如此,足矣。”

    听罢徐济的话,毛阶拱手叹息道:“若是天下官吏尽如督邮这般,百姓何愁之有?”

    徐济哈哈大笑道:“志向终归是志向,现实却未必尽如人意。我于长社城外建功始至南阳一番谋划到如今,累建功勋,却未见公平之事。豪族子弟平步青云,似我这般的有功者不知几何,功劳却尽为人霸占,若非朱将军为我一力说项,徐济或者未必能成督邮,也许不过乡间一闲职又或是洛阳一书记。”

    毛阶也感慨道:“世道如此,自光武以来,世家豪族把控权柄,几多纨绔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便为官一方?到头来百姓民不聊生却只见赋税年年倍增。百姓之艰难,实令人不免为之哀恸”说罢长叹不语。

    徐济道:“我等皆是寒门出身,其中滋味如何心中自知,便不提了。孝先于目前的圉县有何教我?”

    毛阶闻言不再悲叹,正色道:“那便要看督邮谋划的有多大了,若是也要学那一任清平官,便只当今夜之事不曾有过,督邮自可安平一任。若是督邮想要造福一方,那便只有……一网打尽。”说罢毛阶眼神中的锐利宛若出鞘的利刃,闪着夺命的寒光。

    徐济眼神中也是厉芒急闪过:“自然是不作只为文烈一人安危的官,若是不能造福一方,倒不如回乡做那清闲的富家翁。”

    毛阶大笑:“好,既然督邮有此雄心,我毛孝先愿为督邮马前卒,只不知督邮手中有几多士卒?”说完目视徐济又再次说道:“督邮见谅,毛阶并非有意刺探督邮大人的底细,若是督邮不能尽信,不说也无妨。”

    徐济笑了,以手指自己又复以手指毛阶,说道:“如今你我都是有把柄在对方手中,谈何信与不信?一条船上的人,落水何分彼此?也罢,徐济也交个底与你,除了麾下的这三百健卒,我尚有五百士卒在前来的路上,三日内就到。”

    毛阶一排案几道:“足矣,我手中有刘贤多年的罪证,只需督邮以雷霆手段将其党羽一网打尽,其余的便交予毛阶来做吧。”

    徐济起身走到毛阶身边,探手拍了拍毛阶的手臂道:“孝先当真是徐济的福星,文烈正为圉县之事烦忧,不想竟得遇孝先,徐济何其幸也?”

    毛阶亦笑答:“督邮谬赞了,毛阶得遇督邮,不但是毛阶一人之幸,亦圉县百姓之福也。”

第四十八章:圉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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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刘贤却绝对预料不到他眼中是“聪明人”的毛阶竟然会跟徐济有所勾结,或许在刘贤看来徐济只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终究是难以动摇他在圉县的多年经营。。。♠但是他却不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点小小破绽就能让他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当然刘贤也决计料想不到他大祸将至。

    当夜徐济在与毛阶计议已定之后便悄悄回到了驿馆,之后徐济立刻安排高顺加强驿馆的守备,在徐谦率部抵达之前徐济是绝对不会露面的,而这样就必须提防刘贤的小动作,不能让他从驿馆得到什么蛛丝马迹。而徐济自然也命令陈到出城联络徐谦,徐济并不需要徐谦这一部人马入城,因为城中人马过多反而不利于他行事。他需要的能够一击就能够根除刘贤盘踞在圉县内的所有势力,而若要这样自然是里应外合来的更加有效。

    而督邮抵达的消息也在徐济的刻意所为之下很快遍传县城,原本“安静”的圉县也由此变得混乱,不断有人前来驿馆求见徐济,意图告发刘贤。但是徐济并没有接见,他还需要进一步麻痹刘贤,若是自己接见这些人不免会让刘贤心生jing惕,何况这些来求见徐济的人中未必就没有刘贤安排前来试探徐济虚实的。

    而这种故作高深实则是不作为的态势也让刘贤更加确信徐济并非什么难以应对的麻烦家伙,在刘贤看来既然徐济并没有接见圉县这帮贱民,那么足以证明徐济并非什么想要扳倒自己的所谓“清官”。正如刘贤说的那般:“这小子无非是拉不下脸面来见老夫,他摆下了这个局老夫就是不赴会,他自己下不来台罢了。我刘志元久在圉县,岂是他一个黄口小儿就能动摇?且由他玩,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自己到我面前来认孙子的。”

    而正是因为刘贤对徐济的轻慢也让原本jing惕的圉县豪族们渐渐放宽了心,毕竟这个督邮的不作为态度表明了他并没有动圉县豪族的意思。在这些豪强眼里不论徐济是出于什么目的,至少他肯定不敢正面对抗圉县所有豪强的,而这一放宽心自然就会露出破绽。但是尽管有了不少盘整,但是都并非致命的,只要刘贤一ri没有完全解除对徐济的jing惕,那么徐济就一ri没有机会掌控圉县。

    而这已经是徐济安静的在驿馆不作为长达四天,这四天徐济当然不是表面上那般无作为。徐济命令波才换装扮作毛阶的远房亲属在毛阶手下听命,波才将负责传递双方的消息并且协助毛阶收集整理刘贤的罪证,虽然刘贤劣迹斑斑但是能够作为证据的确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高顺则被徐济告知必须时刻做好作战准备。陈到离开两ri还未归来,这也是徐济的命令,徐济需要陈到去安置好徐谦率领的这五百士卒,毕竟陈到是真正经历战火洗礼的将军,比之徐谦,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徐济还是更为相信陈到的能力,由此也将徐谦换回徐济身边充作亲卫。

    而这一切谋划妥当了,徐济仍然还需要一个时机,这个时机就是圉县防备最松懈之时,也即是刘贤最为松懈之时。徐济就算自信的近乎自负,但是毕竟是以少对多的局面,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一失手便是全盘皆输的局面容不得他过于冒险的作为,因为这样不仅会让之前各种谋划全部付诸流水,甚至到时面对刘贤的反击徐济不但会损失惨重还必然会因为刘贤的反咬一口而丢掉自己来之不易的官职。

    毛阶会替徐济观察时机是否恰当,而对于徐济如此信任毛阶徐谦是颇有几分不悦的,他曾对徐济说道:“主上,毛孝先不过是新近才与主上相交,甚至都不曾投效,主上何以如此信任此人?我观圉县不过是小事一桩,主上何须如此麻烦的筹谋?”

    徐济没有生气,徐谦看不透他能够理解,毕竟徐谦只适合于战阵冲杀,所以徐济便解释道:“我如今是朝廷认命的督邮,自然凡事都要照朝廷的法令而行,岂能效仿那贼寇肆意妄为?毛孝先能在我如此情势之下助我一臂之力,就凭这一点我便需给予他足够的信任。何况我用人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徐谦虽然对此不置一词但是徐济还是能看出他的不满,毕竟他也是追随徐济时间不短的老人了,自徐州至今也有数月。如今比不过与徐济同生死的陈到能让徐济信任还则罢了,但是竟然连一个尚未投效徐济的人都比他更得到徐济信任,这叫他情何以堪又如何安然接受?徐济当然知道,他也不打算留下什么芥蒂,毕竟徐谦也是自己的亲信,为了避免之后的麻烦干脆就摊开说了:“文让,我令叔至换你回来也是有深意的。我问你,统军之能你与叔至孰强孰弱?”

    徐谦对陈到的统兵能力还是服气的:“若论战阵之间统兵发号施令,我不如叔至远矣,若论及战场搏杀,奋勇争先,悍不畏死,文让自负强于叔至。”

    徐济笑道:“正是此理,我要叔至把握时机出击圉县,你可能胜任?不必说你是不能的,然圉县之中亦不可缺少勇武之人,我正要借你的勇武在城中为我震慑诸人。这正是各司其职,文让可明白了?”

    徐谦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徐济的意思之后跪地大呼:“文让不知主上谋划,险些犯下大错,死罪,死罪。”

    徐济笑着搀起他道:“不妨事,你与叔至乃我左膀右臂,缺一不可,切不可因此互相心生怨恨。更不可与我帐下诸人有何矛盾,记下了吗?”

    徐谦自然是诺诺称是。

    尽管徐济解决了自己内部存在的一个隐患,但是他等待的时机却仍然没有出现,越是耽搁,不免叫人越是着急,而徐济的耐心尽管很好却也不免有了些许不安,他并不怀疑毛阶出卖了他,而是担心自己这样不作为时间越长就越是让人怀疑,而自己的布置即便再隐秘也终归并不是毫无痕迹,也许一时之间别人难以看穿,但是时间长了,不免会出现让人识破的破绽。

    徐济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若是机会还不出现,那么徐济便只有最下策可以选择了,那便是主动出击,逼刘贤露出破绽,或者说,是逼得刘贤狗急跳墙。这样很有效却不免有几分以身犯险的意味,谁也不能保证徐济这样不会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在圉县。

    而毛阶也是反对这个做法的,因为这个办法虽然有效却未必能达到将刘贤一众人一网打尽的目的,而无法将刘贤等人一网打尽徐济就会面临无穷无尽的麻烦,这也就等于圉县的百姓依旧没有被解救。这绝对不符合毛阶的初衷,但是毛阶尽管不赞同但是却也没有阻止的理由,毕竟他和徐济一样承担着巨大的风险,他现在在做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背主,不论毛阶的目的是什么,背主都是难以被原谅的,徐济这样的决策对于毛阶也是一种保护,即便徐济失败只要不牵扯出毛阶,那么毛阶依旧只是那个籍籍无名的户曹掾史,刘贤绝不会想到圉县中早有人与徐济串通,但也正因此,毛阶反而不想徐济如此冒险,所谓君子重义轻生死,岂能让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少年把自己比下去?

    毛阶自然也谋划着要令刘贤露出破绽,而要使刘贤自己放松对圉县的防备的确很难,刘贤不是傻子,圉县是他的根,不论如何都绝不会轻放。那么只能另辟蹊径,既然不能在圉县防备上动手脚那只能让刘贤放松他自己的jing惕,而这一点却并不难。

    恰逢此时皇甫嵩在冀州大胜消息传来,毛阶便求见刘贤表示要借此祭拜社稷之神,也正好为秋收祈福,对此刘贤自然是没有意见的,而既然要祭祀那么显然就是宴请一县豪强共聚一堂的时候,毛阶恰到好处的搔到了刘贤的痒处,近来圉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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