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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过去就像山谷流荡的云岚,总是在午夜梦回时随同记忆涌上心头,仿佛还在昨日,仿佛镜中的自己还是原来那个不说话,只是倾听,然后微笑的女子。
凯莉尼亚的视线穿过舷窗,落在遥远的天边,她的眼眸却分明映出一张脸,那是她在舷窗上的倒影,熟悉而又陌生。
苏珊……你还好吗?苏珊……我想你了!
便在这时,倒映出许多光彩的舷窗上闪过一抹星辉,靠近军港的空域突然出现一艘体长超过1。5公里,看起来好像宽体蚯蚓的巨大战舰,惊醒了沉浸在伤感里的凯莉尼亚,也吓坏了附近建设无重力植物园与交通信号灯的工程队。
在一个个巨大的金属架上进行接续作业的技工呆呆望着远方那座像大山一样从眼前缓缓驶过的物体,舰身遮住来自迪拉尔的光芒,在设备钢结构与白色的工程机甲表面投下一片阴影,如镜面般平滑的头盔倒映出它的轮廓,似一条星空巨蚓。
技工们全部停住手头工作,看着它向前推进,阴影在阳光下飞掠,时明时暗的信号灯在人们瞳孔点燃一束又一束红花。
“老天爷……这东西是哪里来的?它太大了,比2艘魔方级航母连在一起还要长。”声音透过无线设备传递远去,包括附近工程舰上的人都忘记手头工作,一脸震惊地看着经过身边的巨大战舰,猜测它是谁的,为什么出现在迪拉尔恒星系统。
对晨星铸造感兴趣的人知道炽天使号、权天使号等遗迹战舰存在,也知道座天使号是一艘比航母还要大的飞行器,甚至称得上一座小型可移动空间站,不过跟眼前这艘战舰相比,座天使号只能算是一个小娃娃。
“这……这是唐舰长的新旗舰吗?”有人结结巴巴说道。既然这艘战舰出现在迪拉尔恒星系统,并且没有流露出敌意,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它是唐舰长的“新玩具”,二:其他势力派来造访晨星铸造的飞行器。如果结合以前种种情况,显然第一种可能远远大于第二种可能。换句话说,这艘战舰很可能是才加入晨星铸造的军事力量。
“他到底是从哪里搞来这艘巨舰的,这也是遗迹战舰吗?”
“太壮观了,太强大了,这将是一个大新闻。”有的技工已经把任务忘得干干净净,赶紧拿出移动视讯仪将窗外那个庞然大物缓慢推进的一幕拍下来,然后发到自己的脸书上。
这是只有在迪拉尔恒星系统工作才会得到的福利!
有些人已经想象到个人动态下面井喷式出现的留言与点赞,或许还会有蒙亚帝国与苏鲁帝国的间谍尝试与其联络,用钱财与美色收买更多有关这艘战舰的情报。
负责迪拉尔恒星系统警卫任务的阿波罗海贼团成员同样被眼前巨舰吓的一哆嗦,因为它突然出现在附近空域,来自上面的消息只说唐舰长要回家,却没有说开什么战舰回家,乍一看到这艘巨舰,经历过最高安理会与第三委员会袭击一事,部分舰员还以为那些家伙二度来袭,寻思又要打一场恶仗。
直至看到巨舰没有敌意,才慢慢回过神来,悬在嗓子眼的心落回肚子里,知道那艘舰里坐着什么人……为星盟带来一场又一场胜利的唐舰长……他回家了。
许多人震惊于冥府级航母的强大时,靠近太空码头的地方连续闪过两束流光,米诺陶级战列巡航舰与堕天使号相继现身。
阿波罗海贼团的人与一些老员工对米诺陶级战列巡航舰不陌生,却从来没有见过堕天使号。它完全不同于人类战舰的风格与造型,还有尾部非常特殊的推进设备,充分说明了一件事……这是一艘如假包换的遗迹战舰。
罗斯金站在一艘风暴锤级旗舰的观景舱,看着一路远去的冥府级航母,嘴角肌肉不受控制地上下抽动,看起来对眼前景象很无语。
他相信谢里登此时此刻一定在克里斯蒂尔表面的指挥中心看着太空发生的一幕,大概也是同样的表情,为唐方回家喜悦的同时,也为那个顺手牵羊小能手无语。
罗斯金猜得很准,谢里登的确在苦笑,克里斯蒂尔地表指挥中心的人同样很无语,还很佩服……对唐舰长佩服的五体投地。那个家伙到图兰克斯联合王国逛了一遭,拐回一艘比航母还大一截的座天使号,跟蒙亚帝国开战后,扭头又抢来一艘1。5公里级的巨舰,还有400多米的黑色遗迹战舰,反正就没有吃亏的时候。
罗斯金与谢里登不知道这2艘战舰并非来自蒙亚帝国,更不知道唐舰长虽然在实物方面得到不少好处,可是从个人感情角度讲,可以说吃了一个大亏。
就在许多人把目光投向冥府级航母与堕天使号的时候,拉克西丝附近空域接连闪过数道流光,一艘又一艘战舰出现在迪拉尔恒星系统。
来的不是米诺陶级战列巡航舰,是权天使号、冥蝠级驱逐舰、魔人号、炽天使号,以及晨星号。这一幕出乎谢里登与罗斯金的意料,附近建造各种空间设施的工作人员也懵了,不再把目光浪费在冥府级航母与堕天使号身上,转而呆呆望着先后经过身边的权天使号、晨星号等遗迹/半遗迹战舰。
“它们不是在斯兰达尔恒星系统与苏鲁帝国海军对峙吗?怎么全都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情?难不成……前线的战斗结束了?”
没有人可以回答这样的问题,他们只能凭借猜测与想象揣摩原因。
在中央军港的观景台,舷窗另一侧的凯莉尼亚已经收拾好属于苏珊的伤感,回复她精明能干的一面,片刻时间好似想到什么,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神情变得冷峻起来。
唐方只是往迪拉尔恒星系统发来一则简讯,告诉她不久后将抵达,没有说会搭乘一艘全新战舰回家,也没有说格兰特、豪森等人一并归来。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看到眼前一幕心里不可避免生出疑问,然后想到一些事情。
她转身向门口走去,一面打开按移动视讯仪的通讯键,向指挥中心传达数道指示。
大约20分钟后,迪拉尔恒星系统中央军港一间小型会议室鱼贯走入几人,唐方在前,凯莉尼亚在后,接着是格兰特、拜伦等晨星铸造最核心的几位成员,谢里登、罗斯金、陈剑等人都没有资格参加。
………………
约莫在同一时间,星盟首都所在的海森堡星迎来杜马1炽热而光明的馈赠,开始了新的一天。工人们走出家门,开着大大小小的车辆前往工作地点,市区步履匆匆的白领们一手拿着PDA,一手端着咖啡走在繁华街巷,迎接看似崭新,实际却与昨日无二的生活。
唯一变化的就是高楼与广场上巨大的电子屏幕,或者更换了新的广告,有妩媚妖娆的女星在兜售新的磁悬浮车,或者一遍又一遍上映军方宣传部门精心拍摄的征兵广告,上面有唐舰长的身姿,有年轻士兵对祖国真情流露的告白,也有战舰集群划破夜空远去的景象。
靠近莱因哈特宫的广场上零星站着一些人,不时举起手中的反战标牌,向街道对面坐落在一片绿茵里的白色宫殿吐口水。
这些人来的很早,可以说天不亮便从住处赶来,进行JING坐示EI,整个行动已经持续一月之久。这样的人原本有很多,直至多特蒙哥惨案发生后一下子减少大半,并且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少。
不过今天的示EI者又多了几个,其中一个大胡子男子举着唐方的画像,画像上有一个大大的红叉,用血红色的字体写着“侩子手”、“屠夫”、“混乱之源”。大胡子旁边一个蒙着黑色面纱的女人拉开的条幅上则印着“唐方滚出去。”
有几名去路口赶乘飞行客车的年轻人从示EI者身边走过,然后又慢慢退了回去,在那名大胡子面前吐了一口唾沫,满脸鄙夷地竖起中指,大声骂了一句“肥猪、邋遢鬼”,然后一窝蜂跑掉。
在他们离去后不久,一脸黑色磁悬浮车从这些示EI者身边经过,速度很快,惹得几个急性子破口大骂,远远的对车里的人挥拳踢腿。
他们不知道这辆车来自哪里,更不知道车里坐着什么人,可是在莱因哈特宫前面长街开这么快,完全就是一种没有礼貌的行为,不管上面坐的人多么有钱,多么有权,作为这个国家的公民都不应该。(。)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国会的硝烟(上)()
♂,
这辆其貌不扬的磁悬浮车没有拐弯,一直行驶到距离莱因哈特宫不远的国会大厦门口方才停下。驾驶室的车门打开,上面下来一位老人,也就在同一时刻,后面车厢的门也打开来,里面同样钻出一位老人。只是前面那位老人看上去很健朗,而后面的老人年龄要大一些,穿着宽松的长袍,右手还握着一根拐杖。
这辆磁悬浮车来自格里尼治南郊,前面下来的人自然是老瓦特,后面的人则是已经放弃议员身份,在家赋闲多日的共和党元老特里?费迪南德。
老瓦特的精神面貌比起当初唐方来格林尼治拜访时大体没有多少改变,特里?费迪南德的情况很不好,相比之前又瘦了不少,宽大的袍子已经无法掩盖他日渐羸弱的身体,即便站在那里,手臂与双腿都在微微颤抖,好像有一阵风拂过便会把他吹倒。
扶着车门出来后,他朝老瓦特摆摆手,谢绝对方的搀扶,倔强地拄着那把拐往大厅走去。
他走的很慢,但是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十分有力,或许是为告诉别人他来了,但更大的可能是因为存着很多愤怒,需要找一个地方发泄,于是光滑的地面成了那个倒霉蛋。
老瓦特走在他的后面,紧绷着脸,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
负责国会大厦安保任务的政府特工很意外这位因病请假的老先生今天是吹了什么风,忽然想起回到国会,难不成是来看那些老朋友?
在门口执行接待任务很多年的梅琳女士与特里议员算是点头之交,看见这位德高望重的共和党老人到来,打算上去寒暄几句,套套近乎。然而刚刚从柜台后面出来,瞥及老头儿脸上的表情又情不自禁缩了回去。
像特里?费迪南德、汤姆?林森达勒、鲁元魁这样的老政客,见过许多大风大浪,也经历了许多宦海浮沉,早已养成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即便因某些事情烦恼焦虑,也绝对不会让这张脸变成晴雨表。
可是今天的特里?费迪南德与以前不一样,只要不是瞎子或者傻子,都可以清楚看到那张脸上的愤怒,就连一向和蔼可亲的老瓦特也是冷冰冰的,让人感受不到丝毫温度,仿佛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欠了他很多很多钱。
没有人敢去招惹那两个人,拐杖撞击地板的声音在大堂回荡不休,咚,咚,咚……沉闷的叫人压抑。
梅琳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想肯定出了大事。不然这位放下政务回家养病的老人怎么会突袭国会大厦。外界有传言指出他得的是无法治愈的绝症,已然命不久矣,说不定哪一天便会翘辫子。既然如此,作为一个快要与死神相见的人,理当让自己最后的日子轻松惬意些才对,又怎会为工作上的事情烦恼。能让特里?费迪南德发这么大火,一定是出了天大的事情……是前线告急?多特蒙哥惨案重演?
这些念头在她脑海转了个圈,梅琳向门口那些特工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任务,然后拿起手边的电话筒,将特里?费迪南德来到的事情告诉正在上面会堂开会的众人。
老瓦特没有跟着特里?费迪南德进入会议室,选择在外面的休息区等候。议会方面派了一名带着金丝眼镜的女职员招待他,即便如此也无法让他那张紧绷的面庞缓和,依旧冷然以对任何事情,连漂亮女孩儿的笑脸也不例外。
在那间不大的小型会议室内,特里?费迪南德坐在最里面,旁边是几位共和党议员,脸上的惊容还没有消褪,看起来像刚刚得知什么重大隐秘。
鲁元魁坐在距离特里?费迪南德对面不远的地方,明明身处空调系统的出风口附近,额头上的汗水却止不住往外涌,看向会议桌那边的老人的目光有些闪烁,仿佛做错了什么事,不敢抬脸见人。
特里?费迪南德以养病名义退居二线以后,鲁元魁与另一位共和党老人拉里?库克成为共和党在议会的领军人物。如果说亚当政府做出一些敏感举动,他与拉里?库克应该是最早知道的人。可是这件事情他却一点不知道……起码鲁元魁在面对特里?费迪南德的质问时说他不知道,完全没有想到亚当政府与自由党那些人会干出这种骇人听闻的勾当。
他真的不知情吗?还是知情不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或者也参与其中?没有人知道,真实情况如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在特里?费迪南德第三次剧烈咳嗽,周围一些人以非常忧虑的目光看去时,会议室的门开了。自由党成员,现任议长佩吉?加索尔、汤姆林森?达勒、亚当?奥利佛,还有国务卿雷斯?艾迪南,国防部长雷内?伊斯梅尔及另外几位自由党议员鱼贯走入。
鲁元魁望望汤姆林森?达勒,再看看亚当?奥利佛,想说点什么,最终却一句话没有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特里?费迪南德没有等到亚当?奥利佛几人就坐,用那根拐杖用力敲打桌面,愤而说到:“谁让你们这么做了?谁允许你们这么做了?你们想过这么做的后果没有?糊涂……真是糊涂……”
他不知道鲁元魁与拉里?库克等人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亚当政府对唐方所犯罪孽,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亚当政府会做出这种决定,居然跟阿努比斯军团做交易,设下那样的圈套陷害唐方。因为中村美惠的牺牲,还有他的努力与真诚,唐方才被感动,选择加入星盟,同这个希伦贝尔大区最弱小的国家并肩奋战,对蒙亚帝国与苏鲁帝国施以打击,并帮助星盟海军赢得数场胜利,第一次让国民感觉站了起来,赢得尊严。
每一个爱国者无不因此鼓舞,无不为此欢腾,庆幸星盟有了一个强有力的伙伴,庆幸那个疑似伊普西龙人后裔的年轻人选择站在自己一边,成为一片国旗下的同胞。
可是结果呢?星盟背叛了盟友,无视唐舰长的恩情,无视他的付出,无视许许多多像中村美惠这种给予唐方感动的星盟人,选择与阿努比斯军团那样的黑恶实力联手。
如果不是道尔顿?伊夫林的死揭示作战失败,让自由党与大卫?柯南这样的爱国者乱了方寸,他现在恐怕还被埋在鼓里,在自己那栋破旧别墅里琢磨如何逃过老瓦特视线,多饮几口酒,哪怕为此付出生命代价。总之能为星盟找到这样一个朋友,就算死了也会含笑九泉。
通过特殊渠道得知这件事后,他差一点气死过去,幸亏他的老友兼私人医生韦德赶来及时,这才没有出现性命之忧。老瓦特之所以摆出那张全世界的人都欠他钱的表情,其实不是在生亚当政府的气,是在生他的气。
作为已经被黄土埋到头盖骨的人,却还要为台上那些人的愚蠢愤怒,哪怕在生命的最后阶段依然把国家利益放在首位。他的这种品格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让妻子在郁郁寡欢中撒手人寰,如今又差一点害死自己。他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活一把?
对于老瓦特的大声质问,或者说抗议,特里?费迪南德的回答是,“老伙计,不要这么激动,我相信那一天不远了。”
他为自己而活的那一天不远了?作为最了解议员先生的人,老瓦特明白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