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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痴情的女子……”方杰立在一旁,若有所思地望着楚轩怀里的腾雾,一时竟然忘记了动作。
直至目光触到楚轩血红的眸子,方才蓦然醒悟,当即再次扑上,岂料又一声厉啸远远传来——
“方杰住手!”
“是少主?”方杰浑身一震,转头看去,却见一个蓝衣蒙面之人,挟持着方天定,徐徐走上了祭剑台。
这时,交战的两阵也终于有了结果,五行阵法惨败,彻底分崩离析,侥幸存活的几个护法,早已逃下台去。
众人的目光望向蓝衣之人,纷纷转念:“怎么是他?”他们亲眼见过了沈琢玉和楚轩的一场大战,怎会因为沈琢玉蒙住了脸面而认不出他?
只是群豪本就心向楚家,对这个恶虎帮又实在没有好感,是以人人心知肚明,却无人上前说穿。
沈琢玉挟着方天定一路走到楚轩身旁,一众恶虎帮之人紧紧跟在后面,却始终保持三丈距离,只因青光宝剑没有一刻离开过方天定的咽喉。
“方长老,快救我啊,我不想死啊!”方天定不住地哭嚎,脸上眼泪鼻涕一片狼藉。
沈琢玉不胜其烦,沉声喝道:“哼,再发出一点声音,我便……”青光稍一用力,便在方天定的脖子上划开了一道血口,鲜血霎时就流了下来。
方天定吓得魂飞魄散,顿时噤声。
“不要!”恶虎帮众人齐声大呼,皆是面无人色,却听沈琢玉嘻嘻笑道:“无妨,只是皮外伤……”
此言一出,众人遍体生寒,皆想:此人好生狠辣,若是稍稍不悦,恐怕真的下得去手……
这一刻,方杰再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注视着来人,良久之后,忽地吸一口气,叹道:“你要如何……”
沈琢玉轻笑道:“容易,现在就带着你们的人,离开这里。”
“你先放了他,一切好说!”方杰咬牙道,如今功亏一篑,全因此人插上这一手,不过他看来看去,总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眼熟。脑中闪过一个人选,却又旋即将其否定,心想:那人婆婆妈妈,哪有此人这般冷厉,绝对不是他……
“哈哈!”沈琢玉闻言仰天大笑,“我现在放了他,你们如果不守信诺,再次向楚家动手,我不是赔大了?”说话间,他目光如电,飞快扫过众人。最后落到方杰身上,笑道:“这里,你说了可算?”
方杰望了眼和尚和刀客,见他二人向他点头,方才说道:“不错,我说了算。”
沈琢玉点点头,沉声道:“我看不如这样,我先带你们的主子离开,你们跟在我后面,等我高兴了,便把他放了,这样可好?”
恶虎帮众人一听,面面相觑,方杰强忍住怒气,冷哼道:“好,不过我精告你,你若胆敢耍什么花招,可别怪我们恶虎帮无情……”
沈琢玉哈哈笑道:“我知道,黑虎令出,至死方休嘛,我胆子再大,也不敢得罪你们恶虎帮啊。如今你们比阵也输了,就算没有我这档子事,你们也该走了。”
方杰心知此人不好善于,眼下只有顺从,是以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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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云汉西流()
当此之时,沈家众人俱是围拢到楚轩周围,六骏等人各个面如死灰,就连脸上的血迹都顾不得擦去。
楚千羽蹲下身去,关切地劝说着楚轩,可惜楚轩恍若未闻,除了怀抱着腾雾,再没有其他动静。
沈琢玉看着这一幕,心下也是暗叹一声:想必此刻,他心里最想要的,再不是什么复兴大业吧。
楚千羽久劝无果,只得起身,向着沈琢玉拱了拱手道:“虽不知阁下的目的,老夫还是要说声谢谢,若不是你,恐怕我家家主早已身陷险境……”
沈琢玉冷笑一声,截口道:“客气话就不必说了,你家可有好马?”
“好马?”楚千羽心中奇怪,点头道:“好马自然是有的,不知……”
“那就去牵一匹来,权当楚家的谢礼吧。”沈琢玉不客气道。
楚千羽一愣,当即命人前去牵马。
趁这时候,沈琢玉扫视了一眼恶虎帮众人,一番盘算后,忽地问向楚千羽:“在下有一事不明,你楚家的防卫如此厉害,怎会让这些人长驱直入?”
楚千羽面露尴尬,叹息道:“今日是神剑大会,来往英雄太过频繁,我们怕误伤了客人,便将前院的多数机关撤去了。”
沈琢玉的心中道了句原来如此,他亲身体会过诛仙弩阵的恐怖,若不是绝顶高手,绝难活着闯入楚家。当下冷笑道:“既然如此,你们好自为之。神剑大会期间,恐怕还不止恶虎帮一家对你们居心叵测,若是恶虎帮走了,再来个恶龙帮、恶狼帮什么的,就算你楚家基业再稳,也要抵挡不住。”
沈琢玉这一番话在情在理,楚千羽即便之前对他的印象再差,此刻也是陡然急转,连连应是。
倒是恶虎帮众人,各个目含怒火,恨不得立刻便将他生吞活剥。
沈琢玉微微一笑,泰然处之。
等了一会儿,楚家终于将马牵来,沈琢玉远远瞧见,忽地高声说道:“各位,待会儿可要跟紧了,若是我瞧不见后面有人,没准做些什么事情……尤其是你们三位。”说话间,目光依次看向方杰、和尚和刀客,“想必以你们的轻功,跟上一匹好马,应该不算难事吧?”说罢猛然提起方天定,纵身一翻,便已越过众人头顶,轻飘飘落向那马背。
恶虎帮众人尚未缓过神来,沈琢玉早已从下人手中夺过缰绳,一把拽过马头,回首笑道:“各位,开始咯!”话音未落,青光重重砸向马臀。
只听一声凄厉的嘶叫,马儿撒开四蹄,几步便已冲出人群,绝尘而去。
沈琢玉没想这马如此神勇,着实吓了一跳,不由转念:这马这么快,他们不会追不上吧……
“还愣着干嘛,快追!”方杰大喝一声,众人如梦初醒,恶虎帮一众人等都似发了疯般追了出去,转眼便已走的干干净净。
群雄唏嘘不已,不料这一次连番大战,竟然如此收尾。
沈琢玉一路疾行,起初恶虎帮的人勉强还能跟上,可奔行的久了,人的脚程终究不及马力。于是沈琢玉经常回头张望,若是瞧不见人了,即刻降下马速,直到那三人再次追上,方才催马前进。
如此跑跑停停,奔出了三十多里,沈琢玉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随手便将方天定击昏了过去,继而腾空一跃,勾住了沿途的树枝,翻身上树。
如此一来,马儿便带着晕去的方天定继续前行,奔向林子深处。
沈琢玉悄然无声,藏匿于树叶之中,过了半晌,忽听脚步声近,三道人影从他脚下呼啸而过,正是方杰等人。
他本想随便寻个地方将方天定扔下,可是细细一想,方杰等人若是找到了方天定,定会继续追他,如此一来,虽然脱身不难,可要原路返回,怕是不成。何况他与那和尚和刀客交手一次,面对此二人联手尚且有些吃力,若是再加上一个方杰,恐怕不能。
他思来想去,只有如今这般,才能骗过方杰等人,即使他们找到了方天定,也绝难想到,他不仅没有远遁,反而原路返回。
眼见三人去远了,沈琢玉并未立刻行动,耐着性子又等了一阵,直至余下的众人尽从树下路过,方才轻声跳了下来。
其时天色已黑,月至中天,沈琢玉没了好马,只得凭借双腿,回奔楚家。
这一路似乎特别漫长,纵然他全力狂奔,仍嫌速度太慢,只觉全身充满了力量,奔到兴起,忍不住纵声长啸。
不知过了多久,沈琢玉终于赶到了那棵树下。他早在树干上做了标记,想到树上的人儿,一颗心愈发忐忑起来。
“她还在么?”
“若是她的穴道解了,还会呆着等我么?”
“若她离开了,我又该怎么办?”
他一边攀爬,一边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短短十几丈高度,不过数息便到了极顶。
那一刻,沈琢玉禁不住长吸了一口气,这才纵身跃上了树冠。
谁知树冠之上,空空如也,唯有一轮明月,散着清冷光辉。
他身子微微一晃,忽地颓然跪倒,鼻尖的酸苦之意越来越浓,几乎便要涌出泪来。
努力了许久,沈琢玉终于将泪憋回了眶中。就着茂密的枝叶盘膝坐下,心中怅然无比,偏偏目中所及,视野开阔无际,让他本就空落的心境,又添几分寂寥。
纵然明月当空,星河浩瀚,他也丝毫生不出观赏之心,耷着脑袋轻声自语:“我如此骗她,她又怎会等我……归根结底,还是我先对不住她……”
说着说着,方才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在眼角徘徊,忽地,他隐约听到响声,心头一喜,猛然转头,却见几只野鸟,扑闪着纵入了夜色,哪有半个人影。
他转回身来,只觉心灰意冷,蓦地生出一个念头:她走了,又会去了哪里,会不会又回去楚家,求那楚轩救她娘亲?
如此一想,他更加沮丧,“若是我能救她娘亲,兴许她便不走了,可惜……”就在这时,一阵香氛拂过,他的眼睛竟被一双纤手盖住,耳边传来笑语:“你猜本姑娘是谁?”一字一句间,隐藏不住的得意和欣喜。
沈琢玉浑身一震,再也动不得分毫,背后那人忽觉手心湿润,不由惊道:“咦?你哭啦?”
话音未落,沈琢玉骤然转身,将背后那人揽入怀里。
“你竟骗我?不怕我罚你么?”说话间,抬手便在她臀上轻拍起来。
“哎呦~住手~”怀里的人儿轻声嘤咛,粉拳毫无力道地锤在沈琢玉的臂上,俏脸又红又烫,一对汇尽灵气的黑眸几乎便要沁出水来。
不是苏采萧,又是何人?
沈琢玉闻言停住,这时才发觉,他将苏采萧压在了身下,二人隔着衣衫,紧紧贴着,甚至能够感觉出对方渐渐升高的体温。
沈琢玉咬住了嘴唇,脸上也不由滚烫起来,哑声道:“那你说,为何躲起来不见我?”
苏采萧轻哼一声,娇声道:“就准你暗算我,点住我穴道,本姑娘只是遮了遮你的眼睛,却也不行么……”她说到这里,撒娇般嘟起了红唇,孰料一个不慎,便被另一对嘴唇盖住。
一时间,树冠上静了下来,除了愈发急促的呼吸之声,再无其他。
这时候,云汉西流,繁星争辉,晴朗的夜空下,时光总是过得太快,让人叹息了千古,仍在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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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再续往事()
翌日,天色还未大亮,一阵叽喳的鸟叫,唤醒了沉睡的沈琢玉。
他很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以至于不愿醒来,犹在怀念梦中的旖旎。
又是一阵鸟鸣,沈琢玉不情愿地睁开了眼,却见近在咫尺的一片绿叶嫩得沁水,叶子尖儿上的露珠映出一轮火红的新日。
沈琢玉徐徐坐起身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只见东方已被染成鲜红,万道晨霞自天际射出,灿烂的光芒中,一道瘦削的背影怀抱双膝,团坐着望向日出。
“采萧……”沈琢玉禁不住轻唤一声,爬到她身后,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苏采萧半转过头,轻声道:“你醒了……”双鬓间青丝凌乱,chun色未消。
“嗯……”沈琢玉抬眼望向新日,不由长叹一声:“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太阳。”
苏采萧见他痴痴的模样,不由展颜一笑,“你总这般傻愣么?”
沈琢玉看在眼中,挠头傻笑,只觉日出再美,也及不上这笑容的万一。
二人对视了良久,默默情愫便在这目光中静静流淌。
采萧的眉头忽地一皱,沈琢玉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心念随之一动:她定是在担心她娘亲了,就这么出了楚家,无异于断了希望……哎,这件事情终须去面对……
他不想苏采萧闷闷不乐,是以故意岔开话题,道:“昨夜我上来的时候,你究竟躲在那里,为什么我丝毫没有注意到?”
苏采萧闻言,脸上一阵恍惚,撅了撅嘴道:“我穴道早就解了,在这树上等你,也不知等了多久,实在等得无聊,忽然听到马嘶。我探头去看,恰好看到你骑着马儿从这里经过,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奇怪,本想喊你的,可恶虎帮的人紧跟着就来了……后来,我下了树,心想,你既然骑马跑在前头,恶虎帮的人定然拿你没什么法子,于是就近寻了个地方,坐下来等你,没想到一直等到天黑,才见你跑了回来……”
沈琢玉挠了挠头,笑道:“如此说来,肯定是我上树的时候分神了,你发现了我,我却没发现你……后来,想必你见到我上树,便跟着上来了,是也不是?”
采萧点了点头,忧郁之色却丝毫没有消退。沈琢玉叹息了一声,只得作罢。
二人又坐了一阵,直到天色大亮,方才携手下树。采萧依偎在沈琢玉的臂弯中,徐徐在林子中漫步。
“那日我离开后,便来到了这里,好不容易见到了楚轩,没想到,就是在九曲溪上遇到的书生。他待我热情,凡事都考虑得周全,我怎会不懂他的意思……我求他救我娘,他并没有拒绝,只是说,要等到神剑大会的事情了结。所以,我就暂时住在了这里,虽然我日日盼你,却未曾想过,你会找到这里来……”苏采萧向沈琢玉说起这段经历,总觉得还在梦中。
沈琢玉心下始终疑惑,当下问道:“你娘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非要楚轩医治?”
苏采萧轻叹一声,“我娘这病,自她出生时便有。那时候,外婆请了最好的医生为她看病,那些医生说,她的心房一侧生了瘤子,顶多活不过十岁,后来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稳住了病情,大家都以为她好了,渐渐的,也就把这件事忘了。谁知时隔这么久,竟然又复发了,宫里的人用尽了法子,娘亲还是没日没夜的痛,丝毫不见好转……”苏采萧说到此处,眼泪已在眶中打转。
沈琢玉又把她抱紧了一分,轻轻垂着她的后背。
“我翻遍了宫中的书籍,终于查到了一段往事。”
“往事?”沈琢玉有些奇怪,“莫非有人得过和你娘一样的病?”
苏采萧点点头,“嗯,这个人很不简单,乃是当朝的一位先帝,算起来,应该是百年以前了。”
“皇帝?”沈琢玉满脸诧异。
“正是,当时,那位皇帝也是得了这个怪病,天下所有的医生都寻遍了,依然无法康复,直到出现了一个人,他毛遂自荐,利用奇怪的法子治好了皇帝的病。皇帝因此视他为救命恩人,给他土地,赏他金银,助他的家族成了武林第一世家,世人称其‘神剑堡’。”
沈琢玉听到此处,心下已然隐隐猜到,惊道:“难道那个人,就是楚家的先祖?”
苏采萧轻嗯了一声,“不错,此人正是楚家的第一代家主,他以武为医,用虚空剑气割去了皇帝的毒瘤,这才治好了他的病……我看到这里,真是喜不自禁,当即又去翻查楚家如今的位置,谁知……诶……楚家盛极一时,光是家将,便到了数千之多,终究引起了皇帝的忌惮,以至于召来杀身之祸。”
“伴君如伴虎,历来如此,我小时候就常听我爹说,江湖中人,就不该和朝廷扯上关系……”沈琢玉听得有感,不由叹息。
“嗯,伴君如伴虎,诚然如此……皇帝深知楚家这位先祖的厉害,于是想要设计将他除掉。谁知竟被他早一步发现,他一怒之下,独闯皇宫,一直杀到皇帝的寝宫门外,他大声地质问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