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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杰遭她调笑,竟是不气,犹自陪笑道:“在下姓方,单名一个杰子,杰出的杰!”
“方杰?”女子眉头一皱,疑道:“为何这名字有些耳熟……”
方杰略一思忖,旋即笑道:“是了是了,姑娘应该听过的,早些时候,就在那河边,我曾救过姑娘一命,那时,在下就曾自报过家门,定是姑娘蕙质兰心、记忆超群,随意便记下了在下的名字!”说罢还指了指大河的方向。
女子被他一顿莫名的马屁拍下来,之前的yin郁早就无影无踪,当下接道:“哦?本姑娘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么?”
方杰果断道:“那是自然,只会更好!”
女子嘻嘻笑道:“好了!看你这般真诚,本姑娘便将芳名告诉你,听好咯,本姑娘叫苏采萧!”说罢目光一转,望向沈琢玉,继续道:“还是你好,不像某些人,心高气傲,以为天底下的人,都稀罕被他瞧!”却见沈琢玉竟是目光晶亮,亦是望向自己,不由心道:之前不是说眼不见为净么,这会儿盯着我作甚?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采萧,苏采萧!姑娘真是名如其人啊!”方杰总算知道这可人儿的名字,兴奋至极,简直就是忘乎所以!
“就是现在!”沈琢玉足尖一点,纵身而起,疾如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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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琢杰之战()
霎时间,数十道弩箭离弦而出。无奈沈琢玉身法太快,嘟嘟嘟一串连响,弩箭便如秧苗一般,插了一地。
沈琢玉全力奔袭,倏然伸出五指,抓向方杰后心。心道:趁着他麻痹大意之际,将他一招制服,届时以他为质,便可顺利送这男女出山。
几丈距离瞬息便至,正当他以为计划成功之时,方杰却是忽然转过身来,右手一爪向他迎来。
这番变化太过突兀,沈琢玉大骇,想起胡老大曾说,此人七岁便可击败高手,虽不知真假,可贸然与他硬碰,绝非好事,心中寻思:不如先让开一招,只须挨到他身侧,那些弩箭手便失了作用,到时再作打算!
他见方杰这一爪攻向右路,于是强行翻转身子,抓向他的左肩。
可就在此时,左路忽的出现爪影,沈琢玉不由一鄂,就在这瞬息的工夫,他的五指便与那爪影撞到了一起,只觉五指钻心剧痛,失声惨哼。
方杰亦是脸色一变,他方才所使,乃是“残月削风爪”中的一招“批风抹月”,要知残月削风爪一共只有七式,即“风清月残”“霸王风月”“风前月下”“临风对月”“捉风捕月”“批风抹月”以及最后一招“风月无边”,威力依次递增。
这招批风抹月虚实难断,左右两路皆可为虚,亦皆可为实,虚虚实实,全凭方杰一念之间。此招一旦抓实,定能让对手皮开肉绽、骨折筋断。
方杰看沈琢玉直愣愣冲来,便知他武功底子极差,以为这一招下去,定能废他一手,不料沈琢玉五指韧性极强,除了让他痛上一通,竟是不见效果,实在匪夷所思。
沈琢玉虽剧痛难当,却不敢后退一步,他深知此时若与方杰拉开距离,转眼便会被射成筛子。他足下强自稳住,身子却因余劲继续前冲,却见方杰探出双手,右爪在前,左爪在后,一上一下,分别攻来,正是那招“风前月下”了!
沈琢玉全凭感觉躲闪,单足一点,借着冲势,侧身翻转,动作类似“鹞子翻身”,只是四肢大张,破绽百出,颇有些不伦不类。
方杰的这招又岂会如此简单,只见他左手忽的加速,抢到右手之前,斜抓过来,继而右手回缩,紧跟在后。
如此一来,沈琢玉霎时就被爪影罩住,他尚未落定,如何能够躲开?
千钧一刻,他反而异常冷静,脑中忽的闪过一个画面,“那时,胡老大连转三圈,轻松闪到了火护法身后……眼前的情景,和那时何其相似?”他这么想着,竟是双眼一闭,身子不由自主模仿起来,依旧借着冲势,足尖发力,呼呼一转,呼呼又一转,再睁眼时,看到的却是方杰的后背!
方杰原本志在必得,没想沈琢玉身形转的飞快,眨眼间便从视线消失!
他自知身后空门大开,心脏都快要跳出来。暗道:若是这样被他打上一拳,就算不死,也必大伤!
沈琢玉亦没想到,竟是如此容易便躲了过去,如今机会稍纵即逝,他右手受伤,只得cāo起左拳,几乎便要轰出,却又忽然踟蹰:此人虽与恶人同道,心肠却不坏,那日在河边,若不是他挺身而出,女子定要吃不少苦头……
如此一犹豫,原本握着的拳头不由松开,左手依旧递上,却是轻轻搭住了方杰的后颈。
方杰如遭雷击,霎时怔住,半晌不动。
数十个黑衣人顿时大乱,yu要上前,无奈首领被俘,甚至有生命危险,不由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
忽听沈琢玉淡淡道:“方兄,你输了……”他虽胜了,却深知只是侥幸,此时全神贯注,如若方杰稍有动作,他便不再客气。
方杰虽被他制住,心中却一万个不信:我输了?就他?就他那三脚猫功夫,如何能够胜得了我?
他自小就被誉为天才,极为自负,在同龄人中,还没有一个能让他能够瞧得上眼的。要他输,不如要他死……
他木然转头,途中恰好看见了一旁的苏采萧,只见她目有喜色,正注视着沈琢玉,却是瞧也没瞧自己。
方杰顿时脚下一晃,一阵晕眩,暗道:我……我怎能……怎能在她面前……在她面前输呢……一时间,他似被百爪挠心,苦不堪言!
就在这时,忽听一声银铃般的欢叫:“好你个登徒子,真没看出来,你的武功这么高明!”只见苏采萧笑容灿烂,盈盈伸出纤手,拍了拍沈琢玉的肩膀。
方杰瞧见她对沈琢玉这么亲昵,一股又酸又涩的感觉涌上心头,愈发难受。
沈琢玉得她夸赞,心中亦是欢喜,可此时如何能够分心,只得装聋作哑,没搭理她。
苏采萧本想趁此机会,和他“冰释前嫌”,没想又遭冷遇,不由嘟了嘟嘴,冲他做了个鬼脸,暗道:神气什么!你不喜欢看我,自然有人喜欢看!
这般年纪的女子便是如此,越不受某人待见,便越想某人关注自己,纯粹是虚荣作怪。于是她目光一转,又向方杰看去,没想方杰亦是别过头去,这让她大为诧异,竟是叫道:“好啊!本姑娘是长得丑了还是如何?”
苏采萧这一回,还真是冤枉了方杰,要知方杰自尊心极强,此时此刻,当然不想苏采萧看到他失败的模样,却听苏采萧又道:“方杰,你老实说,刚才问本姑娘芳名,又极尽讨好的本事,是不是看上我了?”
此话一出,方杰猛然转过头来,沈琢玉亦是身子一震。
“哈哈!被本姑娘猜对了吧!这会儿怎么转过头来了!”苏采萧顽皮而笑,额前碎发随风微荡,沁水的双眸不带一丝烟火。
这一笑,压过了天下所有的美艳,似乎再美的词句,都无法修饰这倾世的容颜。
“天上的仙女,不过如此……”方杰看得痴了,沈琢玉亦是微微发呆。
然而,总有不解风情之人,陈伯蓦然上前,将苏采萧拽到身边,道:“采萧!都什么时候了,别胡闹了!”继而又向沈琢玉道:“少侠,你这招擒贼擒王十分厉害,眼下,咱们还是早些离开此处!迟则生变啊!”
沈琢玉微微点点头,手下一紧,方杰顿感一阵疼痛,却听他说道:“如今胜负已分,不如放我们三人去了,我便不难为你……”他以为方杰定会就范,没想他竟是惨笑数声,道:“阿玉兄弟,虽然眼下是我输了,可终究,还是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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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谁胜谁输()
此言一出,沈琢玉不知其意,手中一紧,寒声道:“方兄,你这是何意?”
方杰吃痛,咬紧牙关,冷冷道:“何意?哈哈,阿玉兄弟,你不会忘了那光明桥了吧?”
沈琢玉一愣,疑道:“自然记得,那又如何?”
方杰斜视他一眼,冷笑道:“你不会以为,谁都可以轻易过那光明桥吧!在下好意劝你一句,那桥绝不简单,机关极其精巧,没准行至一半,那腾云梯便将你们扔下桥去?!”
沈琢玉一听大骇,眼前仿佛又浮现那两个喽啰坠入河中,密密麻麻的江鳄将他们撕成碎片的场景,不由背脊发冷,心直往下沉。
忽听陈伯从旁说道:“少侠,他说的可是真的?”
沈琢玉木然摇头,陈伯不明其意,方杰却又冷冷一笑,摊手道:“是不是真的,你们亲自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沈琢玉一时左右为难,这人命关天,岂能试试?
还是陈伯心思缜密,微一颔首,旋即道:“少侠,我看不如这样,咱们胁迫此人与我们一起过桥,到时候,即便那桥真有什么猫腻,他也总不至于害了自己!”
沈琢玉闻之点点头道:“我看,也只有如此,那么,就劳烦方兄了!”
方杰瞪了陈伯一眼,冷笑不已。
沈琢玉趁这空当,左手突变,忽用臂弯锁住了方杰的咽喉,沉声道:“方兄如果不乱动,小弟定不会伤害方兄……”
“哼,我是否还应该和你说声谢谢呢,阿玉兄弟?”方杰讥道。
沈琢玉唯有苦笑,自顾着挟着方杰,缓缓向河边而去,苏采萧与陈伯紧紧贴在他身后。
沈琢玉行得极慢,目光扫向四周,只见黑衣人的包围圈居然丝毫不乱,只是随着他们四人一起挪动,手中的劲弩异常平稳,始终不曾放下。
他不由心中暗叹:“这些黑衣人和之前的黑袍武士绝然不同,显然是训练有素……”当下更加精惕,不时变换着位置,将方杰护在三人身前。
就这般,四人几乎是龟速前行,不过十数丈的距离,不知走了多久。
眼看腾云梯将近,沈琢玉忽向四周爽朗一笑,朗声道:“诸位,不如就送到这里!”
这一霎那,众人的注意力难免被他话语吸引,趁这机会,沈琢玉遽然转身,又将方杰一拽,动作连贯,一气呵成,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时,早已错失了放箭的时机。
陈伯瞧见,暗暗称许:此子看似普通,难得的是极为细心,遇事之时,更是颇有些主意,也算是有勇有谋之人了……
沈琢玉倒退而行,又向陈伯使了个眼色,陈伯立刻会意,拉着苏采萧先行登上了腾云梯,沈琢玉随后跟上。直到此时,他仍不敢有丝毫松懈,过了光明桥只是第一步,前面还有那迷宫似的石子小路,和暗无天日的原始森林。
想到此事,沈琢玉不由皱眉,忖道:这一来一去,不知要耽搁多少时间,也不知来不来得及……他心中焦急,忙将方杰拖上了云梯,挨到那机关一旁,道:“方兄?有劳了!”
方杰却似没听到般,自顾着仰头道:“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就在不久前,就在这腾云梯上,那孙老四杀了两个仆役,阿玉兄弟一怒出手,真可谓正气凌然!我当时心中也很气愤,无奈顾忌太多,远没有阿玉兄弟这份洒脱……没想到,才过没多久,我便与阿玉兄弟故地重游,只是……竟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沈琢玉被他如此一说,脑中亦是想起来时的情景,不由忖道:此人的确也算正直……不觉间,手腕竟是松了一松。
方杰有所察觉,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陈伯慧眼如炬,看出了端倪,急忙抢上前来,厉声道:“少侠,逼他就范便可,无需听他胡说,他此时乱发感慨,定有目的!”
沈琢玉暗道有理,刚想使些力气,方杰却忽的吹了吹额前垂下的那缕长发,咧嘴道:“阿玉兄弟,初次相见时,我觉得你很是平常,后来,你带这二人一路冲下山来,我便觉得你颇有些能耐,可就在刚刚,你竟几招制服了我,让我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不过,说穿了,不过是我一时大意,若不然,你早就死在我的手里……你可知为何?”
沈琢玉自知赢了此人的确是侥幸,顿时觉得他说的有理,竟是脱口问道:“为何?”
方杰嘻嘻笑道:“阿玉兄弟,那是因为我敬你为人,不愿伤你,若不然,一开始,我便可乱箭将你射死,咱俩过招之时,第一招,我也可直接废了你右手……”
听他如此一说,沈琢玉才想起右手受伤的事情,奇怪的是,此时右手并无不适,不由忖道:这么短时间就不疼了,怕是他真的手下留了情,哎,他对我处处相让,我怎能……不知不觉,手腕又松弛下去。
陈伯看到沈琢玉面露犹豫,着急不已:此子心肠怎么这般柔软,再这样优柔寡断,定要坏了大事!刚想再劝,忽见方杰双手齐出,从肋下穿过,两股凌厉爪劲,直接插向沈琢玉腰间!
“少侠小心!”陈伯大喝!却是为时已晚!
沈琢玉身心剧震,两侧腰间一麻,只觉利爪刺破皮肉,进入体内,剧痛铺天盖地而来。
他强咬牙关,手臂慌忙使劲,没想方杰反客为主,双手倏然拔出,带出一溜血光,转而向上,咔的一声扣住他脖子,身子弯成一张满弓,仅这一瞬,便将力道蓄至极限,继而以身为弓,以手为弦,将沈琢玉当作了羽箭,嗖地将他掷出!
乍现惊变,苏采萧掩嘴惊呼,只见沈琢玉飞出两丈多高,腰间鲜血随风洒出,如降骤雨。
方杰身子不停,使了招“捉风捕月”,头也不回,两手便似长了眼睛一般,如电疾出,分别扣住了苏采萧与陈伯的咽喉,五指沾满了沈琢玉的鲜血,顺着手腕不断滴落。
苏采萧却浑然未觉,美目圆瞪,呆望着天空!
沈琢玉飞出了数丈,轰然落地,黑衣人团团围上,数十把劲弩尽皆对准他的头颅,腰间鲜血溢出,很快渗入泥土。
方杰得意而笑,朗声道:“替他止血,立刻带至山上,交予圣公处置!”
一名黑衣壮汉抱拳应是。
方杰淡淡望了沈琢玉一眼,轻声道:“阿玉兄弟,终究,还是你输了……”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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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胎息之术()
沈琢玉摔得神志不清,腰间剧痛阵阵传来,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他浑身骨骼似是散架了一般,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停盘旋:我不能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能死!
如今的他,与当初那个离开关桥村的少年,早已截然不同。经过轮回鼎中的岁月,他战胜了绝望,领悟了“生之道”,他不再自怜自哀,更不愿做无谓牺牲。
此时李纲生死未卜,父母家仇未报,林灵素还欠他一个解释,如此多心愿未了,如何能轻易就死。
可大量的失血,让他越来越虚弱,已在昏迷的边缘。恍惚间,沈岳亭死前的场景竟又在脑中浮现,他忽然觉得,那时的沈岳亭,和此时的他,何其的相似。
“爹爹那时,也很不甘心吧……”
想到此处,困意涌来,正要睡去,忽觉腰间麻麻痒痒,隐约听到人声:“动作快点!止血了即可,包那么仔细作甚!他是你亲爹还是亲儿子!?”
“是!是!”
腰间的伤口骤然一痛,似被什么物事绑紧,又听那人说道:“好了!抬他走!”
沈琢玉的神智顿时清醒了不少,只觉自己似被数人托起,缓缓前行。
“快!动作快点!”那人又喝了一声,“圣公要活的!若是拖久了,让这厮死在了半路上,我等都要完蛋!”
沈琢玉听得分明,可全身依旧无力,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