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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打断了。
但这一次没有人在打断他,而且这次来的更猛烈,感觉更加深刻。
那本被岁月尘封的书重新被打开,书籍很大,黑色的表皮上雕刻着形状怪异的花纹,似乎是种符号,但每一个符号都显得非常自然,给人一种她们本来就是在这的感觉,而书籍周围则包裹着金色卷边。
一种古朴、厚重的气息由书中传出,缓缓翻开的书页带动着周围的雾气袅袅舒展。往事被一幕幕映入脑海中,记载着事情的笔划不像以前那样只是个概念,而是一道道烫金色的字迹。
岁月的尘埃缭绕在书籍周围,不明白为什么,但张一诺就是知道那些围绕在书籍周围的雾气是岁月留下的记忆。
他看到了儿时与爷爷一起练拳时那稚嫩的自己,还有那自己喜欢的邻家女孩躲在白杨木栅栏后偷偷向他张望着。
画面一转,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拿着一支冰淇淋递给对面的小姑娘,小男孩脸上写满了不舍,但是却坚持要给对方吃,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将二人沐浴在金色中,他们稚嫩的脸庞上覆盖着一层光晕。
下一刻出现的则是冷冽的场景,污浊的空气挤压着大地表面,浓到化不开的黑色云朵笼罩着天空,比现在起码大上十倍的太阳散发出深橙色,投射出无情的高温炙烤着干裂的旷野,坚硬的大地上满是沟鸿。
远处一阵阵风暴中电闪雷鸣,夹杂着巨大的石块掠过大地,剧烈的轰鸣声震得张一诺心神不宁,大脑中“嗡嗡”作响。
张一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残酷如地狱般的地方是哪里?
这时,站在变异人手掌下的张一诺猛然睁开双眼,两道精光隐隐收于眼底,在他双眼上笼罩着一层淡蓝色光芒。
这一切说起来复杂,但实际上只发生在千分之一秒中,这一切的一切都像原本就存在一般。只不过,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发生了。
当他睁开双眼这一刻,一种难以形容的通透感顺间充斥着全身。仿佛世界以前都是混沌不堪的,而在这一刻连灵魂都变得清晰可见。
他看到空气中夹杂的灰尘在上下翻飞,墙角处的木板缝隙间有一颗金黄色的小米,那金黄色在他眼中如同金子一样闪亮。他同时还感受到远处几只变异人脑壳内部的绿色大脑在轻微蠕动,另一个方向的变异人手臂上血管跳动的声音。
张一诺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变异人,只见它像电影中被放慢的特写镜头一样缓缓向自己扑来。
他不明所以的向旁边躲了躲,周边的空气变得非常粘稠,好像他正身处在一个浓浓的蜜糖罐子里。但是这些都不能影响张一诺的动作,他异常轻松地躲过了变异人的手掌。双脚交差,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变异人的身后。
变异人双眼不停跳动,虽然它已算不上是人类,但恐惧感依然存在于它的脑海中。它竟然不在继续攻击张一诺,而是转身向外逃去,变异人双脚疯狂蹬踏地面,猛的跳出墙上的窗口,头也不回的向外逃窜。
而一只有力的大手却瞬间出现在了窗外,抓住它的脖子像扔只小猫一样将它扔回了仓库内。
慌张的变异人四肢失去了往日的灵活和协调性,在地上扑腾了足足半分钟才站起身来,坚硬的水泥地面竟然被它抓挠出一条条五厘左右的深沟。
变异人一转身便向门口逃去,粗壮的大脚带给它强大的力量,速度激增的变异人转眼就到了仓库门口。
而刚刚还在仓库另一边的张一诺却神奇的出现在了他面前。这之间的距离足有40米远,张一诺只是呼息间就横跨了整个面积。
变异人惊恐的伸手刺向张一诺的面部。
张一诺轻轻眨了眨双眼,慢慢抬手扣住了变异人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它拉向了自己,张一诺另一只手握成拳状,猛的挥出击打在变异人胸口处。
“轰……”
空气在极高的拳速中被抽干、爆裂。
伴随着刺耳的爆炸声,变异人半边身子竟然被硬生生的轰碎开来,内脏和骨茬成放射状向后飞溅而出。
变异人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软软的挂在张一诺手上。
它扭曲的脸膀上缓缓张开嘴。
“吼…………”
一声惊惧的吼声就要传出。
张一诺的大手瞬间扼住它的脖子,吼声嘎然而止。
张一诺双目中流露出和变异人一样嗜血、暴虐的眼神。他抓住变异人脖子的手掌缓缓用力,从它被王富贵砍出的伤口处慢慢扣了进去。
张一诺将自己一只手完全伸进了变异人的脖颈里,他五指慢慢收拢,握住了变异人的咽喉和气管,那滑腻的感觉竟然让张一诺感到一丝莫名的兴奋。
他突然将手从变异人脖子里扯出,变异人的整个喉咙和连带组织被全部拽了出来。甚至连口腔内的舌头都一同被扣了出来,喉咙带着气管和一条长长的舌头被抓在张一诺手中,他手掌用力攥下,将这些软肉捏成了肉泥。
变异人惊人的生命力让它仍然睁大了双眼盯着张一诺,那通红的眼球像离开水的金鱼一样鼓起,不停张合的嘴巴里空空如也,只剩两排尖锐的牙齿。
张一诺慢慢将变异人放在地上,他的动作很轻,好像生怕将手中心爱的玩具弄坏一样。他将变异人面部朝下按在地面,一只手缓慢的梳理着它脏乱的头发。
另一只手慢慢抬起,当拳头举到最高时,他猛然将拳头砸落在变异人的脖子上,在这一拳过后,变异人的头部与身体联接处顿时一遍模糊。
张一诺抓着变异人的头发慢慢将它的头部扯了下来,脊椎里细微的神经还在不停跳动。
这时在张一诺意识中的书籍逐渐合了起来,
而张一诺眼中的蓝色光芒也开始消散,脸上那由于过度兴奋而显得狰狞的表情也变得滞起来。他就这样抓着变异人的脑袋,一头扎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第十八章 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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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内重新回归了寂静,远处偶尔传来变异人的撕咬声和阵阵低吼。
张一诺、王富贵和李断山三人全部昏死过去,柔和的月光随着时间的推移缓缓扫过他们的身体。
变异人完全失去了生命力,强壮的四肢开始冰冷、僵硬。墨绿色的血污在水泥地面上干涸,布满周身的鳞片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而张一诺手中的那颗人头却依然圆睁着双眼,直袭大脑的恐惧感令它眼角迸裂,张开的口腔内只留有一个黑窟窿。虽然它生命力极其顽强,此时却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在寂静与黑暗中,张一诺三人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如果有人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肯定会被惊得掉了下巴。
而他们的体内也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细胞在疯狂的分裂、重组,肌肉变得更加紧密,全身的经脉、骨骼也比以往坚韧许多。
两天之后。
三人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甚至连疤痕都没留下,重新长好伤口的皮肤显得白嫩、细致,与身体其他部位有着显著的区别。
“嗯…………”
一直昏迷的王富贵突然在水泥地上翻了个身,嘴中传出一阵舒爽的呻吟声。
他缓缓睁开双眼,觉得映入眼帘内的事物比以前清晰许多。他试着扭动了几下身体,一阵“嘎嘣”脆响声由体内传出。除了有些许胀痛感之外,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连精神头儿都比以前充足了一大截。
王富贵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他搓了搓自己的面颊,将脸上干硬的变异人血液弄掉。
“哎哟,不错哦…………”
王富贵像个小姑娘似的在自己脸上揉揉捏捏,“这皮肤比以前好多啦,弹性实足啊!”
“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缓过神儿来的王富贵发觉张一诺和李断山仍然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而变异人只剩下一个残缺不全的尸体,脑袋还抓在张一诺手中。
王富贵只记得自己脑门儿上像被驴踢了一样剧痛一下,其余的事情就完全不知道了。
他低头捡起自己的那把砍刀,发现旁边还有一把小锤子…………
王富贵快速来到张一诺身边,将他趴在地上的身体翻转过来。王富贵将手指放在张一诺鼻子下面,一阵阵暖流吹过他的指间。这温暖的气息让他心里的担心也减轻了许多,他在张一诺脸上拍了拍,“醒醒,喂……醒醒。”
可是无论他怎么喊叫,张一诺仍然没有反应,继续躺在地上昏迷着。
当王富贵醒来后发现二人躺在地上时,他心里就升起了强烈的不安。他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而且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他只能将这归功于朋友之间的牵挂。
可是王富贵完全没有明白,在这短短几天内。他们三人共同进退,出生入死,无论是娘里娘气儿的李断山,还是神经兮兮的张一诺。他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这份在特殊时期里建立起来的羁绊已经将三人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所以当他发现张一诺还活着的时候,心里那种紧张感顿时轻松了许多。
王富贵发现叫不醒张一诺,而且自己也没有其他办法,便转身来到李断山身边。
李断山看起来比张一诺状态要好很多,红扑扑的小脸细致、滑嫩,呼吸均匀流畅。
“啧啧啧…………”
王富贵摇了摇头,脸上挂着一丝可惜的表情:“真他娘的,这么个尤物怎么是男人?上帝造他的时候是不是玩斗地主呢?把x和y放错边了……”
可是王富贵的动作却一丁点儿也没受到李断山那妖孽的影响,抡起胳膊照着李断山就是一巴掌。
“哎呀…………”
被王富贵狠扇了一巴掌的李断山一个激灵便坐起身来,吧唧着嘴愣头愣脑地看向王富贵:“怎么了?天亮了?”
“我操,你睡的还挺舒坦呗?”
王富贵怪异的问道。
“不知道啊,我怎么睡着了呢?”
李断山抽了抽鼻子,小巧的鼻翼微微张合,他看了看四周之后急切地说道:“大哥怎么了?”
王富贵回头看了一眼张一诺,皱着眉说道:“不知道,虽然还活着,但是叫不醒。”
李断山和王富贵差不多,发现自己的伤口都已经愈合,身体除了酸痛外没有其他不适,而且好像还比以往强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二人同时来到张一诺身边,李断山发现确实如王富贵所说。张一诺毫无疑问还活着,但无论怎么叫都醒不过来,而且二人也不敢有太过激的行为,万一本来活着的人让他俩无意中弄死了怎么办?这种状况谁也没见过,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只能靠张一诺自己了。
“他……他不会变成植物人吧?”
李断山哭丧着脸说道。
“乌鸦嘴,滚蛋。”
王富贵在李断山肩膀上推了一下,将他推了个屁蹲儿,王富贵疑惑的看着李断山问道:“你这声音是咋回事?”
当李断山醒过来开口说第一句话时,王富贵就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声音不太对。
李断山的声音就像是一天之内抽了一整条的劣质香烟,还吃了一顿变态辣的麻辣火锅,在吃火锅的同时喝了两瓶72度二锅头原酒,完事之后又k了一个通宵的歌,而且单曲循环了一晚上的“死了都要爱”。
那嗓子现在简直就是个破锣,还带着滋滋的电流声。
但是由于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李断山的身体状况上,也就没提起这个事。当抽出空当之后王富贵便问了起来。
“呃…………”
听闻王富贵的询问后李断山先是一惊,随即表情变得缓和起来,甜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身体还没恢复过来!”
回答完之后李断山偷偷瞄了张一诺一眼,一丝怪异的神色在他眼中一闪而逝。
王富贵也没往心里去,必竟对于现在来说李断山嗓子哑了并不算是什么大事。
而此时的张一诺则完全没有知觉,就是一堆躺在地上的碳水化合物。可是他体内的变化依然在继续着,那种细胞分裂、重组的速度比李断山和王富贵起码快了三倍,肌肉密度越来越高,骨骼也更加坚硬、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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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隐入了天边,一弯下弦月重新点缀在夜空上。
又一天过去了,这是张一诺昏迷的第三天。
李断山和王富贵坐在地上用捡来的石子和木块玩着格子游戏,这个连现在的小孩都不屑一顾的古老把戏被他俩整整杀了一天。
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无聊了,也没有别的事可干,他们更不敢走出仓库。
有一次王富贵实在受不了寂寞找了个去弄食物的借口偷摸溜了出去,但是还没过五分钟便跑了回来,外面的变异人零零散散的几乎将城市占领了,他一个人毫无把握能从变异人手中生还,还是人多力量大啊!
王富贵回来之后美其名曰“是因为放心不下李断山和张一诺,所以赶紧就回来了。”
幸好在这三天内变异人没有接近这个仓库,也让他们平安度过了危险期。
幸运有时候也是实力的一部份……
“你玩赖!”
李断山紧捂着自己面前的石子不让王富贵拿走,“你也太赖了,你前面还有我两个兵呢,你就跳过来吃这个子儿了?”
“什么?”
王富贵那倒三角的眼睛一瞪,恶狠狠地说道:“这规矩俺刚才忘说了,相隔两个子儿也能吃!咋地?有意见啊?”
不等李断山说话,王富贵伸手便将他那小胳膊一巴掌打开,拿出了一个对方的石子。
李断山委屈的看着他,扁着小嘴不说话,那怨气都能冲破屋顶。
“嗯……呃……”
正在这时,一声极具挑逗性的呻吟声传来。
只见张一诺坐在地上看着他们,弯起嘴角笑着说道:“我说富贵啊,你那个确实犯规了。”
李断山和王富贵二人对视一眼,急忙来到张一诺身旁,王富贵抓着他的肩膀不停摇晃,激动的说道:“你小子,你小子,活了就好,快看看有没有残废啥的地方。”
张一诺摇头苦笑:“没……没事,感……感觉……好极了。”被王富贵摇完李断山又抱着张一诺摇了起来,让他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了半天。
这一夜三人没有冒然出发,说笑了一会后张一诺便独自来到了一块空地处。
经过这三天的昏迷后他完全能体会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的强度并没有让他看起来更粗壮,反而让他比原来纤瘦少许,眼神之中明显更加沉稳,除去了些许年少的浮夸,一丝淡蓝色光芒在眼底隐隐闪现。
不止是身体变化明显,甚至连思维都更加清晰。感观也比以往更加敏锐,方圆十米内的事物似乎不用眼睛去看也能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感观中。那种爆炸性的力量储存在体内,随时能释放出致命一击。
这一夜中张一诺一动未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感悟着自身的变化,体会着全新的力量。将这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吸收、转化,他在这一瞬间似乎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太阳带着它那能毁灭一切却又能创造万物的火焰与光明冉冉升起。它见证了这个世界从无到有、从巅峰到沦落,亿万年的兴衰荣辱、物竞天择。
无论这个世间发生了什么事,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