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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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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这些琐碎事,紧一紧面色,开始闭目想题。

    “嗯,有了,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当取此意。”

    一会之后,陈三郎面有喜色,提笔醮墨,在纸上奋笔疾书。开头落笔的几个字,笔尖还是有些不稳,字体出现瑕疵,但不要紧,这只是打草稿而已,等写好了,反复推敲检查完毕,再工整抄写一遍即可。

    他下笔极快,一篇文章,只用了半个时辰,然后是第二篇。

    这一刻,真是文思泉涌。打个粗俗的比喻,就如同憋了好久的一泡尿,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喷涌而出,酣畅淋漓,没有半点迟滞之感。

    感觉真爽!

    写好之后,重头检查,逐字逐句推敲。

    午时刚到,陈三郎已将两篇做好的文章抄写完毕。

    此时考场内的考生们,大都放下了手中笔,取食物出来吃喝。入场考试写文章,精神压力大,殚思极虑,消耗不小,所以中午的时候需要饮食补充,否则饿得肚子咕咕叫,又怎么能考好试?

    整一整衣衫,陈三郎忽而拿着考卷走出考舍,走向主座上的贺县令。

    这一幕被许多考生所注意到,无不大吃一惊:陈三郎这是要交卷吗?怎么可能?

    难道是自知考不得,干脆做光棍,交白卷?

    不管怎么想,后一个可能性都是最高的。

    但下一刻发生的事情,却让众多考生目瞪口呆,个别的,甚至惊诧得连手中的笔都掉到了地上。

    就见陈三郎不但交了卷,而且还站立着,准备请贺知县出题面试!

    童子试远不如乡试那般正规严格,率先交卷的,可以请求考官进行面试。若是考卷文章做得不错,又面试合格的话,考官便会当场批准过关。

    贺县令看着陈三郎,眼眸掠过一丝惊讶。先是看文章,见一个个字写得端正精神,看着让人舒服。别的不说,光是这一笔字,已能够让人产生好感。

    “嗯,这文章立意中肯,格式标准,很不错呀!”

    半刻钟时间,贺知县看完陈三郎的文章,手持朱笔,点上圈圈,表示认可。

    陈三郎趁机开口:“请大人面试。”

    贺知县抚须一笑:此子在过去三届童子试中一无是处,今岁却不知怎的,好像换了个人,表现突然卓越起来。看样子,应该是克服了悚场之疾,才能有上佳发挥。

    想了想,便开口道:“教之以才,道之以德,足为师矣。”

    这就是出对子题了。

    陈三郎微一思索:“学而不厌,诲而不倦,可做表焉。”

    中规中矩的回答,胜在意思契合,不露破绽。

    贺知县又道:“二人土上坐。”

    这一个上联听着简单,实则极难,属于拆字联,其中玄机重重。

    陈三郎眉头一挑,脑海灵光闪过,答道:“一月日边明。”

    贺知县呵呵一笑,赞了一声:“文思敏锐,善。”

    提笔在陈三郎的考卷上批注,写了个“可”字:“县试你已被取中,只等公榜,便知名次高低。”

    陈三郎心中喜悦:“多谢大人。”

    在一道道惊诧莫名的目光注视下,迈步离开考场。

    华叔在外面等着,见少爷这么快出来,不由脸色黯然,心想这一次,肯定又考砸了,正寻思着该如何出言安慰,听到陈三郎叫道:“华叔,你到市场买只大公鸡回家。”

    “买鸡作甚?”

    “我县试过关了,娘亲知道了肯定很高兴,自然要杀鸡祭神。”

    “啊!”

    华叔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来。

第十一章:风起扬帆,剑指府试() 
虽然说每周周一冲榜都是大婶们的事,但扑街也有票权吧,坚决求票求各样支持!

    祭拜的时候,陈王氏喜极而泣。

    虽然县试只是童子试的第一关,也是最容易的一关,考过不代表获得生员功名,但自古有语:万事开头难。

    陈三郎能迈过这个坎,也就意味着他不再悚场,从此以后,一切都有可能。其自幼有天赋,资质聪慧,以前苦于悚场之疾,才蹉跎那么多年。

    现在顽疾清除,海阔天空。

    儿子将有出息,陈王氏高兴万分,嘴里一直念叨着“祖宗有灵”!

    第二天早上,陈三郎奔赴武馆,入门的时候迎面见着许珺。

    “咦,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许珺明眸一亮。

    陈三郎振振有词:“功夫没有学到家,怎能不来?”

    许珺盈盈一笑:“来就来,但不许再说错话了。”

    这一笑,有一种狡黠的美,娇媚荡漾。

    陈三郎见着,一颗心莫名乱跳,隐隐有点把持不住,真是红颜祸水。怪不得曹桂堂和马锦台两个,总不肯死心。

    许珺又问:“你考试如何了?”

    “过了第一关,后面还有两关。”

    “哦,那就好。你先练着吧,我买菜去了。”

    陈三郎就开始扎马步。

    过得一会,身穿青衫的许念娘施施然走出来,并未第一时间出门喝酒,站在陈三郎面前,上下打量。

    陈三郎被他瞧得心里发慌,开口道:“馆主早上好。”

    许念娘却摇头:“我一点都不好。”

    陈三郎为之哑然:完全不按套路说话嘛。

    “不过你去买十斤酒来,我大概就会好了。”

    陈三郎小心翼翼发问:“馆主的酒钱又花光了?”

    许念娘眼一瞪:“什么叫又花光了?”

    陈三郎连忙一溜烟跑出去,到酒馆打了十斤酒。

    许念娘接过酒,笑眯眯:“孺子可教也。”

    拿着酒,扬长出门而去。

    这就完了?

    陈三郎大有上当受骗的感觉,不是说“孺子可教”吗?你倒是教点绝世武功呀?太抠门了,还是你家女儿好

    却说许念娘提着酒,不去酒馆,而是出城,迈开大步,走上城外的一座青山。人立峰顶,举目远望。然后就地坐下,痛快喝酒。

    十斤酒的分量,被他长鲸饮水般片刻就喝完,肚子微微凸出。许念娘忽而站起,一收腹,张嘴一喷,漫天酒雨,纷扬洒下,他慨然道:“又一年春秋,再不见容颜,十六年,十六年了呀。”

    说着,闭上眼睛,竟有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嘿,没想到知我者,竟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喃喃道,转身下山。

    身后,酒雨洒落之处,一片苍翠的青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黄,随即枯萎至死。

    “我心已死,厌见春芽。”

    三天后,县试放榜,看榜的华叔满脸笑容地回来。陈三郎的名字赫然在榜上,可惜未中案首。

    所谓案首,就是县试第一。

    这个第一分量很重,得了便等于是县令的保送生,后面府试院试一马平川,只要不犯忌讳,都能顺利过关。

    可以说,得了县试案首,就差不多得个生员功名了。

    案首之下,其实不分名次,不管第几名,府试院试都得重头打拼起。而只要再考过府试,就能取得“童生”名号,虽然不算功名,但总比光溜溜的白身好上那么一点点。

    根据惯例安排,府试会在一个月后举行,考场设在南阳府的试院内。

    一个月的准备时间,非常充分,到时只要提前三天到南阳府即可。

    陈三郎考过县试的消息如同春风吹过泾县,很快就散播开来。

    这个成绩本算不上什么,只是发生在陈三郎身上,便增加了话题性,让人津津乐道。

    消息传到刘家,刘夫人莫名感到有些不安,让人叫吴媒婆过来商议:

    “吴婆子,你再去陈家走一趟,就说聘金我这边又减少三十贯,我就不信他不答应。”

    “好的。”

    吴媒婆屁颠屁颠地赶去陈家,一个时辰后苦着脸回来禀告:“刘夫人,陈王氏说了,陈三郎要专心备考,不日就要启程前往南阳府,所以不能分心。”

    “什么?”

    刘夫人拍案而起:“可恶,再三让步都不领情,真当我家媚儿没人要吗?只是考过了县试而已,尾巴便翘到天上去了。且看你府试不中,碰一鼻子灰,会落魄到甚田地!”

    吴媒婆嗫嚅着,终是没有出声,心里腹诽道:如果不是之前的贪得无厌,又何必现在再三让步?

    江草齐夫妇闻讯进城,替三郎庆贺。

    席间,江草齐喝着酒,借着酒胆道:“二妹,我就说三郎会有出息,能成功,先前你还反对来着,现在如何?”

    陈三郎忙道:“姐夫,这才考过第一关呢,距离成功尚早。”

    江草齐笑道:“第一关能过,第二关自然也不会有问题,一路势如破竹,最后拿个状元回来给大家看看,看瞎那些瞧不起人的狗眼。”

    陈三郎无语:这二姐夫莫非喝醉了说胡话?以为状元是大路货,唾手可得?

    这一顿酒,江草齐直喝得酩酊大醉才罢休。

    陈三郎把二姐拉到一边,道:“二姐,姐夫那边你要盯着点,他常喝醉酒,容易出事。”

    酒壮人胆,更会乱性,一旦有了几分酒意,便会做出些糊涂事来。

    二姐叹了口气,幽幽回答:“可不是!哎,只是你姐夫心中有块垒,不好抒发,故而借酒消愁,我是明白的。”

    陈三郎默然。

    江草齐这人,有草莽义气,能读书,无奈限于现实,当个屠夫,郁郁不得志,心中难免感到憋屈。

    也罢,各人有际遇,不好勉强。

    傍晚,二姐雇了一辆车子,将烂醉的江草齐扶上车睡好,挥手作别,出城回家。

    日子恢复平静,读书、写字、养剑、扎马步对了,还有练惊风指,点檀中穴。

    自从被许珺一指点哑后,陈三郎确定了某些原本虚无缥缈的东西,实实在在的存在于身边。不过他也不问东问西,好奇害死猫,难得糊涂为好。

    修习指法是苦功,和写字一般道理,非万千次磨练不得真意,没有什么捷径可走。

    他琢磨着,干脆花钱请木匠仿制,制造了一具人形木偶,摆在书房内,时不时就戳一会。

    生活紧凑而充实,可以说是忙碌,陈三郎恨不得切个分身出来分担一二。紧张的生活容易使人憔悴,他又瘦了几斤,端是要名副其实的骨瘦如柴了。

    到了夜间,万籁俱寂,便走出书房,坐在水井边上观望。

    这时候,神秘的红鲤鱼一定会浮出水面,摇头摆尾地游来荡去,优哉游哉。

    不知怎的,陈三郎见着,会心一笑,全副身心都能放松下来。

    噗!

    红鲤甩起了尾巴,水花飞溅。它这是表示,要陈三郎读书给它听了。

    一条爱听人读书的鱼儿

    于是琅琅的读书声起,一人读,一鱼听,中间隔一口清凉的水井,间或水波荡漾,好像夜间的海,有着别样的氛围。

    陈三郎忽而想起两句诗:唯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赏花是一痴,读书给鱼儿听,何尝不是一痴?

    光阴似箭,二月过去,屈指一算,距离府试举行只剩下五天。

    陈三郎决定明日启程,赶往南阳府。有水旱两条路径可选,旱路远,且一路颠簸,颇为辛苦,远不如走水路。

    泾县东门外便有着码头,每天都有船只载人,进入泾江,顺流而下,然后抵达南阳府城。

    此行对于陈三郎来说,属于一次远行,他长这么大,还未曾出过泾县地面呢。

    陈王氏颇为担忧,要管家华叔跟随少爷前往。陈三郎却没有同意,坚持独行。

    无它,多一人同行,耗费便多了不少而且家中各种繁琐事务,也离不开华叔。

    “娘亲放心,我前往南阳府,早约好同窗相伴,不会有事的。”

    这倒是实话,今岁童子试,杨老先生门下除了陈三郎外,另还有一名学生同样考过了县试。

    拗不过儿子,陈王氏只得作罢。

    行李早就拾掇妥当,也没有太多东西,轻装上阵,三套换洗衣服,外加几本主要的经义书籍,还有必不可少的文房四宝之类,全部装进一架书筪内,只要往肩上一背,便可走起。

    是夜,陈三郎在井边读书,比平时读多了三卷,然后对着红鲤鱼说自己要出行考试的事,仿佛自言自语。但隐约之下,他却感觉到红鲤听懂了。

    若不听懂,它何以特地游了个圆圈,吐出一柱水花?

    也许,这就是红鲤鱼的送别表示了。

    第二天,蒙蒙亮,人就起来,吃过早饭,陈王氏等人送陈三郎出城到码头。

    有雾,远一些景象都看不清楚,河面水波起伏,发出低沉的声响,有几点灯光照起,是船灯。

    “道远学长,我在这里。”

    有人叫着,随即跑过来,正是同窗何维扬。

    何维扬今年才十六岁,非常年轻,脸上还带着稚气。他也是泾县人氏,家里卖豆腐的,父母日夜操劳,供着他读书。

    双方碰头,一番寒暄,然后和家人作别,登上一艘乌篷船乘船到南阳府码头,每人船费要三百文钱。何维扬嫌贵,好说歹说,终于磨少了五文。

    这时水面上忽而起了风,呼呼吹着,刮动着船帆。

    艄公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说道:“南风起,要下雨了。两位客官进船舱吧,免得淋了雨着凉。”

    陈三郎却笑着说:“不慌,我在船头上再呆一会。”

    风吹拂衣衫,脚下波浪滚滚,他心情随风浪而起伏,恰如诗云: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破沧海!

第十二章:风雨狂暴,血流染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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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越发大了,天空一层乌云,隐隐有雷声传下。

    这一场雨,怕不会小。

    陈三郎正准备进入船舱,河面猛地掀起一个浪头,使得船身突然一震,幸好他练过马步,及时站稳,否则都要扑腾下水。

    艄公急忙过来把手帮忙,叫他进船舱坐好。

    这可不是儿戏。

    陈三郎点头答应,眼角余光忽而瞥见船舷外的水里,波浪起伏间,一团脸盆大小的阴影浮沉不定,足爪挥舞,状甚狰狞。

    什么东西?

    他想要看清楚些,那阴影却沉下水中,不知所踪。

    看着有点像一只螃蟹,可螃蟹有这么大个头的?

    陈三郎心里直犯嘀咕,坐到船舱里,犹是心绪不宁。那边何维扬却正捧一卷书,勤奋攻读。

    从泾县到南阳府,走水路需要大半天时间,自泾河转入泾江,由于气候的缘故,江面壮阔,波浪翻腾,人坐在船里头,被颠簸得颇为难受。

    艄公看着情况,暗叫一声“晦气”,风大浪大,暴雨将至,这般恶劣的天气条件不宜行船尤其是他这种单薄的乌篷船,稍不留神,就会倾覆送命。

    于是撑着长竿,将船停泊在一处江湾,到岸上系好绳索。

    “两位客官,咱们要暂时避一避老天爷的怒火,等这场雨过了,才能继续赶路。”

    闻言,何维扬“啊”了声,始料不及。

    陈三郎倒沉着,知道出门在外,碰到这种状况,最好是悠着点,艄公的处理十分恰当。

    再说他们也不着急,只要明天能抵达南阳府,时间都算充裕。

    过了一会,噼里啪啦,黄豆大小的雨点就铺天盖地下来了,天地顿时一片白茫茫,好大一场雨。

    其中又裹挟着狂风,呜呜吹着,吹打江湾岸上的柳树,枝条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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