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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p;≈bp;≈bp;≈bp;要知道龟丞相是专门来找陈三郎的,要不是因缘际会,蛤吃肉跟随了陈三郎,又哪里会有这个机会?
≈bp;≈bp;≈bp;≈bp;“啧啧,昨晚俺的决定真是太英明了”
≈bp;≈bp;≈bp;≈bp;蛤吃肉暗暗得意,忽而又想到龟丞相乃是活了千百年的老祖宗,之前一直在隐遁,如今突然现身,当然不会是心血来潮,一定有什么大事件发生。
≈bp;≈bp;≈bp;≈bp;大事件?龙宫内乱?又或是关乎天下时局的?
≈bp;≈bp;≈bp;≈bp;瞬时间,头绪纷杂,蛤吃肉眼珠子骨碌碌转。别看牠愣头愣脑的,但绝非头脑简单之辈。在妖界,同类之间,一样有着尔虞我诈,太过于愚笨的不是沦为奴役,便是横死道消了。
≈bp;≈bp;≈bp;≈bp;上到岸来,前行一段,前头一块空地。短短工夫,龟丞相已经弄好了三块打磨平整的石头摆在那儿,当是凳子。中间又摆上一大块石板,下面用石头墩子垫起,撑成桌子。桌上居然还摆出一副茶具,杯壶具备,一应俱全。
≈bp;≈bp;≈bp;≈bp;这副阵仗出乎意料,陈三郎与许念娘对视一眼:活了一把年纪的老家伙果然难以常理揣之,生活讲究得极为细致。
≈bp;≈bp;≈bp;≈bp;不过林间品茗,听鸟语闻花香,着实有些情调意境。
≈bp;≈bp;≈bp;≈bp;“两位请坐吧,我一把老骨头,刚才累着,就先坐下了。”
≈bp;≈bp;≈bp;≈bp;龟丞相笑眯眯地说着。
≈bp;≈bp;≈bp;≈bp;累着?信你就见了鬼
≈bp;≈bp;≈bp;≈bp;陈、许两人亦非忸怩之辈,当即落座。
≈bp;≈bp;≈bp;≈bp;龟丞相伸出枯树干般的手,开始泡水斟茶。牠的动作缓慢,却仿佛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韵味。在牠手下,水流潺潺,由始至终,没有一丁点洒溅出来,所有的水滴都在控制之中。
≈bp;≈bp;≈bp;≈bp;陈三郎注意到龟丞相所用的茶叶是鲜红色的,弯弯一瓣,形同雀舌,但和市井间的雀舌又有着色泽上的截然不同,而且叶片要大上一圈,还颇为厚实,看着感觉十分另类。
≈bp;≈bp;≈bp;≈bp;陈三郎却不敢看轻了去,反而忍不住吞一口口水,俗话有说:龙宫出品,必属精品,不会有劣质货色,犹记得当年赴饮,吃肉喝酒,口口爽快,回味无穷。口感是最直接的体会,另外还有好处,便是吃食过后,精神愉悦,身体似乎都强壮了几分。
≈bp;≈bp;≈bp;≈bp;延年益寿,超越平凡,乃是仙家享受。
≈bp;≈bp;≈bp;≈bp;这样的东西在凡尘是很难遇得到的,其实许念娘的药酒也算得上一份,只是稍稍还欠缺些底蕴。
≈bp;≈bp;≈bp;≈bp;果不其然,当水冲入壶中,与鲜红的茶叶相触,水叶交融,登时有一股难以形容的香气蒸发出来,更让人惊诧的是,这香气凝而不散,只飘在方圆数尺之内,风吹不散,经久越浓,人置身其中,不用喝茶,光闻着味道,便觉得头脑愉悦,一片清明,身心皆静,皆空,如同禅师入定,境界怡然。
≈bp;≈bp;≈bp;≈bp;“好茶!”
≈bp;≈bp;≈bp;≈bp;许念娘忍不住出声赞道,他极为嗜酒,对于茶道也颇有研究,一生喝过不少好茶,但那些与这茶相比,顿时黯然失味,没了意蕴。
≈bp;≈bp;≈bp;≈bp;龟丞相微笑道:“此茶名为‘龙香茶’,味道尚可,两位请茶,先润润喉,再慢慢说事吧。”
≈bp;≈bp;≈bp;≈bp;陈许二人默然不语,端起茶杯开始仔细品饮起来。因为他们心中都知道,一会说的事一定很大,也许还很长
第五百五十八章:风云生变,龙出深渊()
茶水入喉,满口生津,实在是一种享受。
“年轻人,第一次见到你,我便觉得你气运加身。这些年来,倒没有辜负这份气运,没让老夫失望。”
龟丞相淡然开口道。
陈三郎听得仔细,内心活络开来。他不知道对方对于自己的了解有多少,是否只是一种试探。但听得出来,所说的“气运”,应该指的是小龙女一事。
龟丞相又道:“释家言必称‘因果’,却也对的,你这次来,便该了断一段因果。”
陈三郎问:“请问长老,该如何了断?”
龟丞相微微一笑:“该断便断,不如就此归去吧。”
闻言,陈三郎脸色一变:“长老是要我抽身离开,不再理会?”
“不错,正所谓‘人妖殊途’,何必勉强?”
龟丞相目光炯炯地看过来,样子很是认真。
陈三郎却慢慢摇头,态度坚决地道:“因果,不是这样断的。”
“哦,那你要如何?”
“我为人一向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当下恩者有难,我怎能坐视不理?”
龟丞相似笑非笑地道:“你须知道恩怨便如染缸,纠缠不断,怎分得清楚?”
陈三郎正色道:“当日一遇,便有诺言在。不管如何,都得当面交待明白,否则此心不安。”
龟丞相道:“如此说来,你是非见不可了?”
“当然。”
陈三郎坦然与牠对视,丝毫不惧。
林间的气氛蓦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似乎下一刻便大打出手。许念娘右手又开始按上了刀柄处。
“哈哈哈!”
龟丞相忽而仰天大笑,还拍起手掌:“好,好一份书生意气。”顿一顿,止住笑容:“你是否认定老夫不会出手,所以才敢逆我意?”
陈三郎一本正经道:“此事无关其他,即使龙君大人亲至,我也是这番说辞。”
龟丞相哼了声:“你倒有把硬骨头可惜无用,妖族中事,始终轮不到凡人来插手干涉。”
陈三郎默然无语,这时候说些场面话毫无意义,对方所言正中死穴。说实话,他们现在连如何进入龙城都还不知道。门都找不到,又怎么闯得进去,又怎么与敖卿眉相见?
当下,最大的依仗便是真龙御水诀了。也许,当日敖卿眉早有预料,所以传了这门功法给他。起码会水,不会面对洞庭望湖兴叹。
但靠这些,想要对抗整个龙城,远远不够。
想了想,陈三郎忽道:“不过我知道,长老会帮我的。”
“哦?”
龟丞相冷眼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原因暂时不明,可你既然来了,就是来帮我的。”
陈三郎语气很淡定,很有信心。
龟丞相看着他,仿佛想瞧出点端倪来,只是始终平淡如水的神情,看多了,便是一片气息翻腾的景象,出现在眼帘内。
这片景象实在不凡,龟丞相阅人多矣,但极少见到这般气象。人皆有气,当气息壮大,便可成形成象。气象各有形态,因人而异。不过万千人中,能凝成气象的本就万中无一,而能够聚出气象的少数人中,不少形态只能说平庸。例如说当官的,或是一柄伞,或是一支笔;而富贵人家的,多是钱币一类,还有些衣帛类。
能凝聚成印的,起码是一方封疆大吏级别才行。
现在,陈三郎顶上所呈现的气象有些奇异,首先是一方大印,方方正正,菱角分明,很是真是,而在大印之上,悬着一柄剑。
一象两物,乃是罕见之相。
陈三郎的命气根根染黄,虽然还不是那种鲜艳的杏黄,但已经颇为接近;至于时运之气,彤红一片,足以表明他正运途亨通,前程无碍。
这副气象的形成,毫无疑问源自雍州的气运加持,一州之气,哪怕只是个蔽败之州,可耐不住地广人多,涓滴成流,聚沙成塔,极为可观。更何况在陈三郎的治理之下,百废复兴,其中功业无数,反而比寻常之州更加容易积累和获得人心。
入主雍州,让陈三郎有了一个质的变化。基业稳定之后,这份气运足以持续多年。而今陈三郎又有了扩张之意,发兵扬州,相信过不多久便会有战报回来,到时便可知胜负。若莫轩意能破扬州,手握两州的陈三郎便再上台阶,彻底奠定半壁江山。
龟丞相一双小眼,洞悉无数,能穿岁月,辨真伪,窥人情世故,自不会看走眼,心中暗叹:争论多年的潜龙名分,不出意外的话便落在陈三郎身上了不,潜龙一说已经过时,因为风云生变,龙物张牙舞爪,兴风作雨,已开始腾飞出深渊了。
不过不正因为如此,自家才会主动找上门来吗?
龟丞相摸了摸胡须稀疏的干瘪下巴,对于陈三郎的认定不置可否,活了偌长的岁月,可不是白活的,即使被窥破心思,也绝不会轻易表现于外。更不用说,这个决定,是可能发生变卦的。只是目前看来,牠对于陈三郎的表现是满意的。
那边许念娘似有不耐,瓮声瓮气地道:“龟丞相,你也不用打什么机锋了。有什么直说吧,我们还要去寻宝呢。”
“寻宝?”
龟丞相扫他一眼,仿佛想到了什么,沉吟道:“这么多年过去,也确实该来人把东西搬走了。否则扔在那儿,着实可惜了些。”
“你知道”
许念娘下半截的话自动打住:对方是何等存在?恐怕整个洞庭都踏遍了吧,有什么事能瞒过牠?也许当年末帝藏宝,都被牠看在眼内呢。只是那些事物,对于牠们并无大用,也用不上,所以就任由放在那里,不予理会。
龟丞相咧嘴一笑:“并非老夫卖关子,有些事情本不宜轻易诉诸于口,更存在着莫测的变化,不到最后,谁能做定数?饶是活了千年,在你们眼中早已成为仙圣的龙君大人都要举家出海,以避祸难。”
这事从牠口中道出,再无疑问。
陈三郎忍不住问:“避什么祸难?”
龟丞相一字字道:“魔气北来,生灵涂炭!”
第五百五十九章:邪魔北来,生灵涂炭()
“魔气北来,生灵涂炭!”
这句话不难理解,北方战事正紧,蒙元铁骑肆虐,大举入侵,已经破了凉州,直逼京城而来。
可怜北方诸地,近年连番战乱,一波未息一波又起,就没有个停歇的时候。先是皇室内乱,倾轧一波;然后到元文昌起兵,挥师北上,血战连场;但元文昌攻入京城,金銮宝座还没坐稳,蒙元铁骑又来了……
上位者疲于争斗,饱受摧残的却是下面的老百姓。由于京城所在,天子脚下,北方各地虽然一向苦寒,但经济并不差,人口稠密,颇为繁华,与江南相映成辉。然而战乱之下无乐土,几番荼毒之后,早已面目全非,家破人亡者不可计数,逃难者如同过江之鲫。
其中最为凄苦的当属从雍州中州逃难过去的那一拨人,蛮军作乱,他们想着往北方逃最为稳当,岂料短短时间风云翻覆,刚出狼窝又掉虎穴,死得更惨。
为稳人心,京城早施行了禁门令,只许进不许出,然而关在里面更不安生,整天担惊受怕,惶惶然不可终日。战事吃紧,物资匮乏,物价飞涨,米粮的价格往往一觉醒来就翻了个倍。更难以承受的是各种各样临时加的税,直如褥羊毛,刮了一层又一层,不知多少人家不堪忍受,不得不自杀身亡……
北方乱成一锅粥,洞庭湖畔的难民,其中大部分都是从北方来的。
“魔气”一语,指的乃是蒙元铁骑,这些异族一向生活在凉州之外的地方,平常虽多有滋扰,但基本属于疥癣之疾,哪曾想如今竟趁虚而入,要打到京城中来了。
这是翻天覆地般的巨变,有传闻说,这竟是元文昌引狼入室所酿成的恶果,当此讯出,天下哗然,元文昌的名望声气跌倒了谷底,指责怒骂潮水般泼来。甚至元文昌部下都出现了离心的迹象,如此一来,抵抗蒙元更加无力。
话说回来,龟丞相此言却别有所指:因为蒙元异族供奉信仰的乃是天神——彼尊天神,此为邪魔,根源归结于香火争夺的矛盾之上。而异族多野蛮,所到之处,若不信奉,便是血腥的镇压和屠杀。
此处行事,倒和修罗魔教一脉相承,所以共同得个“魔”字。所不同的是,修罗魔教发源于边陲州域,有称霸天下的野心,因此鼓动蛮军作乱,两者属于互相利用的关系;但蒙元不同,他们自上而下,全民信仰,那股偏执的信念早已渗透入骨子里头,至死不渝,已是疯狂。
因此,若蒙元入主中原,所带来的腥风血雨可想而知,那势必是一次彻头彻尾的血洗浩劫。
浩劫之下,一视同仁,哪怕曾高高在上的神祗都不例外。龙君急着要出海离开,恐怕便有着蒙元入侵的缘故。
简直等同于不战而逃!
龟丞相叹了口气:“此事并不能怪龙君大人,其实五百年前的天下之变,我们妖族便遭受重创,退居二线了。”
陈三郎知道牠所说的天地大变,指的是大虞王朝的崩塌,随着新王朝建立,释家大兴。
有兴便有衰,乃天地规律,不可逆转。虽然一直以来,由于龙君的存在,洞庭还保持着超然独特的地位,但也仅局限于此,其他地方妖族势力大减,诸多神灵潜伏避隐,少有冒泡的。
龟丞相继续道:“经此一劫,龙君大人便有了退隐之意,加上身体不适,所以常年都在闭关,已不大理会凡尘俗务。”
陈三郎疑问:“龙君的身体到底如何了?”
他确实有怀疑,因为眼前这位龟丞相可是龙精虎猛的,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无比的威势,牠尚如此,更厉害的龙君会差到哪里去?
龟丞相叹道:“你有所不知,嗯,简单讲吧,龙君大人已经比我多活了近千年光阴。”
此话一出,陈三郎不禁悚然:多活千年,那是个什么样的概念?龟丞相言下之意,便是说龙君大人已垂垂老矣,各种状况不甚乐观,自也是情理中事。毕竟岁月,最是无情。
涉及这些,陈三郎面露古怪之色,突然想到如果龙君牠们动辄活了千百年,那么身为其子女,敖卿眉等如今芳龄几许?怕也不会少吧。只是敖卿眉变化人身时,不过豆蔻少女模样,很是娇嫩。忽又想到,妖族寿命绵长,计算童年少年等阶段自也不能套用凡尘方式,不可一概而论,不用纠结于此。
龟丞相又道:“以龙君大人目前的状态,每施展一次术法,都会使得身体产生不可逆的损害,所以,你懂的。”
这些话,称得上推心置腹,因为把龙君的身体状况都透露出来了——虽然在此之前,陈三郎结合各方面的情况,也已猜测得七七八八。但猜测始终是猜测,与得到最终的印证是两个概念。
龟丞相幽幽一叹:“龙君大人迟暮,我们妖族一脉又没落已久,对于邪魔北来,能做的实在不多,所以才萌生退意,一走了之。”
牠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就是当今人道昌盛,这一场战事,归根到底,都是隶属人族内的纷争。既然与妖族无关,牠们何必趟这一趟浑水?至于民不聊生那些,更不相关了。
陈三郎明白牠的意思,想了想:“长老就没想过,如果中原赢了呢?”
龟丞相呵呵笑道:“对于妖族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说着,颇有深意地瞥他一眼:“这个天下已经变了,再回不过去,如果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