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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蛮州?而或藩王属地青州豫州那边?
皆无可能。
蛮州自顾不暇,藩王们则养优处尊太久了,他们只会不断加固防线,别人不来打,就阿尼陀佛。
因此陈三郎这一次出行绝非任性胡为,而是经过了慎重的考虑。
公事都做了安排,然后轮到私事了。
有了孙子孙女,陈王氏欢乐开怀,重心全转移到两小身上,对于儿子,只是叮嘱些话。
许珺与宋珂婵更是体谅夫君,无任何怨言。宋珂婵还好,对于刚分娩一个月的许珺,陈三郎是多有愧疚的,不能好好陪伴,养好身子。所以一连几天,他都是宿于许珺房间。
现在属于特殊时期,自不能乱来,许珺怕陈三郎忍耐辛苦,干脆把宋珂婵也叫过来了。
齐人之福,不外如是,更不足为外人道也。
逍遥富道知道陈三郎要出行,登门来见,说些事情。现在的他,是不能跟随前往了,不过在观望之后,道士也明白,当下的自己,只会拖后腿。故而没说的了,安安心心留在州郡,经营好神学院,多发展信徒香火吧。
只是道法修为,进度甚慢,即使逍遥富道乃一脉传承,掌握各种经典知识。可道理是道理,实际是实际,完全不是一回事。正是因为修行缓慢,所以修者才式微没落。
想一想,动辄大几十年的苦修,天下间,有几人能禁受住如此的寂寞冷清?更别说,这还不是一定能练出术法来的,又而或,只学到一点皮毛,又有甚用处?
在这方面,逍遥富道不知多羡慕陈三郎,见面一次,不同一次,进步速度之快,简直让人咋舌,觉得匪夷所思。是陈三郎天赋太高?还是其所练功法太逆天了?
有些时候,逍遥富道真想问出声来。
不能同行,但还有别的方式可以提供帮助。逍遥富道一口气拿出十多张符咒,装在一口小袋子里,送给陈三郎。有回神符、定妖符、捉鬼符等等。
“三郎,这些东西虽然无甚大威力,但在洞庭那边,或许能派上用场。”
关于洞庭,逍遥富道是去过多次的,他下山之际,便受了师尊的临终叮嘱,说可到洞庭撞机缘气运。那一次,就撞到了黄大仙,更重要的是,和陈三郎联手,结下了深厚的“战斗情谊”。
没有击杀黄大仙,道士就得不到那口阴阳葫芦。这口豢养道兵的宝物比崂山传承之宝毫不逊色,宗门要复兴,多半落在葫芦之上;而没有与陈三郎结交的话,现在的他还不知在那漂泊呢,如何能振兴崂山,又当了神学院院长?
对于道士的馈赠,陈三郎也不客气,伸手拿了。
这些符咒基本都属于一次性的消耗品,不过看起来制造得很用心,属于法器中的精品。为了准备这些礼物,逍遥富道可是花了不少精力心神的。
方方面面,安排妥当,筹备齐备后,在一个微凉的清晨,陈三郎与许念娘,带领着一千玄武亲卫,踏上了新的征途。
第五百四十章:再到洞庭,他乡故知()
一千玄武亲卫,又分成很多个小队,有打先锋的,负责前沿斥候;有巡逻队,负责周边警戒;又有生火造饭的……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对于行军打仗的事,许念娘并不太懂,现在看着,暗暗点头。衡量战力高低,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纪律,如果人多了,不听指挥,就会尾大不掉,乱成一团糟,打仗自然一败涂地。
一路上,许念娘并不多话;陈三郎亦然,但有空闲,便静坐冥思,修炼驭剑术,一点点打磨,越发熟练。
这一日,已经到了洞庭湖附近一带。陈三郎下令亲卫兵就地安顿,在一个名叫“牛头山”的地方安营扎寨。
此山树木荫凉,地势平缓,非常适合屯扎,进可攻,退可守。更重要的是,不管距离雍州还是扬州,都不甚远。
一千人的营寨,在山林中并不显眼,隐蔽性不错。
陈三郎并不想大张旗鼓地率领军马前往岳阳楼那边,这是忌讳,当日元文昌路过,也只是带着礼仪队伍前往,祭拜完就走了。有着小龙女这一层因果,再加上梦赴龙宫的事,陈三郎心里很清楚龙君存在与否。许念娘更是曾经闯过,被困其中数月之久。
安排了副将“李兴直”各种留守事宜后,陈三郎与许念娘,以及一名书童“小安”便出发了。
这小安乃家生子,今年刚十七岁,很是伶俐,还学过拳脚功夫,有武艺傍身。
陈三郎到底是书生出身,喜欢舞文弄墨,身边少不得人,总不能事事都要许珺她们来做,故而物色了小安当书童。出门在外,小安手脚麻利,做起事来比那些大头兵好得多,
陈三郎固然不是贪图享受的人,但生活上的琐事不可能亲力亲为。在泾县的时候,身边就有华叔在照顾。
三个人,三匹马,一路驰骋,将就在日落时分赶到了岳阳楼区域。只是在外围地方,陈三郎看着有些古怪:
太多人了!
洞庭乃旅游胜地,一年四季,游客络绎不绝。但眼前的人多绝非那种情景,而是成群结队,如同闹市般,熙熙攘攘。还有很多临时搭建起来的屋舍,颇为简陋,大都是立四根柱子,然后钉几片檩子,再盖上芦苇编制而成的草被,一间房子便形成了。有些寻不到好木的,柱子不过杯口粗细,长短不一,那房子都不成型,歪歪扭扭,显得狭窄矮小。
但就是这么一间地方,往往拥挤地住着一家大小,多达七八口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幼,不时有孩童的哭声响起,又有妇人的叱喝骂声,交织在一块,嘈嘈杂杂,比市井还要纷乱几分。
听到马蹄声,无数目光扫来,落在陈三郎他们身上。
不管什么时候,健马都代表着身份。
只是陈三郎他们的衣着打扮并无出奇,许念娘依然青衫落泊,陈三郎主仆则标准的书生行装。
这样的人,怎地有好马骑?
于是扫来的目光蕴含了疑问,以及某些不怀好意的炙热。
陈三郎神色淡然,打量着四周的境况,很快就想明白其中因由:天下动乱,连这洞庭胜地都成了难民所,真是令人唏嘘。
小安低声道:“公子,我看这里的人鱼龙混杂,咱们得提防小心。”
陈三郎呵呵一笑:“你都看出来了?”
小安点点头,同时暗暗摸了摸腰间的那柄短刃,随时做好守卫的工作——他不但是陈三郎的书童,还兼任了保镖之职。
许念娘目光深邃而远,叹了口气,慢慢说道:“洞庭也变了。”
陈三郎道:“天下已变,何况洞庭?”
真应了那句老话:“覆巢之下无完卵”。
两人口中的“变”,绝非单纯指环境变化,本质上,是气的变化。
这个时世,道法式微,武道衰退,妖魔一族,同样大受冲击,无法豁免,影响绝不低,看数百年来龙君一直蛰伏就知道了。有典籍记载,在千年之前,有大盛世,那时候的山川河流,都有神灵坐镇——大都由妖族成员担当。
现在某些山河也还有各类所谓的“神”,但事实上整个体系早就支离破碎,变得不健全。下面山头支流,那些河神之类不成气候,显得颇为混乱,乌烟瘴气的。
比如说,陈三郎在泾县时,就曾扫荡了好几位河神,还把它们网罗至麾下效命了。
换了以前,根本不可能。即使最低级的“神”,只要出了问题,上面立刻便会有人出来稽查追究。
终归到底,就是神灵体系崩塌了,许多环节出了问题。下面不少小神都是走得邪门歪道捞来的职位,上头也许根本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神”存在。
妖族沉寂已久,要不是这番天下动乱,恐怕都难觅影踪。
陈三郎与许念娘都不懂望气,但一个武道巅峰,一个掌握有特殊法门,自可感应到洞庭湖的变化。比起以前,实在浑浊了许多。
不过两人只是纯属的感叹,并无他意。这番前来,或要与对方正面碰撞,是敌是友,难以测料。
“看你往哪里走!”
突然一阵叱喝声响起。
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抱头鼠窜,跌跌撞撞往这边逃来。
后面两名大汉紧追不舍,各自手中拿着根木条,只要追上来,便劈头盖脸往那人身上招呼,打得噼里啪啦响。
“哎呀!”
那人被打翻在地,痛得直打滚。
陈三郎看着,眉头一皱。
一名壮汉斜眼瞥来,冷笑道:“怎地,想打抱不平?”心里跃跃欲试,倒希望陈三郎三个有所动作,他们正好抢了三匹健马去。
这年头,马可是好东西,既能代步,又能卖钱,实在没办法了,还能宰杀来吃,管好几天肉食。
小安见其一脸挑衅的模样,甚是忿气,自家公子何许人也,到这竟遭到了鄙视,简直不能忍。
陈三郎还没有什么表示,那被打的人抬头看来,像看到了救星似的,猛地嚎叫道:“道远,是道远么?道远救我!”
连爬带滚,直扑过来。
第五百四十一章:才子乞丐,难民恶霸()
第五百四十二章:轻描淡写,何谓威风()
第五百四十三章:劝君此去,鱼汤作别()
陈三郎带着叶藕桐到洞庭湖边去,本想寻个比较清静的地方说话,不料所到之处,都是人来人往。只见湖边成片的芦苇都被砍伐干净,水边一排排人在垂钓,言声嘈杂,也不怕惊扰到鱼儿上钩。
见状,陈三郎也懒得走了,就此站定。
叶藕桐心中记挂着事,忙问:“道远,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他内心颇为疑惑:当初殿试完毕,一众进士各散东西,衣锦还乡。身为状元,陈三郎本该留在京师,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不料最后受了钦命,返回泾县当个县令。
县令乃实职,一把手,可比起留京而言,实非佳选。毕竟京师之地,才是仕途最好的选择。而县令要升官,实在太难,不知得煎熬多少岁月和人情才行。
陈三郎在泾县,又处处遭受元文昌针对,叶藕桐虽然在扬州,也不便前来探望来往。再后来,便是陈三郎被迫远走的事了。
叶藕桐闻讯,嗟叹不已。
一别经年,而今重逢,无论天下大局,还是个人境况都不同往日,现在的叶藕桐千头万绪,患得患失,只希望能听到些好消息。
“我们从雍州来!”
陈三郎说道。
“雍州”
叶藕桐心下顿时凉了半截。
可以说雍州是天下最先乱起来的一个州域,遭受蛮军入侵,千里赤土,民不聊生。当其时,不知多少难民流离失所,四散逃亡。其中不少,还逃到扬州来。
对于这些,叶藕桐都是知道的。他还曾与几个雍州难民聊过,从对方口中得知蛮军的凶残行径,吓得当晚都做了噩梦。
如此说来,陈三郎他们定然是走投无路才去的雍州,然后待不下去了,现在又跑了回来
不过好消息是,有他们在,叶藕桐起码不用担心再被欺负。
陈三郎看着他,说道:“藕桐兄,你想不想到雍州去?”
“啊!”
叶藕桐吃惊起来:“去雍州?那边不是很乱吗?”
陈三郎呵呵笑道:“早平定下来了,蛮王石破军已兵败身亡,现在的雍州非常安全。这么久了,你都没听到消息?”
“是有些类似的传闻,只不敢信。”
叶藕桐回答道。
这个时代,讯息一向滞后蔽塞,同一件事,更有多个版本流传,真真假假,不辨真伪。
陈三郎奇道:“可我从那边过来时,见到有不少人都逃过去了。”
说起来也是讽刺,雍州乱时,里面的人拼命往外逃;时过境迁,如今却是外面的人逃向雍州。
叶藕桐面露苦笑:“去的人有,可宁愿留下的更多,毕竟大家都不知道真实情况如何。”
他说的是实情,人心皆如是,首鼠两端,如果过去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再想回来就不可能了。不如留在洞庭,勉强还能活着。
顿一顿,叶藕桐追问:“道远兄,雍州真得安定下来了?”
陈三郎笑道:“我诳你有何用?”
“那你们怎么来了洞庭?”
“嗯,出来办些事情,做完之后,便会回去。”
叶藕桐抓了抓脸,忽问:“三郎,你是不是在雍州做官了?”
陈三郎一愣,随即笑道:“差不多吧。”
这么一说,叶藕桐立刻吁了口气:“怪不得呢。”
陈三郎道:“藕桐兄,以你的才华,岂甘心在此沦落?到了雍州,也许能获得新的机会。”
听他说来,叶藕桐一片死灰的心意渐渐温热:是呀,谁心甘情愿去当乞丐?天天被呼来喝去,为了一日三餐连尊严都不要?更何况,他可是正正经经的读书人,进士出身。
想了想,有了难处,嗫嚅道:“可我这样子贸然前去,人家未必理会”
陈三郎一拍他肩膀:“这个不必担心,我在那边认识些人,我可写一封推荐信给你带过去,自有安排。”
闻言,叶藕桐大喜。
陈三郎也不拖沓,当即让小安取来文房四宝,他就地铺展开来,写了一封信,交给叶藕桐。
叶藕桐感激不尽,眼角瞄着笔墨,一副见猎心喜的模样——话说他已经很久没有拿过笔了。带出来的纸张笔砚,早变卖一空,化作了腹中食。
陈三郎又道:“当下阿枫负伤,你一个人难以照料。这样吧,我让小安护送你们过去。”
“真得?那可是”
叶藕桐感激零涕,当即长长一揖,躬身下去,久久不肯起来。
“公子,我走了,谁来照顾你?”
小安却不甚愿意。出门时,他得了许珺的吩咐,要悉心照料陈三郎起居饮食。如果走了,那这些事就没人做了。
陈三郎淡然道:“没事,你只管去。”
“但是”
“小安,你不听我的话了?”
“不敢!”
陈三郎一板起脸,小安赶紧便低头下去了:对于公子,他可是又敬又怕又是钦佩。
陈三郎叮嘱道:“小安你记住,先弄辆马车,带着叶公子他们走。路上可得照料好了,知道了吗?”
小安忙道:“公子放心,我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
由于阿枫腿断负伤,拖得日子久了,伤势积压下来,渐趋恶化。幸好他身子好,捱得住。小安略通医术,帮其重新接了骨,又用木板固定起来。其实对于叶藕桐和阿枫两人,目前最为渴望和需要的还是粮食,营养不良,导致面黄肌瘦,身子欠佳。
小安携带着不少干粮肉脯之类,当即在陈三郎的吩咐下拿了出来,寻个比较清净的地方开始收拾,洗干净一口锅,煮水做饭烧汤。许念娘离去,不多久回来,手中提着一条大鱼,足有两尺长短,已经宰杀干净了。
小安手脚伶俐,很快就把饭做好,又烧出一大锅鱼汤,由于油盐等调料具备,因而色香味俱全,与寻常那些随便弄熟就吃的东西判若鸿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况且,此地固然就在湖边,但随着人口越来越多,打到鱼的几率也就越来越低。
好多人家,已经很久没有吃到鱼了。
当香味弥漫散开,不少人闻风而至,在边上看着,不断地吞着口水。不过他们知道陈三郎一行人刚打垮了洞庭帮,绝不好惹,否则的话,早一拥而上来抢食了。
饥肠辘辘的叶藕桐主仆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