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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都是陈三郎后来才慢慢了解到的。
只是不对,若是敖卿眉,后院那装神弄鬼的女人是哪位?
心头疑惑难以消除。
殿外风声愈发大了,吹得哗啦啦作响,风铃大作,鼓荡成一片。一些风从破落的门窗刮进来,席卷起尘土,很容易让人迷糊了眼睛。
风声中,淅淅沥沥,便是雨水降临。
风雨交集,果然是洞庭作风,惯有的排场。
噼啪!
居然还闪电打起雷来。
只是这等境况,在净空和尚看来,如同虚无,合十念一声“阿弥陀佛”,手一抖,一口铜钵飞旋而出,悬空而起,定在头顶。刹那间,所有吹进来的风雨都被铜钵吸纳进去,半点不漏。
好东西!
陈三郎瞧着眼热,他见这口铜钵貌不惊人,可被施展出来后,这等威力,简直便像是法宝品阶的东西了。
人都是有一个习惯依赖的毛病,比如说陈三郎,他自从练习术法,手上有了黄麻绳与斩邪剑,屡屡靠着两件事物斩妖除魔,用得好不趁手。可突然间没办法用了,这手便痒得很,一颗心空落落的,没了安全感。
老和尚祭出铜钵,也不出手攻击,只防御着。
幸好有铜钵定住,地上的炭火不至于被风刮散,刮灭。
嘎嘎嘎!
怪声连连,陈三郎回头一瞧,见殿后转出一排列的身影来。瞧得真切了,却是一具具行尸走肉,身上披挂着破破烂烂的僧袍,然而皮肤肌肉,漆黑发亮,都被练成了僵尸。
见到这番阵仗,陈三郎当即明白,这不应该是敖卿眉的手脚,来者另有其人。
僵尸扑腾来的速度倒不慢,颇有章法地冲来,目标全在老和尚身上。
“装神弄鬼!”
净空和尚叱喝一声,圆睁双目,其背后便一圈圈闪现出光彩,这是释家神通:摄身光。
光华一出,旁边陈三郎看着倒没有多少感觉。可对于攻击而来的众多僵尸而言,便如同雪团受到了阳光照耀,发出痛苦的无意义的嘶吼,原本坚实的身躯竟然一点点消融。
嘭!
大殿在动摇,一些砖石簌簌松动,很快就要崩塌下来,这是外面有人动了手脚,要迫使人出去。
净空和尚一把抓起陈三郎,疾身掠出。
蓬!
刚出到外面,便响起尖锐的破空声,一条水桶般粗大的黑影凶狠地横扫而至,宛如活物,仿佛是一条巨蟒。
然而看真些,黑影形体上枝叶蔓蔓,却是一根不知甚品种的藤条,巨大如斯。(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七章:调虎离山,艳福不浅()
(稍晚应该还有一更,我在奋斗!!求一点点鼓励支持!)
藤条如蟒,狂扫而至,拍打得风雨翻飞,打到脸上生疼。
外面一片漆黑,陈三郎难以视物,只感到扑面扫来的劲风刮得眼睛都睁不开。
净空和尚灰色僧袍鼓荡,整个人如同一只大鸟,脚尖往藤条上一点,整个人借势飞腾,似乎要破空而去。
天上的乌云前所未有的低,好像要压到人的头顶之上。
噼啪!
一道闪电掠过,乌云散开,一物从中探出,张嘴喷出一股水来。
这水浩浩荡荡,真似银河从天挂落,远看如画,近看则感受到其中磅礴汹涌的霸道威力,令人不寒而栗。
老和尚冷然喝道:“原来只是一条蟒而已,也敢学飞龙吐水,给我趴下!”
一手拿住陈三郎,一手捏个法诀,法力澎湃,轻飘飘一拍——
吼!
手印合成,金光如幻,却是一记释家神通《大擒龙手》。金光变幻成的巨大手掌,结结实实落在那小山般的巨大蟒头之上。
巨蟒吃痛,嗖的,急速退缩,一个掉头,往地面窜去。
老和尚得势不相饶,俯冲追去,手腕一抖,腕间佛珠化成一个大圈,唰的,顷刻间把一截蟒尾巴给圈住。
这佛珠乃是他耗费无数心力和时间淬炼而成,盘缠腕间不知几许岁月,乃是一件佛门宝物,心意相通,极为了得。
被佛珠套住,犹若铁箍,巨蟒痛入骨髓,更难以忍受的是,脑海里立刻有金光佛像生成,正在张口念经。经文无孔不入,直往脑子里钻,这般痛苦,简直难以形容。
这是释家传经的一大法门,其中经文,在信徒听来,宛如天籁,可在别的人听来,却是苍蝇嗡鸣,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巨蟒满地打滚,尾巴乱扫,把许多树木都给拍断,到处飞溅。
“阿弥陀佛!”
净空和尚将陈三郎放下,迈步过去,要将巨蟒降服。
呼!
巨蟒自是不甘,扭动着身躯,飞快朝山下滑去。
“还想走?”
老和尚念动法咒,一百零八粒佛珠,每一粒都浮现出玄奥的符文。符文连成一串,死死地镇压住巨蟒。
这时候,巨蟒便像背负着一座巨山,沉重无比,爬不动了。
“咦?”
净空和尚蓦然有所觉,回过头去,眼眸金光闪烁,正看到一股黑风把陈三郎笼罩住。
调虎离山!
原来真正的目标是陈三郎。
净空和尚瞬间明白反应过来,当即心意一动,套住巨蟒的佛珠脱离,回过头来,要圈住那股黑风。
唰!
佛珠到,黑风消,却套个空,失去了对象。
“咯咯,多谢大师成全……”
银铃般的笑声从空中传来,很是甜美。笑声仍在,但人影渺渺,不辨西东,早不知去到哪里了。
再一看,脱了佛珠的巨蟒也已逃遁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地狼藉,到处都是断折的枝叶。
净空和尚站在那儿,面上神色难看。他一时大意,不料竟中了计谋,让对方把陈三郎抢走了:
“前一阵子,据说此子曾受龙君邀请,入龙城赴宴,看来确凿无疑。哼,龙城也来插一腿,应该也是勘破其中玄机……”
如此想着,脸色渐渐平静,僧袍挥舞,唰的凭空不见。
……
陈三郎只觉得自己腾云驾雾,又是飞在空中。这番飞行,比让老和尚带着,还要快速难受许多。
老和尚的飞,更多意义应该属于“遁术”,而现在的飞,却真真被人带着飞在高空。
我的乖乖,这要是摔落下去,不得砸成一团烂泥?
心中有所畏惧,眼睛果然睁不开,但双手能动,四下抓拿,要抓住对方,挂牢了。
这一抓,果然抓到了东西。
“咦,怎地如斯松软,仿佛抓着一个大面包……不对,比面包要大得多,软得多,十分舒服。”
柔腻的手感极为上手,不禁搓了一把,只觉得弹性十足。
“哼?”
一声冷哼在耳边炸开,惊得他心肝儿乱颤。突然觉得自己被对方一把扔开,急速坠落下去。
这下完了……
手足不禁一片冰凉,来不及反应,扑通一下,掉在水中,呛了一大口水。
这一下居然摔得不重,陈三郎很快反应过来,从水中挣扎着,漂浮起来。抬头顾盼,见自己所落的位置应该在一个不大的湖泊里,夜色晦暗,看不远。
夜间的湖,湖泊很是静谧。
然而下一刻,安静的湖面蓦然掀翻起来,形成浪涛,轰隆隆,一排排滚腾。浪涛之间,一道巨大的黑影游动,极是狰狞。过不多久,一座小山般的头颅扬起,两个眼瞳,仿佛被点亮的灯笼,散发出幽幽的光芒。
陈三郎咕声吞口口水,发现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顶:剿匪被贼匪设计,落荒而逃;随即被一个老和尚半路截了,死活要渡自己入空门;然后借宿古寺,又莫名其妙被一股黑风卷走……
记忆里头,记得有一个很著名的人物,叫“唐僧”什么的,乃是千年一出的香饽饽,去到哪儿都是被抢的份。
难道自己也是要向唐僧靠拢?
他现在,倒不是太过于畏惧。因为见着眼前这巨蟒,依稀认了出来,不出意外的,当属于“故人”。只是这故人善不善,却不好说。
片刻之后,一片云彩徐徐降落,轻飘飘地落在小山般的蟒首之上。看真些,那不是云彩,而是一个身穿彩裙的妙龄女子。她站在狰狞的蛇头上,如同一朵花儿,形成强烈反差。
这一位,也是故人。
陈三郎立刻认出来了:龙君四女儿,龙女来着。
龙君究竟有几位龙子龙女,其实陈三郎并不清楚,想着应该有好几位。其中敖卿眉应当是最小的,故称“小龙女”。而现在现身的这一位,大概排行第四,为四龙女,叫“敖青”。
当初南柯一梦,都是真实。梦中相遇的两者,如今都真真实实地出现在身前了。
想到刚才在空中胡乱抓捏的事物,陈三郎不禁露出苦笑:那可绝不是什么艳福,眼瞅着是要大祸临头。
果不其然,巨蟒蓦然张开血盆大嘴,裹挟着浪涛,一口朝他吞噬过来。(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八章:难得糊涂,谁家妹夫()
(为凡乐盟主加更,多谢乐乐这一路来不离不弃的支持和关爱!!真得非常感谢!)
巨蟒张口,咆哮而至,鼓掀起巨大的波浪,包裹着陈三郎,仿佛一个巨大的水球,朝着岸上落去。
这一下摔得倒不重,只是浑身被湖水弄得像个落汤鸡似的,颇为狼狈。他身上所穿,本是官袍,但经历这一茬茬的事,衣衫早破烂得不成样子,看上去,就是一片片烂布条挂在身上,别提多落魄。
陈三郎算是看出来了,对方并无杀心,只是存心戏耍,心中莫名一股气腾起,站着,指着便骂:“士可杀不可辱,尽管放马过来!”
敖青嗤声笑道:“陈公子,你想死还不简单,只要你老实回答本公主一个问题,你要怎么死,我都成全你。”
“什么问题?”
陈三郎登时警惕起来,他早猜想,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路过,也不大可能是为了救自己,而与净空和尚争斗。
“我妹妹在哪里?”
巨蟒游过来,逼近身前,敖青轻启朱唇问道。
陈三郎茫然地道:“你妹妹,你妹妹是谁?”
敖青看着他:“陈公子,你是状元郎,可不是那惯于糊弄人的戏子。”
陈三郎一耸肩:“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敖青冷笑:“原来所谓君子,便是这般,说谎眼睛也不眨一下,实在太让本公主失望。”
陈三郎反唇相讥:“君子也不是傻子。”
“哦,那你的意思便是你怕说实话,会被灭口?”
“怎么理解那是你的事,反正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被个老和尚抓走,又莫名其妙被你抓来。”
敖青淡然道:“别以为有那些条例依靠,你有恃无恐。实话告诉你,天下大乱在即,秩序纷纷崩溃,一切都将重新制定。”
到这个份上,陈三郎也豁出去了,一摊手:“请动手!”
“你!”
敖青为之气结,她要是想杀这书生,白天大火烧山之际,也就不会掀起一阵风雨搭救来了,更不会从净空手中抢人。要知道这老和尚出身西山白马寺,乃是释家得道高僧,极为了得。招惹到这般对头,后患无穷。
眼珠子一转,忽而跳下来,步子款款,来到陈三郎跟前,笑靥如花:“妹夫……”
这一声妹夫,叫得陈三郎浑身鸡皮疙瘩,发冷,连忙跳开一步,目光警惕:“四公主,我想你真得误会了。”
敖青笑容不减:“龙女化形,容颜艳绝。我家这小妹尤其,钟天地灵气,清丽脱俗,一眸倾城。”
陈三郎赶紧伸出手去打断道:“四公主,我真得没有见过你妹妹的样子,你说得再好,我也不知道。”
这倒是大实话。
虽然与敖卿眉在梦中屡屡相见,但一直不曾见过样貌来着。
敖青察言观色,见他不像是说谎,不禁有些迷惑,但很快就抛却开来,盈盈一转身:“好,不说我妹妹了。陈公子,你觉得我如何?”
她的身段无疑婀娜多姿,万里挑一,而且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娇小,有料得很,刚才陈三郎已经亲手验证过的,一点不假;至于五官容颜,也是精致如画,无可挑剔。
但不知道怎地,陈三郎看着她,总觉得有点假。譬如欣赏一幅画,任凭画上仕女画得再美,再无暇,但终归是一幅画。
对,就是缺乏了一缕生气。
“很不错。”
“哪里不错嘛!”
敖青媚眼轻抛,还故意一挺酥胸。
陈三郎赶紧退开一步,义正词严:“四公主,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
闻言,敖青差点一跟斗跌倒在地。刚才在空中,是谁抓捏得一脸享受,现在倒好,居然说起“男女授受不亲”来,实在可恶至极。
对于男女之防,敖青当然没有太严格的概念。在妖族中,这方面甚为开放,不受世俗那些三纲五常之类的东西约束。什么贞烈之类,无从谈起。不过作为龙女,身份高贵,自也不会轻易看上一个伴侣。
所以敖青并不认为敖卿眉会看上陈三郎,多半是敖卿眉利用了陈三郎而已。利用他出面,攻打流域地盘,大肆收集香火,藉此疗伤。
敖青之所以赶来,正是接到报告。该报告是蟒统领收到乌河伯的消息,然后再传递上来的。
乌河伯见着龙符,回去府邸后左思右想,觉得其中必有蹊跷,最后还是选择了上报。
这个报告自是没有交到龙君手上,这才有了敖青的到来。其实她已经到泾县走了一圈,但并未找到敖卿眉的气息。略一思考,便把突破口放在陈三郎身上,而不是蟹和那些小角色之上。
在其中,敖青另有些私自想法,这个便不好与旁人多说了。
“陈公子,赴宴之际,你不是和父君提出要求,要娶龙女吗?”
“有吗?”
陈三郎只能继续演下去,挠了挠头:“抱歉,那一场宴席,我迷迷糊糊的。有些记得清晰,有些就糊涂了。”
那丹青妙笔,本身乃奥妙之宝,其中设置有诸多禁制,把一些关键信息过滤掉。好比在宴席上,无论陈三郎怎么看,都无法看到龙君的真面目,就是禁制的一部分。
又比如对龙城的认识了解,也是雾里看花,认识得模糊。想从现实中去找,根本不可能。
闻言,敖青半信半疑。
这时候,蟒统领已化身半妖,头部细长,穿戴锁子细鳞甲,身后拖着一截诡异的尾巴,一对眼睛狭长,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陈三郎借着熹微的光注意到蟒统领那根尾巴有些不对劲,好像被砍了一刀似的,有点耷拉。
这是被净空和尚佛珠所伤。
蟒大统领心情正郁闷着,这一趟跟随四公主出来,差点被老和尚给降服了去,乃是他这么多年来吃过最大的一个亏。老和尚法力高深,背后有着白马寺作靠山,想要寻其报仇,估计没有指望。
无法复仇,只得把气撒到旁人身上。整件事因陈三郎而起,他便是最佳对象。
“四公主,你把这书生交给我,看他老不老实?”
说着,两只大手搓在一起,骨节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敖青一抬手,笑吟吟:“不必,我倒想到了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
“把他带回泾县,我就不信小妹看着不心疼,不着急,不出来……妹夫,你说对吗?”
陈三郎又是一个冷颤,但诚如她所言,这次麻烦真得大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