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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
苏浣脸色一沉,“混账,为了个女人就要引起两国战争,你到底长没长脑子?”这个傻儿子到底是不是他生的,头脑愚笨还色心不改!
“我……”苏墨低下脑袋不敢再出声。
可这么一来,苏浣的想法又确定了些,若是放红妆在太子身边,说不定将来就成了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莫不如送去北疆以利大宣。
想罢,他拿起酒杯向北疆皇一举,畅意而笑。
——
用一个女人换百年太平,实在太值了,呵。
凤鸳坐在黑暗的房里,兀自饮下一杯烈酒,两酡红色晕染两颊。她迷离的眼弯了弯,自顾自地笑了几声,没想到啊没想到,仇人就近在咫尺,她却就这么错过了,那过去的三年折磨算作什么?
不甘心啊。
她握紧拳头用力地敲了敲桌子,颤抖间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
突然间,一双手臂从身后环过来抱住了她,来者的胸膛很宽几乎将她整个包裹在里面,她先是一怔,随即苦笑一声,“怎么,舍不得白白丢了一颗好棋?”
她的身子被酒烧热,苏砚却察觉出她的冷,更加用力地抱着她,“你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人看守吗?你若是一颗反正要抛弃的棋子,我何必冒这么大险来看你?”
他的声音很平和,不似叶岚的温润,也不似夜宫主的冷漠,凤鸳顿了顿,“我现在感受到的这一个你,是真实的你吗?”一直以来,她都不肯相信他说的任何话,只怕再一次陷入虚妄的深渊,可这一次她真的很想相信,哪怕她的理智一直在告诉她不要。
苏砚心里一动,将她扳过身来,道:“是我。”
他闭上眼睛轻轻地吻她,当四片嘴唇相碰的那一瞬,在苏砚的心里,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他睁开眼,怜惜地吻去她的眼泪,“鸳儿,你不是问我可不可以抛弃野心吗?”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你。”
凤鸳呼吸一窒,她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大喊着不要相信,可深渊里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拽着她不断坠下,就只相信一次好不好?她坚持不住了,她就要坠下去了。
“鸳儿,明日双山峡,我带人将你救出来。”
苏砚拉住她的手,道:“到时候,我们远离皇宫远离京城,抛弃这一切,过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好不好?”
这句话,他藏在心里好久好久,只是被那些错乱的野心与恨意一次次地掩埋。可当凤鸳真的要离开他视线的这一刻,他真正的想法就像支箭一下子穿越无数阻隔,径直刺进他的心。
只要说出来了,他就绝不后悔。
“你呢?你愿不愿意放下一切,和我离开?”
凤鸳的手被男子握得更紧,对自由与平静的渴望在这一刻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她慢慢反握住他,目光一软,终于还是点点头,道:“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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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两路相守()
路不好走,马车不断颠簸,张清楠一身红装倚着车壁静静地流泪,凤鸳却是端坐其旁,一手紧张地握成拳头,另一手掀开轿帘。
天空十分阴霾,遥遥看去像隔了一层灰色的纱,像极了她此刻迷离的心情,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
她心里发慌,可面上却未表现出来,张清楠哭累了,便问她:“沈红妆,离开大宣离开家人甚至要做一个陪嫁丫鬟,你就不伤心不难过吗?”
凤鸳放下轿帘:“我也是人,当然会伤心难过了。”如果她真的有亲人在那的话,她也许会吧。
“是嘛?可我怎么觉得你根本没有一点舍不得呢?”张清楠盯着她平静淡然的脸,忽然有些生气:“你也是个名门小姐,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可你为什么总是这副无所谓的摸样?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讨厌你这个样子。”
名门小姐?
凤鸳一笑,淡漠的神情涌上几许讽刺:“可巧了,你这副动不动就梨花带雨的摸样我也很讨厌呢,我们彼此彼此。”
“你!”张清楠娇气上来,气得瞪大圆圆的眼睛,可凤鸳眉梢一挑眼神里的不屑与警告又让她一下子顿住,几许怒火尽数吞了下去。
这个女人还是人吗?怎么会有这么怖人的气息?
天空已然下起大雨,道路更加颠簸。
凤鸳娥眉淡扫偏过头去,刚欲掀开帘子之时马车突然歪了一下然后骤然停了下来,张清楠身子一晃额头磕在车板上,疼得泪盈友上传
到这一地段,大雨已将地面浇湿,一路上坑洼泥泞极不好走。
马车的右轮就陷在一个泥坑里面,凤鸳低头看了看情形,心里有些发慌。马上就要到双山峡了,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出什么事了?”
“回皇上,车轮陷在泥中,推不出来啊。”
轿门突然打开,楚轩跃身上车,张清楠正揉着额头哭得起劲被他吓着骤然停了下来,这可还没成亲呢,他怎么能就这么闯进来?
可毕竟是未来的夫君,她怎能不在乎,偏又生得如此俊朗挺拔,登时就羞红了脸,含着泪光温柔如水地看着他。
“没受伤吧?”
谁料,楚轩连看都未看她一眼,反倒含着笑意对她身旁的女子问着。
“红妆没有受伤,谢皇上关心。”凤鸳瞥了一眼愣住的张清楠,冲着男子嫣然一笑,眼中的清亮化作三分娇媚迎上带笑的眼睛。
楚轩将二人的变化尽收眼中,他捏住拽住他袖口的纤纤玉手:“红妆无事便好。”
他的手指力气很大,凤鸳的骨节被他握得发白,她巧妙地旋了旋手腕才抽了回来,面不改色地温柔一笑。
“沈红妆,你……你敢当着我的面……”
楚轩一离开,张清楠马上翻了脸,凤鸳平淡地看她一眼,低声道:“这个男人根本不喜欢你,依我看,你若是不想孤老终生的话,不如就在这路上找机会逃了吧。”
“你……你才孤老终生呢!”张清楠一个没忍住,大声叫了出来。
凤鸳掩住耳朵,这聒噪的姑娘,这可是为她好呢。
马车外,楚轩翻身上马,雨水顺着黑玉般的头发滴下,他不以为意地扬着头,偌大的青蓝色披风被风吹得飒飒作响,他大喝一声双脚一夹马腹,马长长地嘶鸣起来奋力牵拉。
车轮一动,车后几个士兵就势一推,马车颠了一下旋即挣脱泥泞,楚轩器宇轩昂地挥臂下令——“狭路难行,改绕通林!”
“是!”士兵们齐齐应声,并一声接连一声地将命令传了开去。
可马车中的凤鸳却一下子愣住了,昨夜夜的话的仍在耳侧一字不差——“鸳儿,明日双山峡,我带人将你救出来。”
不行!
她顾不得其他,冒雨下车,楚轩刚刚跳下马,她匆忙拽住他的衣袖。
大雨迅速打湿她额前的发,是他没见过的慌张摸样,他愣了愣,还未多想便拽住披风一挥在她头顶遮住雨水,道:“发生什么事了?”
凤鸳攥着手指尽量平静地说道:“皇上,北疆路遥,此番赶路本就急切,只有走双山峡这一条路才能在天黑前赶到,而通林林域极大,若是从那绕行少不了要三四个时辰,是万万来不及的。”
楚轩在余光里看见她微微颤抖的手,心下有些疑虑。凤鸳见他不言,便又道:“军之行,贵在守时,况且这雨虽大,可双山峡被两座大山遮挡想来必定不甚泥泞,何必费时费力绕道而行呢?”
行队前方,一片葱郁在雨帘中模糊了颜色,那就是双山峡的两座大山。凤鸳盯着楚轩的眼睛,在他的眼底看见映画出来的翠绿,心头的一根弦被勒得紧紧。
——
苏砚和花玉容带着十数个手下远离京城,一黑一粉两道人影迅速穿梭在雨帘之中。天已至午时,北疆的队伍要比他们想象得行得慢,等到了双山峡又等了许久却仍未见到一个人影。
苏砚看了看双山峡前泥泞的道路,心里攸地一紧:“花玉容,你去通林小路上守着,一旦看见队伍,马上发信号告诉我。”
天空愈加阴霾,雨越下越大,苏砚守在峡谷边的一颗树后,雨点打在树叶上发出哗哗的响声,他笔直地站着,像一尊遥望远处的雕像。
鸳儿,放心吧,我一定会带你离开。
花玉容带着几个人全速奔向通林,一行人躲在茂密的树丛中静静守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进入通林的小路尽头突然出现几个人影,随即厚重而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红顶马车跟在楚轩身后向这方徐徐而来,花玉容压低视线仔细看去。
这时一只手突然掀开了轿帘,一张白玉般的脸在小小的窗口一闪而过。
是鸳儿!
花玉容握住剑柄的手指一紧,他手势一出,数个黑衣人顿时从树后腾跃而出,直奔来人。
080 陷入绝境()
马车里,张清楠叽叽喳喳的声音就未停过,凤鸳没有功夫理会她,暗暗想着应对的策略。
—绕路通林虽然耗时,却是保证路途顺畅的好办法,况且我们有足够的军帐和粮食,可以随时扎营,夜里重兵把守十分安全,无需担忧。—
说这话时,楚轩的表情不痛不痒,显是从她的神色举止中察觉出一二分的不寻常,军行在外,他不得不为安全着想。
好一个北疆皇,竟然是个心思缜密能够掌控大局的狠角。通林路口拂来一阵大风,将轿帘吹得来回飘荡,凤鸳就势半掀帘子望了望一片静谧的林路,暗下决心,若是入夜之前还没有蓝夜的消息,便自己找机会逃出去。
外衣下系在腰间的紫金短刀冰凉冰凉的,她隔着衣服用指腹轻轻摸了摸,然后攥紧了手指。
就在这时,抽剑的声音突然顺风而来,她心头一跳,急忙掀帘一看,却见无数黑影跃身而来,为首一人穿着浅粉的袍子,面上盖了半块黑布。
平日里那双巧笑的眼睛认真起来也甚为肃杀,他剑尖一挑直指楚轩,而其余人等一拥而上向马车包裹而来。
可楚轩也不是好惹的,他一眼看出来者动向,只抬了抬手,侍卫们便训练有素地围住了凤鸳所在的马车,一时间,兵刃相交。
张清楠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吓得脸色煞白,只得下意识地向凤鸳靠去。凤鸳顾不上她,熟练地取出刀来捏住刀柄,观察着外面的动向。
楚轩高坐马背,威势凛凛。
花玉容冷着眼一挑眉:“把红妆留下,便让你们离开。”
银色剑身映着他的眉目,凛意十足,可楚轩却是大笑一声,喝道:“做梦!”
马背上系着一很长的棕色剑鞘,他挥臂拔剑跃下高马,毫无花招地迎头劈去。
“小心!”凤鸳紧张道。
银色剑身一横将长剑一镗,可花玉容技巧有余而力道不足,他吃力地顶住招式,双臂不住地颤抖。
玉容!
凤鸳一把拔出紫金短刀,不行,楚轩手下上百,仅凭这几个人是绝对不会占上风的,就算花玉容比楚轩更胜一筹也万万不可久战,为今之计只有速战速决,就此杀将出去向深林中逃去。
刀光一晃,晃到张清楠的脸上,她原本是粘着凤鸳不放,现下却像看见鬼似地跳开,尖锐的叫声发出,比兵戎相见的声音还要突兀。
“别出声!”
凤鸳捂住她的嘴,张清楠奋力挣扎叫声不断,凤鸳无奈挥掌,掌风落在女子颈后,力道不轻不重刚好将她敲晕。
可她刚才发出的叫声已引起了北疆队伍的注意,一护驾领卫循声而来跳到马车顶上,一个倒挂便踢开车门而入。
之前,他已得到楚轩的命令主要要照看好红妆姑娘的安危,而今却是受封公主晕死过去,一时间,他有些发愣。
好机会!
凤鸳暗喝一声,手腕一转反握短刀,以刀尾径直扫向男子喉部,这领卫虽然思维慢了些可一身功夫却不是假的,眼还未见身已先动,腰身一弯便躲过攻势。
不过,凤鸳想要的也并非将他打败,只要能给自己争取一丝一毫的时间便足够了,她刀锋一转劈向车板,一脚踹上那人的肚子,就这么借力劈开车板飞身出去。
“玉容快走!”
她大喊一声跳到树上,这一看下面的情形登时心头一紧。
无数领卫围成一道肉墙,而花玉容与楚轩就在其中你来我往,一金一银两道剑光交相劈斩,将连绵的雨斩得支离破碎。
没想到楚轩的武功会如此厉害,竟连玉容与之都相差两分。凤鸳看着渐渐落入下风的粉衣男子心急不已,这一战就算胜了,这无数将士也不会让他们安然离开,可若是败了,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十几个侍卫已然围了过来,向树上爬来。
顾不得其他了,只能和他们拼到底!
凤鸳握紧短刀,决定拼将上去。
就在这时,一声暴喝突至,她回身一瞧,但见数个身影从后方奔来,跑在最前的手持一把白刀劈雨而来,黑色袍裾随风而动。
他锐利的双眼穿过万千径直看向站在树上的女子,身体的速度快到像穿梭在雨中的一道道剪影。
“夜!”
凤鸳又惊又喜,不停地向他挥手,可她没有看见越来越近的那个人眼中愈发厚重的紧张与惊诧。
“啊!”
不知什么时候,侍卫们已经相继爬了上来,一双手首先抓出她的脚用力地向下拖去。
凤鸳无处借力,只得一边踢踹着一边继续向上跃去,可下面的人实在太多,踢开了一个,还会有另一个顶上来继续拉她。
眼见着树顶临近,她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只听不远处蓝夜一声大喊“鸳儿——”,她抬头的功夫,无数只手拽住了她的脚腕,随后一拥而上左右拉住她的手臂。
与此同时,花玉容已经用尽力气在楚轩的攻势下连连后退,围堵的侍卫们兴奋地高呼着“吾皇”跃跃欲试。
无数刀刃抵在花玉容的背后,说不出的冰冷,楚轩杀意已决金剑一扬,花玉容仍用剑挡却只是将那剑锋挡偏了些,他暗道一声不好,而剑尖已然斜斜地插入他的左胸。
单薄的身子骤然一僵,殷红的血液晕染胸前,将浅粉的桃花变作地狱的曼珠沙华。
“玉容!”
此时凤鸳已被带到马车旁边,她愕然大喊拼命地向花玉容方向挣扎,那飘零的身子在视线中慢慢坠落,然后重重地跌倒地上,为楚轩疯狂的侍卫涌身而上,一瞬间吞没了那抹桃粉。
“啊!——”
凤鸳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试图挣脱双臂上的桎梏,可就在这时,人群后的一行弓箭手吸引了她的注意,他们排列整齐,无数箭尖指向她的身后。
凤鸳心里一咯噔,她骤然停下来,只听身后的一声“鸳儿”传来,她回过头,眼见着黑袍男子腾跃而来,她瞪大眼睛大喊道:“不要!——”
081 再次相错()
弓箭手被人群挡着,从较远处并不能看出来,苏砚毫不知情地向凤鸳狂奔,他的眼里只剩下了她的挣扎与痛苦。
而此刻楚轩已然翻身上马,他伸出右手决绝一挥,霎时间无数箭矢冲入空中直向苏砚,箭如大雨,密而急切,但苏砚仍是面不改色地一边挡箭一边奔来。
箭多得让旁观者心惊胆战,可凤鸳能做的只是祈祷而已,终于,他近了,他的面容渐渐清晰起来,在翻天覆地的箭流之中像一只鱼逆流而上。
此人非一般人也。
楚轩这时方一改恣傲之态,命人取来自己